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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領袖 終

大熊貓文學    美利堅從流浪漢開始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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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該怎樣過一生?

  這是一個很不負責的問題,成大器更愿意把這個抽象的問題轉化為‘一個人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當他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后,他注定要面對諸多的挑戰,面對一個又一個難纏的對手,當然,與之對應的是,成大器的收獲也很多。

  不審慎的人生是狂野而雜亂的,成大器背負的壓力是如此之大,因此,當他面對格魯的試探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該如何應對,而是某種發自內心的感嘆。

  難搞,確實難搞,格魯找了一個成總比較被動的情境試探,這是他的高明之處。

  成大器意識到,當自己坐上美利堅的餐桌后,每一個人對自己的態度都變了。

  沃爾夫的改變是最顯著的,他選擇在第一時間就翻臉重新談條件,這源自于他對實力的自信和對成大器的輕蔑。

  你就是個沙比,被我利用了一把大的!

  你以為你能借厄里斯威脅我,但我其實不在乎,因為伱把我最大的麻煩解決了。

  所以,在麻煩解決后,沃爾夫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格魯的態度變化顯得更復雜一點,從一開始到剛剛試探前,他都顯得很恭順,恭順的就像一條被馴化了的野獸。

  他被加州幫的牛森坑了兩次,為了在保持實力的同時脫身泥潭,他選擇給成大器交了投名狀,在成為西洲物流的總經理后,格魯更是成了成大器的刀。

  然而,這位前任警長還是齜牙了。

  成總其實不太擔心這種齜牙,他甚至沒從中感受到壓力,或許是有一點小麻煩,但這種麻煩其實也不難解決。

  某種意義上,成總甚至認為格魯現在內心脆弱的很。

  但凡他還有點心氣,就該學學沃爾夫,而不是試圖玩什么趁虛而入。

  是的,成總認為格魯現在的狀態多少帶點內心的軟弱,所謂言辭上的試探只是他對自身面臨的窘境的一種掙扎。

  就在剛剛,成總又一次否定了格魯清洗西洲物流高層的請求,而后格魯就逼了上來。

  這種行為,也就成大器這類心思縝密的人能品出味道。

  格魯,你這是不自信了啊!

  失去警長的位置,離開了LAPD,空降成為公司高管,下面被人糊弄,上面被成總壓著,想做事成大器也不同意。

  格魯的心里可能沒有那種直接、明確的恐慌感,但這種巨大的變化一定影響了他在決策過程中的思路,從而驅使著他在成大器看起來被動的環節做出了試探之舉。

  區區一次試探,成大器能想到這一步已經算是不錯,但如果僅僅如此,他也走不到今天。

  人和人在生理上的差距是有限的,真正讓不同的人走向不同命運的決定性因素有很多,其中一個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洞察力’。

  同樣一件事情,比如天邊的落日,煉氣期的修士看一眼就忽略,筑基期的修士能看到十幾里外半空中的遁光,金丹期的修士能察覺到一股蔓延過來的神識,元嬰期的修士則能看到自己的對手正以最快的速度朝這邊沖刺。

  人不是修仙者,但不同人從同一件事中所看到的東西是天差地別的,有人能見水波而知潮動,有人能以一斑而窺豹,可惜多數人哪怕房間里的大象已經快要撐爆房子了也看不見,幸好,成總是少數派。

  他從格魯的試探中想到了阿基里斯。

  阿基里斯對成大器、蜜兒的態度一向不太好,可當成總打贏堪稱奇跡的逆風翻盤后,這位卡拉馬克里斯家的繼承人反而態度大變,給了成大器、給了蜜兒以非同尋常的饋贈,乃至于,禮遇。

  之前,成大器受阿基里斯所提條件的影響,他以為阿基里斯所謂讓蜜兒改姓放棄繼承權就是其目的所在,但現在看,這種認識是片面的。

  沃爾夫翻臉,格魯試探,阿基里斯禮遇,其中的差異非常有思辨的價值,成總一時愣在了座位上。

  沉默有時候是種態度,里爾自認為感受到了老板的態度,所以他面色緊繃的注視著格魯。

  格魯警長自然不會和這種蠢物計較,見成大器沒有回答,他選擇閉上眼睛假寐。

  不愿意就不愿意唄,摳門的家伙,哼!

  就和成總猜的一樣,格魯沒有沃爾夫那樣的立刻翻臉的勇氣,他現在內心雖然算不上脆弱,但多少是有點慌張的,因此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遠比以往能忍了。

  “這件事比你想的復雜點,格魯,明天等蜜兒回來了,我們再好好研究研究。”

  成總:會給你交代,但不是現在。

  成大器的回答合情合理,雖然晚了點,但格魯還是點頭應下。

  黑警清楚這是在搪塞,就忒彌爾以前的瘋樣子,沒有成大器,她能像現在這樣舉足輕重?

