“轟——咔嚓!”
紫氣蒼穹如被邪魔巨爪劃割撕裂,因為有段家修士于內里應外合,鎮壓太清山千載氣數的“紫氣巡天五雷仙陣”終于不堪重負。
在無數魔影、魔物、魔修前仆后繼的沖擊和三大魔祖蓄謀已久的合力一擊下,被強行撕開一道猙獰裂口!
如同濃濁污血涌出,天地色變。
濃稠如實質的魔云,裹挾著硫磺、腐血與絕望的氣息,如同九幽倒懸的冥河,洶涌灌入這片仙家凈土。
魔染天地,腐化一切。
陣法撕裂的聲浪卷過山巒,震得群峰簌簌,靈氣哀泣。
九階仙陣所能提供的防護,甚至已經超過中位面的天地胎膜,被強行撕裂,自是如此。
魔臨于世!
為首的寂淵魔祖,面貌平凡、一身素凈道袍,然周身魔氣深沉如淵海翻滾呼嘯,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與生機。
天冥魔祖緊隨其后,一身氣息詭譎變幻,似有無形暗影隨行。
心魘魔祖則風姿瀟灑從容,仿若一位道門全真、任意前行,但那份純粹的“空”與周身彌漫扭曲的天道法則,讓所有直面者皆是道心劇顫,神魂不穩。
“陸靜虛…”心魘魔祖的意念無聲響起,帶著一絲貓捉老鼠的殘酷笑意。
今日太清山仙陣即破,那么無論如何都是此人授首之日了。
便是有所埋伏,心魘魔祖也一定要擒殺此人后才肯離去。
三大魔祖降臨,其后跟隨的魔子魔孫無窮無盡,所過之處,無論亭臺樓閣、仙植靈獸,抑或是修為稍弱的弟子,盡皆在魔道法寶、飛劍之下化為飛灰齏粉!
太清山引以為傲的重重禁制、護法傀儡,在這場滔天魔劫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是日,道消魔長,戾焰滔天!
然而,這也正是太清宗以千年封山、犧牲段家幾代人為代價,苦苦籌謀布下的死局!
這千年以來,玄清道尊與玄真道君,不是沒有發現段天焱的動搖,魔門那邊落下的暗子。
但玄清道尊與玄真道君都認下了,因為在那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人可以毫無動搖。
并且段天焱的動搖,也更有利于他取信三大魔祖,九分真一分假的騙術,才稱得上是高明,才有可能騙過三大魔祖。
對于段家,宗門高層也是憐惜的,雖然世家一脈往日里有千般不好,萬般不對,但在宗門傾覆之時,最值得信任的終究是這些與宗門休戚與共的世家修士。
像陸城這種第一代入門、沒有萬載經營投入的修士,便是再如何出色,也不可能擔負這類任務。
是段天焱對于宗門數千年積攢下的忠誠,才支撐著他最終完成這場布局。
“陣起!”
一聲冷然而決絕的敕令,響徹云霄,壓過了無窮怪笑、魔音肆虐!
只見殘破的“紫氣巡天五雷仙陣”并未徹底消散,因為本就沒有徹底崩潰、只是失陷一角,此刻隨著提前布置的激發,其核心樞紐處再次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其中飛轉的五色雷光不再彌散防御,而是化作一條條堅韌異常的法則鎖鏈,無視空間距離,瞬間纏繞上寂淵、天冥、心魘三大魔祖所在的方位!
“哼,憑此殘陣就想困得住本座!”寂淵魔祖冷哼,魔軀一震,纏繞其身的五雷鎖鏈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崩裂聲,周圍的虛空被震得片片碎裂。
天冥魔祖身影飄忽,試圖遁入虛空陰影,但那法則鎖鏈如跗骨之蛆,牢牢定住了空間節點,令他難以完全擺脫。
心魘魔祖則是眉頭微蹙,感到那鎖鏈上傳來的非單純法力禁錮,更有一種宏大純正的道門氣數纏繞,像這一類的神通必然難以修煉、不好對付,他那雙空洞的眼眸望向敕令源頭——玄清道尊傲然立于太清寶殿前的問道廣場中央,頭頂白玉尺,手掐法訣,嘴角已有血絲溢出,顯然主持這陣法困縛,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反噬!
