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妖怪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么神奇的事情,復雜紋路上的金光閃爍了幾下,似乎顯得很愉悅。
它不假思索地問道:那么我就不客氣了!
我想知道,這個故事的后面發生了什么,導致您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呢?
那時候的您不是很喜歡她嗎?為什么沒有生孩子呢?按照一貫以來的傳統,不應該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怎么會是這種八卦事?
難道這葫蘆和石瑪瑪、山羊老頭一副德行?
張銘不由得扶額感嘆:“因為那時候的我,只看重她漂亮的外表,不了解她的精神內在。”
“換句話說,我被她的基因吸引了,在激素的作用下,那時候的我確實高度幸福,我覺得未來沒有她的世界就不是我想要的世界了。畢竟那時候還小,同一個學校,有很多共同語言,聊聊同學、老師、考試成績就是我們生活中全部。她也故意表現出自己美好的一面,來吸引我。”
“但這種魔障一樣的幸福感是短暫的,時間久了,性格不合的矛盾就會爆發。”張銘也沒說太多不好的東西,畢竟在他看來,分手的導火索是他前女友有點作,搞得雙方精神內耗嚴重。
“久而久之,因為內在不合的緣故就分手了。”
“唉,現在距離曾經一天,實在太久太久,整個地球都物是人非了。萬事萬物都在變化,所謂幸福美滿的生活,要看怎么定義,畢竟欲望就像黑洞,怎么都填不滿。”
張銘整理起了桌子上的信件,曾經的故事,在歷史上一滴浪花都沒有,卻是他心中最為寶貴的珍珠。
即便這些珍珠隨著時過境遷,早就枯萎發黃,卻依然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好吧,很奇怪的緣由!但我差不多能夠理解你們不生小孩的原因了。葫蘆妖怪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又問:我還有下一個愿望。
我想要知道,您為什么想把腦袋埋在黃色毛線衣上呢?據我的觀察,那只是一件線衣,而不是毛線衣,您的記憶,和夢境中的場景有略微偏差。您為什么一定要變成米黃色毛線衣呢?
這不是石瑪瑪最關心的問題嗎?人人都笑石瑪瑪,人人都是石瑪瑪。
張銘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想到一點,難道我記錯了,不是米黃色毛線衣嗎?
也是啊,大夏天的怎么可能穿毛線衣!
美好的記憶被破壞了,他撓了撓后腦勺,頗有一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張銘回答道:“可能是因為我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吧,記憶混淆了也很正常。”
“這是繁衍驅動,就像你是愿望驅動的生物一樣,別人對你許愿,伱就充滿了行動能力,充滿快樂。人類就是繁衍驅動的生物。有利于繁衍的行為能夠讓我快樂。
“甚至只要讓大腦誤認為自己在繁衍,都能讓我快樂。把頭埋在毛線衣上,是一種虛假繁衍的現象,光靠想象就很愉悅,大概就是這樣。”
他覺得自己賊尷尬,腦子稍微恢復一點,居然對著小葫蘆解釋學術問題。
而那葫蘆妖怪聽得津津有味,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不僅僅是人類,其余的很多種族,都是基于繁衍驅動運行的生物。不管是文化也好,各種行為動作也罷,都可以用繁衍驅動來解釋。”
“至于繁衍驅動外,還有另一個驅動,生存驅動。生存驅動也涉及到了各種細節,譬如說吃東西能得到快樂,保持溫度能得到安全感。得了失實癥的我,下意識感到不對勁,也是生存因素,驅動著我去抵抗。”
葫蘆相當滿意,復雜的紋路上的金光綻放:原來如此,真是有趣的見解!!下一次我還能夠向您許愿嗎?您是否感受到了為別人實現愿望的樂趣?
“額…當然可以,前提是我沒犯病。”
“一犯病那就沒辦法了。”
我其實還有很多東西想問您,不過您需要抓緊時間,利用剛剛尋找到的那一個錨點,構建夢境防火墻,在這里就先不打擾了。
金色葫蘆飄出了房間,興致勃勃地讀取書籍的故事。
近幾個月的時間,它進步很快,一開始還會瞎編一個“黃毛牛頭人純愛的故事”。
現在…它編的更好了!
