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成大器開著老李給自己找來的黑色MODELS,來到了格魯的新家。
那座舊工廠終究是被頂級黑警放棄了,和美好的回憶比起來,他可能更在意自己的未來。
比如今晚,他就是在成大器的建議下,才決定舉行這場宴會——慶祝紅街綁架案大英雄格魯先生升任圣洛都警長的晚宴。
紅街綁架案大英雄!
當這個名號和格魯聯系到一起的時候,頗有幾分地獄笑話的味道。
每每想到這個名號被廣為認同的安在格魯身上,成大器都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魔幻。
頂級黑警不僅是紅街綁架案的策劃者,還是背刺同事的幕后黑手,甚至他的上司也察覺到了他的問題。
牛森對格魯的針對不可謂不迅速,可在忒彌爾的媾和下,牛森居然真把格魯推上了圣洛都警長之位。
從娘娘廟分局行動隊長到圣洛都警長,格魯一次跨越了起碼三個職級。
這樣的升職速度也只有在美利堅才能出現。
畢竟美利堅是個自由民主的法治國家,法律和政治都是資本的仆從。
而在加州,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加州牧擁有著極大的權力,只要不威脅到金主們的利益,各種制度都會為他的命令開綠燈。
成大器停下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然后拿起為格魯準備的喬遷禮物——那顆之前沒送出去的假鉆石,徑自走進了舉行宴會的莊園。(本想送給格魯的夫人,結果格魯沒老婆,所以沒送出去)
不能浪費啊,湊活用吧。
如果被格魯發現了,成大器會隨機編個印度騙子的名字糊弄過去并表示自己也是個受害者。
頂級黑警在其他人眼里看來是英雄,但在成大器眼里,他就是個標標準準的出生!
但凡真送他哪怕一百刀的東西做禮物,成大器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沙比。
格魯的莊園當然比不過忒彌爾的那個宮殿式的莊園別墅,但也算得上豪橫了——要知道,這里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停車場。
皺著眉頭,成大器被莊園的圍墻鎮住了,或者說,他被格魯的愚蠢鎮住了。
一米多厚的墻,這個厚度足矣擋得住火炮的轟擊,墻上還有兩層鐵絲網,外層帶有鐵刺,內層似乎通電。
格魯,你是瘋了嗎?
我讓你辦一個宴會是希望你借此多邀請些圣洛都本地的有力人士,擴展一下你的人脈圈,展示一下你的實力,以后也能成為一條好狗。
但現在,你理解的展示實力和我理解的是不是不太一樣。
莊園雖然大,但你地位夠高,大就大了。
但這個一米多厚的墻是什么意思?——
在賈克斯的帶領下,成大器見到了格魯。
成大器是今晚第一個到的客人,因為他需要和格魯聊些其他的事情。
見到格魯時,這位十里八鄉有名的‘大英雄’正趴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的研究著什么。
“格魯先生,您在看什么東西?”
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和疑問,成大器覺得格魯會和自己解釋的。
“藏寶圖,Chan,這是一張藏寶圖。”
圣洛都的新任警長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剛剛看的紙卷了起來。
瞇著眼睛估量了一下,成大器判斷,格魯口中的這張藏寶圖大概有A3的規格。
“你覺得我的新房子怎么樣,漂不漂亮?”
從書桌后起身,格魯坐到了會客沙發上,看著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成大器問道。
“漂亮,但從墻體的厚度看,這里似乎更適合做毒販的老巢,而不是新任警長的別墅。”
語氣里帶著嘲諷,成大器對于靠自己支招才能有今天的格魯沒有多少好臉色。
有的手下可以好言好語,比如老李。
但格魯不一樣,他不是溫良的家犬,他是嗜血的惡狼。
就算成大器天真的試圖和他搞什么伱好我好的過家家,格魯也不會有哪怕一點感激之意。
成大器的口氣很沖,可格魯的應對很‘從容’。
他自己覺得從容的那種從容。
“哈哈哈,Chan,你還是那么聰明,這里以前是個毒梟的據點,當年還是我親自帶隊來這里抓人的。
猜猜怎么著?我們順著他挖的地道直接就進來了,那堵墻唯一的作用只是把他困在了里面。
一個老鼠給自己造了一堵墻,他以為那堵墻可以保他一世,你說他是不是蠢貨?”
