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老李坐到自己身邊,成大器對厄里斯介紹起了老李。
“這是我的朋友,Li,你們之前也見過,以后,由他負責把客戶信息直接給你。
今天來找你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厄里斯先生。”
成總很從容,老李和厄里斯則很震驚。
成總,你做事這么狂的嗎?這事可以直接說?
你這不是擺明了,你要做中間商狠狠的吃利潤么?
你就不怕我們繞過你直接把伱的利潤分了?
李海平和厄里斯思緒翻涌,但越想越意識到——成大器還真不怕!
成大器的狂有實力做依托,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自大,他是真的有實力讓他們不敢把他放到一邊!
盡管對成大器這種態度心有不滿,西海岸追夢男孩還是笑著答道。
“第一件事就是好消息,哈哈哈,我更期待你的第二件事了。”
他期待的是,成大器能在關于絕戶計的合作上有所變化。
前兩天,他被成大器當狗一樣訓了一頓,但利益就在那里,一步登天的利益就在那里!
厄里斯忍不住!
每晚睡前,他都會念念不忘的在心底琢磨這件事。
“老李,你先把那三十多個人的信息交給厄里斯先生。
今天是你們倆第一次合作,我們先把這個事情弄好。”
對于厄里斯在期待什么,成大器怎么可能不懂,但他就是沒有回應,反而先給身份買賣的合作定了調。
你倆的事,風險跟我無關!
當然,這是他個人的不成熟的指導意見。
如果厄里斯或者老李有什么別的意見,他也會以朋友的身份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
不過很遺憾,老李和厄里斯都很拎得清,他們就是不給成大器‘尊重’他們的機會。
老李已經被幾次蹂躪過了,他不敢有哪怕一點忤逆成大器的行為,他是真的清楚成大器想搞死他有多容易的。
厄里斯也不會反對,因為他每一單已經能掙幾千刀了,見好就收是他謹慎品質的一部分。
而且,成大器能把他當狗訓的本質是,成大器比他更高更硬,更有實力。
厄里斯喜歡用實力說話,他尊重有實力的人。
另一方面,成總是他往上攀登的階梯里的重要一環,他沒法把成總取代掉——實力上、客觀條件上都不行。
在場三人里,李海平是最謹小慎微的一個,在成大器說完后,他先是確認了一下厄里斯沒有反對的意思,才從懷里摸出一個U盤。
“厄里斯先生,這是我在你家門口撿的,里面有一個表格和一個地址。
表格里似乎記錄了些信息,至于地址,您可以親自看看。”
在上門之前,成總已經和老李琢磨出了一套相當保險的交易方式——錢貨分離。
每次對接信息的時候,都由李海平出面送信息,而厄里斯辦完證件后,則需要負責把證件送到李海平手里,這是他們的‘貨’。
至于報酬,則全程讓陳子豪以虛擬幣的方式支付,絕不在監管網絡里留下痕跡。
交易貨的是李海平和厄里斯,送錢的是陳子豪。
任何一個環節出事了,都不會波及所有人。
尤其是,陳子豪和李海平以后都不會離開圣洛都——圣洛都這片地,成總罩的住!
見西海岸追夢人收下U盤,而成大器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李海平就鄭重的補充道。
“厄里斯先生,這個‘地址’您記住后,就可以把U盤忘掉了。
U盤不值錢,可能下次我來您這里時,就又撿一個新的。”
‘地址’,李海平重重的強調了一遍,厄里斯也聽明白了。
西海岸追夢人看著手里的金屬優盤,又抬頭看了眼成大器,終究只是笑了笑,接受了這種交易方式。
他心里安慰著,至少我沒看錯人,Chan確實是個頂聰明的人——聰明到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種。
老一代美利堅追夢人就這么被成大器壓得死死的。
“哈哈,謝謝你幫我找回U盤,太感謝了。”
精致胡子男客套了一句,就把U盤收了起來。
然后,熟悉的沉默又開始了!
“老李,去樓下幫我看看車,這片街區不安生。”
成總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厄里斯也確實是個聰明人。
老李的嘴角抽了抽,幽怨的看了眼親愛的成總,然后就默默離開了。
人在美利堅漂泊十年,居然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放誰心里都不好受。
成總,您就瞧好了,我李海平雖然年過五十,但也可以是個優秀的看車仔!