  成大器才是主導者,毫無疑問的主導者,看看西洲物流吧,明明是阿基里斯送給忒彌爾的產業,結果什么事都是成大器總攬的。

  對于頂級黑警的這種態度,成總沒有過多的表示,權力的來源不是理所當然的,他有時候不能顯得那么‘好說話’。

  一些事情,確實很麻煩。

  凌晨兩點,MAS總裁辦公室,剛剛從巴黎飛回來的麗莎正和成總交流著歐洲之行的感受。

  “歐洲分部的高管表示不滿意我們的離職條件,他們要的很高,Chan,我的想法是走司法流程,能拖多久拖多久。

  他們只干了三個月不到,卻敢獅子大開口,法國的勞動者保護條款是很寬松,但他們太過分了。”

  人很難脫離自己的利益立場去行事,麗莎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明明是個好人,但身在其位,有些事雖然看起來離譜,但她不得不做。

  成大器剛剛結束山海關那邊的跨洋遙控,又被自家的頭號大將拉起來拷打,腦子多少有點混沌,他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下面的員工怎么樣,我比較關注的是歐洲分部制作體系的搭建,這些高管沒有好好做事,但他們總做了點什么吧?”

  MAS在沒有走向成熟的時候就開始了全球化布局,這是成大器出于對短視頻市場全球化高速擴張的預期而做出的決策,目前看這種決策多少帶著點冒失。

  可是,三百多萬刀砸了下去,歐洲分部總要出點結果吧?

  “不太樂觀,開始時就沒搞好,后面我們催得急,一切都顯得很湊活,Chan,我想我們需要一點魄力,或許可以直接讓那邊的子公司破產。”

  金發白妞的建議聽起來離譜,但那里是法蘭西,考慮到重新梳理體系、重整員工隊伍的成本,或許另起爐灶反而是個好的解決方案。

  “我想想,你考慮的是時間成本?”

  成大器確認道,金發白妞略帶贊嘆的回答。

  “和你搭檔就這點好,你比較聰明,哈哈哈,Chan。”

  MAS的總裁先生點了點鼠標,郵箱里又多出了兩封郵件,他在思考到底該如何處理法國的爛攤子。

  “你有沒有關注我請去歐洲分部的那個華國人?”

  當初他從顧超飛的手里要了一個東鑫系的法國分部中層,去到MAS的法國分部里幫自己平衡本地高管的影響力,這件事其實算是信手而為,但現在看,反而可能成了一個破局點。

  “他做的還行吧,但勢單力孤,哎,Chan,當斷則斷,我甚至認為,MAS完全可以只專注于北美市場。

  北美市場的商業價值夠高,足夠撐起MAS的未來,而你的山海關專注于華國市場,全球最有活力的兩大市場做好了,其他的邊緣地區就無所謂了。”

  這話有點離譜——歐洲其他的邊緣地區。

  但考慮到市場規模和成本收益之間的種種因素,似乎麗莎的話又非常的合理。

  “美利堅經營好了,整個英語區的市場都會向你敞開,Chan,我們在美利堅的短視頻市場上投入一點資源,獲得的收益可能是2或者3,可法國的市場有多大?

  更深入一點去考慮,歐盟的語言完全不一樣,法國、德國、意大利我們現在有那么多精力去經營嗎?”

  成大器嘆道。

  “或許我選錯了地方,麗莎,一開始建分部的時候應該去倫敦。”

  這件事確實是他的問題,他畢竟骨子里是個華國人,缺乏對于歐美市場的認識。

  “什么去倫敦,你們倆要偷偷背著我去倫敦?”

  黑發富婆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笑著調侃兩人。

  “蜜兒,你怎么來公司了?”

  成大器抬手看了眼表,發現確實是凌晨兩點。

  “剛從猶他州回來,里爾告訴我你還在工作,我就來看看你,怎么,我打擾你們的約會了嗎?”

  金發白妞翻了個白眼,陰陽道。

  “約會?我現在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你卻覺得我在約會?”

  成大器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麗莎是在點自己。

  新時集團的搭建、MAS的諸多事情很大一部分都是麗莎在負責,這姑娘現在差不多已經化身女超人了。

  是,成總待她不薄,蜜兒對她也很好,但把人家當牛馬用,不,牛馬都沒麗莎這么累,就這種情況而言,麗莎就是罵兩句成總也只能賠笑。

  “累了就休息休息,新時的事情蜜兒可以盯,對了,猶他州是有什么東西嗎,值得你專門跑一趟?”

