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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衣服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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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童明山走了,師春仍獨樂樂了好一陣。

  而另外兩個,安無志和朱向心,他等了很久,終究是沒等來。

  他沒有去找,也不會去找,更沒必要去找,最好的方式就是當做不知道。

  其實同伙背不背棄之類的,他早就習慣了,之所以背叛,那肯定是事沒做好。

  遇上重大利益,不讓人做選擇,只知從道德上要求人家,那不是別人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

  事能成,背不背叛無所謂,事不成誰都留不住。

  神火宮客棧大堂內,東張西望的白術川帶著兩個同門闖入,找到客房通道,直接走去。

  結果出現了兩名伙計,伸手攔下了三人,客氣道:“請三位出示房牌。”

  哪有什么房牌,他們又不住這里,白術川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伙計微笑道:“不好意思,非神火宮住客不得入內。”

  白術川臉色一變,“之前怎么沒聽說?”

  伙計道:“之前沒有,東家剛傳話立的規矩。”

  碣云山雖是名門大派,可作為一些尚只能拿例錢的弟子,不至于為見個人砸幾千金出去,白術川不高興也沒脾氣,只能忿忿扭頭而去。

  此來是想見師春的,出氣也好,報復也罷,總之都要先來確認一下。

  也算是聞訊而來,獲悉師春要進神火域的消息,碣云山高層稍作溝通,在鄔瀚東長老的堅持下,覺得師春的行為不可原諒,還是決定要處決此獠,要將師春的腦袋寄給無亢山。

  形成宗門決議后,此事就交由了鄔瀚東來負責,是他要堅持的嘛,理所當然,別人也不愿扯這麻煩。

  于是鄔瀚東派了一批人手來解決這事,要求的結果是,不能讓師春活著躲回勝神洲王都的五瀑山老巢去。

  沒辦法,一躲就半年不露面,進出又在車里,你也不知道有在哪輛車里進出,派人守在門口都沒用。

  此番出動了人仙境界的高手,白術川只是馬前卒,方便認人之類的。

  能一雪前恥,白術川也很亢奮。

  到了這里,立馬聯系勝神洲的煉器宗門打探師春的消息,得到的回復是師春那個明山宗一直沒來報到,把他們給搞傻眼了,還以為白來了。

  后又聽到風聲,說師春住這里,于是趕來確認,誰知很不湊巧,神火宮突然有了新的規矩。

  他這里剛走不久,器云谷那邊便來了幾人,是負責神火盟約的工作人員,客棧伙計倒是沒阻攔。

  一行直接找到了師春,確認身份后,立刻要求明山宗一行即刻到器云谷那邊去報到,逾期不報到視作棄權,而且住在這里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他們也不會負責的。

  還能怎么辦,反正已經暴露了,師春只好通知大家集合,一起挪窩。

  這里一伙人剛走不久,白術川又帶著人來了,直接去柜臺要了一間房,然后就開始了一場漫長尋找工作。

  也找到了師春住的房間,但不能確認是不是,屋內并未發現人,詢問客棧的伙計。一聽是在打探客人信息,尤其是在打探師春,一個個慌不迭擺手表示不知道。

  器云谷那邊,再次確認核實身份后,師春一伙算是報到了。

  核實他們身份的人員,感覺這個門派有點粗糙,連個統一的服飾都沒有,十三個門派成員十三種穿著,師春是最不講究的,穿的居然還是無亢山的衣裳。

  吳斤兩好歹還換上了自己的寶衣,不過褚競堂等人看師春的穿著還挺習慣的。

  鳳池、象藍兒和段相眉未能進駐,但凡說三人也是明山宗弟子,明山宗作保,三人就能進去了,可師春不承認三人是明山宗的人。

  于是三人只好另覓地方落腳,老貴的神火宮是不會再住了。

  而師春一伙十三人,只挑到個犄角旮旯的小樓住,誰叫他們來的晚,好房子都被人先挑走了,不過他們也無所謂了,也就呆一晚的事。

  這里剛落下腳不久,就有此地人員來跟師春通氣,說器云谷入口處有人找。

  師春好奇,問:“什么人找?”

  來人道:“不知道,一個漂亮姑娘,穿白衣服的,說是你舊識。”

  誰呀?師春狐疑思索,一旁的吳斤兩試著說道:“不會是木蘭青青吧?”

  師春白他一眼,“她找我干嘛?”

  吳斤兩兩手一攤,一副我就隨口一說的樣子。

  是誰,去看看就知道了,師春跟了來人去。

  一到出口,一眼就看到一個白衣如雪的女人,那冷若冰霜的美麗容貌,還有那以劍為飾的風華,那真是再熟悉不過了,除了木蘭青青還能有誰?

