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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把小八錘爆八百遍

  “回去后,派人去告訴大哥成,讓他繼續暗中投靠林紹良,以保證大唐集團在加里曼丹島所建的五大雙林木材廠的擴建,這對我們的家具行業至關重要。”

  這是大年初二一大早,李幸回港島前和父親談話時的內容。

  這讓李幸在幾個小時的航程中,都處于無語狀態。

  仔細想想,從一九八二年起,大哥成因為犯下錯誤被放逐爪哇起,到今年已經有十一年之久了。

  自一九八三年起,長達十年的時間里,除了在雅加達等大城市投資了些酒樓、院線、龍虎藥堂等小產業外,也就在加里曼丹島南部沿海領域,投資了五個大型木材加工廠。

  加里曼丹島,世界第三大島嶼,百分之八十為森林所覆蓋。

  但是印尼所占的五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南部島嶼,土地貧瘠、礦物稀缺,南部地勢低緩,多為濕地、沼澤,種地都難。

  內陸地區還多有原始部落,狩獵人頭。

  總之,在印尼一萬八千多個島嶼中,沒多大存在感。

  貧窮而落后。

  大唐集團花費十年時間,在這邊投資了五座大型木材加工廠,其實在過去大多數時間內都是虧本的。

  光港口碼頭的基建就花了大筆費用,后來木材賣不出去,又修建了大型倉庫,在加里曼丹島,也就是古中國認為的婆羅洲人口中,這家公司就是活菩薩,提供了那么多的就業,盡管大部分工作崗位都被坤甸、山口洋城市的華人得去。

  坤甸幾十萬人口中,華人占三分之一,山口洋占比更高,超過四成都是華人。

  但投資那么大,收益卻不高,在爪哇當局眼里都快成冤大頭了。

  要是東加里曼丹島還差不多,因為那邊有石油、天然氣資源,文萊就是靠這些成為富有國家的…

  也就是這幾年,隨著大唐制造的價美物優的家具遠銷歐美,才算把倉庫騰空了些。

  但利潤依舊非常的薄。

  李幸下意識的就認為里面肯定有問題,但他無論怎么想,也想不出問題在哪…

  不過,他也習慣了父親的做派,布下的都是神仙局,好好執行就是。

  但他心里還是有濃濃的好奇心。

  布局日本,父親花了四年時間,布局毛熊,父親花了三年時間,這里面的收益是可以看到的…

  布局五家木材廠,花了十年時間,甚至十一年時間,父親想收獲什么?

  李幸想不出…

  三月五號,驚蟄。

  百花深處。

  “干爹,干爹…”

  陳小旭眉眼如畫,嬌俏憐人,若是將身上的羽絨服換成古裝,許無人可分孰為黛玉孰為小旭。

  李源眼還未睜開,先應了聲:“嗯?”

  陳小旭抿嘴一笑,道:“我和張莉去上班了,早飯留在餐廳的暖氣片上,一會兒你別忘了吃啊。洗漱的毛巾牙刷也都準備好了…”

  李源這才睜開眼,看著美人入目,懶洋洋的哼哼一笑,道:“怎么這么早去上班?”

  陳小旭白他一眼,道:“昨晚不是說了么,今兒港島、灣灣的藝人都要到了,加上內地這邊的,八百多人,天吶。幸好主持人比較可靠,有趙忠祥和倪萍,港島那邊的是曾志偉和陳新建。”

  李源道:“你們是經紀公司,人員別出錯就行了。具體操辦流程又不是你們負責,沒事。表演節目里還有氣功么?”

  陳小旭點點頭,無奈道:“這個我們沒法干預。好在還有其他的,內地方面的主要是京劇表演、古鎮表演、啞劇小品、千人齊震大匯唱和中國氣功。”

  李源坐起身來,赤著的上身肌肉呈水流流線狀,自然又不缺力量感,陳小旭輕啐了口,眼睛卻舍不得移開。

  房門再次被打開,張莉穿一件鵝黃色的羽絨服進來,看到屋內“不堪入目”的一幕,鵝蛋臉上起嗔意,道:“我一大早在外面熱車,你們倒好…”

  話雖如此,杏眼也沒舍得移開。

  誰言女子不慕色?

  不過等李源掀開被子時,兩人還是齊齊輕啐了口,偏過臉去。

  李源無語的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四角褲衩,唉,封建思想害人吶…

  他在兩個干女兒的服侍下穿戴好衣服,陳小旭道:“里面就穿一個襯衣,也不怕冷死!”

  李源奇怪道:“干爹有多強大,你不清楚么?”

  “呸!”

  陳小旭俏臉含羞,又啐了一口,道:“干媽回港島了,你就欺負我們,回頭我們去告狀!”

