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來勢洶洶,林立正避開巨猿的又一次撲擊,千足蝎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這一次,林立沒有再躲閃,他周身的靈光驟然暴漲,腳下的地面裂開一道細縫,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巨猿沖去。
巨猿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林立已經出現在自己跟前,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轟來。
拳頭上凝聚的靈能如同實質,金色的光芒甚至蓋過了周圍的光線。
“轟隆。”
拳頭狠狠砸在巨猿的胸口,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地傳遍周遭。
巨猿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途中撞斷了三棵大樹,才重重砸在百米外的地上,濺起大片泥土。
它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塊,黑紅色的血液從嘴角不斷涌出,掙扎了兩下就再也動不了,顯然已經被打成重傷。
鄭誠一行人剛沖到半路,就看到了這一幕,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眼中滿是震撼。
二階高段異獸的身體強度遠超人類,就算是十幾個同樣實力的修行者想要重創巨猿,也得耗費一番功夫,可林立竟然只用了一拳。
“這…這小兄弟到底是什么實力?”有人震驚的張大了嘴巴,連手上凝聚的靈能都差點潰散。
震撼過后,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林立越強,他們活下來的希望就越大。
千足蝎看到巨猿被重創,憤怒的吼叫變得更加凄厲。
它那對龐大無比的巨鉗高高舉起,大量靈能在鉗口凝聚。
原本用來夾碎獵物的鉗子,此刻竟像兩把巨大的錘子,帶著毀滅般的氣勢朝著林立當頭砸下。
空氣被巨鉗擠壓,發出“嗚嗚”的聲響,地面上的碎石都被氣流掀得跳動起來。
林立的反應快到極致,他腳下靈能再次爆發,整個人瞬間在原地消失。
還沒等林立站穩,千足蝎的尾巴已經甩了過來。
那根帶著尖刺的尾巴如同淬了毒的鋼鞭,尾端的鉤子閃爍著墨綠色的寒光,撕破空氣時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這一擊又快又準,尾鉤劃過的軌跡上,連周圍的靈能都被攪得紊亂。
如果換做鄭誠一行人被瞄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洞穿身體。
林立眼神一凝,身形猛地向左側橫移半米,同時右手一翻,一把長劍憑空出現在手中。
隨著林立將靈能注入,金色的光芒從劍刃上流淌而出,將劍身包裹在一層耀眼的光暈里。
幾乎就在他握住長劍的瞬間,千足蝎的尾鉤已經到了他的胸前,鉤子帶著腥臭的味道,朝著他的心臟位置勾去。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
林立將長劍橫在胸前,穩穩地擋住了千足蝎的尾鉤攻擊。
浮現金色光芒的劍身上泛起一圈漣漪,千足蝎尾鉤雖然沒能打中林立,但是巨大的沖擊力讓林立向后飛出數十米遠。
他在空中調整姿態,雙腳落地時在地面上滑出兩道淺溝。
雖然被擊退,但他毫發無傷,只有衣角被氣流掀得微微晃動。
千足蝎見一擊未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再次發起攻擊。
它的尾巴如同活過來一般,在空氣中甩得眼花繚亂,尾鉤帶著疾風驟雨般的攻勢朝林立勾去,每一次攻擊都瞄準林立的要害。
千足蝎認定林立在空中無法調整姿態,只要持續攻擊,必定能給他造成重創。
可讓它萬萬沒想到的是,林立被打飛上天,在空中突然停下了身形,一點墜落的跡象都沒有。
“這個人還有這種能力?”千足蝎神色凝重的在心中自語,而后不甘心的繼續攻擊。
面對千足蝎的攻擊,林立手中的長劍不斷揮舞,金色的劍光在他身前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能量屏障。
每一次碰撞,都會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千足蝎的尾鉤被一次次彈開,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千足蝎的眼中終于露出了恐懼,它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眼前這個人類,遠比它想象的要強大得多。