再下一刻,漫天紫雷涌至,寂淵、心魘、天冥三大魔祖各自躲避、被瞬間分割!
察覺之后再凝神四顧時,方才發現自己三人已被陣法分割。
“哼,這又有何用,沒有大乘修士”寂淵魔祖的話尚且還沒有說完。
“結陣!五行輪轉,北斗歸位!”五道沛然莫御的大乘級境界神識法力便已沖天而起,化作五道顏色各異、氣沖牛斗的華光洪流,將已然掙脫大半紫雷鎖鏈的寂淵魔祖困在核心!
這五位修士,正是太清宗深深隱藏千年、憑借補天丹于蠻荒世界中晉升大乘境界的五位太清長老:
明闕道君:長發披散,鋒芒畢露,長身如劍、氣亦如劍,主掌金行破殺與陣法銜接的斗戰殺伐之位!
他御使著一柄上古仙劍“太乙分光”,劍氣純白,劍意直指寂淵魔祖法力流轉核心,協調四行,引動北斗殺伐星力,凝聚成一道撕裂蒼穹的七星戮魔劍氣!
通真道君:身影略顯飄忽,卻又腳下生根,雙手十指翻飛如蝶,主掌木行衍雷,指間青雷跳躍,化作萬條乙木神雷鎖鏈,纏繞而上,生機蘊含死劫。
明河道君:仙風道骨,手持古樸拂塵,主掌水行之力,拂塵揮灑間,寒淵玄冥之氣沛然而出,凍結空間,遲滯萬法。
明焱道君:一身赤紅道袍,須發如火,主掌火行之力,頭頂懸浮一尊九陽離火鼎,鼎內真火焚天煮海,化作一柄柄誅魔金焰劍光,凌空飛轉。
通元道君:面目方正,氣息厚重如山,腳踏大地,主掌土行之力,周身凝聚戊土麒麟法相,大地脈動與其共鳴,形成堅厚法域,鎮壓陣腳。
之前六欲天魔教寂淵魔祖曾經戲言:
太清宗若是聚不齊至少五位大乘修士,在殘缺受損的九階仙陣中,自己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若是沒有想到一語成讖,太清宗居然真的走出五位大乘修士,并且布成陣法,來圍攻自己。
“沒道理的,此界人族一共才多少位大乘修士,太清宗若是有五位以上的大乘修士,又怎會虛弱數萬年,難道這五人全是在近千年突破的?
天心混沌,難道此界天道天心,敏銳至此?”
無論寂淵魔祖如何疑惑,身周五人身影疾走,暗合五行生克、北斗殺伐之機。
明河道君的玄冥水汽被明焱道君的九陽真火蒸騰,化作漫天至陽至烈的誅魔氣劍,層迭奔涌而來!
通真道君的乙木神雷不僅提供束縛,更在木生火的原理下,不斷為明焱道君的本命法寶真火鼎補充本源。
明闕道君身處陣眼,七星戮魔劍氣便是匯聚了其余四人之力的溢散流轉法力,不出劍便也罷了,每一次出劍斬出都足以撼動寂淵魔祖那深沉雄渾的魔功魔氣!
當年在鎮魔山,面對十三位人族大乘修士,寂淵魔祖仍舊有足夠的信心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并以此威脅十三位人族大乘。
然而此時此刻是在一座九階仙陣之內,若是無法在這座九階仙陣修復之前,脫身而出,便是自己也要在今日殞落于此。
寂淵魔祖那千載不易的面容上終于露出一絲凝重:
“倒是小覷了太清底蘊,不過只憑爾等區區之力,也配以五行逆亂本座功行?”
