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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青白二蛇登場

  天生佛子、落魄書生,同樣的命運凄慘,帶給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觀感。

  前者頗有些身在棋局、處處受限的悲涼宿命感,后者就純是個凄慘可憐的小倒霉蛋。

  父母早亡、家境貧寒,純憑自己的努力,練就一手不俗的技藝,又靠驚艷當時的商業理解,短短一兩年,就攢夠了進城趕考的錢。

  如果是在正常版本的古代,就憑這份心性、毅力與智慧,只要沒有英年早逝或中道崩殂,混到最后,必有一番成就。

  只可惜,他生在了邪神林立、妖魔橫行的煌煌俗世。

  手無縛雞之力卻懷驚艷之才的窮苦書生就是群妖百鬼的午餐肉。

  什么前世今生的搭救恩情,腹有詩書氣自華、女鬼一看想“賞”他的個人魅力,都只存在于話本中。

  拋開人.妖相戀、人鬼情緣之類的戲劇沖突,現實里,妖魔鬼怪饞人身子,多半是字面意思。

  要不是已有切實可行的方案,羅浮真想操縱王生走一走“心中無女妖、魔、鬼、怪、仙、人…拔劍自然神”的路線。

  “還是得做一回‘草莽英雄’啊。”

  身份卡作為推演強化類的特殊卡種,在還未與卡師綁定時,只是空占著落魄書生、亂世道士、天生佛子、深宮閹人、將死廢帝之類的名頭。

  尚未定下道號、只有“阿土”這一小名的小道士,驚才絕艷、矜貴俊美的觀真和尚,一身爛桃花的倒霉蛋王生,究其本質,都是羅浮的具現化意志。

  換句話說,他們過往的人生經歷,就是羅浮背負亂世道士、天生佛子、落魄書生之名時,會親身經歷的事。

  “他們”既非具備生命的獨立存在,亦非分身、傀儡、三尸六賊遺殼等實體化身。

  準確來說,從來沒有“他們”一詞。

  阿土、觀真、王生,就是羅浮本身。

  而這些具現意志,之所以偶爾表現得沒什么“腦子”,純粹是因為,羅浮眼下的心力儲備,還無法支撐足有十幾年跨度的推演進程。

  掙扎在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命運長河中,大多時候,他的具現意志都會因“大腦處理器”過于落后,跟不上推演進度,而按照人類的原初“程序”:本能行動。

  暫時還無法徹底展現他本人的風貌。

  “同樣三張牌,換作老爹持有,可能甫一綁定、激活,就有三四十級。”

  “畢竟他的修為更高,具現意志保有本人思維的時間更久,推演內存活時間自然會更長一些。”

  “即使不放拼圖、回路,純靠具現意志按部就班地修行,也會提升不少等級。”

  “歸根結底,心力為水、卡牌為舟。水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舟不大,則無以至千里。這二者是缺一不可的關系。”

  書歸正題。

  由于一切都是羅浮本人在經歷,因此,“草莽英雄”什么的…

  “還怪不好意思的。”

  羅浮撓了撓比城墻還厚的側頰,嘴上這么說,臉上卻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作為純粹的利益生物,在他心中,個人實現與利益獲得遠大于美食、澀澀之類的事。

  “人類攝入正常需求以外的食物,都是浪費。完成了繁衍之后的所有欲望,都不應存。”

  “聲色犬馬,口腹之欲,那都是享受主義的陷阱,那都是阻止人類再進化的藩籬。”

  羅浮倚靠在沙發上,表情淡然地念著文藝片里的臺詞。

  忽地,鼻翼一動。

  時至中午,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娘娘正在廚房做飯。

  羅浮一聞香味,估摸是燉的排骨,當即開口道:“娘娘,麻煩把排骨燉久一會兒,入味兒。”

  說著,拿起茶幾上的冰鎮快樂水,仰頭一飲而盡,舒坦得“哈”了一聲:“這玩意兒好啊,誰研究的呢?”