  李源呵呵一笑,道:“走吧,我跟著一起去看看。免得有人拎不清,欺負你們。”

  雖然沒追過星,但也想湊個熱鬧。

  過去沒有,未來也不可能再將這么多演藝明星聚在一起辦這種愛國義演了。

  張莉去幫李源拿上包子、豆汁,車上吃。

  出了門,外面停了兩輛車。

  前車是陳小旭和張莉的,后車是李家安排的保鏢,兩男兩女。

  照例陳小旭開車,她比較喜歡開。

  李源坐后排,在張莉的照應下吃了早餐,最后還得了個口香糖。

  “門票賣的怎么樣?”

  李源問道。

  張莉笑道:“早賣空了,現在有錢人真多。干爹,票價怎么定的這么高呀?前三排都五百塊了,快頂得上普通工人兩個月工資了。”

  李源笑道:“花了錢的,才會珍惜。”

  按原本軌跡,前二十排坐的都是一些衙門單位的人,級別還都不低。

  這也倒罷了,人家不遠萬里跑來義演,各路大咖齊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至少等節目演完再走。

  結果演出還沒演完,老爺們就紛紛起身離場。

  藝人大合唱時,下面是一群面無表情離場的中老年們。

  而且這些人不管聽不懂也好,還是自持身份也罷,總之全場幾乎沒什么互動的聲音,鼓掌都吝嗇。

  很尷尬。

  這一次義演就不同了,有李源在隋老面前把話說的那么難聽,所以這次就完全走市場經濟,一律買票。

  也就第一排的一些相關領導們是安排好的,這個還是不大好根除的…

  張莉笑道:“聽說直接打電話要票的還是有很多,不過這次是宣傳單位和央視還有TVB聯手舉辦的,明晚要直播,TVB還會轉播到全球華人世界,上面又直接下了死命令,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李源呵呵笑道:“反正承辦人又不是我們。不過也沒所謂,誰想來過過招,那就來過過招吧。我的大槍,已經饑渴難耐了。”

  “哎呀”

  張莉秀氣,嫌他說的不雅。

  陳小旭卻咯咯直樂,她喜歡。

  其實即便在《紅樓》中,沒有那么些糟心事,黛玉本也是俏皮淘氣的性子。

  到了大匯堂后,港島方面的人還沒到。

  但大陸方面的藝人都到了,倪萍和趙忠祥也在。

  內地歌壇一姐毛阿敏都知道,陳方圓估計聽說的人不多,但八十年代的《游子吟》以及翻唱的《童年》,讓她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紅遍大陸。

  當然,翻唱的《童年》其實是沒有版權的,大陸的歌迷一直認為她就是原唱…

  后來,成方圓和那個演和珅砸古董的家伙結婚,又離婚,就銷聲匿跡了。

  但此時還是僅次于毛阿敏的大牌。

  還有杭天琪,杭天琪唱過的歌大家最熟悉的還是《黃土高坡》,但這首歌其實是安雯首唱的。

  安雯是誰?晴雯了解一下…

  還有葉赫那拉·英,翻唱蘇芮的歌起家,連名字都改成蘇丙。

  后來蘇丙名字臭大街了,又取了個藝名,蘇冉,哈哈,從始至終的騷操作王者。

  還有楊鈺瑩、毛寧、解曉東之流…

  不用數了,如今不管是龍是蟲,都在大唐經紀旗下。

  哪怕是葉赫那拉·英,都找了八圈子關系,拜入門下當狗。

  如今大唐經紀的雙女王到來,眾人自然紛紛圍了過來。

  各種噓寒問暖,夸美贊善。

  李源沒讓兩人透露他的身份,跟保鏢似的站在外圍冷眼旁觀看熱鬧。

  兩個丫頭真是歷練出來了,人情來往上既能保持合適的距離,但又一個個都照顧到了。

  不過當雙女王之上的女皇田玲到來后,李源的身份還是暴露了。

  “八叔,您也來了?”

  陳小旭和張莉畢竟還算是圈內人,跟央視王福林那圈人馬關系極好,和其他大咖也相處的很好。

  就算保持些距離,大家也能理解。

  可田玲不同,直接冠以演藝圈冷面女皇的名號。

  公司內部的大咖們見了她沒人敢玩笑,而田玲的直接背景,也讓相關部門的領導們都讓她三分。

  這位可是跟著秦大雪,在很多連名字都不能隨便提的大人物身邊出現過的大人物。

  她這一聲“八叔”,自然揭露了李源的身份。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陳小旭和張莉樂不可支。

  田玲多聰明,看了看李源臉上的無奈,又見兩個“小嬸子”笑成那樣,田玲不好意思道:“八叔,您來也不提前言語一聲。我就過來看看,一會兒阿芷、薇薇安的飛機就到了,我去接機了啊。”

