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 許大茂看著一群人離去,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說歹說,千般保證,終于將這群‘閻羅’打發走了。
身旁,許父同樣舒服的吐出氣,隨后看著許大茂,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你看看,不指望你給家里增光添彩,但起碼別惹禍啊。”
“你看看你,當初給你找了婁家,多好的事,吃喝不缺,那婁曉娥也不錯,你倒好,出去鬼混,一手好牌給打爛了。”
許大茂聽了,心理也不是滋味。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沒有曾經擁有就沒有如今后悔。
現在他才知道,擁有婁曉娥跟失去了婁曉娥,那生活就是兩個極端啊。
而且婁曉娥的身段越來越好了,跟秦京茹秦淮茹比起來都不差。
他,悔青腸子了都。
可沒用,人家根本不正眼看他啊。
“現在,自家媳婦流產就不說了,還被娘家人堵了,你這要是傳出去,咱們老許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許父感覺臉皮火辣辣的,再回四合院,都不敢出門了。
“爹,我,這是真不怨我,我也希望生孩子啊,這不是.”
“行了,少說兩句吧,明天去上班,跟領導說說,去醫院照顧媳婦。”
“啊?我媽不去啊。”
許大茂急了,這伺候人的事他是真不行。
許父冷哼一聲,“我跟你媽還有事做,不掙錢了,誰養我們,指望你啊。”
說完往醫院走去,許大茂趕緊跟上。
“爸,我媽能有啥事啊,這不閑著正好幫我伺候下京茹。”
“哼,你妹的孩子得看。”
“不是,一個嫁出去的賠錢貨,你們用得著這么巴結嗎?”
“那也比你這個不孝子強,這么多年了連個后都沒留下。”
許父懶得回頭,許大茂聽后更是低下腦袋,同齡人中,除了傻柱比自己慘,其他人都是兒女滿堂啊。
尤其是楊小濤,過幾個月就生了,狗日的,怎么不讓他媳婦來個什么宮啊角啊。
“對了,醫生說是,女孩子?”
許大茂愣了片刻,隨后點頭,“嗯,是這么說的。”
“那樣啊,倒也…”
許父嘆了一聲,快步走著。
醫院里,許母坐在病床旁邊,一雙垂落的眼皮聳拉著,看向秦京茹一言不發。
躺在病床上的秦京茹則是雙目看著石灰的房頂,哭也哭了,傷心也傷心了,但事實如此,孩子回不來了。
秦京茹只能安慰自己,孩子還會有的。
看了眼身邊的許母,對方露出和善的笑容,秦京茹卻是想著大哥臨走時撂下的話。
“俺妹子許給了你,你就好好過,不想過了可以,把她好好的送回來,別欺負她。不然,俺們秦家村最不缺的就是獵槍,專打畜生。”
那句話,擊在秦京茹內心的柔軟處。
大哥,還是那個小時候為她打架的大哥。
隨后,秦母和嫂子陪著說著安慰話,也讓她感覺到來自家人的溫暖。
至于一旁的許大茂只能跟孫子似的老實聽話。
這讓她明白,一個強勢的娘家有多必要。
起碼在這之后,許大茂不敢對自己冷眼看。
心中淡定,接著秦京茹開始考慮未來。
醫生說了,這次恢復好了,未來還可以生。
只是跟誰生,就要仔細想想了。
若是先前,她會選擇傻柱,畢竟傻柱比起許大茂靠譜,能讓她懷上孩子。
不是她看不起許大茂,有了比較,她就知道許大茂有多差勁。
可這次,見許大茂那副悲戚樣子,那是真的關心她啊。
同時秦京茹也清楚,跟傻柱來往就是喝毒藥,早晚會出事的,干脆就利用這次孩子沒了,斬斷與傻柱的聯系。
至于傻柱給的東西,呵呵,一分廠整改后,還能有東西嗎?
她秦京茹今后,就是許大茂的人,給許大茂生孩子。
隨后,秦京茹又想到秦淮茹,這次家里人能來都是秦淮茹走回秦家村的緣故,而且前前后后幫了不少忙,讓她心生好感。
“關鍵時候,還是一家人靠得住啊。”
四合院 秦淮茹將袋子放下,里面有秦京茹父母送給她的,還有是家里父母給的。
這次回去,秦淮茹明顯發現村里比以前好多了。
這種好,聽說是種植高產玉米的事。
就是楊村一號,就是楊小濤搞出來的高產玉米。
周圍幾個村子都獲得了上級指示,全力種植這種玉米,相應的公余糧交的就少了,村里也能省下些糧食。
“淮茹,這么多糧食啊,咱們以后多回去幾趟。”
賈張氏看著從袋子里拿出來的地瓜土豆還有蘿卜,雖然是去年留下來的,有些已經干癟,但吃起來沒問題啊,肯定比楊家畜生扔的玉米好。
“村里也在忙,能給一次就不錯了,你還想著次次去啊。”
秦淮茹白了眼賈張氏,然后去一旁做飯。
心理卻是想著,‘秦京茹這個把柄,才是長久飯票呢。’
‘還有傻柱,你竟敢對不起我,那就,別怪我了。’
腦海中想起易中海的囑托哦,秦淮茹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摘掉環了。
西北,天還亮堂著,晚飯已經上桌了。
三個菜,一個炒白菜,一個炒土豆絲,一個雞蛋湯。
中間,還有一盆二合面饃饃!