成大器笑著點了點頭,他覺得格魯挺可憐的,攻擊力甚至不如十九歲的趙虹錦,四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陷入危險時,為了求自己幫他,服軟的話說了一大堆,還口口聲聲的說他們是什么最好的朋友。
而等成大器真的出手幫他轉危為安后,他又反眼不識的開始作妖了。
可憐啊,成大器可憐他只能在口頭上找找優越感。
小格,你的內心終究是不夠強大。
“格魯先生,卡拉馬克里斯家有一批貨被圣洛都海關卡住了。
蜜兒希望你去問問怎么回事,最好早點把誤會解開。”
成大器的話其實很正常,但格魯卻出奇的想歪了,說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卡拉馬克里斯家也走貨?”
圣洛都新任警長的用詞太過詭異,幸好成大器英語不錯。
捕捉到了話里話外的關鍵因素,成大器意識到,格魯說的貨,可能不是一般的貨。
他想到了那三千五百萬刀勒。
在忒彌爾答應出面后,成大器第二次找格魯談價格,這位頂級黑警的報價隨著他的拿捏一路上升。
最后,格魯直接讓成大器報價,成大器就試著報了一個四千五百萬刀的價格。
而格魯還真的就以成大器的試探性報價為基礎,和成大器談下了花三千五百萬刀解決問題的條件。
到現在為止,成大器終于明白格魯的三千五百萬是從哪里搞來的了。
毒梟的宅子,從地道偷襲,格魯的巨量黑金,新警長那詭異的用詞,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來。
“呵,格魯先生,或許你對掙錢缺點想象力。
還是說,你在故意裝傻,想在這件事情上蒙混過關?”
成大器的話很含糊,很模棱兩可,他好像在順著格魯的意思說,又好像說的是海關的事。
意識到好像沒控制好自己的嘴,頂級黑警用手搓了搓臉頰。
他想喊賈克斯,但想到成大器坐在對面,所以只是張了張嘴,而后,又默默地和成大器‘深情’對視起來。
說錯話了!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成大器面無表情的看著格魯,格魯陰沉的盯著成大器。
他的瞳孔有些渙散?
眼睛,格魯的瞳孔暴露了他的一切!
他剛剛吸過!就在不久之前!
格魯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從來不會犯什么低級的錯誤,而今天的對話里,他犯的蠢太大了!
結合他渙散的瞳孔,成大器篤定,格魯在自己到來前不久,剛剛吸過。
“格魯先生,做這行的有個默認的行規,你忘了么?”
手指用力地并在一起,成大器有些緊張——他在面對一個頂級黑警而且毒蟲。
不過,他的緊張只產生了一瞬就迅速地消失了。
這里不是華國,他和格魯的關系也不簡單,成大器不用擔心格魯對自己不利。
“Chan,你還年輕,可能還沒體會過身不由己的感覺,你不懂。”
頂級黑警搖搖頭,唏噓著回答了成大器的問題,他轉而說道。
“海關那批卡拉馬克里斯的貨還有其他信息么,一次發給我,我好早點解決。”
把孫東鑫給自己的信息發給格魯,成大器就離開了黑警的書房。
忒彌爾家的貨當然不會出問題,出問題的是孫東鑫的貨。
孫哥之前和他說的不是虛言,東鑫有一批貨被圣洛都海關扣了幾個月了,他到美利堅確實有順道處理這個麻煩的意思。
宴會開始了,但是這種社交式的宴會重點從不在吃。
更多的人在意的,是能否借著格魯攢局的機會,在宴會上結識點新人脈。
成大器本來想的也是這個,他推薦格魯舉行宴會,也是希望格魯的眼界能廣一點,格局能大一點。
但現在,成大器沒有一點社交的興致了,他獨自坐在一樓露臺的椅子上,思索著籠罩在格魯身上的迷霧。
頂級黑警所說的‘身不由己’究竟代表著什么呢?
格魯的背景是牛森是忒彌爾,以他的地位和實力,居然還會說出身不由己這樣的感慨,究竟發生了什么。
他是言之有物,還是在找借口掩飾他的窘迫呢?
“Chan,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厄里斯的出現打斷了成大器的思緒,西海岸追夢人也是格魯的受邀嘉賓。
“我在想格魯先生曾經在這里抓捕毒販的事情。”從凝神思考的狀態中退出來,成大器笑著答道。
“好吧,不過那不重要,我上次跟你說的大人物回來了,他把和我們見面的時間定在了這周末。”
坐到成大最身側,打量著空曠的莊園后院,厄里斯聊起了他們的理想,他們共同的理想。
“現在能告訴我一些關于他的信息了嗎?別再神神秘秘的保密了,沒有意義。”
也不怪成大器會好奇,實在是厄里斯太狗,關于這位最終合作伙伴是誰,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透露過。
“沃爾夫·德古拉,老德古拉的二兒子,德古拉生物副總,德古拉家族的頭號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