  黑發富婆的助理給她放了把椅子,這姑娘疲憊的靠了上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鞋子脫了。

  “煩人,蜜兒,你不嫌惡心嗎?”

  麗莎嫌棄的看了自己的閨蜜一眼,捂著鼻子吐槽道。

  “honey,原諒我吧,我今天跑了快七百英里,整個人都是垮的,看了五個地方。

  你們絕對想不到,我現在在猶他州有一座水電站,那里的大壩足足有五層樓那么高,天吶,我這輩子都想不到我會有一座水電站。”

  黑發富婆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她當時看到那五層樓高的大壩時,整個人都麻了。

  水電站,這種玩意她不懂啊。

  “其他地方呢,你說的那所舊學校怎么樣?”

  蜜兒和成總簡單的吐槽過兩句那所估值很成問題的舊學校,成大器有印象。

  麗莎其實有些羨慕蜜兒,是啊,誰不羨慕她這樣的人生呢。

  功成名就就罷了,親哥還送了幾百億給她。

  是,她可能很難拿到家族的繼承權了,失去了獲得更多的資格,但多少錢算是有錢呢?

  “該死,那個地方我覺得適合拍鬼片,比如《招魂3》、《驚聲尖笑6》什么的,完全不用改造和布景,拍完以后還能立刻圈起來當主題公園收費!”

  明明是自己的產業,黑發富婆吐槽起來卻一點都不留情,這或許是一種幽默,反正成總和麗莎都被她逗笑了。

  “哈哈哈,我們可以自己拍,到時候你們兩個去好萊塢出道,肯定有很多人買賬,像你們這樣漂亮的姑娘,會被其他的女明星嫉妒死。”

  好話又不要錢,成總虛空造甜棗的能力可謂一絕。

  “算了吧,我現在連短視頻都懶得拍了,麗莎,你是剛從法國回來?”

  那時候,蜜兒內心缺乏自信或者安全感,她想獲得更多人的肯定與認可。

  當她真正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后,她反而無所謂有沒有人認可自己了。

  “是,那邊的分部情況不太好,我想把子公司直接破產清算了。”

  金發白妞的話引起了忒彌爾的興趣,她也向成大器倒起了苦水。

  “我今天看到的情況也不太好,五個地方,全都多多少少的有問題,最嚴重的就是那所舊學校,哪怕是情況最符合預期的水電站,問題也很大——再過十年它就要到設計壽命上限了。”

  成大器一邊點頭,一邊把手放在桌子上敲,他在思考。

  “要不我們去吃夜宵吧,好久沒聚到一起了,哈哈哈。”

  “可以,但我吃不了太多。”麗莎當然不會拒絕,成總說的也是,他們三個越來越忙,明明都長期呆在圣洛都,卻很難有時間聚一聚。

  “我想喝一點,等一下,我讓助理聯系地方。”

  蜜兒表示她來安排地方,這姑娘晚上睡不著喜歡喝酒。

  “成哥,抱歉,我”

  小孫也是個可憐人,給成總開車做司機這活太熬人了,被成大器敲玻璃叫醒時,他嚇了一大跳。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沒你事了。”

  小孫怔了一下,看到成總轉身離開,坐進了慕尚的駕駛位上。

  說起來,他越來越看不懂成大器的路數了,明明他是距離成大器最近的人。

  像成總這樣開車帶著倆妹子浪的男人他也做過,可成總的妹子一個是超級富豪中最漂亮的,一個是職場精英的天花板里最漂亮的,這就有點牛逼了。

  而且,成總的資產組成到現在都是個迷。

  說成總沒錢吧,小孫動不動就開車帶著成總與不同的美利堅大佬會面,阿基里斯給小孫的印象尤其深刻——那可是大統領級的保鏢團隊,而且到現在小孫都不知道阿基里斯叫什么。

  通過觀察成總每次與阿基里斯見面時緊繃的神態,小孫還確認了一點——阿基里斯是比牛森更有權勢的人物,這讓小孫對成總的敬畏更深了,牛森可是加州牧!

  說成總有錢吧,又好像沒什么資產似得,前段時間天天住在蜜兒家,把軟飯硬吃做到了極致。

  而且成總的車還是破特斯拉,甚至完全沒有換車的打算,主打就是該省省該花花。

  車門被拉開,巨熊里爾坐了進來,他嘟囔道。

  “愣著干什么,跟上啊!”

  “啊,我已經下班了。”

  里爾輕蔑的瞥了這個沙比一眼,罵道。

  “廢話,老大還沒忙完,你下班?”

  是,成總給你了恩遇,但你就可以不忠誠了嗎?

  “OK!OK,你不瞌睡嗎?”

