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滴答!
畫面定格在一片濕漉漉的天空之上。
一顆黑色水珠。
它開始滴落,緩慢如羽毛。
水,漆黑的水,急促的喘息聲。
這是一面鏡子,不著邊際的視野開始浮現。
最終,這是一面湖水組成的鏡子懸在天空之上。
城墻。
蓄水的堤壩。
思緒猶如斷電的白熾燈,雜亂無章,開始破碎重組。
一只灰色的眼睛。
一株巨大的金色枯木。
突然。
鏡面出現一絲裂痕,無數的黑色水珠開始滴落天空。
視線中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咕咚一聲。
鏡面上那道裂縫,一顆腦袋浮出水面,黑色的長發倒卷,猶如利劍刺向天空,黑色湖水映照慘白的面龐,倒吊著視界,折射著所有的觀感,一只灰色的眼睛顫顫巍巍的合上。
剎那之間。
乾坤倒轉,畫面破碎,虛幻充滿囈語的篇章消散,鏡面開始愈合,視角開始下潛,最終天與地徹底的翻轉,縹緲的印記亮起,一切恢復平靜。
“嗡!!!”
熟悉的房間。
少年緊閉雙眼躺床上,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布滿汗珠,床頭的書桌上放著一個卷軸與一個木質的小盒。
一道淡淡的黑色霧氣從少年的鼻孔中溢出,少年緊閉著雙眼,濃郁的氣血之力在體內涌動著,穴竅內熾熱的符文終于磨滅了被污染的生機。
只是不知為何這道即將散去的霧氣為什么透露出一絲絲的不同尋常。
床鋪上,王冊皺著眉,呼吸有些許的急促。
但是就在這道霧氣快要消散的時候,它突然停頓了一下定在空中,竟然沒有消散。
好似“咕咚!”一下,沒有聲響的畫面,被磨滅生機的霧氣,毫無道理的開始發出不規律的抖動。
少年還在閉目沉睡,而這道本該散去的霧氣卻透露著一種莫名詭異的氣息,就這樣在房間里定格住了。
漸漸地霧氣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就像油畫上的一抹涂鴉,被抹去,被覆蓋,然后被莫名莫名的存在凝視。
“咕咚!”
霧氣聚散間,依稀化作漆黑色,一個模糊的爪子。
房間內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沒有靈力波動,沒有源力浮現,除了那道透過窗子的日光,就連一絲氣機的流轉都沒有。
但是在目光無法直視的地方,一只漆黑的爪子就這樣詭異的停留了下來,而隱約間有一只灰色的眼睛在少年的額頭之上一閃而逝。
霧氣緩緩懸停,似乎在思考一般,聚散不定的搖擺了起來。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就可以發現這道灰色霧氣組成的爪子竟然在顫抖,仿佛獲得了生命一般,而一股遙遠的、扭曲的、無聲的嘶吼在霧氣之內激蕩著。
爪子移動到王冊的面前,它似乎在盯著床上這個少年的額頭,它帶著眷戀,帶著愛惜,帶著渴望。
嗚!嗚!嗚!多美妙的夜晚!讓人感動的想要哭泣啊!!!
大約一分鐘左右,這道由王冊體內霧氣幻化出的爪子,扭曲著,翻轉著,竟然變化成一道灰色的不知名為何物的羽毛開始緩緩飄落。
天地間的第一抹朝陽帶著明媚的光,照射在那道灰羽之上,床上的少年還在沉睡之中,整個灰眼哨所之內沒有任何人發覺,
它緩慢的,
就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刻,少年的胸前那道項鏈輕輕一震,淡藍色光芒擦拭掉了它,就像抹去了一滴墨水。
夏季的深夜,灰眼哨所到處充斥著聒噪的蟲鳴聲,而就某一刻,整個哨所靜謐了一秒,就像時針停擺了一樣。
同時一道響徹天地卻無聲的咆哮,夢境中那棵巨大的金色枯木抹平了那一道裂縫,它帶著無盡的憤怒沉寂了。
而一切無人察覺,除了少年夢境中那只灰色顫抖到想要哭泣的灰色小眼睛,和佇立在黃金樓里那棵搖晃的數不清的落葉黃金杉樹。
清晨的風,吹動倉庫二樓窗外的風鈴,暖陽開始熱烈。
王冊終于從睡眠中醒來,昨夜的那頓酒水還是帶來了一些副作用,雖然醉意可解開,但是酒精可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
“呃!頭好痛…!”
