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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改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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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思量,她也拿起了筷子品嘗自己點的菜。

  師春則反問道:“你怎么跑這來了,也是來看熱鬧的?”

  之所以好奇,是覺得這女人冷冰冰的樣子,不像是喜歡看熱鬧的人。

  木蘭青青本想說就是來問你剛才那問題的,但話到嘴邊又感覺不妥,改口道:“神火域兩三百年才開啟一次,生逢其時,當過來看看,恰好聽說你也在這。”

  實際上是聽說對方在這里才來的,主要就是來問對方,你若遇險了還如何赴約。

  另外一個問題則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想問,但是來之前就知道自己問不出口。

  就是她胸口的那個掌印該如何消除。

  每當沐浴時,就能看到胸口的那個掌印,怎么搓都搓不掉,怎么施法梳理肉身都沒用,各種高級傷藥都用遍了,一律無效,目前也無傷無害無任何感覺,但就一直在身上,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好像淡了一點又好像還是老樣子。

  怎么會這樣?她還從未聽說過有什么掌力能把人打出這般情形,翻閱古籍之類的也沒找到解決辦法。

  她一女人,胸口上落這么一玩意,情何以堪吶,這要是一輩子不消失,怎么辦?

  這著實影響了她的修煉心態,這樣下去,三年后能成功達到自己想要的修為境界嗎?

  如今,她已經在試著習慣胸口留有那道傷痕,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想嫁人,沒人看到,也無所謂了。

  當然,如果能消除就更好了,可她實在說不出口。

  她抱了絲希望,希望師春自己能說出解決辦法來。

  人與人之間,有效的溝通是關鍵,她不說,師春哪知道她的苦難,反而繼續圍繞著神火域的話題聊了下去。

  不算太遠的地方,閣樓雅座上,三個人的目光正盯著崖上對坐的二人。

  木蘭青青挑吃飯地方的眼光好,鞏少慈的也不賴,也挑在了這里,宴請的是蘭巧顏母女,此時三人都盯上了師春和木蘭青青,一個個的都頗感意外。

  三人都認識師春,也都認識木蘭青青,天雨流星大會時,畢竟都是盯著俯天鏡鏡像看了很久的人。

  此地,他們是后到的。

  觀望確認后,蘭巧顏嘿了聲,“這對冤家怎么坐一起吃上飯了?”

  苗亦蘭亦一臉好奇。

  沒人把師春和木蘭青青往男女關系方面去想,首先是不認為木蘭青青的家世背景能看上師春,其次是兩人的言行舉止看起來也不像是在發展男女關系。

  鞏少慈觀察了一下母女兩個的反應,笑道:“要不,我去請他們過來一起?”

  蘭巧顏婉拒道:“還是算了吧,你們也玩不到一塊。”

  主要是怕師春過來了會亂說話,攪了女兒和鞏少慈的關系。

  鞏少慈:“不至于,正好想認識一下。”

  說罷就起身離開了。

  蘭巧顏欲言又止,想想,師春對女兒的甜言蜜語好像也不會當自己面說,也就沒再強行阻止。

  崖上吃喝聽潮的男女二人,陡見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眼前,都有些狐疑。

  鞏少慈笑道:“春兄,木蘭姑娘,久仰了,沒想到能在這里相遇二位,在下鞏少慈,不知能否邀二位一起小酌幾杯?”邊說邊指向了不遠處樓閣上的母女二人。

  師春順勢看去,見是蘭巧顏母女,立馬哎喲一聲站起,忙揮了個招呼,他怎么可能拒絕蘭巧顏母女的邀請,趕緊對木蘭青青道:“木蘭,走,介紹兩個貴客給你認識。”

  見他們是朋友,起身的木蘭青青面無表情道:“不用了,你們聚,我還有事。”

  說罷轉身就走,沒給任何人面子,她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應酬,不喜歡交朋友,也沒所謂的朋友,因為不需要。

  此時更多的是不自在,有種急于逃離的感覺。

  私下跟一孤男相聚用餐被人發現了,讓她很不舒服,尤其是跟師春,需知師春可是殺了她同門師弟的,此事人盡皆知,傳出去難堪。

  走的匆忙,連桌上半塊子母符都沒拿,或者說是故意不拿的,不想讓人誤會。

  可是師春不怕誤會呀,抓起那半塊子母符就追了去,“木蘭,你東西忘拿了。”

  那真是追去硬塞給了木蘭青青。

  差點沒將子母符捏碎的木蘭青青閃身飛走了。

  而登上閣樓再次與蘭巧顏母女相聚的師春自然是一臉開懷,蘭巧顏則趕緊介紹了一下鞏少慈的身份。

  一聽是大人物的孫子,師春立馬恭敬了不少。

  席間,蘭巧顏有意挑破了鞏少慈和苗亦蘭的關系給師春看。

  鞏少慈對此面含笑意,以他的消息渠道,自然早就打聽到了師春在流放之地有追求苗亦蘭。

  對此,他并不以為意,明擺著的,首先是師春沒有跟他競爭的資格,其次師春也配不上苗家女兒,門第差距太大了,苗家人根本看不上。

  眼下蘭巧顏表達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讓師春自己識相點。

  他其實有點不太明白苗家人對師春的態度,尤其是蘭巧顏,跟這種底層人物,完全聊不到一塊去的人物,有什么好糾纏不清的,他感覺完全沒有來往的必要。

  在他眼里,師春就是他們玩樂時,手指間撥弄的一個賺錢工具,賤如螻蟻,沒有上席的資格。

  不過他正在追求苗亦蘭,既然苗家人有感,那他自然要順苗家人的意,這就叫心意。

  師春又不傻,能懂蘭巧顏的意思,不過他并不以為意。

  伱女兒別說跟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就算同時跟一百個男人談,老子也無所謂,該吃吃,該喝喝。

