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秦家莊李家大院的其樂融融,李治國這邊過的就有些艱難了。
小學姐的生日宴并非是在他們住的那座大院里舉辦,而是要去海子里,喬老的居所。
喬老,即便是在那風云跌宕的十年里,都未曾受到太大的影響,身居高位。
一手拿槍,一手拿鎬,南泥灣里好風光,西疆戈壁化良田,大功于國。
是老人家的心腹愛將,唯一一個特許帶槍相見的愛將!
也是如今改開的先鋒大將。
喬老家里生的都是兒子,下一輩里也多是孫子,就次子喬興家里生了個寶貝閨女、
每年給孫女過生日,算是一個小小的特殊的權利。
李治國哪知道這事啊,手里還拿著他手繪的承天門畫紙,坐著喬家的車,隨著喬月的爸爸媽媽,一路進了海子。
喬月昨晚上就去了,特意叮囑她爸媽,今天等李治國來了后,一定帶他一起來…
看著小臉板正的李治國,喬興和妻子柳媛對視一笑。
他們這樣的家庭,對兒女的家教要寬和的多,而且也并不認為這就是談情說愛,只是小兒女之間很純潔的友情。
或許在友情之上,但大可不必視為洪水猛獸。
更何況,對于李治國的家世,他們也已經十分清晰了。
幾位老人家對秦大雪的看好,早就超出了一般程度的看好,特別是曹老。
當初曹老含淚說的那句“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話傳出來后,惹的多少世家子弟眼睛都快紅瞎了。
可誰也沒辦法嫉妒什么,因為就在這句話說完后,人家秦大雪又在農村扎扎實實的干了三年!
帶著公社農民搭大棚,種菜,種茴香,生生在一灘死水中搞出一個菜籃子工程,大放異彩!
什么樣的家世,能比得上這個?
要不是找了個…奇葩的男人,多少拖了些后腿,那前途簡直不可限量!
就算現在,一飛沖天之勢依舊不可阻擋。
喬月和這樣的小伙伴交好,他們樂見其成。
不過看得出小朋友有些沉默內向,兩口子也沒多逗他,中規中矩的問了幾句,又交代了一會兒問候老人的話后,汽車一路過關行駛進海子里…
“治國,之前來過這里吧?”
下車后,還要往里步行一段路,柳媛很喜歡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孩子,牽起他的手問道。
雖然很有些不習慣,李治國也不好掙開,他點頭道:“嗯。元旦時候來過,和爸爸媽媽一起來參加舞會。”
柳媛笑道:“哦,那天啊,可惜那天有事沒能來,不然可以見見你父母…”
喬興也笑道:“那天幾位老人家把你媽媽可夸了個夠,你媽媽是了不起。”
李治國還能說什么,只能道了句:“謝謝喬叔叔、柳阿姨。”
兩口子哈哈一笑,轉眼到了喬老住所,就看到喬月在院子里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幾個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罵:“你們好煩人!”
“小月!”
柳媛有些不悅的喝了句。
喬月看了過來,眼睛登時一亮,提著彩色棉裙跑了過來,在李治國面前轉了個圈,得意道:“好不好看?”
李治國有些艱難的點頭,道:“你好看。”
裙子就算了,太土了。
但這句話比夸裙子更有殺傷力,喬興只覺得自家閨女臉都發光了,高興道:“是么?!”
喬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李治國也有些不大順眼了,這小子…家學還是有不小的問題啊。
柳媛見丈夫臉色不大好,心中暗笑,干咳了兩聲,提醒喬月道:“小月,沒看到爸爸媽媽么?”
喬月多伶俐,上前挽住柳媛的手,順便從她解放的手里牽過李治國的手,高興道:“怎么能沒看到呢?兒的生日,母親的受難日,媽媽,我昨晚上特別想您!”