王冊揉了揉脖頸,昨晚這一覺竟然前所未有的充實。
不僅身體輕盈氣血充實,而且靈識清明異常神清氣爽,那些滋生的污染霧氣也被煉化一空,血氣竟然還有了一定的增長:嘿嘿!不愧是黃金樓啊!雖然貴但是真的很值得!
推窗看了看心愛的園子王冊把目光看向書桌。
拿起小木盒子打開,入眼是六枚小巧精致刻著飛羽古字的令牌一主五副,眼神略微思索:“這飛羽令按照那個家伙的說法,都是大長老的安排,同時也是哨所對自己的考驗,一枚是隊長的令牌,五枚隊員令牌,令牌滴血認主,還附帶一套陣法,但是飛羽院到底是何處?怎么從沒聽人說起過?還有五枚字牌的人選,竟然是讓我自己挑選?心真大…”
王冊放下盒子,拿起旁邊的的卷軸輕輕打開,卷軸是一道任命書,上面第一行大字寫明了:灰眼哨所臨時特別巡查組任命書。
灰眼臨時特別巡查組第十六組組長:王冊隊員:隊長挑選報道人:牧流雪報到地點:武者大廳第三指揮所時間:七月底駐點安排:自行挑選任命人:高山河 后面是大長老的簽字,灰眼哨所大長老的印信蓋章,附上出自灰眼大廈的第一辦公室的秘書部簽署發文認證。
“呵呵,還是老高貼心,嘖嘖,急不可耐了屬于是…哎!”
王冊搖了搖頭合上卷軸,這老頭給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臨時特別巡查組,還有這個神秘的飛羽院,看來這個老狐還真是貍蓄謀已久啊!
王冊不禁吐槽。
“這特別巡查院倒是了解一些,據說直屬于長老會下的武者大廳管轄,與長老會下的護衛隊跟那情報處的平級,巡查院的大頭目與哨所安全警衛廳的廳長平級,在一定情況下甚至要高上半級別,如果說安全警衛廳負責哨所日常安全警備可以掌控監控哨所所有地區的一草一木維護哨所日常運行的治安。
那特別巡查組的地位就是懸在所有武者頭上的一把刀,專門負責哨所的特別行動,有監察武者,搜查巡視案件,緝拿武者的權利等等,且不受安全警衛廳轄制,可以說就是一份吃皇糧的差事!
還有這位牧流雪,就是昨晚那位騎士,看樣子就不像好相處的人,臭屁的很餒…”
王冊帶著笑意,拿起任命書跟令牌都放進小金庫。
這下答應答應奧斯卡的事情算是有了眉目,報到時間是月底,今天是六月的第二十五號,離月底還有一周的時間,倒是不急。
還有就是這飛羽院隊員的人選,倒是可以與巡查組對應上,就是不知這飛羽院到有何玄妙?為何從未聽人提起過,還是要找個人問問,還有這位報道人昨晚第一次見就給個大禮包,牧流雪還是個騎士的,為何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少傾,王冊走出房門。
樓下大廳。
“呦呵!王冊你小子今天睡得夠香的啊!不跑山了?”
王冊打眼一看愣了下,然后呵呵接話道:“沒辦法昨晚吃的太飽了,今天就休息休息,怎么你今天有事?”