  小孫聳了聳肩,啟動特斯拉跟在黑色的慕尚后面,駛出了地下車庫。

  里爾更加確認了這孩子沒救了。

  “我又不開車,你好好開車,我先瞇一會兒。”

  小孫怒氣值100,但他愣是忍了下來。

  從上次被襲擊后,成總就給麗莎安排了兩個保鏢,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因自己的事業而被牽連。

  麗莎保鏢兩人,車隊數量加一。

  而蜜兒一直以來都有一整個服務團隊照顧,早前出行的時候不想麻煩,經常單獨行動,比如第一次見成總的時候,她就是在麗莎的陪同下見到的成總。

  可今時不同往日,蜜兒的保鏢帶助理足足有近十人,車隊數量加四。

  成總的保鏢里有厄里斯的人,有老李介紹來的華國人,有格魯安排過來的警察,有蜜兒精心挑選的好手,作為新生勢力的領袖,他身邊的伙伴非常在意成總的安全。

  而且,成大器沒法拒絕這些好意,他總不能告訴厄里斯或者格魯他不歡迎他們的人。

  所以,把成總的保鏢算上,車隊數量加四。

  最后,算上成總與兩位姑娘坐的慕尚,他們的車隊有了十輛車。

  這什么概念?

  如果加上消防車和急救車的話,甚至比大統領的車隊數量還多,可惜成總車里的三人目前還沒有人宣誓就職大統領,所以沒有配消防車和急救車的資格。

  里爾的呼嚕聲響起,他睡得很安心,這么牛逼的車隊在美利堅約等于誰碰誰死,不會有蠢貨犯傻的,他當然可以休息。

  小孫睡不著,不是因為他在開車,而是他有些震撼。

  以往他沒意識到成總的地位有多顯赫,可今天,當他成為這車隊的一員后,看著路上那些在往來間對車隊避之若虎的汽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權勢的實感。

  尤其是,當車隊行駛到十號公路上后,有一位騎摩托的公路巡警發現了車隊,這位小警察還以為是什么州長乃至于參議員出行,貼心的做起了免費的開路者。

  起初是一輛摩托警,后來是兩輛摩托,再后來摩托警的上級開著座駕親自在后面壓陣。

  你說美利堅沒有人情世故?

  孩子,那是你不配被人尊重!

  這些警察看似是做了傻事,但其實也沒錯,他們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是賈克斯——格魯的小弟。

  巧了,成總是格魯的恩主。

  如果知道成總真正的跟腳,這些巡警的大BOSS可能都會親自開車過來給成大器做保鏢。

  他們只是普通的巡警,會被安排在夜班,說明也沒啥關系和眼界,見成總就像井底之蛙見明月,等他們哪天僥幸知道了成大器真正的實力所在,他們見成總將如蜉蝣見青天。

  笑著拍了拍老巡警的肩膀,成大器轉身和蜜兒、麗莎進入了已經清場的酒吧。

  當然有人看不慣闊佬的行徑,可里爾會讓他們心服口服的離開。

  “都是些小人物,你和他們說什么?”

  蜜兒不滿成總的拖延,吐槽道。

  “有時候一個小人物可以改變一切,我們地位越高,越不能失去對小人物的敬畏。

  蜜兒,哪怕付出代價的人已經忘記了,但我們作為享受一切的人,卻是一定不能忘的。”

  麗莎聽得若有所思,蜜兒卻嗤之以鼻。

  這玩意兒是忽悠人的鬼話,世界的規則從來都是少數人決定的,所謂的底層哪怕擁有了改天換地的力量,舊世界的統治者仍會在新的天地里有自己的空間。

  羊群永遠需要領袖,牧羊人的職位是天定的,不是人定的。

  資本主義的世界中,資本就是天。

  “扯淡,你總有一堆道理,那你告訴我那所破學校該怎么辦?”

  “找LAPD合作,從圣洛都的議會那里搞點預算,改造成圣洛都官方和我們共同持股的特殊監獄,你覺得呢?”

  “你比我還像資本家,Chan!”

  “哈哈哈,來點酒吧,一杯伏特加,加冰塊、青檸汁、姜汁啤酒,哦,最重要的,再來點蜂蜜。”

  麗莎不解的問道。

  “Chan,你的設計聽起來不錯,但你能搞定圣洛都的市議會嗎?”

  蜜兒也看向成總,等他給出一個回答,她其實還挺期待的。

  這位狗男人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卻非常有智慧,她喜歡看成總解決難題時所展露的氣魄。

  來吧,解題!