  不過兩秒鐘,“文藝男神”羅浮就原形畢露。

  他比誰都愛享受。

  “咳咳,該干正事了。”

  羅浮整理了一下袖口,將落魄書生與“青白二蛇”歸于一處。

  廣為流傳的白蛇版本中,“草莽英雄”許仙多為古代士庶形象,身份設定為西湖邊一藥鋪學徒。

  能在識字率極低的古代,練就一手寫方、抓藥的本事,說這許仙是半個讀書人倒也沒錯。

  身份設定沒什么問題,故事中姐姐、姐夫等次要人物,也可以用他從鬼市淘來的便宜貨來代替。

  青白二蛇、許仙、法海幾大主角皆已就位。

  羅浮從空間背包里取出鐵鐵幫他配的便攜款卡師計算機,打開歷史記錄,切入諸夏制卡官網。

  輸入賬號密碼后,快速跳轉至三級權限對應的頁面。

  敲入“深藍”、“西子湖”等關鍵詞,空間坐標、磁場波動、元素占比等相關數據包,立即跳了出來,供他。

  不同于那些被各世家、組織牢牢握在手里的私有領域。

  西子湖、五岳等諸夏境內、無人不知的山水古跡,其相關數據,在如今這個表層信息互通的卡聯網時代,都是向本地制卡師免費開放的。

  對于平民制卡師來說,卡聯網絕對稱得上新卡師時代最偉大的科技,沒有之一。

  如何簡單、高效地將卡聯網轉化為生產力,是新時代制卡師的必修課。

  對于這些科技產品的使用,羅浮雖然不像諸葛軼那樣精通,但也玩得很溜。

  兩眼緊盯著屏幕上的龐雜數據流,羅浮搭在鍵盤上的手,如穿花蝴蝶般飄然紛飛,很快就對數據進行了有效處理。

  再用實體數據線連接“小黑盒”和讀卡器,將西子湖乃至三百多年前深藍一帶的環境信息,盡數載入天生佛子、落魄書生等卡牌中。

  之后又請顧老師遠程線上指導,將“命運重量”還比較輕的落魄書生從原本的時代剝離出來,融入天生佛子這一時間線。

  “按我的設想,小道士肯定是要來一出‘崇道滅佛’的,與終將登臨覺者之境的觀真和尚存在天然沖突。”

  “以免發生自己打自己的蠢事,這兩條路徑還是離遠點為好。”

  再花100點積分,在星火商城購買前世姻緣、知名藥鋪、望聞問切(嚴重殘缺)、開方識藥(嚴重殘缺)等拼圖。

  到貨后,盡數投入王生的人生進程中。

  于是,繼繪畫與寫話本后,王生掌握了又一謀生技能:診病,開方。

  同樣是十三四的年紀。

  在原本的世界線,就是給地主放牛。到了這一世,就成了西子湖一帶知名藥鋪:長春堂的學徒,經濟條件與社會地位有所提升。

  再不用從事寫顏色話本這一極有可能影響他科考的灰色行業。

  故事發生地的轉移,也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其上一世界線所在的窮困山村,東邊就是黑壓壓鋪天蓋地的十萬青山,西邊又有一處死氣濃郁、常年不見天日的古戰場遺跡,北邊是一條危險湍急的黑水河,南邊葬著不計其數的死人骨堆。

  以他那頗為不俗的吸引力,隨便出去一次,都會招惹幾十號邪祟厲鬼。

  而這一世之所在:杭城,作為諸夏新一線城市:西子市的數據映射,天然吸引推演中各路高手的入駐。

  在那一顆顆荒古恒星的掩映下,他這顆不會發光的渺小行星,幾乎不會引起任何異類的注意。

  更別說,這一世界線的他作為藥鋪學徒,自幼修習七彩陽光、雛鷹起飛等養生功,一身修為不弱于尋常十一二級的卡靈。

  在有各路高手坐鎮、異類幾乎斷絕的內城中,基本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幸運,主角有主角的可悲。”

  像王生這種游戲里都不配有真名的路人npc,只要換個地方生活,就能規避大多風險。

  而像觀真和尚這種比主角還主角的天命之子,就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自帶“被打壓”與“被追殺”的debuff。

  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最終也難逃一死。

  “沒辦法,既然享受了身份帶來的強化速度加成,就必須接受其所背負的宿命。”

  “天生佛子…這么炸裂的身份,注定做不了普通人。”