奧斯卡拿著一個巨大的雞腿撕咬了一口,嘟囔道:“我什么都沒說…。”
打趣的正是沙發上躺著的王大叔,王冊白了一眼奧斯卡,對對對。
漢子頭頂一份報紙,桌上擺著一份燒雞,一碟子下酒菜,這一大早上竟然喝上了,牛掰!
漢子一個盤腿,絲毫不顧形象的摸了摸嘴角問道:“小子,聽說你們昨晚去了個叫做黃金樓的地方,看樣子玩的挺嗨啊!”
王冊伸出一根手指頭樂呵呵道:“這位大叔您還是在家好好療傷別沒事瞎打聽,還有我這的酒不貴,一瓶一張金券,這一大早您老人家真是海量小子佩服,月底結清蓋不賒賬啊!”說完走進廚房準備早餐,少年心里念叨著一日之計在于晨,這早上的伙食一定要保證血氣的質量。
王野一揮手也不生氣道:“呵呵,好說好說,來小奧斯卡給大爺滿上,咱們哥倆來走一個…”
大漢豪爽的飲盡杯中酒,眼神微微流轉看向王冊走進廚房,心中暗道這小子今天給的人的感覺莫約著有一絲絲的與眾不同,但是自己感知一下氣息卻與平時沒什么區別,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算了或許是錯覺吧!
“哈哈,好酒量,再來…”
奧斯卡:“大爺,我真喝不動了…”
少傾之后,王冊從廚房走了出來,偌大的客廳已經空無一人,王冊走到餐桌前嘆了口氣,放下手中剛剛制作好的早餐,無奈把狼藉的桌子收拾一空。
桌子上,一大份紫草菇海米湯跟新鮮出爐冒著熱氣的面包,外加幾小塊的青果烤銀魚干,王冊給兩位大爺打掃完戰場。
然后愜意的搬起小桌子來到翠綠的小院,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想起昨晚的胡吃海塞,海米、紫草菇梳氣活血,銀魚養氣,青果提神消食。
奧斯卡這家伙隨他吧。
其實一頓早酒倒也異曲同工,而且剛剛自己聞了聞酒杯,怕是這家伙還不知道自己喝了一頓藥酒吧,想到這里王冊也是會心一笑,這位半路撿的王大爺雖說看著不靠譜,但是有事是真的上…勉強算個不錯的大叔。
中午,綠鴨湖。
一個風景宜人,微風徐徐的犄角旮旯的岸邊。
綠蔭下有著兩個小椅子上,帶著墨鏡漢子打著哈欠,不遠處的地方竹林瑟瑟,黃毛少年如坐針氈,看似釣魚,其實慘綠少年的體內裝著一肚子的酒水跟南孚聚能環!!
奧斯卡腰身挺得筆直,一臉的死魚臉:奶奶的電魚到底犯不犯法啊!
遠望湖面飛鳥星星點點,小竹魚簍,新綠竹竿,二人,三壺酒,今日打算…坐一天!
臨近中午,百寶閣頂樓,身為哨所執事的威利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身前是冒著熱氣的茶杯,一名百寶閣的管事剛剛從這里出去。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須,威利斯拿起桌面上的座機嘟嘟嘟三聲后:“維克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老爺有什么吩咐?”
“這份單子你看一下,去我的私庫把上面的東西取出來,倉庫里面沒有的就去哨所的物資局兌換,都給維娜絲送過去,對了另外晚上派人去一趟貴客區,給風鈴的客人們每人都送上一份禮物,這個你看著辦…”
“是,老爺!”