柳媛滿足了,至于喬興…隨便他吧。
有個和喬月差不多高的男生,不知從哪弄了一身將校呢大衣穿身上,腦袋還梳了個中分,這會兒臉色就很難看了。
不過再傻的孩子,長輩跟前還是懂禮貌的,和其他四五個男孩子一起向喬興、柳媛問好。
柳媛開口就教訓:“柳偉紅,你老實一點,這是什么地方你就咋咋呼呼的?”
這是她娘家表親,出身也不低,但和喬家比,差好幾個檔次。
柳偉紅老實應下,還是狀作無意問道:“大姨,這位同學是…咱家好像沒這個親戚吧?”叫人的語氣親近。
不用柳媛開口,喬月就說道:“他叫李治國,是我們家鄰居,和我都在黃城根小學上學。”
柳偉紅上前笑著伸手,故作成熟道:“你好,我叫柳偉紅,今年初一,育英中學的。”
李治國感受到他手上的勁力,并沒有用同樣的方式去握緊,而是微笑道:“你好,我叫李治國,今年三年級,黃城根小學的。”
“噢!”
柳偉紅臉上虛假的笑容盡去,換上了難以掩飾的開心笑臉,他覺得是他自己誤會了,一下變得熱情起來,道:“喲,原來是小學生…小兄弟啊。走走走,跟哥哥們玩兒去。”
喬月一把打開他的手,生氣道:“你干嗎呀,你誰哥哥呀?”
李治國打圓場,將手中畫送給喬月,道:“小月姐姐,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我自己畫的。”
喬月聞言,瞬間轉怒為喜,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
喬月小心翼翼的接過卷起的畫紙后,問李治國道:“我打開了啊?”
李治國點點頭,喬月滿心歡喜的打開畫紙,在看到那熟悉的城門樓時,目光凝固住了,轉頭小心問李治國道:“是不是拿錯了?”
周圍柳偉紅幾個男孩子發出一陣陣公鴨嗓子的狂笑聲:“嘎嘎嘎嘎嘎!”
喬興也是輕笑了聲,柳媛則幫忙立個臺階,問道:“治國,你為什么畫承天門啊?”
李治國不慌不忙沉穩道:“因為這是我見過最莊嚴神圣的地方。”
“嘎!”
柳偉紅的笑聲戛然而止,看了臉上還帶著失望神色的喬月一眼,趕緊道:“小學生,你這理由太牽強了。這不就承天門么,想見就見,哪月不見幾回,有什么…”
“閉嘴!”
不等他說完,柳媛就喝罵道:“說話前過過腦子,不會說就閉嘴!”
柳偉紅臉色漲紅,看向李治國的眼神又開始不善了。
喬月卻忽然想明白了,看著李治國道:“你今年第一次見承天門,是嗎?”
李治國搖了搖頭,道:“我兩歲第一次見爸爸的時候,他帶我去見過一回,還拍了照片。然后這次回來,才又看到了。我在…外面想媽媽的時候,也會想到承天門。”
喬月一下感動壞了,小心的握住畫卷,看著李治國道:“治國,這是我收到最珍貴的生日禮物。”
里面有人催:“在外面干嗎呢?老爺子都催了!小月快進來,別凍感冒了!”
柳媛忙道:“來了來了!大嫂,這就進來。”
喬月拉住李治國的手,道:“走,進去見爺爺奶奶!”
李治國只能隨著喬月入內,屋里暖煦,暖氣開的很足,不少人看到喬月帶著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牽手進來,訝然之余又看到喬興、柳媛兩口子笑吟吟的進來,只當是哪家的孩子。
喬月帶著李治國一路走到最里面,高興叫道:“爺爺、奶奶,我的好朋友來給我過生日啦!”
正在說話的兩位白發蒼蒼的兩人一起看了過來,李治國按照柳媛之前的交代,上前鞠躬問候道:“喬爺爺好,劉奶奶好,我是喬月姐姐的朋友,我叫李治國。”
喬興笑呵呵對父親解釋道:“秦大雪同志家的小孩,和小月天天一起上學放學,姐弟倆關系很好。”
喬老恍然,“哦”了聲笑道:“這個小家伙長的可真是漂亮!”