都是清炒,但上面總算是有了油水。
桌前坐著六個人。
領頭的是王胡子,左邊方廠長,右邊楊小濤,然后是小吳和王浩,末尾是馬曉玲。
至于其他人,方廠長表示酒不多,下次再說。
幾人落座,方廠長熱情招呼著,尤其是對楊小濤,格外特別。
一個個黑色大海碗擺放在幾人跟前,楊小濤看了眼王胡子,對方哈哈一笑。
“來來來,這可是藏了一年多了,快嘗嘗。”
方廠長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身邊的半人高壇子,“要不是…”
“要不是這次小楊在,你這關肯定過不去。”
王胡子說著,方廠長也不在意,還朝楊小濤得意笑著。
“那是那是,多虧了楊廠長,不然我們廠還不知道啥時候修好呢。”
方廠長說著,從一旁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提子。
不過這酒提子是用木條編的,隱約看到編織的縫隙。
眾人將目光放在壇子上,隨著方廠長打開蓋子,一股混雜著土氣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方廠長先趴在上面聞了聞,臉上露出迷戀的神情,一旁王胡子輕聲笑罵著。
然后將酒提子慢慢浸入壇子里,酒從縫隙中透過,正好將雜質隔在外面。
“首長!”
方廠長對王胡子喊了一聲,王胡子卻是揮手搖頭,“先給小楊。”
方廠長聽了也不在意,直接拿起楊小濤的黑碗,順手提溜起漏斗,酒水還在往外流淌著,卻被方廠長迅速倒入楊小濤的碗里。
黑碗被端的四平八穩,直到宣滿,才慢慢放到楊小濤跟前。
“楊廠長,請了。”
“多謝多謝。”
楊小濤趕緊客氣,方廠長再次瀝酒,給王胡子幾人打上,就連馬曉玲都是滿滿一碗。
看樣子,也是沒少喝的主。
楊小濤看著碗里的酒水,可能是碗的顏色,酒水看不出顏色,都是一抹黑。
不過,現在的酒比壇子里的聞起來,少了份土氣,多了些清香。
方廠長給眾人倒滿酒,然后小心端起來,對這王胡子楊小濤幾人說道。
“今個,真的感謝楊廠長,不僅給我們帶來安全帶這么好的產品,還幫我們修好了機床。”
“還有,感謝首長,要不是您把楊廠長帶來,也沒有我們廠的事。”
“我方圓,代表制造廠,些許素酒,敬各位同志,感謝首長,感謝楊廠長。”
說完,方廠長眼睛里透著感激,雙手捧著黑碗。
楊小濤幾人也站了起來,小心端著碗。
“方廠長,您說這些就太客氣了。”
“天下工人是一家,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干!”
“好!”
幾個碗輕輕碰在一起,隨后各自干了一口。
楊小濤覺得酒入喉嚨有些刺啦,而后便是酒精火辣的灼燒,再之后流入腹中便沒了感覺。
仿佛只有嗓子喝酒似的。
不過,這酒,看的是后勁。
“吃菜,吃菜。”
幾人放下酒碗,方廠長趕緊招呼著。
王胡子吧唧著嘴,“喝老方這酒可不容易,不過,這老方搞出來的酒,確實不錯,以后可得常來了。”
“哈哈!”
“首長您說的,只要您啥時候來,啥時候有。”
方廠長拍著酒壇子,“今年再來封上一壇,明年你們來,管夠。”
說著還看向楊小濤,只見楊小濤輕輕點頭,心中更是歡喜。
哈哈~~
“小楊廠長,你這本事,咋練出來的?”
“不是我夸你,就你這年紀啊,在這西北,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再說句大話,就是全國…”
“方廠長!方叔!您放過我,放過我吧。這話在咱們桌上說說就行了,不然被人知道了,我咋混啊。”
方廠長笑著,對楊小濤更是看重。
年輕有才華,還不浮躁。
嘖嘖!
楊小濤趕緊止住話題,同時端起酒碗,“首長,在這里借花獻佛,感謝您這一路照顧。”
王胡子笑著,“好,咱倆這么久了,我這也算是半個地主,就借老方這酒,喝一個。”
酒碗碰在一起,兩人干了一大口。
隨后又是一番客套。
直到方廠長第三次瀝酒,飯桌上就剩下王胡子楊小濤三人,小吳和王浩酒量差點,喝了兩碗就跑一邊休息去。
倒是馬曉玲,雖然只喝了一碗,但這時候仍舊精神,還給幾人找了些干棗。
三人也是喝了不少,那大海碗,一碗下去都有一斤了。
楊小濤拍拍暈乎的腦袋,拿著桌上的干棗撒開,把核挑出來,放嘴里,有點發甜。
王胡子手托腮,聽著方廠長在下面唱著老腔,不時拍著桌子。
下方,西北特有的嗓音,或者是方廠長特有的嗓音,總之楊小濤聽的,很有西北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