說完維克拿著單子出去了。
維克走后,威利斯又躺著開始閉目養神,剛剛給維克的單子,是一個嘴甜的小伙子呲著大牙放到自己手上的。
想到之前的一幕男人不禁眉頭一皺,因為下面這個小家伙竟然當起了中間人給自己又遞上了一個單子。
想到這里男人取出了抽屜里的一個信封,里面是一份人員資料以及大概的采購意向,每年自己都得起碼都會收到幾十份這種走后門清單,呵呵,這小子怎么突然想通了。
算了,自己就當個傳聲筒,這事成與不成還是得看大長老心情,回頭讓這一老一小自己談去,也不是什么大生意。
男人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大約十幾分鐘后站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好茶!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沒喝幾口威利斯開始換衣服準備去見大長老,男人不免感慨一句:“多事之秋,魚龍混雜,身為灰眼的灰眼的商會會長,安逸了這些年是時候該還債了,狗日的…開不完的會,丫的…”
午后,綠鴨湖畔。
淡淡的煙火氣混合著烤魚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岸邊巨大柳樹在風中搖晃,黃毛少年看著魚竿默默發呆,一旁胡子拉碴的漢子汗流滿面,一只半米長的倒霉大魚被穿在樹枝上,滋滋作響。
“起風了?”
王野突然看著遠方的湖面,可以看到一艘艘貨船從綠鴨湖的內港離岸,同時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不知為何剛剛還灼熱的湖水突然開始躁動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湖水開始拍打岸邊,一陣又一陣的疾風從北方襲來,掀起浪濤,空氣中的氣壓開始升高,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從北方傳來。
“小子收桿吧!”奧斯卡疑惑不已,啥情況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提前收工?
大漢站起身莫名其妙道:“這鬼地方的天氣真是屬狗的,這雷云的波動跟高能粒子風暴都有一拼了,”
漢子點了根煙,墨鏡倒影著哨所北方的天空,然后踢了一腳身邊的奧斯卡示意麻利點。
奧斯卡則是后知后覺,順著王野的目光看向大地的北方,一臉懵逼問道:“高能粒子?什么東西,臥槽!又要下雨了?”
黃毛少年順著王野的目光看去,越過北方高地的山峰,只見哨所西北方大地之上的遙遠的地平線忽然升起無邊無際的黑色。
那涌動的烏云遮天蔽日,好像一只無涯的黑色大手按在了大地之上,這到底是多大多高的云團啊!而且四周的云層還是肉眼可見的在擴散!
奧斯卡呆呆道:“我的媽啊!這莫非就是雷暴成形的樣子!以前只是聽說過,現在身臨其境也太刺激了吧…”
漢子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拿起地上的板凳,嗅了嗅烤魚淡淡道:“別廢話了,收好東西,跟老子回家吃魚,這是特么下雨還是下閃電啊,嘖嘖!”
說完漢子也不搭理慘綠少年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叼著煙離開了。
奧斯卡撓了撓頭:“下雨天打雷不是很正常嘛。”
“呵呵!有道理。”
隔著無盡的距離,那黑色的山嵐之內無盡的雷霆之力肆意的宣泄著,刺眼的閃電好像一條條銀龍撕拉一聲割裂天空與大地,雷暴之下的荒原,無數的生靈匍匐在地,感受天地間的怒火,發出顫栗的哀鳴。
北方高地,一位通訊官粗暴的推開廣播電臺室的大門。
蘇蘇:“緊急通知,這里是灰眼哨所廣播電臺,灰眼在此向荒原全境發送播報:緊急通知,緊急通知,灰眼方面觀測一場新的雷云風暴正在形成。
雷暴地點:灰眼哨所西北方一千一百公里處,雷暴高度:800~3000千米,雷云內部波動等級為十三級,預測為:六級雷暴,雷云即將進入擴散期,還請收到的訊息的各單位盡快做好防衛事宜,完畢。”
然后是每十分鐘一輪的例行輪播。
正當這條訊息發出不久后,哨所的各個角落都收到了來自哨所的通知,無數的大喇叭循環播放著:一級警告,一級警告,新一輪的雷暴馬上到來,哨所即將進入一級警備模式,收到通知的工作人員請盡快前往安全區…。
正在不久前,灰眼大廈之內,一道手續剛從高山河大長老的辦公室下發下來,大長老公室的第一秘書米爾,正拿著大長老剛剛簽字的文件交給了哨所安全管理辦公室的主任克雷克爾。
米爾:“克雷克爾主任,這是大長老剛剛簽署一級警備文件,下面的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克雷克爾起身吧這位第一秘書送出了辦公廳的大門:“米爾先生請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您請慢走!”