劉奶奶笑道:“真好看,人家真會生!”
喬月獻寶:“爺爺、奶奶,你們看,這是治國親手畫的畫,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治國兩歲才見到爸爸,后來離開了京城,今年才回來,才再次見到承天門,他說,這里是他心中最神圣莊嚴的地方!”
喬老笑的有些深意,問道:“治國小朋友,你覺得四九城和港島比,怎么樣啊?”顯然,他不僅知道秦大雪之名,對她的個人履歷,也有所了解。
李治國認真想了想,道:“港島繁華而浮躁,四九城貧窮而厚重。”
一群大人眼中都浮現出驚艷之色,這是小學生能說出來的話?
喬老哈哈笑道:“大雪同志家學淵源啊。不,應該是那位李醫生,教子有方。”
喬興笑道:“他那個大哥,最近表現的才叫出彩,極其出色。十九歲,拿下了恒生銀行,那是港島僅次于匯豐的上市銀行。我年后去港島中信入職,以后少不了和他打招呼。嘿,這還降輩兒了。”
喬興大哥喬正道:“什么意思?”
喬興笑道:“這小家伙家庭背景可不是一般的復雜,他在家里行六,上面還有五個哥哥。前三個是李醫生和他的前妻所生,老大叫李幸。李醫生在港島一直在實驗室里鉆著,制作出了兩款藥效驚人暢銷西方的爆款藥。李家其他的家業,則由他的前妻,前妻的姐姐,還有一個…咳咳,聶家的姑娘,一起打理…”
“聶家?哪個聶家?”
在場諸人紛紛愕然。
喬興似是故意考校李治國,道:“小家伙,你自己來介紹還是我來說?我說的可不一定準,到時候傳出去了可別怪我。”
李治國道:“喬叔叔,還是我來說吧。雨媽媽是我干媽,她是紅星軋鋼廠副廠長的女兒,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曉娥媽媽認識。后來在港島重逢,她們就成了好朋友。雨媽媽很喜歡我,就認了我當干兒子。”
喬興呵呵笑道:“還不錯,和我了解的有點差池,但不多。”
喬老夸贊道:“小小年紀,說話字理清晰,有條不紊,是不錯。”
喬興笑道:“我在外聯部知道的多一些,他那個大哥更了不得。十九歲不到,把匯豐銀行背后的喬治·沙宣逼的在港島鎩羽而歸。聯合港島各大豪門,生生將一塊大肥肉從英資匯豐財團嘴里摳出來。榮家那位跟我說,他知道的時候都驚呆了。現在滿港島都在流傳太子之名。這個李醫生也真敢啊,讓他大兒子十四五歲就出面接管家里企業,他倒是當起甩手掌柜來,逍遙快活…”
李治國想了想,還是糾正道:“喬叔叔,我爸爸并沒有偷懶,他每天都在實驗室里做試驗。我爸爸說,中國工業雖然落后,但起碼已經打下了全面的基礎。而中國醫藥行業,連起碼的基礎都沒有。所有的仿制藥,連原研藥藥效的三成都沒有,反倒有不小的腎毒性。每年因為吃粗糙的仿制藥而變成聾啞孩子的數目,以十萬計。我爸爸對賺錢沒有興趣,賺錢只是為了做科研,為中國醫藥業做出一份力所能及的貢獻。我爸爸是我大哥和我們全家最尊敬的人。”
喬興一時難受壞了,說真相吧,怕孩子太小受不了。
不說吧,心里又憋悶的很。
喬老看向三兒子喬偉,家里學歷最高的人,此人將來會帶隊研發出中國第一臺電子計算機,頗有成就。
喬偉道:“我了解的不深,但大體情況差不多是如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供十億人吃藥,不得不考慮成本問題。有,總比沒有好。藥毒性,總比病毒病菌的致命性弱。客觀條件如此。”
喬老緩緩點頭,李治國沉默不言,喬月拉了拉他的手,道:“你是不是不同意三叔的話?”
