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藍星的另外一端。
斯喀戎國家醫療中心,已經通過特殊渠道拿到了‘希望一號’的試劑。
“文森教授,經過化驗“希望一號”化合物的熱變性比與PCNA增殖細胞核抗原的相互作用非常穩定。”
“我們在正常細胞和80多個(癌癥)細胞系中測試了‘希望一號’。”研究員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頓。
“你們怎么了?繼續往下說啊?”文森看到研究員吞吞吐吐的樣子,心里更加著急了起來。
“目前我們發現他們的‘希望一號’可以選擇性地殺死癌細胞,對非惡性細胞沒有顯著毒性,它可以誘導癌細胞在G2/M或S期停滯和細胞死亡,但不會誘導非惡性細胞,也就是說,正常細胞不會受到一點影響。”
“‘希望一號’可以說是目前最為理想的精準靶向化療藥物了。”
“廢物!”文森氣得將手中資料“啪”地一下扔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藥物趕不上對方的了!”
研究員害怕地縮了下頭,最后還是壯著膽子說:“在小白鼠口服藥代動力學試驗中,的半衰期相對于AOH1996半衰期增加了約31。”
“‘希望一號’的抗癌活性也很驚人,藥物治療顯著的同時降低了腫瘤負擔,并且不會導致顯著的體重減輕或死亡。”
“我們在后續的試驗中發現,‘希望一號’對于PCNARPB1也起到了增強作用,可以使RPB1的整體退化。”
“所以文森教授,‘希望一號’確實比AOH1996治療效果要好。”
文森怒氣沖沖地回到了他的辦公室,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勞倫斯,說明了這個情況。
勞倫斯在電話那頭默不作聲,他沒有想到華國的醫學科研水平居然有超過他們一天的。
“文森,這可是最難攻克的癌癥領域,你確定伱們沒有弄錯數據?”
文森語氣涼涼地說:“總不可能我們故意在捧‘希望一號’吧?”
“你要知道,AOH1996馬上就要上市了,如果讓人把AOH1996和‘希望一號’拿出去做對比,這些數據將會一目了然!”
“到時候AOH1996的市場勢必會被‘希望一號’給吞噬,我們這幾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藥這玩意當然也會有競品的存在。
但基于人類本性來講,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會選擇效果最好的那個。
而讓文森頭疼的是AOH1996和‘希望一號’對比起來毫無價格優勢。
一個用量子計算機直接提升算力得到結果,一個只能靠人力和經典計算機不停去試驗得到結果。
這其中投入成本,差別太大了。
“我不知道‘希望一號’的研發投入了多少資金,但他們的售價顯然是不合理的,所以拋開藥劑效果而談,我們都無法競爭過‘希望一號’。”
“除非,我們能夠做到比他們更為低價。”文森想到這里,試探起了勞倫斯的口風。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投入了那么多資金,低價售賣你我同意了,衛生部的人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不用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我們目前要做的是,如何讓‘希望一號’跌下神壇。”
勞倫斯所說的,毫無疑問就是文森心中所想的。
文森不放心,他想知道勞倫斯的確切計劃。
勞倫斯說:“你等著看吧,目前我們有兩個計劃,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好。”
“這件事,我就跟你討論到這里了,其余的話,我不能多說。”
“AOH1996的上市工作,你照常準備就是了。”
文森沒辦法,只好聽從了勞倫斯的安排。
另一邊。
駱垚接到《科學通報》編輯的通知后,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發錯了。
他拿起電話給《科學通報》編輯很正式地打了一個電話。
“趙老師,我今天剛剛收到了一個拒稿的通知,我懷疑,通知對象發錯人了。”
負責對接駱垚投稿的趙編輯頓了頓,立刻意識到自己是被質疑了后,馬上解釋道:“駱總,這封通知的對象確實是你。”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了駱垚的意料,他下意識反問:“你們現在不收這類的稿件了嗎?”