克雷克爾推了推眼睛,看著大長老簽署的緊急文件,轉身大聲的講到:“諸位,剛剛接到通知,新一輪的雷云風暴最遲將在三個小時后成形。
下面我宣布:哨所即將進入一級警備狀態。
最新資料顯示,雷云的波動已經上升到了十三級,預計災害等級將達到六級,現在你們都給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暫時放心別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這場抗險救災的戰役中,聽到了沒有?”
“是主任!”
一群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嗖的一聲,全部起身回應道。
男人滿意笑著掃過全場,繼而轉身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喂!是通訊組嗎,十分鐘哨所將進入緊急狀態,半小時后將召開臨時會議,請立即通知各部門的主事人來灰眼大廈開會!”
電話那頭:“是,克雷克爾主任!”
“第一組的你們去民事署配合防汛的工作。”
第一組組長:“是主任,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組的你們去負責聯系安全警衛廳的同事們,第三組你們配合生產理事會的工作。
“第四組你們去科研所,第五組的你們去東山防雷電塔給我升起來。”
“第六組的你們帶上技術人員去供電站,還有銀龍湖的輪機組必須確保安全。”
“第七組的你們負責把那一個個大風車都給我收起來他娘的這才升起來沒半個月,第八組你們負責…”
“十六組你們負責南門廣場警戒的事宜,大家記住我們的第一要務就是必須確保人員財產的安全,最后道格你跟武者大廳那幫牲口比較熟悉,負責武者緊急調配的工作還是你,是時候給這群腦子裝滿肌肉的家伙們找點活了…”
克雷克爾主任說著就看向辦公室的一個雜亂的角落,鏡片下開始醞釀怒火:“道格,道格,你他娘的人呢?”
這時候一名帶著眼睛的瘦小身影從門口伸出頭來弱弱的到:“主任,道哥說他悶得慌去天臺了…”
克雷克爾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作響:“那你他娘的還在這里干什么,還不把他給我叫過來…”
“是是是主任,我這就去!”
………
隨著克雷克爾主任飛速的下達命令,接到命令的組長開始打印文件然后主任開始一一簽署下達,一個個帶著文件的人員急匆匆的離開灰眼大廈,一切都按照條例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當這份文件的簽署后,整個哨所以人頭為單位的齒輪的機械開始急速轉動,一輛輛哨所官方涂裝的巡邏車迎著狂風奔向哨所的各個角落。
首先是灰眼大廈的哨所安全理事會的辦公室開始下達一份份文件,隨后臨時會議召開,下午三點左右灰眼全面進入了一級警備狀態,哨所東西城墻的大門全部關閉,只許進不許出,工廠停工停產…。
傍晚,在雷云風暴全面形成的三個小時后,天邊最后一抹光亮徹底消散了,灰眼哨所全面進入警備狀態,而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到底將持續多久無人知曉。
灰眼大廈頂樓,明亮的辦公室內大長老高山河簽署最后一份文件喊來秘書安排下去。
巨大的落地窗前,兩個老人看著陰沉的天幕,其中一個打趣道:“呵呵,聽說那些小家伙們給這鬼天氣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霜天樓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道:“哦?說來聽聽。”
高大長老笑道:“永夜狂歡日!”
老人愣了一下隨后指著窗外打在玻璃上的雨水笑道:“永夜狂歡日?哈哈哈,有意思…。”
高山河也是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隨后對著身后喊道:“米爾,哨所所有的燈都給老子打開!”
門后傳來第一秘書的回答:“遵命,大長老!”
隨后,整個灰眼哨所便亮了起來。
同時黑夜開始朝著這片大地~緩緩~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