喬偉灑然一笑道:“真理越辯越明,小朋友,你可以繼續為你爸爸說幾句。如果我錯了,我肯定認。我們家最講究實事求是了。”
周圍人都笑了起來,李治國搖頭道:“我沒有不同意見,我爸爸也說,內地的醫藥行業難以發展,國家還未富強,是根本原因。現階段,國家全部外匯儲備加起來,都沒有西方一家醫藥公司的市值高。未來相當漫長的時間里,國家都無法開展真正的藥物研發。也就意味著,數億百姓還要忍受很差的藥物很多年。
我爸爸所做的事,就是盡量多研發出一些原研藥,換來西方醫藥公司諸多藥品的仿制權和生產工藝。我爸爸說,他這輩子只要能做成這一件事,就不負中國人之名。”
喬老性子直爽,哈哈笑道:“小朋友,我現在真想見見你爸爸。你爸爸呢?”
李治國不好意思笑道:“我爸爸今天請我爺爺、奶奶還有七個大伯、伯娘還有好多堂兄堂弟們吃飯。我今天要來給小月姐姐過生日,他還很不高興。不過,他說尊重我的選擇,支持我做一個言而有信的男子漢。”
喬月高興壞了,喬興也樂不可支道:“李醫生兄弟就八個,這個小家伙這一輩…序到多少了?”
李治國道:“我行三十八,我弟弟三十九,我妹妹四十。”
大廳里的人都笑壞了,這也太能生了!
喬老和劉奶奶哈哈大笑,喬老道:“那等下一回,你帶你爸爸來見我如何?你就說,有一位喬胡子想見他。”
李治國點點頭答應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爸爸肯定要批評我了…”
喬老奇道:“為什么?”
李治國道:“我爸爸不大愛見人,他有些害羞,除了在實驗室做試驗和給病人看病外,他不愿接觸外面的人。我們家的事,大都是我大哥在出面處理。”
喬興仰天長嘆:“是的。就這樣,李家已經快成港島第一梯隊的豪門了,只是時間問題。他們家那兩款藥,都跟印鈔機似的,能連印二十年,印的還都是美元。長寧前兩天還提著茅臺去認門兒了,估計也是想合作。”
柳偉紅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疑惑道:“你們家賺那么多錢,還是外匯,為什么不捐給國家?”
大廳內不少人都變了面色,倒不是為了李治國,而是秦大雪背后站著的曹老。
喬興不悅呵斥道:“胡說八道什么呢?打土豪還打到港島去了?”
柳偉紅估計腦袋進水了,小聲嘀咕道:“剛還說的那么偉大,結果都成資本家了…”
柳偉紅身邊的男人估計是他爸爸,氣的想給他一巴掌,這狗日的壓根不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現在圈子里還流傳著曹老流淚保證要保護秦大雪,不讓她重蹈覆轍的傳聞,這個時候誰往秦大雪家潑臟水,那不是在作死么?
李治國倒是面不改色,微笑道:“我爸爸同我說過這個,他說,求利有什么錯呢?老百姓追求富有從來不是罪過,就像貧窮不是光榮一樣。君子愛財,只要取之有道,那就是一件榮耀的事。他并沒有利用權力,去享受特權,去貪污敗壞。他只是以一個最普通的百姓的身份去致富,改革開放,不就是為了讓百姓們追求富裕么?
柳偉紅同學,你要求別人做什么事的前提,是你自己做出了什么事。
我哥哥告訴過我,不提我爸爸現在做的事業將會對國家民族做出怎樣的貢獻,單憑他編纂過《赤腳醫生手冊》,憑他在三年期間建議過推廣壓水井,就曾救助過萬民。
還有,現在全中國所有大學生上課用的教科書,都是我爸爸這些年一點一滴省吃儉用從西方買來,并請人翻譯完,查明無誤后帶進來的。
國內原有的教材,落后國際先進水平三十年都不止。
如果近三十年來,為那些對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排個名,我爸爸一定能排進前一萬名以內。
我不知道這一萬個人里都有誰,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沒有你。
所以,你有什么資格非議我爸爸?”
