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荒原,原本六月正應該是燥熱難耐的季節,而此刻卻被這股燥熱卻被即將而來的無盡天威給橫掃一空。
壓抑的氣息籠罩四野,與此相比那連烈風河都顯得愈發溫柔了起來,飛鳥入林,萬獸蹤滅,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那雷云風暴。
熾烈的雷電劃破長空,宛如給漆黑的大地裝上了一個短路的白熾燈泡,轟隆!轟隆!的沉悶雷聲音從遙遠的九天之上傳來。
荒原大地上,遙遠的玄水山脈一角,一個隱藏在無盡群山里的石村寨中,十幾名半大孩子正坐在寨子圍欄上。
這群娃子們瞪著大眼,一臉期待的看著村寨大門口的山路,突然十幾名氣息雄厚身影拉著幾輛堆滿貨物的運輸車出現在道路盡頭。
“快看!胡子叔叔他們回來啦!”一名眼尖小胖孩突然大吼一聲,然后嘰里咕嚕的踩著梯子從高墻上蹦了下來。
一陣大呼小叫后,寨子的大門被推開,一陣旋風奪門而出,站崗的小伙子看著從自己身側急匆匆跑過去的這群臭小子,笑罵了一聲小心點,他知道這是族中外出狩獵的勇士們回來了。
緊接著他也出了寨門前去迎接,只見一個個小皮猴子眾星拱月的圍著車隊嘰嘰喳喳的興奮不已。
青年激動的向前喊道:“胡子大哥你們可算回來了,族長叔公剛剛還在憂心你們呢,對了,族長讓我通知你,回來后馬上去見他來著…”
被叫做胡子的大漢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我這就過去,對了,小龍啊,這個把匕首送你了…這群該死的荒賊下次碰到非得把他們全部大卸八塊,東西你收好,幫我招呼好后面的弟兄們,我先過去了…”
“哦哦哦,啊!謝謝胡子哥!”小龍激動不已接過漢子遞來的匕首。
青年站在門口撓了撓頭,看著遠去的漢子,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成為漢子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就是不知道族長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剛剛族長爺爺還罵了自己幾句什么來著,文縐縐的…。
“小龍,你小子愣著干啥呢?還不來幫忙!”一聲粗狂的嗓音響起。
“啊!哦哦哦!來了…。”
隨著動靜響起,寨子中的石屋內又走來一群人,數十人歡聲笑語的走向那一輛輛滿載的貨物的板車。
山崖下,一幢山石所建成的巨大建筑內,明亮的篝火正噼啪作響的燃燒著,山寨中一把手們齊聚一堂。
身為族長的老人坐在首位,明亮的燈火下一張巨大地圖鋪在長桌之上,老人看著最后落座的族中第一勇士,也是第一獵手的羅湖,終于清了清嗓子道:“肅靜,既然人都齊了,會議開始。”
下首坐著的各位不自覺的直了直腰板,看向這位老人,老人開口率先道:
“各位,下面我先宣布一件事情,前天我們寨子收到了來自礦場的通知,這是來自那位大人下達的最新召集令,諸位看一眼吧!”
說完老人從桌面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坐在左手邊第一位的羅湖,隨后老人閉眼不再言語。
不一會所有人看完了文件,大廳內響起了稀稀疏疏交頭接耳的聲音,有的激動不已,有的憂心忡忡,有的憤憤不已!
而第一個看到文件的男子,羅湖此刻卻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
“咳咳咳!”
睜開眼咳咳兩聲看向在座的諸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羅湖的身上,而伴隨著族長的目光,大廳中半數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男人盯著擺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絲毫沒有察覺到四周的目光,因為男人此刻內心已經泛起了滔天的浪花:終于!等到了,十六年了,自己等待這一刻,我已經等了整整十六年…。
想起那個死鬼老爹最后的遺言,漢子緊緊握住了右手,耳邊回響起了那道模糊的聲音。
“小胡兒,你給為父聽好了,你老子我自從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后,就沒想著能活著離開,能死在這也算死得其所,不準哭!我這一生已經沒有任何可后悔的,在這里我遇到了你娘,然后有了你,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好丈夫…我多想看著你長大了,可以帶你回去一眼,咳咳,看來我是等不到這一天了!”
大廳中漸漸嘈雜:“…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照顧好你的母親,現在我終于可以去見我的那些老弟兄們了,兒子記住你的名字叫羅湖,前灰眼哨所第十三衛隊隊長長,羅烈的兒子…”
這時候,一個坐在后面一個莫約三十多頭的漢子氣憤道:“族長!要我說管他娘的狗屁調令,他們怎么不給那邊那群狗雜碎發調令,哼!咱們寨子這些年過的什么日子您看不到嗎?