“收,當然要收。”趙編輯一想起這事就覺得心里在滴血。
駱垚的新論文啊。
如果不出所料,又是一篇可以抬升他們《科學通報》影響因子的論文。
但他現在只能給駱垚拒稿了。
這放誰身上都會郁悶。
“駱總,有些話我不好現在說,你這樣,我跟單會長那邊打個電話,他來告訴你情況。”
駱垚知道對方不會繼續往下說什么的時候,只能答應了對方的話,專注地等起了單會長的消息。
半個小時后。
單會長用保密電話打給了駱垚。
“駱工,你這次發表的論文是有關于量子雷達的,這事咱們得放一放。”
“因為斯喀戎和巴薩卡?”駱垚皺了皺眉,想到一個原因。
“不錯,這倆都是雷達大國,駱工你們研發的量子雷達目前還在量產中,領導的意思是現在冒然將量子雷達公布出,這兩國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多方打聽。”
“所以要公布也需要等到部署完成后。”
本來雷達市場是斯喀戎和巴薩卡兩國的,現在他們又冒了出來,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
一旦對方把關注點聚焦在他們身上,張教授這個大忽悠都很難把他們忽悠到了。
只要他們一直不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出來,現在哪怕狗大戶到處跟別人說他們有了探測距離遠超斯喀戎和巴薩卡的量子雷達,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駱垚明白原因之后,心想這問題不大。
可緊接著,他意識到這問題看起來不大,但對于目前的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論文無法成功發布,那意味著駱垚無法畢業啊。
“會長,那篇論文是我的博士畢業論文,它如果不能發布,按照學校的規矩,我沒法畢業。”
這比搶人課題還讓人難受,課題沒了還可以再找,但畢業論文沒了,事情就大條了。
被上面領導按著不讓發論文。
駱垚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會經歷這種事情,他去解決肯定解決不好,除非——
“駱工,這個不用擔心,學校那邊我會跟你們院長溝通下,看下能夠如何解決。”
果然單興會幫忙。
駱垚頓時放下了心,不愁了。
單興說到做到,和駱垚交流完畢后,就把電話打給了匡明。
“匡明,目前駱垚那篇論文已經被收錄進了官方科研庫中,暫時不能對外發表,按照規定來說,駱垚的論文已經符合了你們學校博士生畢業的要求了。”
“你們可以準許駱垚畢業了。”
匡明發懵。
收錄進了官方科研庫中?
這是什么?
他們為什么沒有聽說過?
“單會長,這于情于理有些不合適,我們沒有聽說過官方科研庫,這要上報到學校,也說不通啊。”
匡明知道有些東西他們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這事他確實不能攬下來。
博士生畢業這事是要走學校申報,教育部門那邊也要看實質結果的。
一個博士生畢業不畢業并不是他說了算。
單興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后,說:“既然是這樣,那我明白了,一會兒我去找你們學校的人談談。”
匡明心想這麻煩事不用他處理,頓時松了一口氣。
不過還沒有等他客套幾句,就聽見單興說了:“你們接觸過駱垚畢業論文的人員名單給我一份。”
“凡是接觸過的人員要遵守保密條例這事不用我提醒你們吧?”
匡明知道事情嚴重性,連忙向對方保證。
單興最后還是不放心,派了國安的人上門給匡明等人進行了培訓。
在單興為駱垚博士學位奔波的時候,駱垚這邊接到了來自升旭集團的電話。
“駱總,之前您找我們定的貨已經出貨了,您看是什么時候送往巴薩卡?”
駱垚算了下時間,離和尼古拉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多天。
他心想早點給尼古拉送去,能夠早點讓對方的人得到治療。
于是,駱垚就通知了付道斌,讓付道斌盡早安排發貨。
付道斌聽說升旭集團已經出貨后,也是高興。
他沒有想到對方動作會這么快,這樣一看,就算以后開拓新的市場,升旭集團的產能也能夠跟上。
“那我們這就安排貨機給他們送去。”
“我相信,他們肯定高興,我們這么快就會送貨了。”
能夠早點送貨駱垚當然沒有什么意見,他把事情都交給付道斌后,也就繼續去他的事情去了。
付道斌安排的貨機,第二天就載著‘希望一號’直奔了巴薩卡。
在9個小時后,貨機就達到了巴薩卡的首都莫省。
這個時候,早就等在一旁的阿爾醫學研究中心的人從貨機上卸下了貨物,將‘希望一號’先拉到了阿爾醫學研究中心。
駱垚在得知巴薩卡人已經成功接收到‘希望一號’之后,覺得后續沒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就開始了他的鍛煉計劃。
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所以駱垚覺得把自己身體鍛煉得更強一點,才能應對以后更為嚴苛的科研工作。
要知道不是每一次科研工作都能在領航科技內部完成的。
指不定下一次他們就去了深山野嶺。
如果身體弱一點,根本沒辦法在深山野嶺中長期待下去。
體育生天賦在系統售價非常便宜,永久的也才500點積分。
駱垚購買了永久的體育生天賦后,開始了鍛煉。
他和王野一起約著時間在健身室里面訓練,中途還順便充當了一把王野的教練。
“不是,這不科學,你為什么會這些器械的使用方法?”
駱垚不以為意地說:“這很奇怪嗎?”
“這東西又不難,只要讀了《運動解剖學》大概了解下肌肉走向,誰不懂?”
“你看世面上的健身教練,除去科班出身的小部分人,大多是半路出家,有些人上一秒還是Tony老師,下一秒就成了健身教練,你真以為這里面含金量有多高?”
