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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1章 我李靖已經成功繞到敵后

大熊貓文學    滿唐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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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趙成雍振奮的應允一聲,下去傳令。

  大唐從昔日的誰見誰欺負,變成了今日的見誰欺負誰,是每一個唐人都喜聞樂見的。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大唐忍辱負重了十年,也苦了十年。

  如今終于可以一雪前恥,重振中原的榮耀了。

  雖說前隋的時候中原也格外的強大,但前隋自始至終都沒有給周遭的所有鄰國下發過招降文書。

  也就是說,前隋的時候固然強大,但還沒強大到可以挑釁周遭所有鄰國的地步。

  但如今大唐卻做到了,這就說明大唐注定會比前隋更強大,更榮耀。

  至于說在各個方面超過前隋,那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就在趙成雍著急忙慌的派人四處去傳令的時候,遠在陰山腳下百里處的李靖也在派人四處傳令。

  誰都沒想到,此刻本該在突厥突騎施火拔部大草場指揮著大唐兵馬作戰的李靖,居然悄無聲息的摸到了陰山的邊緣。

  與他一同摸到陰山邊緣的,還有三千重新被整合在一起的玄甲軍,以及從十二衛中挑選出的精騎。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陰山腳下突厥哥舒部的大草場,也就是哥舒部的領地。

  而頡利的金狼帳此刻就在哥舒部的大草場內。

  「你去,給蘇定方傳令,讓蘇定方即刻派遣尉遲恭繞石州北上,堵住謝叔方沒有堵住的缺口。」

  「你去,給襄邑王麾下的殷將軍傳令,讓他配合尉遲恭行事,務必將蘇尼失部牢牢的鎖死在突東。」

  「你去,給李世勣傳令,讓他傳令給李君羨、侯君集等人,告訴他們可以繼續前進了,務必吸引住突厥兵馬的主力。」

  「你,去給龐老將軍和李大亮傳話,讓他們挾裹著突地稽和踏實力部葉護,死死的纏住大賀氏。」

  「你,快馬去告訴謝叔方,我再給他一次機會,由他領兵去對付楊政道。他要是連楊政道也拿不下,那他就可以回靈州去陪屈突壽了,我會另外派人接替他。」

  一處漢代遺留下的殘城內,李靖背靠著已經剩下一半的黃土墻上,一邊擦拭著甲胃,一邊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

  一個個傳令兵在他的驅使下,快速的離開了殘城,消失在了茫茫的曠野上。

  他的弟弟李客師就坐在他的邊上,同樣在擦拭甲胃,在他傳達完了命令以后,李客師遲疑著道:「大帥,突厥內部已經生亂,我們是不是等等再看?」

  李靖瞥了弟弟一眼,不輕不重的道:「等什么等?等頡利緩過勁嗎?」

  李客師還要說什么,卻聽李靖又道:「殿下給了我十數萬兵馬讓我征討突厥,又令代州、易州、幽州、薊州,乃至突地稽部和踏實力部全力配合我。

  你當是讓我來玩的嗎?

  如今突厥內亂,頡利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我們要是不趁機痛打落水狗,等到頡利緩過勁了,我們未必再有機會。

  所以我們必須趁機一舉蕩平頡利,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李客師忍不住道:「你也說了,殿下給了你十數萬兵馬,還讓代州等多地數萬兵馬配合著你,你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從正面擊潰頡利,根本不需要如此兵行險招。」

  李靖放下了手里正在擦拭的甲胃,認真的看向弟弟,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從明面上看,我大唐是占據著優勢,可是從背地里看呢?

  蘇尼失至今也沒有表態,他會不會與我大唐為敵,誰也不知道。

  大賀氏在回歸祖地以后,對上了突地稽部和踏實力部,一直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若非我大唐出  手幫忙,突地稽部和踏實力部很有可能都被大賀氏覆滅了。

  西突厥和吐谷渾在觀望。

  雖說他們沒有插手我大唐和突厥的戰事的意思,可他們內部依然有人蠢蠢欲動,想趁機渾水摸魚,占盡便宜。

  還有梁師都。

  雖說我大唐已經兵圍梁國,以蘇定方的能耐,也能將梁國一鼓而下。

  可萬一吃了敗仗呢?