  不過他對鞏少慈表現的甚是恭敬,姿態放的很低,想攀附結交的意圖很明顯。

  兩個男人擺在一起,一個淡雅如蘭,一個阿諛奉承,后者甚至連穿這么久的衣裳都沒換過,對比起來,那真是高雅者越發高雅,低賤者越發低賤。

  作為女人,更欣賞哪一邊,不言而喻。

  心跡是一方面,苗亦蘭對師春的談笑態度還是一如往常的,并沒有什么看輕不看輕,原因在于鞏少慈未表示出任何的反感。

  擺明態度后,蘭巧顏又問起了閑話,“師春,你跟木蘭青青結怨不輕,怎么坐一塊吃飯了?”

  說到這個,苗亦蘭和鞏少慈也好奇。

  在鞏少慈看來木蘭青青才是那個有資格跟他們坐一桌的人。

  師春嘆道:“正因為結怨不輕,才不肯放過,跟我定了什么三年之約,要重新打一場,想雪恥唄,等我能活著從神火域出來再說吧。”

  三人相視一眼,原來如此。

  途中,鞏少慈有事離開了一下時,師春又摸出了一塊子母符,一掰兩半,推了半塊給苗亦蘭,“我現在住勝神洲王都,有什么吩咐,隨時聯系我。”

  蘭巧顏調侃,“喲,現在是不一樣了連子母符都用上了,隨手都能拿出來給人了。”

  對大多數普通修士來說,這玩意很貴的。

  苗亦蘭莞爾,也不好說什么拒絕的話,快速將子母符收了起來,怕被鞏少慈看見。

  飯后散場時,見鞏少慈去付賬,師春忙跑去搶著結賬,鞏少慈沒跟人搶來搶去的習慣,但已是略皺眉頭,不過也沒說什么。

  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兩千來金,夠底層修士賺半年的。

  師春付完賬,又摸出一塊子母符奉上,“鞏少,在下現在長住勝神洲王都,以后有空去了那邊,有什么事隨時吩咐便可,只要能辦到的定赴湯蹈火。”

  鞏少慈瞥了眼他手上的子母符,沒有接的意思,他也不缺赴湯蹈火的人,淡笑道:“我身上不帶這東西,帶多了麻煩,記不清誰是誰,有什么事直接找南公子就好,他會幫忙聯系的。走吧,她們母女還在外面等著呢。”

  說罷微微點頭致意,然后轉身就走。

  “行,找南公子聯系我也一樣。”收起子母符的師春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表達熱情。

  對于這種奉承之輩,鞏少慈見的太多了,可謂見怪不怪,不過也好,對師春在苗亦蘭面前這般表現,他是樂見的。

  外面天色已晚,海風吹蕩著大小屋宇下的燈籠,島上燈火璀璨。

  一行分手后,回了器云谷的師春到落腳處跟同伙打了個招呼后,便回了屋里坐下。

  想了想今天的事,他摸出了子母符,跟木蘭青青聯系的那塊,稍琢磨后,發出了消息:木蘭,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

  發完消息后,就守在這塊子母符前等待著。

  也沒別的意思,有棗沒棗先打一竿再說。

  他也沒指望能打動人家,更沒指望人家能喜歡自己,自己在人家眼里有多不入流自己很清楚,明知道還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因為人家有個位高權重的爹。

  就像當初死皮賴臉追求苗亦蘭一樣,沒想過能追上,也知道不可能追上。

  就像吳斤兩跪下喊蘭巧顏娘一樣,喊了人家娘,人家就真能把你當兒子看不成?

  沒用的,不可能的,但結果是不錯的,執徐城若不是蘭巧顏出手相救,兄弟兩個這條命可能就沒了。

  追不到木蘭青青沒關系的,能搞出和苗家一樣的交情就夠了,想把褚競堂他們關牢里就給關進去了,這還不夠嗎?

  已在客棧房間休息的木蘭青青,摸出子母符看著上面的幽幽字跡,凝噎了好久。

  什么鬼?是師春發的?他發這個干嘛?這能是人話?

  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最終確認是師春發來的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手將子母符扔到了一旁,并未回復。

  另一頭的師春守著子母符守了好久還不見反應,忍不住咬著手指頭嘀咕,“難道已經離開了炎洲?”

  算了,收起這塊子母符,又摸出了另一塊,跟苗亦蘭聯系的那一塊。

  還是第一次跟苗亦蘭用子母符聯系,感覺挺新鮮的,上手就直接發出了消息:蘭蘭,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

  跟發給木蘭青青的內容相比,就改了一個字,連腦子都懶得多動。

  不要臉這個詞在他身上不適用。

  類似贊美的話,他在生獄時,已經當面對苗亦蘭說過很多。

  當面都能說無數,何況是背后。

  苗亦蘭很快有了回復:你這家伙,離開了生獄,說話注意,別再口無遮攔,免得被人誤會。

  師春立馬回:誤會什么?你本來就很美誰敢否認我跟他拼命!

  苗亦蘭:滿嘴的胡說八道,休息了,不理你了。

  然后就真的不理了,不管師春發什么都沒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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