  說完還白了幸災樂禍的兩個小嬸子一眼,匆匆跑路。

  倪萍是央視一姐,也沒簽在大唐,所以地位超然一些,笑著問陳小旭道:“小旭,這位先生是…”

  倪大姐年輕時的容貌,是當得起驚艷二字的。

  陳小旭落落大方笑道:“倪姐,這是我們干爹,也是田總的八叔,港島大唐集團的董事長。不過在港島,大家也都叫他李醫生,因為干爹的本職工作是醫生。”

  估計有一萬顆心眼子在這座演播廳里亂飛,各色眼神復雜的跟伽馬射線一樣亂飚。

  不過總結起來,也無非是羨慕嫉妒恨。

  倪萍什么樣的大人物沒見過,這會兒落落大方的上前握手,驚嘆道:“剛才我就說,那邊站著的小伙子可真帥。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您居然會是這樣的大人物,而且歲數也…”

  李源的開場白就自然的多:“倪萍小姐,我媽很喜歡你的。”

  張莉在旁邊“噗嗤”一笑,道:“倪姐,不是好多人都猜我和小旭怎么會是李醫生的干女兒么?喏,就是這個理由。”

  這里就顯示出倪萍的主持功力了,不管真信假信,她一臉驚喜道:“那么李醫生,我有這個榮幸嗎?”

  周圍都笑了起來,陳小旭和張莉兩雙妙目看向李源。

  李源樂呵道:“這里面是有典故的。我母親聽說開拍電視劇,在《電視報》上看到她們倆時既喜歡又擔心。喜歡的是兩人像極原著里的人物,擔心的是長久拍攝后,她們會入戲太深,將來也難逃千紅一哭的悲劇下場。

  我母親非常喜歡看電視劇,大陸這邊比她看電視劇多的人,應該是沒有了,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她擔心的比較有道理,拍攝的時候我沒去探過班,拍完后再一看,小旭已經瘦的脫形了,張莉也跟雪堆一樣清冷。我就拍了板,再拍一部《戲說紅樓》,這部戲在大陸沒上映,但在港臺和南洋地區非常火。我母親非常喜歡她倆,就做主讓我收了她們倆當干女兒。我在大陸的時間不多,平時都是她倆代我在我母親身邊盡孝,跟老人比較合眼緣。倪小姐又沒什么悲戲,還是算了。”

  倪萍看向陳小旭、張莉道:“看看李醫生對伱們多好,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給我們國家做了多少貢獻,還這么娓娓道來的解釋這段淵源,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再被一些人潑臟水,照顧你們呢。”

  陳小旭勇敢:“我們又不怕!得了那么多的好,受那么多人的喜歡和尊敬,就做好了被人罵被人詆毀的準備。”

  張莉也笑道:“總不能所有好事都讓我們占了。”

  倪萍帶頭鼓起掌來。

  李源看了一圈,笑著問道:“劉歡呢?劉歡不來么?”

  倪萍:“…”

  趙忠祥打圓場:“劉歡身體不大好,可能沒有辦法出席今晚的活動,李醫生,抱歉抱歉。不過我們盡量安排…”

  李源樂道:“和我道什么歉,我又不是主辦單位。你們忙你們的吧,不用管我。”

  劉歡如今還在央視封殺中呢。

  九零年亞運會上和韋唯一曲《亞洲雄風》紅遍中國后,九一年華東水災時,兩人一起在四九城舉辦慈善義演,為災區籌善款。

  不巧的是,兩人定好日子宣傳出去后,央視的賑災義演也選在了這一天。

  然后中間各種齷齪可以想了,央視沒有勾通劉歡演出,卻在演出中播報他會登場,造成演出事故,劉歡得知后撒蹦子跑來演出,無人招待不說,完事后隨身的包包還不見了,一肚子火發出來,第二天就被封殺了。

  韋唯也沒好多少,不過她嫁了個瑞典老外,這會兒人在瑞典,受影響有限。

  要等到今年九月,《京城人在紐約》播出后,劉歡寫的那首片頭曲《千萬次的問》爆紅后,才算解除了封殺,因為封不住了…

  有這尊大神在旁邊觀看著,一群人排練比演出還認真,葉赫那拉·英都快拼破了音。

  四十分鐘后,一個大腦袋還留著長發更顯腦袋龐大身材短粗的年輕人在趙忠祥的帶領下走了過來,見面就鞠躬道:“李醫生您好,我是劉歡,非常感謝您的欣賞,我一定好好表演,為減貧義演盡最大的努力!”

  趙忠祥在一旁笑道:“央視和宣傳單位的領導聽說李醫生喜歡歌手劉歡,就專門給他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克服困難,參加這次義演。”

  李源呵呵一笑,看著此時才三十歲的劉歡道:“有困難么?”