  “私人監獄行業在美利堅上世紀末的九十年代就已經產生了,不過更多的位于經濟萎靡不振的鐵銹帶,這是和地區的治安情況、經濟情況相關的產業。

  注意,這里的治安、經濟等等都是相對的,并非絕對的。

  比如圣洛都,三年前,一個普通的美利堅人在圣洛都可以通過工作的薪水養活一家,可以理解為一塊面包只要一刀,可現在一塊面包需要兩刀,他的薪水卻沒有翻倍。

  這種經濟發展的相對停滯就會影響本地的治安,從事實上看,也確實如此。

  在這種情況下,擴張監獄的規模就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必然結局,我們的入局或者推動只是加速了這一進程,只要給出合適的調研數據與報告,再找些關鍵人物,這件事就不難辦成。”

  見成大器裝完逼了,調酒師有些膽怯的遞過來他點的酒。

  “先生,您的酒。”

  麗莎提出了疑問。

  “可是,Chan,我理解私人監獄的盈利能力因何而存在,但你想過這件事的投入么,啟動這個項目的資金從哪里來?

  蜜兒今天去看了那些產業,情況大都不樂觀,MAS和OC的造血能力不足,你的LEC、BEC又剛剛起步沒多久,西洲物流的情況危如累卵,我們新時的流動資金非常成問題,這一點你要考慮到。”

  蜜兒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明明走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但上來后,發現要面臨的問題比之前復雜太多了。

  其中的冷暖滋味太幽微,她有時候甚至會覺得心累。

  成大器喝了一口酒,贊嘆的對蜜兒說道。

  “你總說麗莎可能無法勝任,但現在你也看到了,她的整體性思維與視野已經很棒很棒了,考慮問題的站位也夠高,所以你以前一個月幾萬刀就能讓她打工,其實是占了大便宜。”

  黑發富婆沒想到這都能咬自己一下,她踹了成大器一腳,罵道。

  “什么叫‘我說她無法勝任’,honey,我是怕你累!”

  什么叫高情商?

  蜜兒這話看起來是為麗莎著想,還呼應了剛剛在MAS總裁辦中麗莎吐槽自己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的話,簡直是最完美的解圍案例。

  麗莎舉起杯子和成總碰了一下,其實,她把蜜兒的解釋當屁聽了,這女人怎么回事她很清楚。

  “是啊,你別挑撥我們的關系,說說你的具體想法,不會還沒有吧?”

  成總哈哈一笑,男人怎么可能說不行。

  “這件事聽起來比較復雜,麗莎的想法非常的周到,但犯了一個錯誤,就是把事情想偏了,只局限于新時上,卻忽略了我們所擁有的其他資源。

  資源的重組利用是門永無止境的大學問,搞私人監獄,還真不一定要我們自己出錢。

  這所舊學校屬于新時不良資產的一部分,以處理不良資產的角度看,我們可以把它單獨的剝離出來,以這塊地的產權為核心成立一家項目公司,并以合適的項目規劃進行融資。”

  麗莎點了點頭,嘆道。

  “我是做香水的,哎,Chan,我還是認為你應該找一個更有經驗的總經理。”

  蜜兒沒有說話,而是在思考成總的計劃有幾分可行性。

  “經驗可以慢慢積攢,你的成長速度我和蜜兒都清楚,麗莎,你簡直是美利堅第一女強人,有時候我都會羨慕你,又好看又聰明又有能力,而且還特別酷,哈哈哈。”

  金發白妞一邊笑一邊擺手,她可能是在表示自己不太認同這種夸贊,也可能是表示成總的話太肉麻。

  不過,因為笑的太開心,這姑娘那白色的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顯然成總的鬼話還是有用的。

  這就叫戰術動作到位,戰術效果大部分時候也會到位,做就是了。

  “好了,Chan,那我們要怎么融資呢?”

  聽到麗莎的問題,成大器點了點蜜兒,說道。

  “我看了蜜兒給我發來的照片,那里太亂了,我們先花點小錢把那里修葺一下,至少能讓資產評估師方給我們的估值更合理點,然后就是找愿意投錢的人了。

  我想想,國外的資本拉一批,圣洛都本地不同勢力的資本拉一批,然后再發些債券,你有什么意見嗎,蜜兒?”

  黑發富婆作為大老板,她酸溜溜的回答。

  “你們兩個搭檔的不錯,就按你們的想法來,我沒有意見。”

  麗莎伸出胳膊環住了蜜兒的肩膀,調侃道。

  “你聽懂他在說什么了嗎?”

  “啊?”

  蜜兒還真沒有聽懂,她剛剛只顧著心里罵人了。

  “Chan,你想把那塊地評估到多少錢?”