我去礦上給他們說了多少次,南邊那群狗日的他們看買不到嗎?一個個尸位其上管過一次嗎?這都多少年了,咱們寨子四千多人早就跟他們沒多少關系了,憑什么就因為這張破紙給就給他們賣命,要我說隨便派幾個人…”
這時,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中年人一拍桌子沉聲呵斥道:“小六子你放肆!還不住口,這里哪有你大放厥詞的地,族叔礦上到底什么意思,您給個準話…。”
老人也沒有生氣,笑呵呵的打趣到:“呵呵,大家伙的心情我能理解,小六子你說說咱們寨子這些年到底什么光景?你問問羅湖,南邊的那群家伙到底是怕你,還是怕我?”
另一位族老:“額,咳咳,行了行了,都別吵了,都別傷了和氣,小六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位端著茶杯,戴著眼鏡的清癯老者吹了一口氣淡淡道:“要我說,也不是不行,畢竟咱們祖上…”
“呦呵,還不是不行,你個老王八東西,你祖上我記得是發配來的吧!”一個諷刺的聲音響起。
“我草擬奶奶!你再說一遍…”咣當一聲,老者放下茶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嘴茶葉沫子對著對面的老家伙就罵,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瞬間為這場會議打下了基礎,一時間橫眉冷對,吵吵鬧鬧縈繞了整個大堂,坐在首位的族長老神在在。
這讓下面的眾人也是更加起勁,漸漸地分成了兩排,一邊贊成剛剛那個六子的說法,沒必要上綱上線,另一邊則是指著對面的鼻子罵,白眼狼,蠢豬,沒腦子之類的!
“族長,我去!”
沉默了整場的羅湖站了起來,身上涌動著濃郁的氣血波動,漢子微紅著雙眼,看著老人道。
老人敲了敲桌子,大聲罵道:“你們這群狗日的,吵什么吵,沒種的軟蛋,有本事去南邊干他娘的,在這里耍什么威風。”
隨著老族長發話,一眾人隨后哼了哼,偃旗息鼓,喝茶的喝茶,看地圖的看地圖。
羅湖被族長示意坐下,看著安靜下來的大堂,咱們這位老族長年輕的時候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跟南邊那群人可是真真實實的干過仗的狠人。
雖然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真發起火來,可沒幾個人敢頂撞的,畢竟實實在在是靠拳頭當上的族長,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文件下來了,不去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都是發發牢騷罷了,畢竟大家都是靠著礦上的寨子可不止他們虞山寨一家,大家都是受到庇護的。
畢竟荒原上靠山真的很重要,就像此刻坐在位子上的漢子,他的父親雖然是被罰到這里,但是實實在在是一位騎士,而起其中好處大家都懂,不然羅湖為什么可以坐在那個位置,就是因為他修煉的叫做:金剛戰神決。
族長滿意道:“很好,那就散會吧…”
“是!”眾人偃旗息鼓,哎,您老開心就好,咱們一個個就是多余。
“哦!羅湖先你去見見的母親吧,等到雷暴結束就帶著族中的武者上路吧,具體的礦上會安排,對了,我聽說前幾天有一支上面的小隊剛到了礦上,到時候倒可以打聽打聽…。”
“什么,雷暴?族長,這您不早說”這時候起身的眾人一愣。
族長大人:“哦哦哦,你看看,剛剛忘了說了,都是你們這幫狗日的吵吵吵,不知道老子年紀大了嗎?剛剛收到灰眼方面的電臺,預測一輪六級雷云風暴在灰眼西北一千多公里的地方正在成形,雷云擴散到咱們這里估計也就三天左右吧!”
一位火爆的族老:“我干,咱們離著灰眼四千多公里地呢,怎么才三天?”
起身的眾人聽到雷暴,紛紛又坐了回來。
清癯老者剛剛坐下就嘲諷道:“呵呵,明天一早就可以聽到雷聲了,六級啊!…希望某些人到時候別被雷劈死,一個個個大言不慚的還沒關系。”
“哆哆哆!”
老人用手杖敲了敲桌子,不滿道:“行了,行了,一群蠢貨吵什么吵,下面關于雷暴的事宜,你們來安排,我還有事要去礦上一趟,六子你帶著人跟我走一趟,這該死的雷暴…”
“是,族長!”
老族長說完,一甩衣袖呼哧呼哧的走了,在座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族長這是要支援去了?
這不廢話!六級的雷暴啊!
隨著老人帶著六子離開,原先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中年人神情嚴肅道:
“諸位,半月前的那場雷暴只是三級而已,但是那遮天蔽日的雨夜已經讓咱們吃盡了苦頭,現在…”
就在遙遠的礦山之內那個小寨子里,人們還在討論雷暴來臨的時候。
灰眼哨所的第十二區內,一名披著罩袍的身影推開了浪漫酒館的大門。
進門的男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氣憤的罵道:“他娘的,這該死的天雷暴天,老子的后腦勺都快被震的開花了,而且還是冒著泡的…胡克!”