  劉歡忙道:“沒有沒有沒有。”

  李源道:“那去好好表演吧,好好做音樂。”

  劉歡感動道:“一定不辜負李醫生的鼓勵!”

  劉歡剛走,趙忠祥還想說兩句,就見李源扭頭罵道:“靠,怎么我走哪你跟哪?”

  趙忠祥扭頭看去,看清來人是誰后,一言不發的默默走開了。

  他認識梅長寧。

  梅長寧也罵罵咧咧道:“孫子才跟你呢!今兒港島那么多藝人過來,爺們兒過來探探路,怎么著,還得請示你?”

  “那你離我遠點!”

  “我就不!”

  “靠!要不要臉?”

  “我要那玩意兒干嗎?”

  梅長寧在旁邊坐下后,看了眼前面一群鶯鶯燕燕看過來的眼神,特別是黛玉、寶釵兩人,不由鄙視了李源一眼,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來…

  李源好奇:“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就你這身板兒,抽一口減壽三天啊。”

  梅長寧“艸”了聲,長長呼出口氣,仰頭扭動了下脖頸,道:“肥彭在港島瞎他媽的亂搞,家里震怒,這才三月,都進行五輪談判了,結果都不好。”

  李源笑道:“怕什么?港島是資本主義社會,資本才是大頭,肥彭折騰不出什么水花的。”

  梅長寧靠在椅子上,道:“是啊,資本才是大頭。去年十二月恒指還是四千九百點,一月二月兩個月,在你們李家和英資基金大手掃貨下,沖破了六千兩百點。昨天,更是沖破了六千五百點。不過港島財經報導,如果不是李家從六千點開始放貨,恒指估計能沖破七千點。李家是不是有什么內幕消息?”

  李源道:“能有什么內幕消息?無非是看透彭狗,這孫子是英美的鬣狗,絕不會松口而已。另外就是,在我們的主場上,請英資美資基金小喝一壺,算是個見面禮。不過你要是為了這事,打個電話就好,如果彭狗一個月內不動手,我就要重新買入了。”

  “什么意思?你憑什么確定他會在近期動手?”

  梅長寧不解的問道。

  李源揚了揚下巴,道:“港島最紅的明星都跑這邊大喊中國人一條心,你猜他急不急?”

  梅長寧一臉日了狗的表情,看著李源道:“這種事你都能抓住機會賺一筆?”

  李源笑道:“現在肥彭比你還難受。有動作呢,我受益。沒動作呢…當然不可能了。如果他沒動作,TVB直播這邊的盛況,之后還會出系列報道,能把港島一些烏七八糟的風氣都能壓過去,這是肥彭和背后的英美衙門都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所以,這一筆大唐肯定賺的到。阿寧,回去好好準備吧,迎接一下暴風雨。”

  梅長寧都麻了,他都有一瞬間想把這場義演停掉算球。

  當然,也只是一瞬間。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但同樣殘酷,他又怎么可能當靖綏姑息的狗熊?

  深呼一口氣后,他看向李源道:“別玩兒脫了。”

  李源好笑道:“撲街,我玩兒什么了?有沒有這場義演,彭狗都要搞事。李家坡說的還不清楚嗎?你們不要那么天真,以為能和他談出什么好玩意兒出來。我告訴你,他想搞的那套,一定會搞下去,昂撒搞這一套搞了幾百年了,就算放棄殖民離開時也必然埋下禍根,這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傳統。”

  梅長寧又嘆息一聲,道:“你以為就你聰明,我們都不知道?這不是為了改開吸引外資嘛,不能表現的過于強硬,只能靠我們委曲求全磨破嘴皮子,跟他媽唐三藏一樣啰啰嗦嗦的說著車轱轆子話,能讓人退步一點,就讓人退步一點。我們爭取的只是在不影響改革開放大局的前提下,盡量穩住港島的權益。你說我們是為了我們自己嗎?

  港島收回來后,一分錢稅收不上繳,維持制度不變,官員還是港島的班子,法還是他們的法,我們還得自己出錢駐扎部隊過去保護他們。結果那些港島本土的資本家王八蛋們,還拿捏起來,各種要權力,艸他媽的,他們怎么不敢跟港英要這些權力?老子一輩子吃的委屈,都沒在那座破島上一年吃的多。”

  李源樂道:“行了,都到這會兒了,眼看沒幾年了,你還牢騷起來。當心被人臨陣換將,一番功業付諸流水,你就不牢騷了。”

  梅長寧嘴硬:“我怕這個?”

