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楊小濤扛著魚竿,拎著魚,走在馬路上,來來往往,成為人們矚目的存在。
這時候還是有點冷的,加上準備晚飯,路上行人不多。
但只要看到楊小濤的,沒有一個能拔下眼來的。
那三條魚,尤其是最大的那條,半米長,拎搭著尾巴都快夠到地面了。
那可都是肉啊,哪怕是魚肉,也是肉。
這么大的魚,身上總有點油水,省著點吃,足夠一家吃幾天的了。
更重要的是,這家伙手里拎著三條魚啊。
再看楊小濤的打扮,自然清楚是釣魚回來。
這一刻,不少人心里生出明天釣魚的打算。
走進胡同口,楊小濤抬頭就看到正在修整花壇的三大爺。
今天三大爺聽說楊小濤在門前院子種菜,就萌生出家門口種菜的想法。
回家和三大媽一商量,兩人都是歡喜,心里想著以后可以自己種菜吃,說不得還能去鴿子市里換點錢票呢。
懷著激動的心,三大爺去找易中海說這事,當然沒明說種菜,只是說門前的地方他想要用。
都是多年的老狐貍了,閻阜貴什么心思易中海哪能不知道?
一想到今天楊小濤家前的情況,立刻就知道閻阜貴的打算。
略一沉吟,便對著閻阜貴說道。
“這大院門前代表的是大院的臉面。”
“何況那塊地方嚴格說不屬于大院,歸屬于街道辦,你想要用就去找街道辦好了。”
閻阜貴聽了,心思就絕了。
讓他去街道辦那不是挨訓嗎?
于是,這事不了了之,他還是照顧花的好。
將里面的土松了松,又修了下枝條,閻阜貴這才抬起身來活動下身體。
隨手扶著眼鏡,這一看頓時驚呆了。
“小濤?回來了!”
看著楊小濤走近,閻阜貴直瞪瞪的盯著手里的魚,喉嚨里咕咚咽著口水,讓還沒吃飯的肚皮鬧得更兇。
楊小濤看了眼三閻阜貴,突然想起之前在前院里,三大媽說了句公道話,也就沒冷著臉。
“三大爺,收拾花園呢。”
“呃,嗯嗯。”
閻阜貴聽了,嗯了兩聲,但眼睛一直盯著手里的魚。
“這魚…”
“今天去釣的。”
“啊,釣魚啊,哎呀,今天本來我要去的,可是被事耽誤了。哎呀。”
閻阜貴看著楊小濤扛著釣魚竿,心里滿是懊悔。
這自己要是去釣魚,眼前這三條魚起碼有一半是自己的。
他對自己的釣魚技術有信心。
卻不知某人是個掛逼,跟技術無關。
“呵呵,明天再去釣也不遲。”
楊小濤看出這三大爺的心思,也不說破,那還在釣魚的老頭可是沒幾個收獲的。
他閻阜貴去了,估計也是釣個寂寞。
不理閻阜貴,楊小濤準備進門往里走。
閻阜貴見此,立刻上前攔在一旁,臉上堆著笑容。
“三大爺,你這是?”
楊小濤皺眉問道。
他對這個精打細算的算盤精沒什么好感,卻也沒啥意見。
這個年代不摳門,不精打細算怎么能活下來。
閻阜貴精打細算沒問題,但前提是不要打他的主意。
這事被纏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個,小濤啊。”
“你這魚這么大,你也不會做飯,這不是浪費嘛。”
“國家還在建設中,浪費可不行。咱都是文化人,可不能做這種事。”
“這樣。來我家讓你三大媽幫著做了,正好三大爺還有瓶酒。咱爺們倆也喝一盅。”
閻阜貴說完,就要拉著楊小濤往家里走。
楊小濤身子一側,讓開熱情的雙手,三大爺撲了個空。
聽了這話,哪還不知道他的打算?
這要去了他家,估計這三條魚都得姓閻。
再說了,自己一個人,就是吃也吃不過三大爺一大家子啊。
“我啊,這不是幫襯陳大爺家嗎,就不勞煩三大媽了。”
楊小濤笑呵呵的拒絕道,卻也沒把話說死,轉身就往里面走。
閻阜貴看著走遠的楊小濤狠狠的跺著腳。
“我家也需要幫扶啊。”
“沒良心的小混蛋,這么大的魚,一塊一塊的吃,得吃多少頓啊。”
閻阜貴跺腳急著,而屋子里原本瞅著這里的三大媽一家,期望的心也被狠狠摔碎。
“這楊小濤太不識趣了,不團結大院的人早晚要吃虧。”
閻解成不忿的說著,一旁的閻解放卻是看向閻阜貴。
“爸,你拿魚竿干嘛?”
閻阜貴正心疼呢,想到今天沒能去釣魚,就像丟了一百塊錢似的,心痛之下,毅然決然的去釣魚。
“我去釣魚。”
留下背影,快步消失在門口。
“他爹,吃完飯再去啊。”
三大媽喊完,哪還有閻阜貴的影子。
楊小濤拎著魚,一路走向中院。
這時候四合院里的人都在做飯,看到楊小濤拎著的大魚滿是羨慕。
一波又一波的人上來問候著,打著各種心思主意。
傻柱正在炒著白菜,旁邊還有一塊豬肉,這是他今天特意去市場買回來的,準備邀請一大爺和賈家來家里吃飯,慶祝他通過八級考核。
屋子里何雨水在一旁聞著香氣,突然看到外面的楊小濤,然后就見到他手里的大魚。
“哥,楊小濤拿的魚好大啊。”
何雨水喊著,傻柱抬頭也看到楊小濤手上的魚。
“我天呢,這么大的魚!”
