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找一個靠譜的經理人？”
忒彌爾拿餐巾紙擦了擦嘴，放下了叉子。
“而且這個人要有互聯網公司的工作經驗，也要創過業，需要懂營銷，還需要懂管理，性格也不能太奇怪，就這些要求嗎？”
成大器期待的點了點頭，他需要一位可靠的經理人，做他美利堅的副手。
“honey，我是個人，不是阿拉丁神燈.你想找這樣的人，我也想找，每個老板都想找這種復合型人才。
你還要求他的性格好，性格好的天才哪輪得到你那破公司。”
忒彌爾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她覺得成大器是在白日做夢。
“我可以多給些薪水啊，錢到位什么樣的人招不來，這里唯一的難點就是要保證招的這個人有真才實干。”
成大器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他很需要一位能獨當一面的副手。
這個理由很強大，成大器覺得自己不算無理取鬧。
成大器是懂融資的，但忒彌爾擔心格魯不好說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創業會很成功，未來前景會非常好，格魯會抱著我的大腿，流著淚求我讓他投資。”
只要膽子大，辦公室免費拿下。
“給錢就行？如果你能幫我找一個這樣的人，我給你三十萬刀介紹費好不好？
按理說，他只要問忒彌爾就能得到答案。
但成大器終究和忒彌爾差異過大，忒彌爾是真正的老派資本家家族的嫡系，是標準的冷血無情的美利堅精英。
趙虹錦也覺得成大器過于自信，但她會選擇暫時沉默。
黑發富婆閉著眼，心里略做思索后報出了一個條件。
“chan，你哪怕要求我一個月一千刀租給你我都覺得可以商量，但你怎么好意思要求我免費租給你的？”
成大器本著打棗原則輕輕一試，居然真有收獲，這可太棒了。
‘老板的寶貝’。
“簽個對賭吧，兩年內公司估值能到1000萬刀以上，這兩年免費讓你用辦公室。
“你說的輕松，格魯會答應嗎？”
還是個漂亮的金發大寶貝。
忒彌爾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再生氣會得乳腺結節的。
“蜜兒，你讓律師擬合同就好，格魯的那個舊工廠可以改成攝影場地，回頭我和格魯簽個改造后共有的協議。
成大器的自信不是虛假的，他現在內心的雄心是無限的，要一路沖到美利堅最高為止。
“格魯就是免費送的房子，他還不是股東呢…”
成了！
不，不是便宜，而是麗莎是成大器新公司的股東，天然就是自己人，好拉過來。
黑發富婆覺得成大器自信過頭了，她直接提醒道。
成大器縮了縮脖子，小聲逼逼道。
麗莎，就決定是你了！
靠譜、聰明、創過業、會帶團隊、有營銷經驗，也就在互聯網方面的經驗欠缺一點，但她便宜啊。
黑發富婆的話提醒了成大器。
她的溫柔和友善只存在于極少數時刻，只對極少數人，大多數時候，她本質上是個并不高尚也不美好更無理想的資本家。
如果到不了，你要給我把錢按市場價吐出來，明白嗎？”
現在凡事都親力親為，其實他能應付的過來，但什么事都自己打頭做，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忒彌爾其實一點都不虧，如果對賭成大器贏了，她的投資翻了五倍，八十萬變四百萬。
如果對賭成大器輸了，她的租金也不會跑掉——公司能倒閉，成大器這個人不是還在嗎？
“第二件事，這個你可能不能拒絕了，我們新公司的辦公室，你能把租金降到0嗎？”
你這么蹬鼻子上臉的嗎？
這樣的人來oc，我能給一年五十萬刀起步的薪水，你的新公司剛成立，又能給多少錢？
這種人都是老板的寶貝，哪有沙雕老板能輕易放跑，哪怕流落在就業市場上，也不會去伱的小公司的。”
悄悄地看了一眼忒彌爾，成大器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翹人挖墻腳這種事情，需要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你再找家評估機構出個報告，把那里算成新公司的資產，下一輪融資的時候那里就是我們的攝影拍攝中心。”