  李源哈哈大笑,梅長寧也笑了起來,摸了摸光頭道:“人啊,確實逃不過名利網。不過源子,港島的事你還是要上上心,不要讓那個鬼佬鬧的太過。”

  李源道:“放心,鬼佬不是傻子,他們知道我們的底線在哪里。你們還是適度強硬一些。”

  梅長寧豎了根中指,不過面色忽然有些古怪起來,道:“你們家小八是怎么回事?”

  李源道:“怎么了?”

  梅長寧咧嘴道:“他現在在畫人體寫生,你知道吧?”

  “嗯。”

  李源風輕云淡的應道。

  那些破事就算真爆出來,又能如何?

  梅長寧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道:“他在街上發傳單找模特,你猜他找到誰了?”

  李源聽聲音覺得有些不對,道:“誰?”

  梅長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肥彭的女兒,第一次是二女兒,后來帶著姐姐妹妹一起去你兒子的別墅畫室了。源子,你兒子可以啊!”

  李源想了想小兒子的模樣,道:“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就當個模特而已。”

  千古罪人肥彭的女兒,還是三個?

  這不是扯淡么?

  梅長寧拍了拍李源的肩膀,道:“好吧,是模特。藝術家嘛,可以理解。只是提醒你一下,給你兒子多安排幾個保鏢。萬一肥彭不這樣認為,我怕后果會很嚴重。”

  李源嗤笑了聲,道:“我再借給他一顆狗膽,敢動我兒子一下試試。”

  “我靠!”

  梅長寧哭笑不得道:“你兒子…算了,反正都是你的理!”

  看到跟著的人把幾個宣傳單位的領導攔在外面,梅長寧也不多待了,道:“走了,跟你說不通,我去跟湯圓打招呼。你這人啊,越活越霸道。”

  臨走前還玩笑似的對那幾個宣傳單位的領導說道:“別去招惹這人,正火頭上呢,一會兒打人我可不管啊。”

  說完就走,留下幾個夾克男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萬幸,港島那邊的人到了。

  田玲穿著大衣走在中間,看到李源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不遠處幾個宣傳單位的進退不得,就走了過去招呼了幾句,算是給了個臺階。

  “爸爸!”

  趙雅芷和周慧敏笑著過來打招呼。

  李源點了點頭,神情自然輕松起來,問的問題卻讓兩個兒媳婦摸不著頭腦:“小八最近表現怎么樣?”

  趙雅芷以為李源還在擔心之前的事,忙笑道:“爸爸放心,現在娛樂圈內,沒有人再敢亂來了。”

  周慧敏則笑道:“富貴告訴小八,讓他盡量找外國模特。”

  李源點了點頭后,說道:“好了,沒事了,去忙你們的吧。”

  兩人笑著應下,心里嘀咕著,去和陳小旭、張莉熱絡起來。

  因為提前都被打好過招呼,所以港島那邊的藝人多是和李源微笑點頭,并沒人敢過來打擾。

  李源又坐了會兒后,就起身離開了。

  朝陽門內大街,王府。

  李源回家時,居然碰到了秦大雪。

  他不無驚喜的笑道:“喲!太陽這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秦大雪白他一眼,對李母道:“媽,少用眼,聽戲匣子也行嘛。讓人多錄些說書講故事的聽,聽戲也成。您眼睛本來就不好,還這么看電視,那還了得?”

  李母答應的好的很:“好好,不看了,不看了。”

  秦大雪無奈,好幾回了,都是答應的好好的,回頭就變卦,每次回來時,老太太都看的聚精會神。

  李源笑道:“明天不看了,明天晚上去看演出。大哥大嫂他們呢?”

  秦大雪道:“秦大山沒了,他們回去看看。”

  秦大山,就是和李桂搭檔了一輩子的老村長。

  李源道:“哦,也八十多歲的人了,秦家莊就這么幾個高壽的。”

  李母有些敏感:“我身體比他硬朗的多。”

  李源哈哈笑道:“那當然!我老娘指定能活過一百!”

  李母高興了,道:“我不貪,就活一百就行。”

  李源和秦大雪都笑了起來。

  李母道:“你們兩口子回屋去吧,我要歪一會兒,睡一覺。”

  李源沒有辜負母親的好心,等送老太太回臥室后,就帶著媳婦回西路院了。

  盡管兩人都知道,老太太這是電視劇癮上來了,趕人呢。

  出了老太太院,秦大雪道:“你還是要勸勸,用眼過度可不是好事。”

  李源笑道:“放心,每天晚上給老太太針灸,做眼部保健操呢。再看一陣,我估計也要看膩了。到時候給她聽戲。這把年紀了,開心最重要。你怎么有時間出來?”

