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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干他一票

  “霍家小子?”

  崔老頭道:“你許久不歸家,好些事不清楚,隔壁三房,許開鋒的女兒,小堂妹,有印象嗎?”

  許氏陷入回憶。

  “從小愛扎兩個丸子頭?”

  “對對對,愛扎丸子頭!”崔老頭敲擊拐杖,“約莫三十年前,你堂妹外嫁到隔壁筠州霍家,三年不曾懷胎,頭一年尚且安好,后兩年鬧騰的,雞飛狗跳。

  隔三差五就因納妾的事吵架,歸寧父母,嘿,誰想到三年后吵過一次,接回去沒兩個月就有了,一懷懷個好種,天生夜叉骨!

  霍家人寶貝的不得了,產子當天給包了個十六萬六千兩的大紅包,敲鑼打鼓來許家報喜,讓老祖宗給取了個名,叫霍洪遠。”

  “有點印象,不是挺好么?”

  “好肯定好,天生武骨,再差都是好事,這小夜叉也算爭氣,今年二十有五還是六。

  前年朝廷武舉,一路過關斬將,列上狼煙二十八宿,排行東宿第七,對應‘箕水豹’,改出個巡海夜叉命。”

  “不錯一孩子,崔叔不順心?”

  許氏笑問。

  真要那么好,客氣之下,至少該說不比對方差。

  怎會拍著阿水肩膀說一個不如另一個,定是有糟心事。

  果然。

  崔老頭嘆口氣。

  “害,能力不錯歸不錯,從小嬌生慣養,讓霍家給寵壞了!性情驕橫、剛愎,遠不如你這幾位弟子沉穩。

  那小夜叉,武舉前命格就是瞋恚夜叉,從小攆著下人跑…武舉后,命格有變,卻沒見有改。

  前些日子和另外一宿‘尾火虎’搭伙來許家留宿,住有兩天,坐船去南邊的廬山玩,我瞧著是和以前一模一樣,鼻孔看人。”

  “年輕哪有不氣盛的,莫看小九…”

  許氏和崔老頭攀談。

  落在后頭的眾師兄弟波瀾不驚,目光前后移動。

  夜叉骨?

  巡海夜叉命?

  見怪不怪。

  在場三十多人里就有三種武骨。

  梁渠,關從簡,宗麗嬋,哪個不是?

  小師弟武骨更是離譜。

  神隱兩次,非比尋常。

  崔老頭人老,心思未變遲鈍,目光隨之落到后頭的關從簡身上,意識到自己先前有遺落,退后兩步。

  “你是楊姑爺的幾弟子?”

  “我?老爺子你認錯了,我不是楊大師弟子。”關從簡大大咧咧,跨步站到赫連念慈旁邊,“這才是我師父,我要到大同府,懸空寺去,正好順路,聽聞有大狩會,先留黃州玩一玩。”

  赫連念慈道:“我與楊兄為平陽府同僚,從簡是我弟子。”

  師徒二人本想靠岸黃州,一路往北,船上聽聞有熱鬧能湊,便臨時改個主意。

  懸空寺闖關什么時候都能闖,一年一度的盛事難逢。

  機會好。

  說不得關從簡能再開兩脈。

  “哦,大狩會。”崔老頭恍然,“今年滿月需到二十日,再過十一二天便是,趕上許老爺子大壽熱鬧,咱家給有不少彩頭,光脈髓玉液便給出五瓶,頭三名皆有,其余各家也給的不少。”

  “正好!”關從簡以拳擊掌,“參加完大狩會再去大同府,回來說不得能再碰上,一并回去。”

  “有志氣…”

  梁渠靠近楊許:“大師兄,聽崔老意思,武舉中舉,能改命格?”

  “不錯,命格一事不絕對,你應當清楚吧?”

  “知道。”

  命格不能當做指路明燈,僅供參考。

  因為人與人之間關系多變,命格往往會相互影響。

  好命格亦會未成先夭,壞命格有貴人幫助,照樣平步青云。

  碰到些關鍵節點,死里逃生,一朝頓悟,更會如蝴蝶破繭般改易命格。

  梁渠當初測命格前曾有過了解。

  楊許道:“詔禮部三歲一貢舉,武舉亦然,按年齡和境界分,最受世人矚目的,當屬年歲三十以下的狼煙二十八宿,潛力最大,一經排入,人生大變,自然對個人命格有影響。”

  梁渠不解。

  “僅是如此,不該人人有變化吧,有人說不得就是命里有呢?這種人占多數吧?”

  “朝廷故意以二十八星宿排,自然做了好些手段,天時地利,皆有講究,‘瞋恚夜叉’變‘巡海夜叉’,少瞋佷戾,廣大本領,只好不壞,朝廷給排箕水豹,應該有什么說法,估計本就是個水行夜叉。”

  “阿水沒滿三十,是不是能參加明年三月武舉?”

  徐子帥突發奇想。

  梁渠不足三成力,便能角力勝過即將邁入狩虎的俞墩師兄。

  換言之,天橋圓滿的狼煙高手,兩只不過小師弟一只手!