忒彌爾拿起了餐刀，眼睛里流露出殺意。
而且不一定能挖到，先悄悄的挖，未來的事誰說的清呢。
只要膽子大，母豬放產假（劃掉）。
這里的最高指的是他自身的稟賦能達到的極限，因為哪怕到今天，成大器也沒看清美利堅頂級層面的游戲格局。
呵，忒彌爾就是老板，還是大老板，她也確實有個寶貝。
所以，成大器守著答案卻不能看，只能旁敲側擊。
“太棒了，honey，要一直保持這種無恥。
我投資你的唯一理由就是你的無恥，我很欣賞你，你這個無恥的混蛋，我相信你這么無恥的人一定能在美利堅做出一番事業。”
瞧，她和格魯和孫東鑫想的差不多。
成大器的人設真的很討喜，或者說，他偽裝出來的世故和虛偽深深的得到了一眾利益動物們的認可。（孫東鑫也是出于利益而下籌的，孫哥和成大器一樣，指的是他和成大器裝出來的樣子一樣）
“你是在夸我嗎？美麗的白玫瑰女士？”
成大器輕笑著接受了忒彌爾的夸贊。
他清楚，忒彌爾說的是實話，至少是一部分實話。
“當然，你是無恥的混蛋，我是邪惡的巫婆，為我們恐怖的結合干杯！”
黑發富婆再次舉杯，成大器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拒絕。
‘叮’
酒杯碰到一起，一滴紅色的液體濺到了成大器的手背上。
他拿起紙，認真的擦了一下。
一邊擦，成大器一邊低頭說道。
“還有件事，你之前不是找我幫你做賬號嘛，編劇的劇本已經搞定了，我現在發給你，你看一下。”
他今晚要和黑發富婆聊的事情確實不少。
忒彌爾從椅子上站起，侍者收拾起了餐桌。
“到露臺談，我晚上喜歡在露臺吹風。”
成大器對侍者笑了一下，跟著忒彌爾上了二樓。
忒彌爾的豪宅有種全方位的豪華，她的露臺外有溫泉。
是的，那種冒著熱氣的溫泉。
因為溫泉的存在，可以讓她即便是冬天，仍能享受在晚風中思考的靜謐。
這姑娘站在溫泉邊，沒有回頭，對背后的成大器說道。
“幫我把繩子解開，后背上的繩子。”
成大器對忒彌爾的性情很了解，黑發富婆是真的不拘小節，他默默上前，輕輕解開了白色翻領裙的背部繩結。
“很熟練嘛，chan，沒想到你對單手解女生衣服有這么深入的研究。”
忒彌爾嗔笑道。
在夜燈柔和的淡黃色光線里，她笑著側頭，瞟了成大器一眼。
來自希臘的繆斯輕輕的踏進了獨屬于她的海。
成大器目不轉睛的欣賞著美人入浴的人間絕景。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客氣。
“看夠了沒有？”
自信的挺了挺胸，忒彌爾對成大器打趣道。
成總的應對當然不落俗套。
“他們說，一個姑娘美不美，從來不在于臉龐和身材。”
“那在于什么？”
趴在溫泉池邊，黑發富婆一邊盤著頭發，一邊好奇的問道。
她不喜歡頭發被水打濕。
“在于氣質，真正的美人會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就像春日雨后的新苗，像月光下閃耀的水光，像宿醉醒來后愛人就在身旁，無法描述，無法畫出，無法記錄。”
成大器喜歡此刻和忒彌爾這樣聊天的感覺，哪怕黑發富婆有再多的病嬌，但難掩她獨特而傾情于他的心，哪怕這種傾情有很多復雜的維度，但也足夠打動成大器了。
黑發富婆有再多不好，但仍是成大器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忒彌爾趴在溫泉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成大器，眼睛里亮亮的。
可惜，這會兒成大器躺在躺椅上，看不到那雙藍寶石里閃爍的光。
他在想今天的收獲。
格魯、趙虹錦、孫東鑫、忒彌爾，晉升儀式結束后，收獲一個接一個涌來，他賺麻了。
“你是在念詩嗎？”
黑發富婆不想去看什么傻帽劇本了，她現在又被成大器無意間說出的心里話攻破了心房。
她像是一株浪蕩的藤蔓，經過了繁雜的叢林，終于找到了一棵想讓她永遠依偎下去的大樹。