  麗莎很清楚成總話里的重點在哪,她一問,成總就贊嘆的笑了。

  不錯哦,麗莎。

  “花個一百萬刀,找點非法移民干上幾周,綠植草坪全都修整到位,噴泉池子也重新搞好,碎掉的玻璃裝上新的,對了,全部重新粉刷一遍,總之,怎么新怎么來。

  只要看起來夠漂亮,我們找一家比較有實力的評估公司,給它估值個三億起步,然后再融個兩三億,四舍五入,這項目起始階段就有了十億估值,未來合適的時候上市,再圈一筆!”

  拿起酒杯,成大器一飲而盡。

  “而且,這項目無論成與不成,前期投入都比較低,未來這塊地我們總歸是能用上的,讓它看起來漂亮點,怎么操作都好弄。”

  《三億起步》

  《十億估值》

  《未來上市》

  酒保聽著成總的話,心里有些奇怪,說不上是見到大人物的激動還是緊張,他只覺得腦子有些暈暈的。

  他不知道眼前這三位年輕人姓甚名誰,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悲哀感。

  同樣是美利堅人,不同人之間的差距竟可以大到如此地步,這很資本主義,讓酒保內心波瀾驟起而又無限的焦灼。

  他與三人的距離好像只隔著一個吧臺,可又相隔萬里,他明白,那是他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遠方。

  “再來一杯,這次少加點蜂蜜。”

  成大器的話打斷了酒保的遐思,蜜兒則是問起了成總計劃中的細節。

  “怎么搞定你,離遠點,里爾,過來幫我們和酒保點酒。”

  黑發富婆說道一半,話鋒一轉,指著酒保讓他滾蛋。

  巨熊里爾鉆進了吧臺后,拉著酒保去到了最遠的角落,這時候,蜜兒才繼續開口。

  “經濟發展和現實需要是理由,但不夠搞定圣洛都市議會,或者說,你想拉他們進來這一步我認為其實沒必要,干嘛和他們分錢?”

  成大器搖了搖頭,有些恣意的用手挑起了蜜兒的下巴。

  這是為了安撫蜜兒,黑發富婆的性格很癲,成總剛剛夸了麗莎,她就開始走神了,這顯然不太OK。

  “女人,你的愚蠢令我厭惡,不把市政府拉進來,我們怎么忽悠其他投資人給錢?”

  黑發富婆其實很喜歡成總這調調,但她還是把成總的手拍到了一邊——病嬌是這樣的。

  “拿開,但市議會如果不通過怎么辦?”

  成大器笑道。

  “哈,那就讓監獄暴動一下唄,你覺得呢?”

  麗莎無奈的嘆了口氣。

  糟糕,最好的兩個,不,一個半朋友是邪惡的資本家怎么辦?

  善良的人會為此困擾,清醒的人不會,麗莎很善良,但幸好她從來又很清醒。

  “格魯問我們要西洲物流的股份,想讓他動,估計我們要出讓西洲物流的利益,Chan,我不是舍不得那點股份,但我不喜歡他。”

  黑發富婆聽懂了成大器的設計,她有些苦惱的嘆道。

  成大器默默地點頭,然后面色嚴肅了起來,他看向麗莎,發現這姑娘已經在盯著自己等回復了。

  “兩位美女,我們前段時間贏了一把很艱難的游戲,你們應該清楚有多艱難,但我們獲得了勝利。”

  “這說明,我們不是什么愚蠢的玩家,美利堅這棟房子中,有很多非常厲害的人,但他們中,一些人老了,一些人不想折騰了,一些人被邊緣化了,一些人失去雄心壯志了。”

  金發白妞的眉頭緊緊皺起,她從成大器的話里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一開始,我認為這些對手非常的可怕,我小心翼翼,蜜兒,當時你也很擔心,但我們還是贏了。”

  忒彌爾輕輕頷首,表示對成總話語的認可。

  “那些對手們每個人都有弱點,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我們不用太畏懼,我們唯一要畏懼的是自己,是的,要時刻去思考,思考我們自身是否做錯了。”

  兩位姑娘都有些詫異,成大器的想法在她們聽來有些跳躍。

  “今天格魯試探我,當時.,那時候我愣住了,我意識到一件事。”

  “隨著我們境遇的變化,這些與我們相伴的人、與我們做對手的人也在改變對我們的態度、期待,我們需要在新的局面下用全新的方式或者說狀態去應對這種變化。”

  “這是一種巨大的挑戰,沃爾夫直接翻臉、牛森和我們在利益上合作、厄里斯看似忠誠但又敏感關鍵,格魯作為我們一路走來最大的對手之一,現在驟然間成為了我們的伙伴,或者說我們的人。”

  “這種變化是非同尋常的,我們必須要小心應對。”

  “蜜兒,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回復格魯?”