為您看車,我愿意!
里爾在專心的玩游戲,老李在專心的看車,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成大器和厄里斯沉默了許久,厄里斯終究先蚌埠住了,他是真的需要成大器。
西海岸追夢男孩開口道。
“Chan,我和沃爾夫·德古拉又聊了一次,他.”
可他沒說到一半,就被成大器出言打斷,成總的語氣頗為凌厲。
“厄里斯,你是個聰明的人,別告訴我,你把我說的東西講給那個人聽了!”
不怪成大器不禮貌,實在是他沒想到,沒想到厄里斯做事這么急。
很多事情都是欲速則不達的,誰急誰先完蛋。
如果厄里斯真急到什么話都不過腦子的亂說,那成大器真的需要考慮換個合作者了。
“沒說,我什么都沒多說。
我只是問了問他們德古拉家族的計劃和決心,畢竟沃爾夫·德古拉是德古拉家族的頭號繼承者,他的參選其實是件大事。”
被人拿捏的感覺厄里斯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他雙手虛壓,示意成大器不要誤會,快速解釋著自己和沃爾夫的交流。
“沃爾夫的態度很坦誠,他不像一般的政客那樣虛偽,和我聊了很多,態度非常的坦誠。
總之,德古拉家這次是認真的,他明確告訴我,他會以象黨候選人的身份,參加加州第七選區的議員競選。”
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厄里斯才停下,他發現成大器似乎在發愣,沒聽自己在說什么。
“Chan,你是想到什么了么?”代理人先生問道。
成大器從思索中回神,他對厄里斯笑了笑,沒有說出心底的想法。
就厄里斯口中所謂的對沃爾夫的那些描述,他一句都沒有信,‘他不像其他政客那么虛偽’、‘態度非常坦誠’,這倆合在一起就不對。
只看老德古拉那一臉的奸相,他的繼承人難道能是個好人?
看透這一切后,厄里斯所說的話就很可疑了,每一句都很可疑。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他要以象黨的身份參選,那么,老德古拉為什么要去.”
成總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
見成大器說到一半停下了,厄里斯問了一句。
哥,你倒是一次說完啊。
“厄里斯先生,我們就不能換個合作者嗎?”
所想的那個可能太匪夷所思,成大器不想去冒險,他真誠的和厄里斯聊起了換個選擇的可能性。
其實,成大器的建議厄里斯早就想過了。
西海岸追夢男孩苦笑不已,他嘆了口氣,解釋道。
“Chan,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你應該能聽懂。
有一個孤島,孤島上有一群遭遇沉船事件幸存的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膚色和文化,社會地位也不一樣。
在這個孤島里,資源有限,為了爭搶生存資源,所有的人分成了兩派。
每個派系的領導人都提出了遠大的計劃,吸引著認可他理念的人追隨他。
隨著時間的流逝,島上的人發現,所謂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他們憤怒的把領導者趕下了臺。
新的領導者出現了,他們又提出了新的計劃,但孤島的資源困境是客觀存在的,所謂的新計劃還是無法實現。
就這樣,這座孤島上,一代又一代的領導者被選出來,又被趕走,人們越來越失望,他們開始不關心領導者提的計劃是什么了。
這種情況是最可怕的,當這些人不玩這個游戲的時候,新的領導者就無法出現了,這不行。
所以,新的領導者需要提出一些極端的、有刺激性的計劃,吸引已經麻木的人,從而踩著他們進入領導者的世界。
這就是我們很難找一個其他人替代沃爾夫·德古拉的原因——在這座孤島里,只有新的領導者需要更極端的計劃,以確立他們在追隨者心里的地位。”
孤島就是美利堅,美利堅普通人長期以來被政客忽悠,他們已經越來越對大便里面選花樣的游戲不感興趣了。
成大器聽懂了厄里斯的小故事,但他還是想換個人合作。
德古拉家族做事太沒底線,而且已經被人盯上了,現在和德古拉合作,他要承擔的風險似乎太大了。
“厄里斯,換一個更更容易溝通的,你理解嗎?”
更容易溝通更聽話,成大器的話西海岸追夢男孩當然懂。
他甚至還真的考慮過這個選項,但事情從來沒有那么簡單。
胡子抖動,厄里斯問了成大器一個問題。
“Chan,你知道競選一個眾議院里的位置需要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