還沒等它想好下一步該如何應對,林立已經動了。
他周身的靈光驟然暴漲,整個人如同瞬移般朝著千足蝎沖去,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沿途的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嗤嗤的聲響。
千足蝎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林立出現在自己的尾巴旁邊。
“唰。”
金色的劍光一閃而過,如同劃破黑夜的流星。
千足蝎只覺得尾巴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就看到自己的尾鉤連同一截尾巴掉落在地上,墨綠色的毒液從斷口處噴涌而出,將地面腐蝕出一大片黑痕。
劇烈的疼痛讓千足蝎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這聲音比之前的悲吼更加凄厲,聽得鄭誠一行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它踉蹌著向后退去,節肢不斷蹬著地面,想要拉開距離。
鄭誠一行人這時已經沖到了戰場邊緣,正要出手幫忙,卻聽到林立的聲音傳來。
“你們不是它的對手,快點后退,它交給我來對付就好了。”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長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似乎在醞釀什么大殺招。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選擇了后撤。
剛才林立在極短的時間內重創巨猿,斬斷千足蝎的尾巴,所展現的實力已經徹底折服了他們。
此刻就算他們上去幫忙,收效甚微不說,還有可能會成為累贅。
于是,眾人快速后退,轉而朝著殘余的毒蝎群發起攻擊。
對不了兇猛的千足蝎,對付這些普通毒蝎還是綽綽有余。
各種攻擊不斷朝著毒蝎群傾瀉,很快就將外圍的毒蝎清理干凈。
千足蝎看著自己的族群被不斷屠殺,卻根本無暇顧及。
它的目光死死盯著林立,眼中滿是恐懼和憤怒。
此刻林立凌空而立,靈光在他周身流轉,散發的靈能波動已經不再是二階中段,而是攀升到了二階巔峰,和千足蝎處于同一境界。
但不同的是,林立的靈能波動更加凝練,更加狂暴,如同蓄勢待發的火山,壓得千足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它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個人類,根本不是它能夠戰勝的。
一片狼藉的戰場,毒蝎的哀嚎聲漸漸減弱,只剩下千足蝎沉重的喘息和林立平靜的呼吸。
接下來,逐漸走向末路的千足蝎該怎么辦?
藍星,榕城。
清晨被一層冷霧裹著,今天的氣溫比昨天又降了好幾度。
風貼著地面卷過街道,行人裹緊衣服快步走,偶爾被風灌進衣領,都會猛地縮起脖子,雙手下意識往口袋里再揣緊些,連呼出的白氣都比往日更濃。
幸福花園小區里,多數住戶的窗戶還蒙著暗紋窗簾。
安靜的臥室內,光線昏得像蒙了層薄紗,床上的身影動了動…蘇月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剛睡醒的她眼神還發飄,眨了好幾下才聚焦,抬手時胳膊蹭過微涼的被面,打了個打哈欠,手還沒放下,又愣了幾秒,才慢悠悠掀開被子。
“好冷呀!”剛坐起身,一股寒氣就順著睡衣領口鉆進來,蘇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縮著肩膀嘟囔。
來到窗戶前,抬手拉開窗簾。
陽光唰地涌進來,晃得她瞇了瞇眼,樓下的景象清晰起來。
晨練的人沒有受到寒冷影響,依舊很多。
蘇月轉身離開臥室,浴室內很快響起嘩啦啦的水流聲。
不多時,她便吃過早餐出門上班去了。
“呼…”
冷風一次次撲過來,蘇月下意識把圍巾又繞了一圈。
上班高峰期的街道早已熱鬧起來,主干道上的車排起長隊,紅色剎車燈連成一串,老遠就能聽見鳴笛聲。
蘇月駕駛著白色小綿羊電動車,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意外地順暢。
往常總堵車的十字路口,今天交通治安員來得早,車輛通行得快,連等紅燈的時間都短了。
十幾分鐘后,蘇月順利抵達學校。
往辦公樓走的路上,幾個背著書包的學生迎面過來,看見她就停下腳步,脆生生地喊“蘇老師早”。
蘇月停下腳步,笑著點頭回應,手還輕輕拍了拍最前面那個小女孩的肩膀,看著她們走遠了才繼續走。
經過辦公樓前的綠化帶時,她腳步頓了頓,往草坪上掃了一眼。
往常這時候,總有一些鴿子在啄草籽,胖嘟嘟的身子一扭一扭,今天卻連個鴿影都沒見著。
她盯著草坪看了幾秒,在心里到,“難道是太冷了,鴿子都躲去暖和的地方了?”