當然了,它現在還有一點愉悅,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說話對象。
可是它又找不到聊天對象,就連同情它的小白龜,也是得修行的,哪里像它那樣一天到晚沒事可干…當前最能陪他聊天的,居然是瘋了的張銘。
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值的張銘,總感覺這葫蘆這么優哉游哉,好像跑到這個世界旅游一樣。
雖然這家伙看上去很弱,但卻擁有各種神奇的能力,實在是無法想象葫蘆內部,到底是什么構造。
“難道是一大堆觸手?唔…”
不是觸手。神出鬼沒的葫蘆聽到了老張的喃喃自語,瞬移過來,用一種古古怪怪說道:葫蘆里邊…是我的本體,應該不會引發您的繁衍欲望,但也不至于太過丑陋。
但就算您許愿,我也不會讓您看的。
張銘的表情漸漸尷尬,最后只能解釋道:“我只是為了體驗一下尷尬的感覺。畢竟得了失實癥后,我已經很久沒有尷尬過了…”
原來如此,您可真聰明呢。葫蘆驚嘆了起來,用一種揶揄的口吻道:如果您想體驗尷尬,我可以說一個賊尷尬的冷笑話。當然在這里我還是建議您,趕緊構建夢境防火墻,如果您不會,我也可以在夢中幫您。
“沒事,我自己來好了。”
張銘閉上眼睛,吸氣,呼氣,吸氣,使用“入夢術”能力。
這能力還是從“無面者”身上得到的,一直沒怎么認真鉆研,結果現在派上了用場。
由于閃電掌控·異化已經修煉滿值,從精神欄中切換下來也是先天能力。
所以張銘干脆把“入夢術”切換到了精神技能欄當中。
“入夢術”成為先天能力后,很快變得更加得心應手,仿佛成為了一種本能。
“這個能力還蠻復雜的,世界獵殺者身上的能力,真是稀奇古怪。”
張銘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構建出了“小白”的形象。
這叫“精神種子”,可以投射到其他人的夢境當中,讓別人平白無故夢到“小白”。
也可以給自己的夢境當保鏢。
不過這“小白”還不靈動,得構思出更多的元素,才能讓它形象生動起來。
再接下來,張銘又構造了一重簡單夢境——龜之島嶼。那生活了8年的地方,卻是他精神上的港灣。神秘谷、大殿堂、沙灘、戈壁灘、巨型椰子樹以及海龜洞穴,這些熟悉的場景,迄今歷歷在目。
只不過在場景的最外圍,又有一層灰黑色的霧氣,正在緩慢入侵——這便是失實癥。
越復雜,越靈動,記憶越深刻,生物越多的場景,失實癥的入侵便越緩慢。
張銘花了五個多小時,布置了龜之島嶼的植物、砂石,又在東海灣增添了相當多的魚兒。然后在神秘谷,增添了一些龜龜。不過這些魚兒、龜龜均沒有靈性,只是隨機運動罷了。
有靈性的“精神種子”,需要花費大量的精神力去構建,也能夠投放到其余的夢境當中。
“這夢境相當于是我的真實經歷,是一層有效的防火墻。”
“失實癥得先污染掉這一層防火墻,才能繼續污染我的精神意志。”
張銘輕輕松了一口氣,來到夢境邊緣地帶。灰黑色的霧氣正在海洋中快速蔓延,冰冷、死寂,只要20個小時就能快速污染掉整個場景。
“理論上,只要我構建夢境的速度大于污染的速度,就能抵抗很久。”
“記憶圖書館也是如此,不過記憶圖書館,不到最后關頭,依然不能輕易動用。”
于是,張銘又重新睜開眼睛,搬了一張小板凳,靜靜觀察著小白在水里快樂游泳,他試圖把小白構造地更加靈動一些,畢竟小白的形象,可以穿插在很多場景當中。
至于同樣穿插在多個場景的石瑪瑪大人,咳咳,這臭石頭怎么淫賤怎么來,不需要多觀察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剛剛睡醒的昊哥,這老狗呼呼大睡了一個白天,此刻才睡眼惺忪地蘇醒過來。
它抖動了一下身體,那四條小短腿,圍繞著甲板轉圈了好幾圈,或許是在鍛煉身體?
老狗就像扭秧歌一樣,前腿不停向前,后腿不斷向后,把自己拉成一條長長的香腸,嘴巴張大,做出一個銷魂的打哈欠表情。
“啊唔”兩滴口水,從粉紅色的舌頭處滴落下來。
老狗的存活與否,可是他現實意義層面的“錨”。
“昊哥這么鍛煉身體,不會真的想要熬死我吧?”擁有13萬年壽命的老張,心中暗想。
“加油啊,昊哥,再堅持幾十年,我們就能回到地球了!”
昊哥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震驚主人今天破天荒跑出來曬太陽了,也打了聲招呼:“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