  秦大雪雙手插在大衣兜里,走在王府掃的一塵不染的獅子院里,道:“開了兩個月的會,個稅算是定下來了。下一步,是對個人儲蓄利息進行征稅,但目前來說,阻力還比較大。”

  按歷史走向,這一步要等五年之久。施行了九年,到二零零八年,又取消了。

  原本,個人儲蓄所得利息,是要征收百分之二十的稅收的…

  秦大雪又道:“今年有幾個硬仗要打,下一步就是分稅制。另外,國企的改革也開始進行了。以前都說我脾氣硬,手段狠,現在好了,有個更強硬的洪主任,我倒是能輕松些開展工作了。”

  李源哈哈笑了起來,問道:“那位同志有沒有怨言?留給他的都是硬骨頭中的硬骨頭。”

  秦大雪搖頭道:“是一位讓人尊敬的老同志。金融失序,洪主任連發七文,要求各銀行收縮銀根,卻被無視。洪老召開會議,拍桌子指著鼻子將各銀行負責人好一通大罵,下最后通牒,這才控制住了局面。”

  李源笑道:“怎么沒讓你來負責?”

  秦大雪笑道:“估計是不放心。洪主任還有耐心發七文,我這最多到三文。”

  李源哈哈笑了起來,笑罷道:“分稅制要是能辦成,那你們的壓力要小很多。現在地方上可是比你們有錢,長此以往,估計是要出問題的。”

  秦大雪點頭道:“所以東南沿海的省份,我一家一家的去談,先從粵東開始。”

  李源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道:“我還真以為你今兒回家來,是跟我團圓來的。”

  到了元字院,進屋后李源給秦大雪倒了杯茶:“來,喝杯綠茶。”

  “滾你的!你才綠茶呢!”

  這個典故還是李源教她的,然后認真道:“離京前,來看看媽。”

  李源笑道:“好,我知道了。”

  秦大雪推他一把,道:“你別覺得我求你,我是不想把局面鬧的太難看了,讓你和梅長寧不好見面。”

  李源哈哈笑道:“這你放心,我一點都不會不好意思。媳婦兒,放開手,給我狠狠的打!”

  秦大雪白他一眼,冷笑道:“要不是擔心影響改開大局,你以為我怕他家?”

  李源摸了摸下巴,道:“那倒也是。”

  曹老留給秦大雪的香火人情實在是太豐厚了,豐厚到曹老去了后,秦大雪的地位反倒更超然了些…

  想了想,李源道:“行吧,回頭我給梅長寧打個招呼,讓他和家里說說。用處有一點,但起不到決定作用,還是看你們怎么做工作。”

  秦大雪沒好氣道:“我知道…干嗎呀,煩人!”

  剛嘴硬完,人就被撈了過來…

  “爸爸媽媽,你們怎么來了?”

  港島淺水灣二十二號別墅內,李小八正埋頭拿著畫筆涂抹著什么,模特看著從門外突然進來的人,驚訝叫道。

  模特穿著歐洲古典宮廷禮服,斜躺在一張沙發上。

  兩位來人身后,還有一個年輕人,神情稍顯微妙。

  “麗思,你為什么在這里?”

  鬼佬男人看起來十分嚴肅,但看到模特身上穿著如此繁瑣的宮廷禮服時,之前的憤怒卻稍稍壓抑了下去。

  鬼佬男人自然就是港島如今名義上的老大,肥彭。

  隨行而來的還有他的妻子,林映彤,是來港島后自己取的中文名。

  這個模特是他的大女兒,麗思。

  肥胖兩口子身后跟來的人,自然就是李幸了。

  今天他被邀請去港府開個會議,開完會議就被這兩口子邀請一起過來,氣勢上似乎是想討個公道。

  要不是中午接了個電話提前做了些安排,李幸覺得今天可能要出大事…

  麗思都沒起來,很好的職業素養,只是表情很不高興道:“爸爸,不是你讓我自食其力,獨立自主的生活么?我現在在當油畫模特,一天一百五十英鎊,你們來做什么?”

  李幸干咳聲,對還在畫畫的李小八道:“小八,這是怎么回事呀?”

  李小八抬起眼來,表情都不用演,本色就好,眼珠子轉了圈打量了來人一眼后,又低頭去畫畫,答復也簡單:“畫畫。”

  李幸扯了扯嘴角,看向肥彭道:“彭督,我小弟從小就是這個性格,除了愛畫畫外,對其他事沒有任何興趣。這一點,在港島并不算新聞。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

  肥彭冷漠道:“打聽過了,我們知道李佳芯的事。”

  李幸笑道:“令嬡出生名門,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一點我絕對有信心。”

  肥胖:“…”

  林映彤焦急道:“麗思,你妹妹杰思和雅思呢?”