走進辦公樓,蘇月松了松圍巾。
辦公室里已經有同事到了,正湊在一塊說周末去哪玩。
“聽說城西的紅葉谷這周正好看…”
“我想去新開的甜品店…”
蘇月把包放在辦公桌上,剛拿出教案,聽到“周末”兩個字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周五,明天就能休息了。
她心里忽然亮堂起來,正準備去展覽參觀,明天就可以去。
蘇月拿出手機,想著給林立發消息,約他一起,手指在屏幕上頓了頓,又先把手機放回抽屜。
想在大概率看不到,還是等下班后再聯系。
“呼…可算到了。”走廊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著粗重的喘氣聲,王嬌風風火火地沖進辦公室,肩上還沾著點風刮來的碎葉。
她直奔自己的座位,拉開椅子時動作太急,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刺啦”一聲。
坐下后,她先解脖子上的棗紅色圍巾,繞了三圈才拿下來,隨手搭在椅背上,又抬起雙手捂住圓圓的臉蛋,使勁搓了搓,連耳朵都揉了揉,嘴里還不停吐槽。
“今天好冷啊,來的路上被風吹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騎電動車的時候,手凍得都快握不住車把,可把我凍得難受死了。”
蘇月抬頭看過去,王嬌的臉頰凍得紅撲撲的,鼻尖也泛著紅,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她忍不住笑了,指了指墻角的飲水機,“快去倒杯熱水暖暖身子吧,最好再加點紅糖,別凍感冒了…下周還要月考呢。”
王嬌眼睛一亮,抓起桌上的粉色保溫杯就往飲水機跑,接水時還特意摸了摸杯壁,確認是熱的才端回來。
喝了幾口熱水,她舒服地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又想起什么似的,湊近蘇月說道。
“對了,再過半個月就要入冬了,我昨天去喂鴿子,發現鴿舍里擠得慌,今年的鴿子比去年多了十好幾只,那些窩肯定不夠用了。”
蘇月正整理抽屜里的文件,聽到“鴿子”兩個字,手里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王嬌。
“修幾個鴿子窩還是挺簡單的,找后勤的師傅弄幾塊木板,釘幾下就行,小事一樁。”
“哪有那么容易!”王嬌撇了撇嘴,“那也要領導同意啊,上次張老師提想給教室裝個新窗簾,都打了三次申請才批,哪能說搭幾個鴿子窩就搭幾個鴿子窩。”
蘇月聞言,嘴角彎了彎,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下午不是要開教職工大會嗎?到時候我在會上提一下,應該能順利通過。”
王嬌眼睛一下子亮了,圓圓的臉蛋笑出兩個小梨渦,“還是你靠譜。”
辦公室里其他人也聽見了,沒人反駁…誰都知道,別人提意見,能不能過全看領導心情,可蘇月提的,幾乎從沒被駁回過。
有人私下猜,是不是蘇老師教學能力強,領導給面子。
也有人說,是蘇老師性格好,跟領導處得近。
還有人說,蘇老師太過漂亮,領導難以拒絕。
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蘇月的父親…那位每年給學校捐一大筆錢的企業家。
校領導哪會駁“金主女兒”的面子,更何況是搭鴿子窩這種小事。
與此同時,市中心的一個展覽館門口,由于時間還早,展館門口幾乎沒人。
而這沒什么人的地方,氣氛卻透著股緊張。
路邊的梧桐葉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里晃。
樹下站著個穿黑色夾克的男子,帽檐壓得低,嘴里叼著根煙,煙霧順著嘴角往上飄,模糊了他的臉。
陸大山時不時抬眼,目光掃過展館門口的兩個保安,手指還在褲兜里輕輕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