  忒彌爾沉默不語,因為成大器忽略了一個關鍵的人物,阿基里斯,而她恰好意識到了。

  麗莎有些緊張的端起酒杯,發現酒杯已經空了。

  如此嚴肅的成大器哪怕是她也很少見到,這說明,成總非常重視今晚聊到的這個話題。

  “Chan,我剛剛說不喜歡格魯,是因為我一直忘不掉他對你的惡意,你還記得么,當初他是怎么對你的。

  你是個大度的男人,歷史上的英雄人物大抵都和你類似吧,你可以慷慨的把昔日的敵人看做伙伴。

  但,我做不到。

  可能我內心只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哈,無所謂了,只是看到格魯在你的設計下走入絕路,走到我們手里時,我確實還挺開心的——我不喜歡他。”

  明明沒回答問題,但蜜兒這話可太動人了。

  麗莎撇了撇嘴。

  你倆是真的配,一個極致的情緒人,一個極致的理性人,很互補不是嗎?

  “問題就在于此,蜜兒,那時候我們在孤注一擲,所以無所謂怎么去對待我們的這些,嗯,伙伴吧,畢竟對手也可以化為伙伴。

  但現在,我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們了,以往的激烈手段不能再用了,否則那是把這些人往外推,更會把我們置于危險之地。”

  說到這里,成總看向金發白妞。

  “我今晚說這些,是想提醒你,當然,還有麗莎,境遇變了,我們的心態也必須跟著變化,行事的手段,對待這些亦敵亦友的伙伴的方式也要跟著變。

  只有如此,我們才能走的更穩更遠。”

  忒彌爾單手撐在吧臺上,眼波流轉,看著心愛的男孩。

  他有無限的雄心壯志,他時刻保持著野心,他用智慧去斬落擋道的敵人,他的原則似乎不存在但又那么清晰,每一個臺階他都走的很堅定。

  只是,Chan,你要走向哪里呢?

  “你或許是個天生的政客,Chan。”

  麗莎的想法倒是更簡單點——她認為成總又清醒又聰明。

  “回到這件事本身,格魯想要西洲物流這件事本身,麗莎,你說說你的想法。”

  “啊?我不太了解他,西洲物流也是,我都不了解啊.”

  金發白妞有些傻眼,說的話也蠢蠢的,這逗笑了蜜兒。

  麗莎刮了她一眼,又無助的看向成總。

  哥,沒必要。

  “就是要來點特殊的見解,你憑直覺去思考就行,我心里有計劃,但還需要一點啟發性思維——萬一我的計劃還不完美呢?”

  隨便說,就想聽聽異見。

  手指在酒杯中的檸檬片上打轉,麗莎想了想,緩緩開口。

  “Chan,蜜兒,我這幾年更多時候是一個執行者,包括現在也是,你們給我安排任務,我去執行,幸運的是,不考慮結果的話,我所執行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審慎的過程的。

  也正是得益于此,我才能把相當一部分事情做好,這也是我有那么點信心應下你們的要求,嘗試接受新時集團總經理位置的原因。”

  聽到這話,蜜兒在桌下蹭成總腿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覺得麗莎這話是在暗戳戳懟她。

  “作為一個執行者,如果讓我去解決西洲的麻煩,我第一時間會考慮的問題是,西洲的總經理是格魯,這是個麻煩、敏感、重要的人物,你們對這樣一個人物的態度究竟是什么呢?

  Chan,你說對手也可以做伙伴,蜜兒卻說你的設計把他逼近了絕路,讓他走向了我們這邊,所以,他現在到底算什么?

  是的,我需要你先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Chan。”

  蜜兒像是重新認識麗莎一樣,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這位閨蜜,金發白妞的思路非常清晰,而且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成大器猶豫了一下,因為這問題他也沒法回答。

  “蜜兒,我想我們還是要把格魯視為伙伴的,他的問題很多,但又無可替代,而且還非常有用,只是他可能狂妄了點、貪婪了點,但有能力的人有資格談條件,你覺得呢?”

  黑發富婆點頭嘆道。

  “還是繞不過他,你幫了他兩次,每一次他都能往前進一大步,第一次他坐上了LAPD警長位置,得以擴張勢力,第二次你幫他從火山口上下來,給了他更大的騰挪空間。

  這些事中我們是有很多收獲,但現在看,也到了我們支付代價的時候了,西洲物流的股份,給吧!”

  成大器很欣賞蜜兒。

  格魯為自己的境遇而慌張,但蜜兒卻能看清,其實格魯這么一退,反而更從容了,這就是差距。

  當然,被成總的設計逼著交投名狀加入成總新組建的勢力這件事確實不那么痛快,但格魯也要支付代價換取自由,這些總是應有的。

  “我明白了,但是Chan,蜜兒,我認為你們的應對,即關于對格魯訴求的處理,太草率了。

  在我的角度看,他像是一個野蠻人,之前是警長現在卻成了公司的高管,從行政機構進入了商業機構,就應該按商業機構的流程來。

  我們給他位置,給他那么高的年薪,他憑什么把我們的善意當做要挾的資本呢?

