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黑田隼人來說,這絕不僅僅只是一次敗北而已。
不,這根本甚至不應該說是普通的決斗了,而是一場行刑,是對他靈魂的拷問。這場決斗中他就像是靈魂被綁縛起來,他的世界觀、他的信仰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首先是那張天殺的手抹。如果不是那張手抹,后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不會一張手牌都沒有,也不至于在那日了狗的甘地拉龍被強塞到自己場上后立刻變成了個小丑,只能干瞪著眼在那發呆,羨慕地看著對面玩游戲王而自己只能掛機 哦對了,最后那個每回合燒個800血、一回合一回合把他凌遲燒死的惡心東西,甚至還是他自己的怪,強攻炮甲蟲。
用對面的話說,就連這甲蟲的真正力量他都玩明白。
游玄心里確實也就是這么想的。
強攻炮甲蟲什么效果?祭一只怪燒對面八百血,沒有一回合一次。游戲王史上經典代表性角色類似什么彈射龜、加農炮兵,哪個是省油的燈?
當然了這個甲蟲繁瑣的召喚條件擺在那,作為三合一的同盟怪獸要出場比上述兩個麻煩些。但它的效果本身還是具備無限的可能性的。
如此有潛力的一只怪,居然就被黑田當成了2400攻的凡骨玩,跟沒馬甲的真紅眼黑龍一個層次。那這可不就是連自己的怪都沒玩明白么。
可想而知這場牌下來黑田會有多懷疑人生。
明明說好自己身為光之結社的成員是站在命運正確的那一邊,按理說臉白程度應該是強過世界上九成九的人才對。然而那么多人用手抹都沒事,自己用直接就炸了,這特么也能叫歐?
說好的命運女神呢?救一下啊?掛機去了是吧?
還有這傻逼甘地拉龍也是。他很確信地從這只怪獸身上感受到了光的氣息,應該確實是他們光的力量具象出的怪獸沒錯。
所以為什么他們光的力量化身出的怪獸會如此傻逼!?
神特么只要在場就不能抽卡,這特么已經不能叫內鬼了,這都已經屬于是一出場就光明正大地宣布是對方陣營了吧?
破滅之光就這?這就是要帶給宇宙正確道路的光?會指引他們正確的道路?
我呸。
哦對了,順便一提,最后被策反去了對面把他凌遲處死的那只破蟲子,也是結社賜予他的卡 于是現在的黑田用血的教訓深刻意識到了。
什么命運的指引,什么宇宙之光,統統都是狗屁。他們的卡一張比一張坑,在黑暗的面前屁用沒有,只有被折磨的份。
什么傻逼破滅之光,簡直是在浪費我的青春。
“怎么樣?”
游玄看著垂頭跪倒在地的黑田,問道。
“感覺如何?”
黑田緩緩抬起頭,先是神情復雜地看了游玄一眼,深呼吸,隨后長長吐了口濁氣。
“多謝游玄先生,我已經清醒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
“那些什么狗屁光之邪教之前劫持了我的靈魂,給我洗腦灌輸了他們那堆什么大宇宙虛無之類鬼扯的話。
但多虧游玄先生,現在我已經清醒了。”
游玄微笑頷首。
其實和黑田對話也只是確認一下而已,但決斗之后游玄其實就能感覺到,這人貌似是擺脫了光的影響了。
動畫里其實也是如此。光之結社完全靠打牌的方式來傳教洗腦,但凡被結社成員打敗的人也都會受到光的洗禮,同樣獲得光的力量,變成齋王的腦殘粉。
但反過來那些被洗腦的成員在被游城十代打敗后,也大都擺脫了光的影響,恢復了正常,其中就以萬丈目為代表。
當然也不一定非得決斗勝利,比如萬丈目,十代就是撿走了萬丈目白化期間嫌多余扔掉的擾亂三兄弟,在決斗中使用三兄弟來喚醒了萬丈目原本人格的記憶。
不過齋王說十代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是少有的能超出他預言命運的人。并且十代身負奧特曼之力,連接著宇宙的暗之波動,和齋王的光之力本就相互對峙相互排斥,存在克制能力也不奇怪。
游玄這邊雖也達到了相似的效果,好像讓敵方干部擺脫了洗腦控制,只是過程和原理好像不太一樣。
現在這黑田隼人不僅是脫離了光的洗腦,甚至可能都要脫離決斗界了。經過今天這場牌他已經開始認真考慮自己會不會不太適合決斗,要不過了今天就退休算了 “王的決斗,讓人心服口服。”黑田意味深長地道。
“運氣好而已。”
游玄微微一笑。
“今天你是受到了邪教控制,不是你自己。今后有機會咱們再用決斗交流,這次希望是和真正的你交手了。”
算是決斗界比較正常的客套了,也未必就是下次真還要打,只是客套下而已。
但就算心里明白,但黑田聽了這話還是心下悚然,汗毛都本能豎起來了,趕緊就擺手。
“不了不了,決斗王的決斗世界第一,今天我已經領教到了。就不用再來了,啊哈哈,哈哈哈”
開玩笑。這次他有邪教加持都這么慘,下回自己上陣再來一次他怕自己會瘋。
黑田趕緊轉移話題。
“但事情還沒結束,游玄先生。”他正色道,“你或許打敗了我,但我也只是個走卒而已。光之結社這次大舉入侵,來的成員非常多。
我知道您很強,但您終究只有一個人。那么多的數量您不可能一個個全部解決,事實上就在您和我決斗期間,其他成員應該也已經去找到其他學生決斗了。
這段時間里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學院學生被轉化了”
他說著搖了搖頭。
“所以事實上結社成員只會越打越多。你每解決一個,在那期間就會出現更多。縱然您再強也是不可能憑一己之力”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憑一己之力了?”游玄問。
“誒?”
他一愣。
“對于你被控制期間的事你還記得多少?”游玄問,“這次前來決斗學院的結社成員,他們都是哪些人,你還有印象沒?”
黑田想了想。
“現在回憶被控制期間的事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連最熟悉的幾個人的名字我都不大想得起來了”
這是正常現象。擺脫光之結社控制后的人都會失去被控制期間的記憶。
“但我是這次行動的帶隊人,我有名單。”黑田道,“您如果想要的話”
“當然。”
游玄笑道。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先生。這很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