寂淵魔祖雙手探出施展法訣,而后張口吐出一朵黑紅色的邪異魔蓮。
剎時之間,明闕、明河、明焱、通真,通元五位大乘道君,頓時感到體內法力驟然紊亂,體內經脈當中仿佛同時生出幾股巨力并且扯向不同方向,這種詭異的變化感覺讓五人幾乎感覺無法控制肉身法力。
再下一刻,這種混亂怪異的感覺消失,卻匯合凝聚化為一股無匹巨力砸向通元道君的戊土領域,通元道君強提法力抵擋,面前虛空卻如同琉璃般寸寸碎裂!
通元道君悶哼一聲,口噴鮮血,戊土麒麟法相哀鳴黯淡,寂淵魔祖一爪探出就要直接斬殺通元,但其余四人瞬間發力,以水生木、木生火、火煉金,硬生生將魔爪沖擊的法力抵消轉化。
同時明闕道君的七星劍氣更為璀璨,趁機狠狠斬在寂淵魔祖的魔臂之上,使污穢魔血飛濺!
太清宗的修士,往往道行高明道力深厚,修行根基較之其他同境修士堅厚,也因此更不易為魔修所乘。
在寂淵魔祖與五大太清大乘修士,電光火石你來我往交手的過程中。
天冥魔祖被一名持著連鞘法劍的老道橫身攔下,只有他一個人。
“太清宗代掌門玄真子?太清宗這一代修煉《雌雄龍虎煉魔劍經》最出色的劍仙!?”
天冥魔祖這般言道,他原本是不將玄真子道人放在眼中的,然而眼前這個玄真子,單人獨劍,身上卻帶著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殺氣。
“不過,就算是你,僅憑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敗殺于我?”
“魔孽,受誅!”
一聲清喝如九天雷霆炸響!
玄真子道人根本就不多說廢話,孤身仗劍,已然擋在了意圖瞬移破陣而去支援的天冥魔祖身前。
若是讓他成功遁逃到寂淵魔祖身邊,便是自己敗了。
這千年以來,玄真子也在不斷推算寂淵、心魘、天冥三大魔祖,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漸漸生出一個猜想。
只是,此時還不是驗證的時候。
玄真子雖是新晉大乘,但其根基渾厚,劍意純粹,堪稱太清萬載不遇之奇才。
手中那柄名為“斬孽”的長劍,并無驚天動地的華光,只有一抹純粹到極致的青光,然而劍尖所指,空間中的暗影退避,詭譎不定的魔道法則都為之凝滯!
見此劍光,天冥魔祖眼中卻閃過不屑之色:“剛登大乘門庭,才收束法力幾年,便不知天高地厚!玄真子?徒具虛名,死來!”
他身影一晃,剎那間分化出千百道虛實難辨、融于陰影的魔影,每一道魔影都帶著切割元神、腐蝕道基的冥暗之刃,從四面八方淹沒向玄真子。
然而玄真子面對這千重魔影,竟不閃不避,只緩緩遞出一劍。
這一劍,仿佛剝離了天地間所有喧囂雜音,唯余劍嘯長吟!
“一劍太初!”
劍光綻放!
非是耀眼奪目,而是以玄真子為中心,展開一片混混沌沌、無形無質的“領域”!
在這領域中,時間似緩似凝,空間錯亂模糊,天冥魔祖那引以為傲、操縱暗影虛實的魔道法則全然失效!
千百魔影如泡影般接連破滅,所有冥暗之刃在這片回歸太初混沌的劍域內被無聲消解、同化!
“一劍終結!”
又是一道劍光綻放!