  既然你們已經認可他是我們的朋友,那就要把他真的當做自己人,讓他在西洲、在新時的體系內按規矩做事,一切都按流程走,這就夠了。

  不要搞特殊化,特殊化的后果就是他會更加的狂妄,妥協總是容易的,但下一次呢?”

  成大器和蜜兒面面相覷,因為麗莎這套措施聽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但蜜兒還是有顧慮,她開口道。

  “格魯不是一般人,麗莎,他是個.出生!”

  “哈,我理解你們顧忌他在LAPD的影響力,我理解,所以當他哭的時候我們必須給糖,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為我們所用,但兩位,我們應該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給他的糖已經不少了!”

  金發白妞侃侃而談,成總則是默默地學習著。

  不同人的想法差異確實很大,麗莎的話給他很多啟發。

  “他要糖,我們可以給,但不能像溺愛孩子的父母一樣,對他的索求全都滿足。

  誰說的算,是個很重要的原則性問題,尤其是對于這個野性未開的野蠻人來說,我們更要好好馴化他,讓他明白他應該守規矩。

  以往,他靠挑戰規則獲取利益,現在,我們要教他遵守規則,同時給他利益,事情就這么簡單!”

  “有什么具體的方案嗎?”忒彌爾幽幽的問道。

  她又開始嫉妒了,麗莎在小事上有時候會犯傻,但大事上是真的清醒。

  “先拖著,讓他給新時董事會遞交債務應對方案,這是他作為西洲總經理應該做的,我會提前評審他的方案,如果方案不合適,我會出面和他溝通。

  你們兩個他太熟悉了,我反而適合做這個執行者。

  當然,給糖獎勵這種事也不能停,Chan,你剛剛關于監獄項目的計劃就是顆不大不小剛剛合適的糖。

  我們可以給他糖,但不能什么都順著他的意思來,蜜兒,你認同我的計劃嗎?”

  成大器覺得有些好笑,格魯明明是個黑警,但經過麗莎這么一通拆解,這位黑警好像成了個哭著要糖的孩子一般。

  聽起來離譜,但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兒。

  蜜兒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看了麗莎兩秒,發現這姑娘居然也直視著自己。

  麗莎的視線其實沒有攻擊性,她只是在等回答,可蜜兒還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驀然,黑發富婆想到了成大器剛剛的話。

  原來,她對麗莎的態度也該變了。

  他是在提醒我嗎?

  忒彌爾的思路漸行漸遠,不過麗莎又向她確認了一遍,這把她那飄散的思路拉了回來。

  “hoeny,你真棒,只是西洲下個月的短期債務就快還不上了,你的計劃很棒很棒,可債務怎么辦?”

  刁難,但也不太算,因為蜜兒指出的點也算是就事論事。

  “我出兩千萬刀,你們出八千萬刀,我們向新時注資一億,新時先用這一億幫西洲盤活接下來幾個月的債務!”

  麗莎押上了自己的所有資產,她身為新時的總經理,想貫徹自己的方案,需要得到蜜兒和成大器的首肯。

  成總好搞定,蜜兒不太好搞定,但麗莎不想再做可憐的下屬了。

  在成大器似有似無的鼓勵下,她選擇展示自己的態度。

  這件事,按我說的辦!

  忒彌爾,你同意嗎?

  “幾個月后怎么辦?西洲的短債每個月都很多,起碼接下來一整年的每個月都要面臨現金流覆蓋不了到期債務的情況!”

  黑發富婆繼續提出質疑,成總其實可以幫麗莎解圍,但他只是默默地喝酒。

  他想看看自己一直以來都非常欣賞的麗莎會如何應對蜜兒的質疑。

  “西洲外,給格魯發糖,西洲內,給格魯幾個月的時間去應對麻煩、調整業務、改善財務狀況。

  他是西洲物流年薪千萬刀的總經理,就要發揮千萬刀年薪應有的價值!

  做不好,就別怪我們給他降薪,證明不了自己的價值,Chan,到時候就是你和他談的時候了。”

  說到這里,麗莎略帶著嚴肅的看向成總。

  “到那一步,你出面解決問題時,他應該無話可說了。”

  成大器舉起酒杯,嘆道。

  “麗莎總,我其實準備了一個超級棒的計劃,但你這個計劃也超級棒,而且比我的想法更顯的智慧!”

好久沒爆更了,哈哈哈哈,存稿又空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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