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奪少?”
這次,連鄭毅也有些驚訝了。
特么的。
大虞一年的稅收總額,也只有四五千萬兩啊。
單純的抄了一個王家和八大并商,居然能抄出大虞將近二十年的稅收總和!
這時的鄭毅,滿腦子都是在想著用什么辦法,把剩下的世家大族,也全都給他抄了!
那時候,他該有多少錢?
別說練十萬新軍了,練個一百萬都只是時間問題!
劉承恩并不知道鄭毅在想什么,而是在自顧自的說道:
“是啊陛下,這還只是單純的從他們地窖、商鋪中搜到的白銀數目。”
“像其他的黃金、珠寶、珍珠、古玩、字畫、田產、地契什么的都還未計算,若是將這些資產全部統計完成的話,至少也得需要半年時間。”
“初步估算,抄家所得財產,大約會在十八億到二十億不等。”
“其中王家家產最多,單純的田產便有三百余萬畝,金銀財寶不計其數…”
“嘶…”
這下子鄭毅真是驚了,三百多萬畝田產,這特么的得養活多少流民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三百多萬畝田產,是不用交稅的!
每年大虞光是從這群世家、官員身上,都少了多少稅收?
單純的一個王家都是如此,更別說其他世家了。
尤其是南方世家,比之北方世家,只會多,不會少!
“還有呢?”
劉承恩從懷中掏出來了一份賬本,恭敬的遞了上來。
“陛下,這是老奴列下的賬本,其中記載了當前抄沒王家和八大并商的所有家產,但并不包括他們的田產、房產等。”
鄭毅打開賬本查看,盞茶時間后突然笑道:“聽說你是以過六十大壽的名義將這他們都誆騙到了軍營?”
劉承恩不好意思道:“陛、陛下,為防止打草驚蛇,讓他們早有所準備,老奴不得不出此下策,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否則一旦直接抄家的話,不但會引起他們的強烈反抗,還有可能引起一連串的變故。”
“八大并商幾乎每家都建有高墻厚堡,說是抵御山賊土匪,但在老奴看來完全是為了造反準備的。”
“幾乎每家家中庫房都存有大量兵器和鎧甲,若非不用非常辦法,實在很難打下來。”
“畢竟八大并商在并州發展多年,尤其是王家,并州邊境上下幾乎都被他們滲透透了。”
“若非不是有徐牧軍大將軍前來支援,此時也有可能發生意外。”
鄭毅點頭道:“難為你了。”
“這其中有一部分財寶,乃是八大并商送給你的五十大壽大禮。”
“既然是送給伱的,那么朕就不奪人所好了,全都送你了!”
劉承恩神情一愣,連忙道:“陛、陛下,老、老奴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
鄭毅搖頭道:“有功,就要賞。你為朕立下大功,朕若是不賞的話,其余人該怎么看朕?”
“以后,還有人為朕忠心辦事嗎?”
“多、多謝陛下!老、老奴惶恐…”
他糾結了一下,最終又咬牙道:“陛、陛下,老、老奴還有一事要稟告。”
“哦?何事?”
“老、老奴還私下收受了八大并商送、送的女子,是、是大同婆姨,有、有三十二、不、三十四人!”
鄭毅隨手將賬本扔到桌子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劉承恩道:“朕,還以為你不會說呢。”
“噗通”一聲,劉承恩連忙跪倒在了地上,忙不迭的磕頭道:“陛、陛下饒命!老、老奴老眼昏花,才會做出如此糊涂事情,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老劉啊,你還是說謊了。”
“陛下?”
劉承恩抬頭,眼神奇怪道:“老、老奴不知…?”
“你收了王家和八大并商三十二位大同婆姨不假,但是另外兩人,應該是抄家時從王家搶來的吧。”
“那兩人,應該是王中和子嗣的侍妾,朕說的可對?”
“出來他們外,好像還有另外兩名女子,是你從錦衣衛手中要來的?”
“陛下、陛下!”
劉承恩用腦袋使勁地磕著地,發出一陣‘咚咚’聲。
“老奴糊涂!老奴糊涂啊!被那女子一陣蠱惑,才、才做出如此…”
“罷了。”
鄭毅道:“三十二位大同婆姨,都是可憐人,詢問她們去處。若愿意跟隨你的,便留下來。”
“但若是不愿跟隨的,給予他們每人一定銀錢,放她們自由。”
劉承恩額頭緊貼地面,顫聲道:“是、是,陛下!”
“另外兩人,查明她們是否身懷有孕,有孕者打入天牢,聽后處置。”
鄭毅冷漠道:“無孕者,由錦衣衛查明身份,處理方法同上。”
劉承恩身軀一震,磕頭如搗蒜道:“陛下!老奴知錯了、老奴知錯了…”
“你忠心于朕,朕十分清楚,但朕不想讓自己人身邊留下把柄,明白嗎?”
“老奴知道了!”
“下去吧。”
“陛、陛下,那兩位從錦衣衛要來的大同女子,是、是老奴獻給陛下的!”