“不，我是在說你，蜜兒，你掐我的時候是真的很用力，有時候又對我很不錯，謝謝你給我的衣服。”
其實忒彌爾給了成大器很多幫助，但今天，顯然提衣服最合適。
黑發富婆一直在看著成大器，知道這個男人看不到自己，忒彌爾笑得很開心，不過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是個病嬌，她的溫柔有時候顯得很奇怪，但成大器似乎能明白，這怎能讓她不激動不喜悅呢？
她又忘了成大器對她說的話了。
“兩套不夠穿，我再多送你幾套唄？”
黑發富婆小聲問道。
“夠了，劇本看完了嗎，覺得哪里需要改？”
成大器一心事業，沒有一點和黑發富婆搞感情的想法。
泡在溫泉里的忒彌爾轉過身，背對著成大器，悶悶的說道。
“看著呢，等我看完。”
說著，她打開了成大器發來的文件。
劇本是兩個綁匪和富家女的故事，寫的跌宕起伏，但忒彌爾越看越不喜歡。
“你想看我和這個老兵綁匪談戀愛嗎？”
黑發富婆語氣很平靜，但心里一點都不平靜。
“要想漲粉快，就需要帶有感情的故事，需要夸張和反差，所以，編劇設計了這個你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劇情。”
成大器倒是覺得劇情挺正常的，他耐心的解釋道。
“我明白，但我有修改劇本的權利嗎？”黑發富婆說道。
“當然，您是山海關傳媒最尊敬的客戶，您的意見是我們的使命，使命必達是我們的宗旨！”
十萬刀約等于六十萬華元，六十萬華元買五萬粉，黑發富婆是真的豪橫，成大器自然要服務到位。
“改成流浪漢與富家女的故事，大概就寫，一個可憐的傻傻的流浪漢，在街邊暈倒了，富家女救了他，給他…”
成年人說出心里的真實想法時，自己是能清楚感受到的，忒彌爾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不過，她是個自信的姑娘，哪怕明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她也不想改。
“給他治病，然后出于同情，雇傭他做隨從男仆，帶他見識各種上流社會的東西，但他是個土包子，鬧出了很多笑料。”
說到這里，成大器再聽不出忒彌爾的想法就不是成大器了。
他笑著回道。
“我哪里是土包子了？蜜兒，你多瞧不起我啊，某人的傲慢讓我覺得作嘔。”
黑發富婆仍是背對著成大器，她心底暗暗地想。
‘如果你真是個無能的土包子就好了，chan。’
這姑娘忘記了，她所喜歡的所動心的是那個智慧過人，勇氣卓絕的成大器，而不是土包子流浪漢。
不過，謊言才是成年人的基本技能，忒彌爾不會說心里話。
“這個流浪漢又不是你，你帶入什么？難道是我說中了，你開始急了嗎？”
嗯，狗叫定理的化用，忒彌爾是有智慧的。
“當然沒有急，是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呢。
所以，你真的打算用這個思路重新設計劇本？”
成大器怎么可能中這種淺顯的自證陷阱，他直接一手轉移話題。
“當然，換劇本，按我的思路寫，我可以加錢。”
黑發富婆斬釘截鐵的回道。
“不是錢的問題，如果不改劇本，協議承諾的幫你漲五萬粉絲的條款，我們一定能做到。
但如果改了劇本，未來的漲粉數據不好看，就不是我們山海關傳媒的責任了，你可以理解嗎？”
在商言商，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成大器必須和忒彌爾說清楚。
“ok，我把我的思路發給你，就按這個寫！盡快，我明晚就要看到結果。
改一次劇本我給你加五千刀，你看可以嗎？”
可以，太可以了姐，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甲方之一。
成大器就喜歡忒彌爾這股視金錢如糞土的氣勢。
“八千刀可以嗎，我還要跨國溝通，溝通起來很累的。”
試試讓黑發富婆再加三千，成狗此時錙銖必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