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帝室自從上回從濟北道退卻后,就再沒有什么動靜了,這是因為相對大順,無論是資源還是上層力量他們都是有所不足的,在長期的對峙中其實是屬于守勢的。
舊帝室沒有能力主動打出去,為了維護現有的邊界,只能做一些牽制和破壞的行動。
所以這一次按照常規想法來看,很可能也是采取相類似的舉動,畢竟天際線的推動,隨后肯定會有更多的中心城加入進來,這會有助于大順國力的提升。舊帝室肯定是不想看到的。
而濟北道就是天際線的發起地,舊帝室如果想要針對這里那一點也不奇怪,關鍵會怎么做?這個秘藏或裂隙又能起多大作用?
喬慰亭說:「我說兩句吧,我不知道這個裂隙到底在哪里,但以軍事角度看·—.」
他點了下界憑,上面顯現出了濟北道的三山所在。
他說:「這里北面有璋山、西南有夾山、東南有瀉山,正好將陽芝包圍在內,只留南面缺口。
裂隙但凡出現在三山任何一處,舊帝室的人只要占據了陽芝市,再順便占據其余兩山,就形成了易守難攻的絕好地理位置。」
安全小組成員的神情都凝肅了起來,陽芝市人口眾多,還有一定的工業基礎,與其他縣市也有道路相連,再加上較為通暢的水路,交通很便利,而三山當中還有大開拓時期留下的許多堡壘群,一旦被占據的話,那簡直是一處天然的軍事要地。
事實上,當年大開拓時期,大軍就是圍繞著這里打造軍事中樞的。這地方是絕對是不能落入舊帝室的手中的。
梁光海稍作沉吟,說:「如果是這樣,舊帝室這次忽然有所行動,會否是因為近期場域信息鋪設到了陽芝的原因?」
小組成員都是點頭,這個有極大可能,陽芝市和周邊縣城一旦被圈入整個天際線,信息可以通達到每一處,他們隨時能做出反應。
姚知易這時忽然說:「不僅是這個,還有陳處長這半年時間不在濟北道,給了他們膽子了,不然就算信息場域擴散到那里,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小組成員們一想,感覺還真是這個道理,舊帝室明顯知道天際線對他們的威脅,可卻遲遲不見有什么動作,這很可能就是陳傳的威在那里。
畢竟之前三名格斗家參與圍攻陳傳的時候,舊帝室的人都沒有出面,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了,或許就有這層原因在。
陳傳思索了下,說:」「他們這次如果真的決定有行動,肯定是會把各類情況考慮進去的。」
他抬頭說:「或許也考慮好了怎么對付我。
小組成員們心中微凜,如果真是這樣,那舊帝室必然會投入相當的力量。
喬慰亭說:「曹家不是有半把鑰鎖么?如果拿到疑似秘藏的所在,能否將這處地方找出來?如果能找出來,我們就將之消滅在起始階段,根絕這件事。」
梁光海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沉聲說:「光有半邊鑰鎖是沒用的,就算是完整的,也需要知道秘藏的具體位置和進入方法,光憑這個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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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1萬己江自為日U口一次?
齊衛昭出聲說:,「曹氏那邊就不要打擾了,政務廳允諾過給他們安穩生活,他們能把這個消息報上來已經是大功一件了,接下來是我們的事。」
他看了看所有小組成員,說:「政務廳會設法加快陽芝和周圍城鎮的場域信息推進,并派駐一支軍隊進駐陽芝市,以方便監控周圍情況,另外,他看向陳傳。
陳處長回來的消息目前除了有限幾人外,還沒其他人知道,陳處長是否愿意去一趟陽芝呢?」
眾人一想,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三山這邊看穩,就算裂隙不在這里,舊帝室在其他地方冒頭,那也不怕有什么太大問題。
陳傳略作思索,回應說:「我沒有問題。不過我需要以政務廳名義,用秘密渠道聯絡下垣岸公司。
我可能需要從那邊調兩個人。」
齊衛昭沒有問他具體調誰,沉聲說:「我來安排,我本也正打算聯絡他們。」
其他小組成員想了想,也是點頭,垣岸就是現在陽芝最大的國家企業,
這件事是繞不開他們的。
而陽芝的北面是寒谷市軍港,當中的鐵路營建就是交給垣岸公司負責的,如果有這家公司的配合,就從能北面封堵住陽芝后路,可以進一步加強那里的管控。
當然也有可能裂隙在其他地方,可以其他縣市區域的地理條件,不具備足夠封閉和優良的地理環境,一旦出現情況,中心城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反應。
決定下來后,再商議了一些細節,就結束了這一場會議。
陳傳看著屏幕了下,這時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在成老爺子的八十壽宴上,這位老先生忍不住說起了當初大兒子的事。
當初成老師的這位大哥才能出眾,備受家人和長輩的期待器重,所以也養出了一些較為自我的性格。
成老先生是個講究規矩的人,對大兒子頗為不滿,便將他打發去陽芝,
希望以此磨礪他的脾氣。
不過這位閑不住,有一次因為某個不知名的原因,去了焦山游玩,后來就此失蹤了。
老成家此后多次組織人手尋找,但始終沒能把人找到。焦山那個地方并不適合人長久居住,并沒有辦法長期派駐人手,可即便如此,成家人還是每年會去轉一次。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那會不會與秘藏有關系?
