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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卷 蓼花繁 第六十三節 合擊,一狼二狽

  白練如華,在劍刃上一掠而過,翻起一層幽白色的氣浪。

  山狽的反應也很快,嗥叫著側身躲避。

  但是陳淮生已非吳下阿蒙,這一式仙人指路他練過不下千遍,嫻熟無比,而且全力灌注了自身靈力。

  隨著那山狽側身躲閃,一個斜刺變化,劍尖劃破山狽腋下皮毛,綻起一抹血花,猩紅的狽血染紅了半個身體,痛得那山狽狂嚎起來,變得更加瘋狂。

  陳淮生的這一劍并沒有能給山狽造成太大的傷害,短短幾息之間,山狽傷口肉眼可見地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淺淺的傷痕。

  而山狽的攻勢越發兇猛,不斷側撲,繞行,翻騰飛躍,圍繞著陳淮生發起了不死不休的攻勢。

  此時的陳淮生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這是騎虎難下,一時沖動竟然還把自己陷入了一個生死兩難的境地。

  那邊的情形他現在根本連眼角余光都沒敢去干,全力以赴應對著這頭靈活無比的山狽進攻。

  劍刃上的劍氣在靈力提升下已經有了幾分吞吐不定的氣勢,山狽的前爪異常靈活,而且其爪牙更是堅硬無比,根本不懼自己的砍刺。

  “你把這孽畜往我這邊帶,這白喉山狽的要害只有兩處,一處是它的喉下頸間白毛處,另一處就是它胯間也有一處白毛點,其他部位,要想斬殺,除非用法器!你不行,只有我來解決它!”

  清冽中帶著幾分冷意,話語中充滿著強大的自信,聽得陳淮生卻是無言以對。

  男人不行,還得要靠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似乎比自己還小幾歲。

  但是看起一劍蕩起層層劍浪,斬殺在那詭狼身上血肉橫飛,就知道此女起碼是煉氣二重以上的水準了。

  相較于人家,陳淮生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水準還差了一大截。

  看到這個身高似乎并不比自己矮的女人一身玄色帷帽和斗篷,內里的馬面裙卻是翠綠中夾雜幾分絢麗的紫色,多了幾分說不出神秘詭奇。

  那一雙短劍在一雙纖手中紛繁飄灑,在空中次第變幻,劍氣飛揚,包圍著詭狼狼狽不堪地的逃遁身影,形成一組華美的劍影樂章。

  這短短幾眨眼間,那頭赤尾詭狼起碼身中十二劍,大片大片的血肉和皮毛碎屑紛揚錯落在空中,痛得那詭狼連連嗥叫。

  但陳淮生同樣也注意到了,赤尾詭狼雖然遭遇劍殺,但是卻都通過在空中地不斷扭身翻轉,完美地躲過了對其肛門和喉間要害的刺殺,戰斗力并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反而更刺激了其兇性。

  其瘋狂反撲,不斷圍繞著女子時而凌空猛撲,時而貼地側襲,時而聲東擊西,越發兇厲。

  詭狼爪牙上發出的一道道嘶嘶勁氣,彌漫縱橫,在空中摩擦發出見禮的嘯叫聲,每一道都讓周遭的樹干樹枝干裂枝斷,地面泥土橫飛。

  陳淮生內心慚愧卻也有幾分不服。

  自己運道是真的不好,自己入道時間太短,卻連連遭遇這種劫難。

  除了對陣尹力豐時不經意就得手,對黑尾詭狼,對白石門惡修,再到現在對陣這頭白喉山狽,都是弄得險境疊生,狼狽不堪。

  女子讓自己把山狽引過去,大概是想要先解決山狽。

  這樣一來自己可以幫助她護住其母,也就是那個委頓在地瑟瑟發抖的婦人,她就可以騰出手來,全力以赴來解決那頭赤尾詭狼。

  問題是白喉山狽戰斗力只怕并不比赤尾詭狼遜色多少,這個樣做能達到目的么?

  但此時陳淮生也并無選擇了。

  在沒有神符相助的情況下,自己根本沒辦法對這種白喉山狽造成多大傷害。

  青鋒劍雖然舞得像模像樣,但只有陳淮生自己清楚,自己現在是黔驢技窮,只能靠舞劍和堅盾符來維持局面了。

  而堅盾符的效果是有時間限制的,再拖下去,一旦堅盾符失效,自己就只有被咬死吞噬的命運。

  小心地移動腳步,陳淮生不敢猶豫,故作一個兇狠突刺狀,山狽立即搖晃著身體避開,陳淮生已經朝著女子那個方向就第一滾。

  詭狼和山狽的智慧都相當高了,山狽更甚于詭狼。

  在看到陳淮生做出兇狠突刺拼命狀,所以占上風的它立即側身躲避,意欲通過不斷地繞襲來死死拖住陳淮生,進而尋找合適機會解決對手,并不愿意拼命。

  只不過它怎么也沒想到陳淮生比它想象的還要狡詐,還要不要臉。

  陳淮生一個懶驢打滾,一口氣就斜滾到了那女人身邊,還趁勢朝著詭狼肛門就是兇狠地一劍撩刺。

  猝不及防的詭狼來不及躲閃,只能站定,赤尾猛夾,擋住了陳淮生這一擊,但卻給了一直游擊擇機待發的女子機會。

  倏地俯身前撲,雙劍連續抖動,挽出無數劍花,鎖定詭狼頸間。

  無論詭狼如何咆哮著用狼頭狼嘴狼牙來抵擋女子劍氣凜冽的攻勢,但是女子始終有一支劍刃鎖定了詭狼咽喉,劍刃吞吐不定的劍芒意味著它可以徹底撕裂詭狼的脖頸喉骨。

  應該說陳淮生和女子的配合心有靈犀,相當默契。

  沒有任何預先準備就發出了這一合擊,天衣無縫,甩開了一直在旁襲擾的山狽,而集中兩人之力猛攻詭狼,意圖先翦除其中一獠,再來解決另一個。

  被甩在了后邊的山狽急得怒吼狂嚎,只不過它顯然是來不及了。

  眼見得劍刃鋒寒直抵詭狼喉間,卻見女人陡然劍刃轉向,犀利地刺向另一側,詭狼死里逃生,一個伏地暴竄,終于逃出生天。

  氣得陳淮生忍不住捶地連喊,抬眼才看見,一頭從山徑旁灌木中悄然撲出的山狽被女子挾怒狂掃的一劍斬出一丈多遠。

  劍刃劈砍在山狽前爪上,饒是其堅硬如鋼,但是仍然被女子這一劍劈開了一個深入骨髓的缺口,一抹暗紅色如漿液的血髓涌出,隨即凝結,痛得山狽嘶吼嚎叫,下意識地倒退。

  兩頭山狽!

  該死!

  這后來出現的這頭山狽顯然是早就埋伏在灌木中,欲待選擇最佳時機給女子致命一擊的。

  只不過陳淮生與女子毫無間隙的合擊,逼得藏匿的山狽不得不提前出手。

  但這山狽也相當惡毒狡詐,一式對女子之母的突襲,以圍魏救趙的計謀破了陳淮生與女子出其不意的合擊。

  一狼二狽,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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