  麗思道:“她們在樓上看畫,李的畫室里有很多他的杰作,非常出色。爸爸、媽媽,如果不是我們家買不起,那我一定請你們買一幅送給我。”

  林映彤看了眼李小八,還在那傻乎乎的畫畫,臉上的表情好了些,轉頭對李幸道:“李先生,我們能上樓去看看我的女兒么?”

  李幸聳聳肩道:“當然,我也很好奇,我弟弟最近畫了什么畫。”

  順道看看,這個臭小子到底有沒有花花腸子。

  一行人上樓,都不用摸索,順著長廊就到了畫室。

  長廊上掛著六幅畫:春、夏、秋、冬、白天、黑夜。

  到了長廊盡頭,推開厚重的門,里面就是一間巨大的畫室。

  顯然是恒溫恒濕的,里面掛滿了畫作。

  有日月星辰,有各種自然景觀,花草樹木和動物,還有家人。

  肥彭的兩個女兒都在,雖然是鬼佬,但居然都挺漂亮,看到父母的到來,兩人有些驚喜,但沒有聲張。

  二女兒彭潔思小聲的對肥彭和林映彤道:“爸爸媽媽,看,這就是藝術的世界。”

  肥胖問道:“你們看出了什么?”

  三女兒彭雅思道:“每一幅畫里,都有如此劇烈,讓人感動的情感在。爸爸,你看不出來么?”語氣驚訝。

  西方,貴族們重要的修養素質的表現,就體現在對藝術品的欣賞。

  肥胖聞言眉頭一揚,道:“當然,我當然看出來了。我早就聽說過,李醫生的小兒子是一個畫畫的天才,今天才終于確認。所以,以你們為模特畫的畫在哪里?我能看一看么?”

  彭潔思失望道:“爸爸,我們知道這里才兩個月的時間,只有姐姐的畫還在畫,我們還沒開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幅優秀的油畫,常常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們剛才沒有看小八畫姐姐的畫么?哇哦,那是我見過最美的藝術。”

  肥彭和林映彤對視一眼后,想到剛才是側背面站著的,還真沒看到那位少年畫的什么。

  兩人隨后說了兩句場面話,就一起重新下樓了。

  李幸還在感動李小八給家人的畫畫里,把每個人都畫的如此傳神,笑的如此開心,見兩人要下樓,便也跟了上去。

  剛一轉身,看到角落畫架里的一個東西后,眼睛就是微微一瞇,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悄然抓起放進口袋里,當把手拿出來時,看到手心處沾著一根彎曲的金毛時,心里已經把李小八捶爆了八百遍!

  “哇哦!!”

  肥彭和林映彤下樓后,無聲的走到李小八的背后,看到畫板上其實主體都已經結束的部分后,兩人都驚嘆起來。

  藝術家!

  絕對的藝術家!

  栩栩如生的大女兒仿佛就活在畫里。

  不是照片那種平面的像,而是…光影之間,活生生的一個人。

  這種作品像是中和了中國古典水墨畫的寫意和歐洲古典油畫的寫實,用有溫度的顏色讓兩者交融一樣。

  如果說超級寫實主義是比照片還照片的鋒芒感,那這幅畫明顯給人一種內斂的溫柔的舒服…

  就像這個沉默的,溫柔的少年一樣。

  要說三個女兒跑這來當模特,純粹是被藝術吸引,肥彭兩口子肯定不信。

  但是這樣一個有才華的,溫柔靦腆的少年,確實對少女有莫大的吸引力。

  唯一讓肥彭心情好一些的,就是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如傳聞中的那樣,木訥,老實,醉心于畫畫。

  只是三個女兒,回家要好好談談了…

  等肥彭一家道謝離開后,李幸無語的看著同樣無語的李小八。

  見他還敢這個德性,李幸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透明的褲衩,一下摔過去,然后左右看了起來,找起趁手的東西來。

  李小八忙上前抱住大哥道:“大哥大哥,我真沒亂來阿!”

  李幸兜頭一巴掌拍腦門上,真生氣了,道:“那地上那東西是什么鬼玩意兒?”

  李小八抱頭道:“是她們自己亂丟的,我畫人體寫生,需要她們脫光。后來她們發現了樓上的泳池,還有酒柜里存著紅酒,就會常來這邊玩,還喝紅酒…那些酒是二哥給我存在這的,我沒有喝過。”

  李幸咬牙道:“回頭再找他算賬!你別打岔,所以還是她們亂來你是嗎?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你都敢接觸,就不怕得艾滋?”

  李小八小聲道:“我知道她們老豆是肥彭的嘛,怎么會有艾滋…大哥大哥,我真沒有亂來啊!”

  眼看李幸又要動手,李小八趕緊抱住自家大哥解釋道。

  李幸都無法理解小老弟的腦回路,道:“你真搞了?你這不是亂搞,什么才是亂搞?”