這個事情,他得找個時間問一下,并且還需要找一些對焦山環境較為了解的人。
這里他倒是正好認識幾個。
他想了想,點了下界憑,「是任師兄么?我是陳傳,現在方便說話么?
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交融地 其座三差統為老舊,但是規模不小,山道上時不時能見到披著麻布衣物,裹著全身的信眾一路即拜著上山。
可以聽到廟觀之中傳來陣陣安定人心的禪唱咒音,廟前爐鼎煙香。
趙真業沿著階臺一路上行,越過那些信眾來到了廟觀之前,觀前站著一位束發結髻,身著百補訥衣的禪者。
這人外面看著早已肌皮松弛,可偏偏又給人旺盛生命的感覺,特別兩眼靈動,清澈無比。
他見到趙真業后,雙掌一合,揖禮說:「信主又來了。」他的聲音溫和有力,讓人心神舒泰。
趙真業點頭,他說:「禪師,六位大尊,我皆已拜過,不知道今日又要拜哪一位?」
最近他聽到了不少幻聽,還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他知道這是自己所吸收的那些能量正在影響自己,也很可能是對面那些存在在通過這些向他傳遞什么,這是避免不了。
不過這問題好解決,禪教有一些禪音大咒,可以化解這些幻聽幻視,所以他最近每天都來,并逐漸將之壓制下來。
禪者露出傾聽之色,過了一會兒,他笑著說:「信主,今日聞平音,當去‘無過妙聲尊者’處。」
趙真業點了點頭,他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回頭問:「禪師,我聽了這么多次,雖然每次都有所獲,可為什么始終不得徹靜呢?」
禪者微笑說::「那要問信主,那些天外音,信主是想聽,還是不想聽呢?」
趙真業想了想,沉吟不言。
禪者笑著說:「不明不醒,懼怕憂疑,是心結也,信主先有不明,才有后由種種,如若能解開根源,也就無有這些了。」
趙真業點頭說:「多謝禪師。」
他走入廟觀,來到了「無過妙聲尊者」身前,尊者之像莊嚴平和,眼簾微垂,面現悲憫。
他在前方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一次聽到了窒窒響聲,此前他為修行,不想受這些外聲干擾,所以排斥這些,而現在他功行漸滿,已經不再抗拒了,只是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很多能聽懂的東西。
但這個聲響只是他單方面聽到,他本人并無從做出任何反饋,所以會一直存在,然而在他明了其中之意后,便就忽然變得輕微低落,幾不可聞了。
這是如果他心思抗拒,則越抗越擾,然而他現在已知其信,所以可聽可不聽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見尊者依舊是一片悲憫神情,便站了起來,雙手合起,對看上面一拜,隨后自里走了出來。
到了外面,禪者問:「信主可有收獲么?」
趙真業說:「多謝禪師,我已有所得。」
禪者微笑說:「何用謝,世間為苦海,你我皆浮渡,我助信主,信主亦助我。」
趙真業說:「禪師,我會再來的。」
禪者只是合掌一禮,不再說出聲,只是目送著他往山下走去。
趙真業一路走到了下方,往前看去,這里停留了一支全副武裝的人馬,
看得出來是來自舊帝室的精銳軍隊。
蓋舒合站在一邊,手中抱著頭盔,他說:「趙兄,等你多時了,可以動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