“門檻越低的行業意味著入門越簡單,簡單的東西對于我來說不更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王野懵了,說:“臥槽,你說的Tony老師是真的?”
駱垚面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你假裝自己要當健身教練,那些培訓學校就會給你講他們的招生范圍。”
駱垚沒有告訴王野的是,他就是通過這個辦法才摸清楚健身教練這個行業的水分有多大。
一個普通人學了兩個月的課程就可以教他鍛煉?
駱垚覺得還不如他自己來。
有了體育生天賦,他也不用擔心他練得不到位,造成損傷。
王野一向信任駱垚,現在聽了對方的話后,立刻絕了想要偷偷在外面找健身教練的想法,轉而覺得跟駱垚一起練也沒什么不好。
還能省錢。
結果沒過多久,王野就后悔了。
“駱總,三土大佬,咱們這組深蹲做完就不做了吧?”
“不行,再來一組,最后一組才是最有效果的。”
王野信了駱垚的話,只能硬著頭皮又做了一組。
很快,就累癱了。
當天晚上,駱垚還能站立著走,但王野腿一軟,直接趴地上去了。
駱垚看著王野的提醒,目測都有200斤左右,他沒辦法,只好把吳天明叫了過來,兩人一起把王野送回了臨時宿舍。
駱垚回到房間后,也覺得自己累了,洗了個澡就上床睡了個早覺。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被一陣急切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駱工,你知道升旭的那邊出貨的時候,有沒有做檢查?”電話聽筒里面傳來了付道斌著急的聲音。
駱垚剛睡醒有些發懵,他緩了幾秒后,說:“應該做了的,他們每一批次都有做抽樣檢查。”
“他們現在去調監控了,希望能夠找到證據。”
駱垚把對方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過了一遍后,有些不可思議地道:“‘希望一號’出事了?”
“駱工,現在這個事情還不確認。”
“我們之前送往巴薩卡的那批藥劑出了問題。”
駱垚眉頭逐漸皺起,巴薩卡的那批藥劑出了問題?
那他們豈不是成了頭號的懷疑對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的藥劑不可能有問題,否則國內的人早就出事了。”
付道斌聽到駱垚有些著急了,連忙勸道:“駱工,我想應該不是藥劑的問題,現在怕就怕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事情是這樣的,巴薩卡阿爾醫學研究中心的人在接到藥劑之后,做了試驗以確保藥劑沒有問題。”
“本來這也是常規操作,只有經過他們驗證后的藥物,他們才敢以官方的名義進行宣傳。”
“但誰知道,在做小白鼠試驗的時候,小白鼠在注射了‘希望一號’后,死了。”
“先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劑量的問題,他們再次嚴格按照我們給出的數據進行試驗的時候,小白鼠還是死了。”
“接下來的事情,你也應該也能猜得出來,巴薩卡的人打電話來問責了,說我們拿毒藥給他們,現在鬧得不可開交。”
“為了穩住他們,我們必須找到升旭集團出廠的檢驗報告和監控,否則無法證明這次事情與我們無關。”
“你確定這事情是其他人做的?”駱垚聽了付道斌的話,問道。
“我認為我們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但關鍵點在于,我們現在需要拿出證據出來。”
“好,我知道了。”
找證據這事情駱垚不用去幫忙,他現在滿心就想著向藥劑投毒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晚上,付道斌這邊提供了出廠檢驗報告和監控后,尼古拉依舊不依不饒地要求和駱垚進行視頻通話。
駱垚沒有拒絕,上線后,他先一步對尼古拉說:“你們應該好好想想,你們得罪了什么人?他們居然會看準時機在你們購買的藥劑中下毒?”
尼古拉:…這人怎么搶我的話?
尼姑拉本來想問駱垚這句話的,結果沒有想到駱垚先下手為強了。
“額,我們做事硬派,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過這次事情我還是懷疑是你們那邊的人做的。”
付道斌還有另外一名談判專家也在線上。
這時聽了尼古拉的話,他們擔心駱垚掉入對方的陷阱中,就說:“尼古拉先生,我記得我們向您提供了證據,證明了那批‘希望一號’在出廠的時候沒有問題。”
“沿途送往貨機裝貨的視頻我們也提供了,所以我們認為這次的事件,確實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系。”
尼古拉面露出不悅地說:“和你們沒有關系難道是我們自己干的不成?”
付道斌眼看事態嚴重,連忙說道:“尼古拉先生,這次的事情十分可疑,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去做出這樣的事情。”
“作為這次交易的賣家,我們當然希望促成這次交易,而不是破壞掉它。”
“身為你們的老朋友,我們絕對不會去做這樣有損我們雙邊利益的事情。”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讓我如何向上交待?”
“就是因為看著我們之前交情的份上,這件事我們現在還壓著!否則早就公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