  李小八撓頭道:“大哥,畫出好畫,要畫出靈魂。畫人物,就要畫出人物的靈魂。我真的不是托詞啊…如果我有老婆的話,就不用這樣了,會把我老婆的靈魂,注入到畫作中。雖然不能完美契合,但至少這幅畫是有生命的,可我現在不是沒老婆嗎?我這可不是瞎說,齊白石你肯定知道吧?”

  李幸道:“知道,你接著扯,我看你還能扯哪去。”

  李小八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但為了不挨揍,還是繼續說道:“齊白石十二歲就找了十五歲的童養媳陳春君,生了五個孩子。然后齊白石五十四歲的時候又找了個十八歲的小妾胡寶珠,胡寶珠又生了七個,第七個孩子是在齊白石七十八歲的時候生的,本不想再生,就娶名叫良末。沒想到齊白石八十三歲的時候,又懷起了第八個,難產而死。后來齊白石九十三歲的時候托人說媒,別人給他介紹了個四十多歲的,他嫌人家太老,后來找了個二十二歲的…”

  見李幸一臉無語,李小八忙繼續舉例:“還有張大千,大哥你肯定也知道,十九歲時死了初戀,在盛海禪定寺出家,法號大千。仨月后還俗,找了個媳婦曾正榮,兩年后,又娶了十五歲的黃凝素,前前后后生了八個孩子。但張大千三十五歲的時候又娶了個十九歲的楊婉君,張大千兩次去敦煌臨壁畫,就是黃凝素和楊婉君陪著的。張大千四十八歲,又娶了他女兒的同學十八歲的徐文波結婚了,還有畢加索就更多了…”

  “停停停停!”

  李幸面色不善打斷道:“你幾個意思啊?你想跟他們學是么?”

  李小八忙道:“大哥,畫家真的只是在探索靈魂,追求作品的靈魂。”

  李幸道:“那你們要畫動物怎么辦?也去追求靈魂?”

  李小八連連搖頭道:“沒人在乎動物是否有靈魂,畫出生命感和一點靈性就好,但畫人物真的不同的,特別是表情和眼神。”

  李幸再問:“畫男人怎么辦?”

  李小八道:“長期相處觀察交談,熟悉這個人后,再畫。”

  李幸納悶道:“畫女人不能這樣嗎?”

  李小八搖頭道:“大哥,女人怎么可能和一個男人真正的交心?一旦走了心,更可怕的。”

  臥槽!

  李幸捏了捏眉心,最后問道:“那這仨你準備怎么辦?畫完畫就讓她們拜拜?”

  李小八道:“當然。”

  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李幸長長呼出口氣,確定自家老弟非常人,他道:“這三個人畫完后先別畫人物了,我會盡快給你找一門合適的親事,你今年十六歲,一年半后十八歲,十八歲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一年半后,再畫人物,得不得?”

  李小八遲疑稍許后,嘆息一聲道:“好吧,我也知道,這樣不被世俗接受。但是,我不想讓你們擔心。”

  李幸拍了拍自家小老弟的腦瓜,道:“小八,這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這是有沒有人性的問題。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這些,你愛畫畫沒有錯,想畫出偉大的作品也是理所應當,家里人也都支持你。可是你不能因為畫畫,讓人生都變得一塌糊涂。你想想,你一直這樣下去,能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嗎?

  你要駕馭你的愛好,駕馭好你的情感,而不能反過來,被愛好和隨心所欲所綁架。”

  李小八又撓了撓頭,道:“大哥,我聽你的。但是我真的沒有隨心所欲,不然以咱們家的條件,我早就試出最動人的靈魂,畫出千古名作了。”

  李幸斜眼道:“那你怎么沒這樣做?”

  李小八嘿嘿笑道:“我怕被老豆老媽打死啊。”

  李幸笑罵道:“臭小子,還不錯,知道有人能收拾你。往后這里會多派些人手,身邊跟著的人也增加六個,你自己也上點心。”

  李小八點點頭,對李幸指了指畫麗思的畫,驕傲道:“大哥,這幅畫,能成名作!”

  事不白搞!

  李幸過去看了眼,是覺得畫的好,感覺比照片還清晰,還有神,他摟著自己八弟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夸道:“是不錯。畫好后,這幅畫是你收著,還是送給人家?”

  李小八道:“送給她們好了。”

  李幸吃驚道:“你不是說名作么?值好多錢的吧?”

  李小八道:“我不占她們的便宜,而且以后我還會畫出更好的。這三幅畫畫完,我的人物功力會提高到新的水平。到時候可以給家人畫,給我太太畫,會畫的更好!”

  李幸笑道:“好小子!行吧,你的事你自己做主。走,回家了。”

  “嗯!”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