聽聞抱怨的酒吧的老板,瘸腿的老胡克眉開眼笑道:“這位客官,咱們這里剛到了一批上好的烈酒,名為康迪羅蘭,原價一杯就要三分之一個金券的好酒,而現在一瓶只要兩個金券!您要嘗嘗嗎?”
“呸!你個該死的老胡克,黑心的吸血鬼,三分之一的金券你是怎么用你那發達的右腦想出來的定價,少廢話先給我來一瓶…呦呵,這不是三水老弟嘛,是我啊!”
來客大大咧咧的走來,直接朝著一個趴在桌子上,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走去,隨后一臉得意的坐到了他的面前,同時還不忘露出自己新買的靴子,完全就是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趴在桌子的青年聞言,終于恢復了意識,一臉通紅的打著酒嗝:“嗝!原來是你啊,摩恩!你可來了,你這黑個家伙啥時候回來的?來來來我給你倒上…”
說著劉三水就要給他的杯子里倒酒,摩恩一看,嗯?高度的麥酒,一瓶三十個銀券,這馬尿一般的東西真是聞一聞都讓人頭疼。
摩恩立馬拉住他的手腕嫌棄道:“哦天啊!我親愛的三水兄弟,你怎么能喝這種劣質的玩意,這簡直就是自己搶劫自己的腦袋,是對味蕾赤裸裸的欺騙,來嘗嘗這個,上好的美酒叫什么來著,哦~對康迪羅蘭!”
老胡克看著摩恩跟劉三水,一張老臉微微泛起一絲的唏噓,心中不禁感慨。
據說是因為他的那個叫狗哥的好兄弟,因為什么事情死掉了,而自從那天之后這個叫做劉三水的小伙子基本上天天就賴在了自己這里了,醉生夢死,真是個重情義的好小伙。
“對!康迪羅蘭!”
醉醺醺的劉三水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有人倒酒直接就一口干了。
“咳咳咳!”
燒酒下肚,渾身一個激靈的劉三水,終于恢復了些清醒,一把摟著摩恩的肩頭,激動的道:“康迪羅蘭?摩恩你這家伙竟然舍得喝這么好的酒…”
“哈哈!三水兄弟,這還多虧你了那筆錢…。”摩恩一臉的得意洋洋侃侃而談了起來。
老胡克支著耳朵,偷聽著二人的對話,心里暗自道:沒想到這個靠著空蒙拐騙的家伙竟然發了一筆橫財,今天算是榮歸故里,來炫耀來了。
“唔!那你可要省著點花!”劉三水聞言晃著腦袋。
“三水老弟你這叫什么話,老胡克在給我好兄弟來三瓶…!”摩恩高呼著喊道。
“來了!”
“摩恩,你現在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
老胡克放下酒水看了一眼劉三水,然后回到吧臺,他心里也是戚戚然,多好的小伙,算了,等著該死的雷暴天結束,或許自己可以給他一個體面一點的工作…。
摩恩聞言,直接喝了一大口酒,哈哈一笑,然后低聲耳語道:“我的好兄弟,放心吧!不久前我遇到了一位老爺,幫了他一點小忙,嘿嘿…”
說到這里摩恩用力的拍了拍劉三水的肩膀:“等一會你跟我回去,我把你們的錢連本帶利都還給大家伙…”
劉三水扶了扶頭疼欲裂的腦袋,看著面前的這個家伙,哦!那都是上年的事情了,摩恩這家伙說是想出去闖一闖,最后還是從瀾庭集市那兒集資借了一筆錢,然后人就消失了。
“嘻嘻嘻!咳咳!無所謂了摩恩,來喝酒,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來干杯!”
“干杯!”
金屬嘈雜的音樂又開始響徹,兩人大吼大叫著,一如多年未見的好哥們,一杯接著一杯。
長街之上暴雨紛飛,酒吧內充斥著熏人淚下的酒精味道。
天邊一道驚雷炸響,震得整條街的窗臺都簌簌作響,而對沉醉的酒精里的醉鬼來說,打雷嘛,老子來這里就是為了躲避這該死的天氣的。
酒館內,敲打著不知名金屬管樂器的朋克小伙,來自荒原的淘金者吹著牛,傭兵們喝著酒,粗狂的嗓門淹沒在雷聲中。
不知何時,突然浪漫酒吧的大門被推開,一道靚麗的身影帶著閃電與狂風暴雨打斷了夜晚的狂歡。
只見十幾名實槍實彈的警官沖了進來,瞬間封鎖了整個酒吧!