喬家人和他們的親朋好友們,齊齊凝視著這個被喬月牽著手的小男生。
其實也不算太小了,都一米五了。
只是原本以為很低調沉默的男孩子,這一刻表現出來的,卻是那樣的耀眼,鋒芒畢露!
但很快,眾人僅回味了稍許,就有些明白此子的“狂言”底氣源自何處。
不僅僅是源自曹老,更源自李家以一介百姓之身,卻一直在默默的為國家做貢獻,還是在那樣的年月里。
無私的奉獻,加上如今曹老和諸多老人家對秦大雪的愛護加成,才讓這個孩子有如此底氣,在喬家的家宴上不卑不亢!
可以預見的是,從今天起,這場生日宴后,四九城圈子里的人再談起李源,就不僅僅是秦大雪背后的男人了…
他有自己的功勛,也有自己的榮耀。
是他孩子口中光明正大、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
等柳偉紅向李治國道歉后,就被他爸爸提前帶離這里了。
好在他道歉后李治國說了句:“柳偉紅同學,你已經誠懇道歉了,我不會告訴我爸爸媽媽呢。”
這句話算是救了他半條命,也讓喬家人對李治國的好感一下提升了好多。
劉奶奶都開玩笑夸獎道:“這位小同志,你還挺會團結人的嘛。”讓滿堂人大笑。
等吃飯的時候,因為喬老比較喜歡,李治國作為外客被帶上了主桌,安排在喬月身邊。
喬興還和李治國開玩笑道:“在港島吃的山參海味,回來后還吃得慣四九城的飯菜么?”
李治國搖頭道:“在家里都是我爸爸每天做飯,回來也是,沒什么不一樣。我爸爸的廚藝特別好,我們家小孩都喜歡吃爸爸燒的家常菜。”
喬月作證:“爸爸,治國在學校吃飯一點也不挑食。我不愛吃的白菜肉丸子都給他吃!”
喬興整個人都有些不會了,拍桌子道:“你不喜歡吃白菜肉丸子?你以前都和我搶著吃!”
一桌子人大笑。
劉奶奶好奇道:“你爸爸那么忙,還有時間每天給你們做飯?”
李治國認真道:“劉奶奶,我爸爸說,人有兩件大事不可輕忽,吃飯和睡覺。只有做好這兩件大事,才能做好其他的事。如果連這兩件事都做不好,其他的更無從談起。我們家每個小孩都從小和爸爸學習做飯。”
喬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李治國道:“治國,你也會炒菜呀?”
李治國點了點頭。
喬老呵呵笑道:“那你媽媽怎么說?就我所知,你媽媽做起事來可是拼命三郎的架勢。”
李治國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媽媽說,我爸爸只是為當飯桶找借口。”
眾人大笑聲中,李治國忙又道:“不過我媽媽也承認,按時吃飯、睡覺,才能有一個好身體,只有好身體,才能干好工作。”
喬老神情有些感慨,點頭道:“是啊,當年老人家就這樣勸我。可是那時我還年輕氣盛,不懂這個道理。在西疆干起活來不要命,兩年做了兩次腸胃手術。回來開會見到老人家,老人家問我,喬胡子,你怎么這樣瘦啊?我說,腸子不好。老人家笑道,你腸子不好,心好。”
喬老有些感傷,劉奶奶和喬家人寬慰了幾句后,喬老神情一定,看著家里年輕人道:“所以,你們要引以為鑒。工作再忙,也要先吃飽飯,睡好覺。治國小朋友的爸爸做的就很好,每天親自做飯,也不耽擱人家做出這么大的貢獻。你們怎么還好意思說工作忙,沒時間吃飯?”
喬月熱烈鼓掌:“爸爸,以后您也在家做飯吧!”
喬興:“…”
怎么越看李家這小子,越覺得刺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