  羅浮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移到王生身上。

  針對其與白蛇,羅浮以前世姻緣這張事件切口拼圖為媒介,建立了前世今生的聯系。

  即,一千年前,尚未修行、即將身死的白蛇受王生前世:一牧童搭救,僥幸撿了條性命。

  并有幸拜驪山老母為師,在青城山(也有說是峨眉山),踏上修行之路。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人間一晃千年。

  修行有成的白蛇,不,白素貞,受觀音菩薩指點,決定找到恩公的轉世之身:王生報恩,以補全修行之路的最后一塊拼圖。

  寫到這里,羅浮的意識不自覺飄到心海,凝視著那座于心力渦旋浮沉不定的觀音像,許久未言。

  回歸卡牌故事,白蛇與羅浮的具現意志:騷包王生在西湖斷橋邂逅,驚鴻一瞥,一見鐘情。

  很快結為夫妻。

  羅浮喝了口冰闊落,諸多毫無意義的推演畫面瞬間跳過,多日之后,來到端午佳節。

  這一頗有圖騰祭意味的節日,往往也被視為一年之中百蟲毒性最為酷烈的一日。

  因此,苗域傳說中那些亦正亦邪的蠱師多選在這一天熬煉蠱蟲。

  同理,白素貞的蛇類本能也在這一天達到了頂峰。

  剛巧在這一天,白素貞由于種種戲劇性的巧合,飲下了一杯雄黃酒。

  眾所周知,雄黃此物,最傷蛇蟲。

  內息沖突之下,修行尚未圓滿的白素貞直接現出了原形。

  羅浮的具現意志也被生生嚇死。

  當然,這就純粹是在演了,以他的性子,遇見這種事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覺得愉悅、刺激。

  “葉公好龍”什么的,在他這里,是不存在的。

  可由于劇情需要,他也只能臉色煞白地躺在地上。

  之后自然就是白素貞為救夫婿,上天入地,苦尋起死回生藥,盜靈芝仙草的經典橋段。

  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故事還涉及到華夏神話中掌管人間壽命的“壽星老人”。

  受《西游記》、《封神演義》、《白蛇傳》等文學作品的影響,人們常稱他為“南極仙翁”或“南極長生大帝”。

  其童子鹿、鶴二仙,雖不為人所熟知,但一身實力極為強橫。

  尤其是后者,常在閩地民俗技藝:陣頭中,與大名鼎鼎的增損二將,并走天罡七星步,輔佐地藏王,掃凈人間邪氛污穢。

  是華夏民俗領域極富逼格的神話人物。

  某部電影的刪減片段中,只一個回眸,就讓萬千觀眾寒毛豎立,直呼霸氣。

  書歸正題。

  如南極仙翁這類華夏神話上層概念,普通拼圖或卡靈根本撐不起來。

  好在身份卡強化完全遵循持卡者的個人意志,即使是東拼西湊的“縫合品”,那也是“羅導”可隨意調控的、自己的故事。

  核心卡打造講究完善、嚴謹,身份卡強化則完全是羅浮自己說的算!

  “只要起到‘壽仙’的作用就行。”

  正巧,羅浮不久前才將道教神話中女壽仙——麻姑的信息發給母親。

  這一晃幾天,轉瞬即逝,動作再慢,也該處理完了。

  于是,給母親發了條信息,再連接上諸葛軼不久前送他的便攜式低階卡牌傳輸設備。

  沒一會兒,真名為滄海桑田·麻姑的卡牌,就到了他的手上。

  在壽仙娘娘的友情客串下,故事繼續推進。

  羅浮懶洋洋地倚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香噴噴的排骨和靈米飯,一邊調整意念,讓王生與觀真和尚匯合。

  正好是觀真和尚剛剛建成金山寺,小有名氣,又未因極度頻繁的信仰香火爭奪戰,進入俗世百家千門頂層高手視線的時間線。

  閑著沒事時也曾讀過《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的羅浮,即便是自己和自己對演,也沒有絲毫懈怠。

  “神人鬼妖四界等級有序”、“天災禍劫乃凡人必經”、“妖跟人不該有凡俗之情”之類的話術一出,成功“騙”過了自己。

  令王生棄家奔逃,躲進了金山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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