  此等實力去參加狼煙武舉,豈不嘎嘎亂殺?

  登臺后一拳一個小天才!

  “科舉唯有白身方能參加,當官的舉人欲要考取進士,需先放棄官職,武舉也一樣吧?”梁渠望向大師兄。

  “不,武舉同科舉選拔性質不同,就像是立軍令狀換取機會。”楊許搖頭,“師弟年齡、境界全滿足,戶籍、出生更是明晰,如此便夠,不過實無必要。”

  “怎么說?”

  “今時今日,梁師弟去參加,即使仗著三十為限,每小三歲,拔高一檔,排得東宿頭名‘角木蛟’,也得不到多少好處。

  論予官評品,狼煙二十八宿一經吏部錄入,獲得官職起步七品,多半從六,然獲封超過從六者少之又少。

  缺乏歷練,朝廷不會貿然給伱拔擢到關鍵位置,少說讓你適應個一年半載,為歷來慣例。

  命格上,長蛟走江相當不凡,夜叉不過小兇神,小陰鬼,蛟走江即為蒼龍,大正神,論位格,不比龍象武圣的大柱神山差,單靠朝廷的狼煙二十八宿排位,改不動。”

  “名聲呢,多撈點名望總是好的吧?去帝都見到圣皇,留個印象,豈不血賺?”

  陸剛反問:“師弟得圣皇口諭,不是已經掛名?”

  “哪有嫌多的道理。”

  楊許笑道:“真想要名望,與其千里迢迢跑到帝都,磨蹭好幾個月,報名、參加、比試,倒不如尋個由頭,找機會同當科‘角木蛟’大庭廣眾下切磋比較,贏了不是應有盡有?”

  徐子帥怔住。

  “能這樣摘桃?”

  “怎么不能?年年都有人去摘這個大桃,就挑人最多的地方,時候,堵在武舉門口挑戰二十八宿,甚至有贏的。”

  “怎會如此?”

  胡奇不解,到武舉頭名層次,依舊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得有多高啊?

  俞墩補充:“狼煙二十八宿,本就不是挑選大順境內,三年里最優子弟,畢竟有人三十歲之前就已邁入狩虎大境,當上六品乃至五品大員,會自降身份,再去排么?”

  “有的更是喜歡取巧,武舉排名劃分并非按照絕對的實力,年齡、天賦俱有加分,比斗輸了,倘若有年歲加持,排名未必就差于對方。

  奈何尋常百姓不懂彎彎繞繞,單看誰躺誰站,有人就專門挑這類潛力大,卻尚未兌現的星宿比斗,”

  徐子帥大開眼界。

  真是方法總比困難多。

  太雞賊了。

  梁渠聽得怪不好意思。

  “師兄們未必太看得起我,整個大順的才俊云集,單給二十八個名額,哪有那么好拿。”

  幾個師兄一唱一和,武舉首位,說得跟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結果話說出口,沒人搭理。

  大家各聊各的,置若罔聞。

  “真是可惜,我想著今年跟師娘來黃州,明年能和師弟去帝都見識見識呢。”

  徐子帥抱住后頸。

  苦不能自己一人受。

  真挺想看小師弟站上擂臺,天生神力,一拳一個天橋狼煙的畫面。

  底下觀眾神色想必相當精彩。

  “你無一官半職,隨時能走,真想去帝都,祝完壽,跟我一同北上,拐個彎給你放下來。”

  “出遠門要大家一塊才有意思,一個熟人沒有,沒勁。”

  “武舉三年一度,能拔得頭籌的必然本領過人,幾位師兄,不可小覷天下英雄。”梁渠再度出聲強調。

  “要不楊師兄帝都多留兩日?再叫上胡師弟,向師弟,咱們幾個一塊?”

  楊許擺手:“我沒空,武舉需待到三四兩月,晚點五月都有可能,留到那時候,豈不是離任半年?再回去,寇大宗師怕是要把我按逃兵論處。”

  “干嘛非要去帝都。”關從簡插話,“你們遠房親戚,那什么霍洪遠,不是現成的二十八宿嗎?差兩年多,二十五六,應該沒入狩虎吧?”

  “不錯!待會問問師娘和她堂妹關系如何,小時候相互揪過辮子沒有,要是不好,讓師弟找個由頭,干那小夜叉一票!替師娘報仇!”

  “對,報仇!”

  “遠香近臭,世上哪有不吵架的親戚,肯定有仇!殺殺殺!”

  “小小‘箕水豹’,海夜叉,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可笑可笑!”

  “比斗的重任,交給徐師弟!”

  楊許拍拍徐子帥肩膀。

  被冷暴力了!

  梁渠突然變成小透明。

  “大小姐,到了。”

  跨過圓門,進到山水庭院。

  崔老頭領眾人橫穿綠竹小徑,不是去會客廳堂,而是幽靜的別院書房。

  綠蔭森森,紫竹成排。

  小瀑從湖石上傾瀉流淌。

  眾人喊打喊殺的熱鬧停歇。

  許氏腳步輕快幾分。

  楊東雄捻了捻胡須。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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