  守在谷口的守衛也在不時打量她,因為長的確實漂亮,加之上佳的氣質襯托,屬于那種入眼即入心的那種女人。

  “還真被斤兩說準了…”師春自我嘀咕了一聲有點納悶,不知這女人找來干嘛,還想報仇呢?

  他現在已經來這報到了,冒然殺他,跟破壞神火盟約沒什么區別,哪怕是宿元宗也吃不消吧?

  兩人面對面站一起后,四目相對,一時竟無言以對。

  最終還是師春調侃著打破沉默,“你怎么來了,想請我吃飯不成?”

  “好。”木蘭青青點頭應下了,問:“想吃什么?”

  “啊?”師春一驚一乍道:“隨便。”

  于是他就這樣被木蘭青青給輕易拐走了,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感覺自己應該是被對方的美貌晃了神。

  回過神來后想反悔找借口,后想到這女人的父親很牛,如果能交這么個朋友,貌似也挺不錯的,然后就順勢將錯就錯。

  海崖上找了個酒家,木蘭青青征詢師春口味后,隨意點了些酒菜,然后兩人就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相識時的樣子,一個還是白衣如雪,一個也還是無亢山的衣裳。

  變化也有,師春的膚色白了很多,看著比較正常了。

  木蘭青青也沒那么多話了,其實她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只是統領各派人馬時必須要表達而已。

  崖下不時響起驚濤拍岸的動靜。

  酒菜上來后,師春要給她斟酒,她擺手拒絕“我不喝酒。”

  自己拎了茶壺示意以茶代酒。

  好吧,自顧自后,師春終于忍不住疑惑問出,“找我何事?”

  木蘭青青:“聽說神火域內很危險,萬一出了意外,你如何赴約?”

  剛提筷子夾起菜的師春不解:“赴約?赴什么約?”

  話剛落,便驟然領略到了對方如刀子般咄咄逼人的冷冽目光,頓幡然醒悟,“哦哦哦,你我之約呀,三年之約,我記得記得。其實我說實話,上次能贏你純屬僥幸,再打我絕對輸給你,三年后就更不如你了。

  木蘭,那個,打打殺殺太危險了,沒必要拼個伱死我活。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看,咱們畢竟有緣相識,不痛快的事情放下,咱們做朋友如何?”

  話畢一筷子將菜捅進了嘴里咀嚼。

  心里在罵罵咧咧,這娘們有病,你說約,我又沒答應,憑什么你說約定就約定了?

  但有一點又不得不承認,當初若知道這女人的父親那么牛,他肯定不會對人家下那般死手,會溫柔地打敗對方,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那個暗中出手阻止自己下殺手的人是誰呢?

  木蘭青青默了默,“無須你死我活,分勝負即可。”

  “好好好。”師春頓松了口氣,只要不要命,回頭讓你贏就好,有病才跟你一般計較,然后又一臉期待道:“那咱們可以做朋友嗎?”

  木蘭青青凝視著他,感覺不太對,雖然也是意圖接近,但又不像是其他男人那種對其愛慕的那種感覺,她端茶,帶著思索意味,慢慢抿了口,才道:“能坐在這里一起吃飯,難道還不算朋友嗎?”

  她跟一個單身男人這樣出來吃飯,也確實是破天荒了,只是對面的人不知道。

  “好好好。”師春樂開了花,立馬從身上掏出一塊子母符,一掰兩半,然后將一塊推到了她的跟前,“我現在住在勝神洲王都五瀑山,有空到了王都的話,隨時聯系我,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只要能做到的,萬死不辭。咱們常聯系哈!”

  木蘭青青看著那半塊子母符,沒動,又瞄了眼對方的穿著,怎么感覺一見到這家伙,就好像看到了一身的疑惑,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被逐出了無亢山嗎?”

  師春立馬看向自己身上,懂了對方意思,解釋道:“衣服是無辜的。”

  木蘭青青很想問,你現在是明山宗的人,穿無亢山的衣服合適嗎?后來一想,人家假冒游霞山弟子都照樣穿著無亢山的衣服晃悠,還能有什么是不合適的。

  于是改口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神火域危險,萬一出了意外如何赴約?”

  師春淡淡神色吃菜喝酒,“能有什么危險,真危險我就躲到結束再出來。兩百多年才開啟一次,人生難得,有機會自然要看看神火域里什么樣,就當長長見識。”

  聽他這么一說,木蘭青青也有些心動了,煉器人的圣地呀,她突然也想進去看看,然又知道不現實,以自己的身份肯定是進不去的,真不知道眼前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最讓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眼前這家伙居然又跟天雨流星大會時哄騙的那些狗腿子混一塊去了,居然還合伙創立了個門派跑神火域去玩,鬧得整個修行界沸沸揚揚,人生還可以這么瀟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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