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拳掌相擊,對自己的決定毫不猶豫。
“一大爺。”
正在似快實慢走路的易中海聽到傻柱的聲音,立刻停下來,轉頭看向傻柱。
“柱子。”
“一大爺,您覺得秦姐愿意改嫁嗎?”
傻柱小心問著。
易中海心理得意,傻柱這樣問,肯定是有想法了啊。
不枉自己一番忽悠,總算是成功。
“她為什么不愿意?郭嘉政策在這,街道鼓勵著,再加上我們這些大爺做思想工作,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易中海一副為公的態度,讓傻柱心理有底。
“可,賈張氏這人”
“甭管她,她就是個目光短淺的鄉下愚婦。知道什么政策?”
“秦淮茹不改嫁,拿什么養她?拿什么養三個孩子?就靠一個月十八塊五的工資?”
“你放心,賈張氏也就嘴上厲害點,真到了.”
易中海突然停住,略帶詫異的看著傻柱,“柱子,你打聽這么清楚,不會是.”
“啊,哈哈,我就是問問。”
“問問。”
傻柱笑著應付,心理的擔心卻是去了大半。
兩人心里各懷鬼胎,走進醫院來到病房,隔著窗戶就看到秦淮茹守在床頭,看著棒梗掉著眼淚。
易中海沒有進去,傻柱也跟著站在外面。
兩人就這樣看著秦淮茹豐腴的背影,還有不時擦拭眼淚的手臂,心思各不相同。
“這女人找對了.”
“秦姐真不容易啊”
過了一會兒,兩人推開門走進去。
聽到聲音,秦淮茹回頭看到是兩人,趕緊抹了一把臉,露出和煦的笑容。
“一大爺,柱子,你們來了。”
“快坐。”
“棒梗醒啦,叫大爺,叫叔。”
一番客氣后,對著低頭撥弄手指頭的棒梗說著。
此刻棒梗正數著手指頭,缺了一顆眼珠子,總覺得右邊看的不清楚。
看了眼易中海和傻柱,然后裝看不到,也沒聽秦淮茹的話,繼續干自己的。
易中海跟傻柱在旁邊看著棒梗,都是搖頭。
末了,易中海從口袋里取出一個信封。
“淮茹,這是你的工資,我替你拿回來了。”
秦淮茹聞言趕緊接過,然后在一旁看起來。
工業券跟糧票還有金錢。
當然錢是少了點,按照出勤天數折扣后,只有八塊五。
雖然不多,但這是她掙的啊。
一分一分都是辛苦錢。
當然,這里面有多少辛苦,她自己心理清楚。
“淮茹,這是六十塊錢,你拿去給棒梗繳醫藥費。”
“后面的住院費,再說。”
易中海看著棒梗那可憐樣,心理并沒有多大感觸。
這孩子,雖然是他給起的名字,但并沒有如他希望那樣做個正直的人,反而在賈家的教育下,越長越歪,全院人都不待見。
這次更是丟了一支眼睛,希望這次能讓他長點教訓。
當然,他也有練小號的心思,反正大號不是他的,廢了也不心疼。
“謝謝一大爺,謝謝您。”
秦淮茹接過錢,也不說還錢的事,雙方心知肚明,易中海就是投資,而秦淮茹也不是無償接受。
今后,會以另一種方式還回去。
“秦姐,棒梗什么時候出院?”
傻柱這次是空手來的,手頭上也不富裕。
自從軋鋼廠出事后,任何東西都不讓帶,進出都得仔細搜身。
別說帶飯盒了,就是中午想打份飯菜拿回家都不行。
昨天劉嵐揣了倆饅頭,就被保衛科的人搜出來,要不是這饅頭是劉嵐買的,當場就得抓起來。
好在是自己買的,教育一番,將饅頭沒收,這才了事。
兩個饅頭都這樣,要是自己帶飯菜,帶肉,那被抓了可就完了。
傻柱不敢冒險,所以這幾天飯盒都放家里。
吃飯只能自己開火。
他自己開火倒是沒啥,可賈家都是靠這飯盒接濟呢,沒了飯盒,就沒了油葷,又回到窩窩頭時代,賈張氏嘴里淡出個鳥來。
賈張氏也因為這事,對軋鋼廠意見不少,更是罵著楊小濤,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的,對她家沒點好事。
“醫生說再觀察個一兩天,若是沒大問題,就可以回家養著。”
秦淮茹憐愛的看著棒梗,“只是,這以后,棒梗該怎么生活啊。”
棒梗也聽出話里的意思,頓時皺著臉。
現在胡同里的孩子就不喜歡跟他完了,這個樣子,今后更沒人靠近他了。
想到這里,棒梗就難受的不搭理傻柱。
易中海聞言沒有說話,到是傻柱寬慰道,“這有啥事?”
“不還有一只嗎,正常人,照樣看,不耽誤事。”
“棒梗,來,看看這是幾毛?”
傻柱說著從口袋里取出兩毛錢,在棒梗眼前晃晃。
“兩毛。”
“哎,對嘍。”
傻柱將錢塞到棒梗手里,“你看,這不看的清楚嘛,這叫見錢眼開。”
“不耽誤事!”
“呸,有你這么說話的嘛!”
秦淮茹啐了傻柱一口,什么見錢眼開,這是好詞嘛。
“得了,我說多了,說多了行了吧。”
“秦姐,你這還沒吃飯吧,要不你回去,我在這替你看會?”