其形如九節枯竹,卻是屠魔飛艦所化的道劍形態。
整個太清宗上下,唯玄真子一人,可以把八階戰爭法寶飛艦,煉化為隨身法寶。
本命飛劍斬孽,屠魔道劍九節,在玄真子的御使當中一左一右的圈攬飛舞,化為一圈陰陽黑白的混沌劍域,將天冥魔祖罩入其中。
劍意劍氣籠罩之下,天冥魔祖真身顯露,眼中駭然:“雌雄龍虎陰陽煉魔劍意?!你竟然真的練成了!”
這堪稱是這部太清劍經的最高絕學,便是以陸城道人的劍道之才,距此也還有著極遠的距離,甚至可能一生都無法修煉有成。
在這一刻,天冥魔祖終于明白玄真子為何要獨自前來迎戰自己。
只要斬殺了自己,以血祭劍,對于身為大乘劍修的玄真子來說,即便法力因此大損,劍意劍氣卻可以因此拔高到極高的巔峰。
劍修,一往無前,一劍破萬法,修煉此道,對于劍心劍意的要求,從來都遠遠高于對于法力的要求,劍修甚至可以通過一場場血戰斗劍,磨礪修道,反補自身修行。
真正的高明劍修,便是天冥魔祖這樣的魔道巨擘,也不愿意碰上,不幸的是,他今日便碰上一位。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陸城道人已然與心魘魔祖交鋒對上。
面對一位大乘魔修,陸城是提前祭出巨靈戰艦化為玄金巨人護住自身的。
但心魘魔祖剎那之間便已催動扭曲天道、侵蝕道心的無上魔念!
心念如電,在此時狀態下無法避讓。
陸城只覺得元神劇震,眼前幻象紛呈,無數心魔執念翻涌,識海中那道無比堅韌的元神都似乎要被“空無”所侵蝕、消解!
這比千年之前最初面對時更為可怕,心魘魔祖是鐵了心要擒殺他,抽魂煉魄,解讀他的一切秘密!
但就在陸城元神難定,漸漸落入難以挽回的下風時。
“唳——!”
“昂——!”
兩聲穿金裂石的異獸長鳴直沖云霄!
緊接,一青一紫兩道璀璨光華驟然亮起,飛遁疾速,擋在陸城道人身前!
正是龍章、風圖夫婦,這兩位雖是成名已久的散修修士、但是與太清宗關系緊密,這等搏命血戰也肯參加,此刻并肩而立。
陸城所承受的元神侵蝕,頓時極大緩解消去。
“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助。”
明闕、明河、明焱、通真,通元五位大乘道君,結陣圍攻三大魔祖當中法力最為高深的寂淵魔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玄真子獨斗天冥魔祖。
陸城,龍章、風圖夫婦合力圍殺心魘魔祖。
這是早已經商定好的計劃,只是計劃永遠不及變化快,因為三大魔祖全力掙扎,所以使得挪移陣法出現一定偏差,造成陸城短暫獨自面對心魘魔祖之局。
也幸好是他,否則的話尋常同境修士,此時已經死了,龍章、風圖夫婦趕過來,只來得及收尸。
“是我們來遲了。靜虛做得好,大耗了他的神識!”
龍章道人這樣言說一句,極是贊嘆。
剛剛心魘魔祖對付陸城的手段,是以自身無上魔念侵襲壓制,這種是最消耗神識也最沒有高深道法的以勢壓人,卻也說明正常斗法,心魘魔祖自知短時間內難以拿下陸城,才會使用這一法門。
若是心魘魔祖將陸城拿下也就罷了,此刻卻是沒能擒下,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高修斗法,關鍵之時心神提聚不濟是什么后果,誰都明白。
龍章道人的頭頂浮現一枚古樸滄桑的青銅古鏡:本命法寶返照乾坤鏡!
鏡光幽幽,竟非照破虛妄,而是逆轉向心魘魔祖!心魘魔祖那足以扭曲范圍天道法則的魔念洪流,沖撞到鏡面之上,竟如百川歸海,被鏡光吸納、反射!
魔祖自己發出的心魘之力,反過來成了沖擊他自身的武器!