劉承恩跪地道:“那兩位女子乃是大同婆姨中的佼佼者,是由專人訓練,本來就是留下來拉攏高官的,被老奴獲得。”
“這兩女子雖然出身貧賤,但是樣貌身段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之后宮嬪妃…”
“唉…朕實在是看不得這些苦命孩兒,就留在宮中吧。”
鄭毅揮手道:“處理完你的私事后,再來伺候。”
“諾!”
劉承恩再次使勁磕頭,隨即跪在地上不斷的后退,如同一只老狗一般。
直至回退到了大殿門口,再次磕了幾個頭,才緩緩起身,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大殿。
“劉承恩…”
鄭毅喃喃道:“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而且已經五十高齡,沒有幾年好活了。”
“就讓他在宮中安享晚年吧。”
是夜。
鄭毅于白玉京內臨幸兩位大同婆姨。
不得不說,不愧是號稱‘四大名妓之首’的大同婆姨,比之普通女子更加熱情、更加的水潤,讓鄭毅流連忘返。
正永七年,元旦。
帝率百官于太廟祭天,是日天降大雪,百姓盡皆歡騰。
瑞雪兆豐年,此乃大吉!
正永七年,元月初十。
劉承恩奉帝旨意,對大同王氏及其八大并商者抄家。
抄得白銀八億六千萬兩,黃金三千萬兩,古董字畫、金銀珠寶無算。
令,還有大量田產、山林、房產、店鋪等等待查抄。
戶部、工部、禮部共出動六十余位官員前往查抄,由錦衣衛監視,預計完全查抄完需要三個月左右時間。
正永七年,元月十五日。
上元節,帝親賜上元燈節,與民同樂。
是夜,京城共發生七十二處火災,燒毀軍民房屋二百三十五棟,居民傷亡五十二人。
帝大家震怒,斥責五城兵馬司及京城府尹,下令徹查。
同時,命戶部、工部修繕居民房屋,救濟災民。
正永七年,元月三十日。
大朝。
有二十一位五品以上官員彈劾司禮監掌印太監劉承恩,言其收受賄賂、打壓異己、殘害忠良。
并且在并商一案中收取并商賄賂、七位女子,中飽私囊,侵占國產,應賜斬立決!
劉承恩氣呼呼的看著眼前站立出來的二十余位大臣,眼神差點都要殺人了。
他可是為陛下辦事啊!
那些財寶,陛下都已經答應給咱家了。
還有那七位女子,都是自愿跟隨咱家的,咱家可是好人啊。
放她們回去,她們沒有一技之長,只會伺候男人,最終歸宿還不是花街柳巷?
如此,為何不跟了他,還能搏一個清閑安穩?
自己雖然不能人事,但對她們也是極好的。
怎么到了這群官員口中,居然變成了霸占良家女子?
實在是…冤枉啊!
“陛下…”
劉承恩艱難回頭,他的生死都在鄭毅的掌握中。
鄭毅想要殺他,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這時候的他,才明白了勢力的可怕之處。
鄭毅淡聲道:“劉承恩所做一切之事,朕已知曉,亦是朕之主意。”
一句話,將這些官員彈劾劉承恩的話語給按住了。
諸多官員也是無奈,只能是退了下去。
這時,徐牧軍突然側身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哦?徐愛卿有何要事?”
徐牧軍道:“臣回京已有月余,如今莽荒二州初定,但州內亦有大量武國探子和匪盜,臣愿意早已返回莽荒二州,鎮壓二州動蕩。”
鄭毅道:“徐卿不急,朕還有要事要和你商議呢。”
他可不想讓徐牧軍這么快離開京城,徐玄武那邊事還沒解決呢。
徐牧軍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鄭毅心中一動,道:“朕意圖成立大虞軍校,選舉軍中合適年輕將士與有意向軍方發展的士人入校學習,如國子監一般教授年輕將士。”
“啊?”
不只是徐牧軍,就連其他大臣也被鄭毅這一突然襲擊給搞蒙了。
軍校…
是什么玩意兒?
專門培養將士的地方?
但是我大虞已經侵占了武國兩州之地,而且大虞境內叛軍也已被鎮壓,沒有地方打仗了。
陛下怎么還要培育武將?
“正所謂居安思危,我大虞占了武國兩州之地,此仇武國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鄭毅道:“待武國新王以定,勢必會反攻莽荒二州,為此我大虞更該注重培育年輕武將,以充實軍隊。”
“諸位愛卿,可有意見?”
諸多大臣議論紛紛,神情古怪。
建立軍校?
和國子監同級?
那群只會打仗的武夫,豈不是要和他們文官相提并論了?
諸多大臣的眼神,全都望向了最前方的內閣。
如今整個內閣當中,只剩下三人,威勢大不如前。
盧向清遲疑了一下,列身道:“陛下,我大虞讀書人全都精通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無不精通。”
“以微臣看來,國家危難之際我等文官亦可上陣殺敵。此事,還望從長計議。”
李元浩也列身道:“陛下,盧大人所言甚是。”
“當務之急,我等還是要優先完成陛下您設立的‘五年計劃’。”
“其中雍州大運河因叛軍之事直到現在還未開始,京安大運河亦是剛剛動工,此兩項工程需動用百萬民夫。”
“朝廷精力,實在有限。”
另外一位輔臣鄭宗兵,卻并未說話,而是在考慮著什么。
“兵王叔,你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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