說完就跑到院子里,打量起這魚來。
“魚頭可以做剁椒魚頭,魚肉可以炒菜。這么大的魚,骨頭還能熬湯。不過這魚肉很硬,需要大火候硬炒!”
傻柱充分展示出一個廚子的本能,圍繞著最大的魚不斷說著,完全將楊小濤當成了擺設。
“傻柱,伱擋我路了。”
看到傻柱拿著飯鏟子跑出來,在那里嘟囔著,楊小濤不想理他。
這人有叫錯名字的,沒有叫錯外號的。
前幾天還被楊小濤揍得趴地上,現在見了不僅沒臉紅,還很自然。
這不是缺根筋就是真的不放心上。
或許,這就是傻柱的性格吧。
“嘿嘿”
傻柱果然很實在,臉皮夠厚,用他的話說,過去的就翻篇了。
“爺們,這魚你釣的啊。”
看著楊小濤,傻柱小腹就有種扭曲感,這兩次被揍的狠了,他也知道楊小濤是個狠人,自己打不過他。
面對比他強的,自然要放低姿態。
周圍人看到傻柱這樣低頭下氣,都在一旁笑著指點。
“傻柱,你忘了被揍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啊,這么快就轉性子了?”
“二皮臉吧,傻柱肯定是屬狗的。”
幾個人也不見外,就在一旁大聲說著。
傻柱腦袋揚起。
“說啥呢,都沒事干是吧?”
“不吃飯了?”
四合院戰神的氣勢一出,幾個人立刻閉嘴,轉身回家。
“哼!”
傻柱冷哼著,神情高傲。
這些人,沒一個夠他錘的。
“喂,讓開!”
正感覺威風八面時,楊小濤沒好氣的說著,抬腿一腳踢在小腹上。
傻柱只覺得身子一歪,就讓開了道路。
這次楊小濤沒有用力,只是推開,卻讓傻柱心里一驚,骨子里的記憶讓他本能的躲開。
然后就看著楊小濤慢慢的走開,根本不看他一眼。
“哎,你別糟蹋這魚啊。”
“我說,我給你做一頓,給我一條就行,小的也行啊。”
傻柱跳開后,很快反應過來,又厚著臉皮上去討要。
大的不敢想小的也行啊,那也有三四斤呢。
可楊小濤根本不理他,徑自走到院子里,然后和陳大媽說了一聲,就走到屋里。
傻柱垂頭喪氣的回到家里,心里還在可惜著。
西廂房里,賈張氏在傻柱出來的時候,就趴在窗戶上往外看著。
原本還想著傻柱能要到一條魚,晚上好去傻柱家吃大餐。
可誰想,傻柱根本就沒拿到,空手回了屋。
看著楊小濤走近屋子里,賈張氏再也忍不住罵了起來。
“這該死的小畜生,也不知道尊老愛幼,我老婆子多久沒吃魚了,也不知道孝敬我這個老人。”
“那魚這么大,一個人怎么吃的完?一點同情心沒有,白長了這么多年。”
賈張氏坐回凳子上,一旁洗菜的秦淮茹低頭心思,“咱家和楊小濤什么關系你不知道?”
“還讓人家孝敬你,真當人家傻啊。”
不過,秦淮茹也眼饞那大魚,尤其是現在懷了孩子,肚子里缺油水加上村里的老人說了,懷孕吃魚孩子會聰明,對那大魚更加渴望了。
“傻柱也真笨,不給就搶啊,真是個軟蛋!”
賈東旭躺在床上啰嗦著嘴,今天剛從外面回來,跟幾個哥們玩了半天,沒啥意思才回家找吃的。
哪想看到楊小濤,心里就氣不打一出來。
秦淮茹不說話,手里洗著白菜梆子,準備晚飯。
心里對自己這個男人也是無語。
就在此時,何雨水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張大媽,東旭哥,秦姐。”
“我哥做了飯,慶祝他考核通過,請你們去吃飯呢。”
何雨水說著來到秦淮茹身邊,“雨水,你哥也不容易,我們就不去了。”
“不去?為什么不去?”
賈張氏立刻跳起來,賈東旭也頂著苦瓜臉走下床,兩人就要往門口走去。
秦淮茹面色一紅,一旁的何雨水卻是將她手里的白菜放下。
“秦姐,快走吧,我哥買了肉呢,今晚吃紅燒肉啊。”
秦淮茹靦腆的一笑,撫摸著肚子,快速跟上。
陳大爺家,陳大爺熟練的收拾著大魚,一邊給楊小濤傳授著經驗。
“你這魚啊,這么大,咋弄上來的?”
“別人釣魚,也沒見過這么大的。你小子,這運氣忒好了。”
楊小濤在一旁陪著笑臉,“對,就是運氣好。哈哈。”
“你這小子,有口福了。”
“你大媽做的紅燒鰱魚,那可是十里八鄉都聞名的啊。”
一旁的陳大媽開始將魚下鍋,一整條大魚,占了大半個鍋。
“會做魚是一回事,那也得有魚做啊。”
“你這一天天的在家沒事干,以后給我釣魚去。”
陳大爺面色一垮,他不是能做住的人,讓他釣魚,比上車間還難。
“大媽,以后我釣魚,大爺拾到,您保管做就行。”
“哈哈,這活我愿意。”
沒一會兒,剩下的兩條魚也給收拾干凈,陳大爺用兩根繩子掛住。
“拿回去掛上,過幾天成了魚干,饞的時候吃。”
楊小濤接過,卻是多了一嘴,“行,到時候我再來。”
“小兔崽子,凈想好事。”
“趕緊找個婆娘,讓你大媽這手藝傳下去。”
呃......
“這個,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