風圖仙子雙手飛速結印,在她身后展開一片迷離仙境:仙禽翔空,奇花盛放,金霞漫天!這片由她畢生道行凝結的“萬象迷天圖”,并非實體攻伐,而是以無邊美景生機、仙道妙理演化的巨大迷境!
融入此方天地之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干擾著心魘魔祖對真實戰場的感知,斗法的關鍵之時,只要他錯了一瞬,便是極大的破綻。
更何況,龍章風圖夫婦兩人伉儷情深,相伴萬載,兩人精于合擊之術,夫婦二人聯手,便是面對在法力上超過自己一個境界(小境界)的修士,也可以應對交手甚至戰而勝之。
群山呼應,萬眾成陣!
太清山內,三大主戰場之外,整個太清山脈,此時已早就化作血肉磨盤與絞殺魔窟!
玄清道尊坐鎮中樞,嘔心瀝血維持全局的統籌,他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牽動整座宗門的根基。
“這一戰籌備千年,我們不但要勝,并且要勝得漂亮,若是宗門六位大乘、兩位客卿長老大半戰死,便是渡過此次魔劫,我宗也再無萬載復興之機,在我這邊,絕不能出現差錯!”
在這樣的心念之下,玄清道尊不計自身心神損耗,仿佛一個巨人一般俯視著全局,如觀棋盤。
此時太清宗門還有十七位合體期長老!他們或各占峰頭,催動鎮峰法寶引動地脈靈氣化為誅魔之力,或離火神炎炮、或庚金元磁劍峰;
或三五成群,結成“三才誅邪”、“四象伏魔”、“七星蕩魔”等等更小型仙陣,如尖刀般插入魔云深處,絞殺那些隨三大魔祖涌入的合體級魔頭、返虛魔尊。
一位合體巔峰的魔頭剛剛以雙爪撕裂一名太清宗返虛修士,便被三位太清合體長老以“三才金鎖伏魔陣”罩住,一水、一火、一雷輪番轟擊,那魔頭發出不甘怒吼,魔軀在純粹的道法光芒中寸寸溶解!
此時太清宗門還有有七十四位返虛修士!他們帶領著宗門真傳弟子,結成大小劍陣、符陣、法陣,化為一道道堅韌的防線。
返虛修士們在主戰場之外組成一個個流動漩渦,將源源不斷涌入的魔物分流、切割、圍殺!
劍氣縱橫如天河傾瀉,符咒爆裂似漫天星辰墜落,更有修士祭出本命法寶,或化為巨印鎮壓,或成遮天寶扇狂掃,與猙獰魔物殺得難解難分,山間處處是法寶交擊的巨響和法術爆炸的轟鳴,斷肢殘骸混雜著焦土紛飛!
元神修士,此乃太清宗內門精銳!數量最多,粗略估算至少數百之眾!他們是龐大陣法和群體攻擊法術的基石。
數百元神修士在更高階修士的指揮下,結成龐大的“群星列宿陣”、“萬劍歸宗劍陣”,將個人相對微弱的法力匯入浩瀚洪流,化為覆蓋戰場的凈化仙光、隕星火雨、以及無數細密卻致命的靈力飛劍風暴,如同密集的蜂群,精準打擊著那些漏網的低階魔物和試圖破壞陣法節點的魔軍。
一位元神后期的弟子雙目赤紅,口中噴出精血催動面前的劍匣,數以千計的精金小劍化作光梭風暴,將數十只試圖沖擊重傷長老的猙獰魔蝠絞成血霧!
他身邊不斷有同門被魔氣腐蝕倒下,但立刻有其他人頂替陣位,眼神中只有與宗門同存亡的決絕!
太清宗養道萬年,絕不至于亡于今日。
元神以下,境界更低階眾多弟子,在宗門核心保護之下,在長老與執事們的調度中,以生命維系著各處洞府核心、靈脈節點不被污染,輸送靈力,救助傷員。
天地之間,卻是一片肅殺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