傻柱趕緊補救一番,趁機跟棒梗搞好關系。
若是真的成了,這小子以后也得喊他一聲爸。
秦淮茹正想著離開,這時候哪會拒絕?
“那柱子,謝謝你了,我先回去看看孩子”
隨即將棒梗交給傻柱,便跟著易中海一起離開,往四合院走去。
“來的路上我跟傻柱提過,我看啊,這傻柱也是心動了。”
“這幾天,你找個機會,趕緊吧事情定下來,別讓傻柱回過味來。”
易中海跟秦淮茹離開醫院后,就將自己跟傻柱的談話告訴她。
秦淮茹靜靜的聽著,她早就知道傻柱對她有不軌的想法,但要說愿意娶她還真不一定。
這兩年,傻柱可是沒少托人給他說媒。
只是這出身的事,鬧到最后一直沒成。
但傻柱眼光不低,要求挺高。
這點從最初她嫁給賈東旭的時候,院里人就知道。
現在,易中海竟然說傻柱對她有意思了,一時間竟然不敢相信。
“一大爺,傻柱不會是說著玩吧。”
易中海看著天邊落下的太陽,“玩?呵呵。這不更好嗎?”
“知道什么是玩火自焚嗎?”
“他想玩,就要做好被燒的準備。”
秦淮茹沉默點頭,這件事本身就是她和易中海聯合起來算計傻柱。
不論傻柱是真心的還是純粹的占便宜,她要想換個活法,就必須傍上傻柱。
不一而同,殊途同歸。
當然,在秦淮茹的心理,還有她自己的心思。
自從嫁給賈東旭后,院里人就不斷拿賈東旭跟楊小濤做比較。
后來楊小濤娶了冉秋葉,又有人拿她跟冉秋葉比較。
這種比較中,男人的對決上賈東旭徹底失敗,可女人的對決還在持續。
著點,易中海并沒有意識到。
或者說,易中海將自己太當回事,還低估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韌性。
她想要的,不僅是好的生活,還要把三個孩子拉扯大。
不僅是為了賈家留下血脈。
更是要讓院里的人看看,尤其是讓楊小濤看看。
她秦淮茹雖然嫁的男人不行,但她秦淮茹比冉秋葉強。
相反,越是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越能顯示出作為一個妻子,一名母親的本事。
她,秦淮茹要憑自己的本事,將這三個孩子拉扯成才,讓他們超越院里所有的孩子,過上別人羨慕的日子。
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都覺得她秦淮茹才是這院里最厲害,最好的女人。
而后讓楊小濤后悔,后悔沒有跟她在一起.
后悔錯過了她!
后悔,不搭理她!
如此,她這口氣才能發出來。
為此,哪怕跟易中海,跟傻柱…
哪怕等上十年又何妨?
“淮茹,你要抓住機會。這次若是不成,以后再找不到像傻柱這樣合適的人選了。”
“只要你聽我安排,今后就是不上班,也不用為吃飯發愁。”
易中海還在循循善誘,沒有發現秦淮茹的失神。
“淮茹,你今天不舒服?”
易中海皺眉問道。
秦淮茹扭捏的說著,“啊,那,今天來事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涼氣,那次果然沒中。
“沒事,以后還有機會。”
心里安慰著自己,沒再多說。
兩人一前一后,各懷心事走向四合院。
四合院,前院。
閻阜貴坐在門口椅子上,手上拿著書看著。
接連被楊小濤刺激,加上天氣暖和了,他也拿起書本像模像樣的看著,為的就是增強自己的算計之道。
一旁,三大媽還在跟于莉嘮叨著。
“我看那聾老太太根本不想快不行的樣子,你們沒看到啊,那精神頭,那眼眸子,哪像是有病的啊。”
“我這好心送過去吃的,她還給我打翻了,真是不識好人心,狗東西。”
三大媽說個不停,于莉也不說話,本身對這種算計就沒放心上。
要真那么容易,還有到他們家的?
后院那么多人,左鄰右居的,誰搭把手不方便?
何況,二大爺一家都在邊上呢。
以二大媽的精明會放過這個機會?
只是這事是倆老人撮合的,她也不想多說。
“老頭子,你說句話啊,到底送不送了?”
“這要不送了,以后這房子可就沒咱事了啊。”
三大媽心里仍舊不死心,那可是房子啊。
家里閻解放也一天天大起來,房子的問題將會愈發嚴峻。
總不能閻解放找來媳婦,他們老兩口搬出去吧。
“送?再送還給你打翻了。浪費糧食干嘛?”
“不去了,咱也是要臉的人。”
閻阜貴說著,看著書上亡羊補牢的故事,暗暗點頭。
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中院,賈張氏端著飯盒往外走。
今個去醫院,被病房里的人說了一頓,加上秦淮茹那副冷厲模樣,這回到四合院左思右想,沒辦法只能再搞點肉送去。
可讓她再買只雞哪有錢?
思來想去,看著槐樹上落下的麻雀,立馬有了主意。
將小當和槐花交給一大媽幫忙看著,就跑去鴿子市花了兩毛錢從鄉下人手里買了五只麻雀。
用衣服包好后,回到家里燒水拔毛,然后燉爛,把肉撕下來,又用雞湯瘟了一會兒,反正都是肉,應該看不出來。
忙活一下午,終于搞定。
心理歡喜著,自己終于干成了一件大事。
等到了醫院,一定要把這里面的辛苦說個秦淮茹聽聽,省的以為自己只會吃不會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