而這時候已經喝的爛醉的劉三水睜開模糊的雙眼,余光中是一抹有些熟悉的臉龐,最后他一頭栽倒了。
“肅靜!”一聲嬌喝,整個酒吧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而已經被槍管指著的摩恩此刻終于醒酒了,他顫抖著看著面前這漆黑的槍管跟包圍著自己的一眾警官們,那黑里透紅的面龐下,逐漸失去了血色。
“摩恩,我是第一巡查院警官方苗苗,這是緝拿令,現在我們懷疑你與一場兇殺案件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愣了半響的摩恩腦袋里還在嗡嗡作響,忽然他一聲驚叫道:“警官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小的冤枉啊!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哼,少廢話,帶走!”方苗苗微微皺著眉頭環視四周。
“…嫌犯已抓捕完成,收隊!”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酒吧的大門再次被推開,磅礴的暴雨中,一群警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消失在雨夜之中。
一場插曲,短暫的錯愕之后酒吧又是接著奏樂接著舞。
“贊美女神!!抓得好!”
“……”
人們舉起酒杯為剛剛的一幕慶祝,感謝第一巡查院的警長們給大家伙收拾了一個渣滓!
“來干杯!”浪漫酒吧之內又恢復了熱鬧。
老胡克恭敬的關上大門,隨后走回吧臺,看向那個躺在桌子上醉生夢死的青年,自己竟然看走眼了,于是緩緩道:“行了,小伙子別裝了,起來吧!”
長街之上,狂風嗚咽,暴雨傾瀉不停,巨大金屬酒桶之內擠滿了無所事事的酒鬼,就像是整個哨所被強制按下暫停鍵的一個縮影。
灰眼西面的崖山之上,警衛鐵塔之內,小胖子劉玉劍坐在床板上百無聊賴,老父親吃著妻子做的晚餐一臉的笑意。
窗外的雨滴如同碎裂的冰花撲打在玻璃窗上。
小胖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爹,娘親讓我給你帶個話,說是咱們族里的早上派人來說有一位族老過世了…。”
劉老三聞言臉色一變,像是早已預料,然后嘆了口氣:“哎,我知道了,你先一歇一會,老魏你一會跟玉劍一起回去吧,今晚有我跟老王就夠了…”
王海聞言:“隊長,要不今天你就回去吧,這里交給我跟老魏,放下吧出不了事情…”
“你們無需多言,我心里有數嗎,這雷暴天咱們萬萬不可大意,老魏你給我趕緊吃,吃完趕緊滾蛋,省的給老子礙眼…。”
老魏舉手吼道:“是!遵命,我的劉大隊長!”
劉父難得笑道:“滾滾滾,德行!”
小胖子百無聊賴的拿起一份報紙,收音機旁一臉胡茬的老魏端著個碗,嘴里吧唧個不停。
老魏笑呵呵的叼著煙,狼吞虎咽之時還不忘抽上一口。
“這飯可真香啊,我說隊長,咱們嫂子的廚藝又精進了不少吶,來來來老王咱哥倆這不得喝一個,羨慕啊!”
王海一瞪眼:“喝你個錘子,這都堵不上你的嘴,吃完麻溜的給老子滾蛋,我跟劉隊一會還要放哨去,沒組織,沒紀律!”
劉啟沒有接話,但是嘴角卻很受用的咧了起來,三人快速的吃著晚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收工!”老魏吼了一嗓子后放下碗筷,然后一腳揣在劉玉劍的屁股上。
“走小胖子,叔叔帶你出去逛逛,老劉,老王那我可就先撤了,過幾天二組的人來換了班,咱們幾個老地方見?”
王海:“行啊!沒問題,到時候你狗日請客啊!”
正在吃著飯漢子,對此見怪不怪,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麻溜的。
“哦!爸!那我先回去了啊!”
男人沒有回頭,繼續盯著手里的遠望鏡:“嗯!路上小心。”
老魏拿起雨衣笑呵呵道:“放心吧,有老子在呢,灑灑水啦。”
高聳的崖頂一大一小頂著漫天風雨消失在雨幕之中。
而緊挨著東門小鎮的高墻之上,那一盞盞刺眼的高明的射燈在雨幕中猶如幻燈片的剪影,雷暴之下的灰眼哨所有人醉生夢死,更有人負重夜行。
老胡克看著門口沉默不語,深深嘆了一口氣后,給新來的客人繼續介紹今晚的節目跟美酒,空氣中到處飄蕩著酒精混合著荷爾蒙的氣息。
老胡克點燃煙斗,舒服的微微起眼來,不久前的一幕就像是從未發生一般,除了今晚這好到過分的生意,一切都跟往常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