  一旦我大唐在梁國戰場上敗了,梁師都就能騰出手來做更多的事,甚至盤活突厥這場危局。

  營州那邊也是一樣,一旦大賀氏戰勝了突地稽部和踏實力部,大賀咄羅也能騰出手來做更多的事,甚至能逼迫蘇尼失倒向頡利。

  一旦蘇尼失倒向了頡利,那么很有可能會聯合我上述的所有勢力,一起來抵御我大唐。

  到時候,我大唐三面皆敵,你覺得我大唐還有必勝的把握?」

  李客師被李靖這番話懟的沒話講了,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咕噥道:「在兵事上,我不如你。你既然是這么想的,那肯定有你的道理。

  只是,你要偷襲頡利的金狼帳,完全沒必要自己舍身犯險。

  你完全可以派一員勐將過來。」

  李靖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是說讓我將這重新聚集起來的三千玄甲交給其他人,將斬敵賊首的大功讓給外人?」

  李客師看出了兄長看他像是看傻子,也意識到了自己有可能說了傻話,但還是不服氣的道:「你是大軍的統帥,無論誰斬敵賊首,都有你一份功勞。

  你又何必爭這個呢?」

  李靖被自己的這個傻弟弟給氣笑了,「好一個無論誰斬敵賊首都有我一份功勞。我要是率軍堂堂正正的擊潰了頡利,攻破了突厥的都城定襄,我一定不會爭這個功勞。

  可如今突厥一分為二,且內亂四起。

  我們進入突厥到現在,都沒有打一場像模像樣的仗。

  如果突厥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沒了,你讓我拿什么向殿下交代?」

  不等李客師再次開口,李靖又接著道:「殿下信任我,對我委以重任,給了我十數萬大軍,又讓數萬兵馬配合我。

  我就給殿下打了一場似是而非的仗。

  那殿下以后還怎么信任我,對我委以重任?

  我丹陽房一脈以后還有什么顏面掛帥出征?」

  「可是…」

  李客師還要強辯。

  李靖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還有,三千玄甲乃是原秦王殿下的親軍,而原秦王殿下又極擅拉攏人心,尤其是擅長拉攏軍中將士的人心。

  明面上,屈突通、秦瓊、尉遲恭、程咬金、李君羨、侯君集等人是他的人。

  暗地里呢,還有多少人是他的人,誰知道?

  我要是將玄甲軍交到他的人手里。

  他的人趁機叛亂,你我如何自處?

  我大唐此次征討突厥的戰事又該何去何從?

  若是他們傷害到了雍王殿下,又或者導致此次征討突厥的戰事功敗垂成。

  我丹陽房上下都得為此事負責。」

  簡而言之就是滿門抄斬。

  至于說是夷三族,誅九族之類的,那不可能。

  丹陽李氏再怎么說也跟隴西李氏同宗同源,李淵也好,李元吉也罷,不可能連自己都誅。

  李客師聽出了有可能會被滿門抄斬,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太簡單了,當即吞咽了一口唾沫,語氣艱難的道:「是卑職疏忽了,還請大帥勿怪。」

李靖搖了搖頭,沒有再跟李客師說什么,也沒有怪罪李客師的意思,繼  續拿起了甲胃,細細的擦拭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斥候傳回來了一封私信。

  李靖放下了甲胃,好奇的拿過私信翻閱起來。

  按理來說,大軍出征在外,除極個別原因外,是不允許傳遞私信的。

  尤其是他現在還帶著秘密部隊要去偷襲頡利的金狼帳,就更不會允許私信傳遞進來了。

  所以他很好奇,是誰敢在這個時候向他傳遞私信,捋他這個大帥的虎須。

  至于說信是不是李元吉傳過來的,他想都沒想。

  李元吉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還用得著跟他傳私信?

  有事都是直接吩咐,或者直接下令!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你傳私信?」

  李客師對這封私信也很好奇。

  以他對他兄長的了解,這個人要是在他兄長麾下,那八成要倒霉了。

  李靖在這個時候剛好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然后面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客師這下對信里的內容更好奇了,但是他兄長不給他看,他不能偷瞄,也不能討要。

  萬一是軍中某個人給他兄長的急件,他偷瞄了,那就是窺探軍機,討要了,那就是沒擺正自己的位置。

  以他兄長的脾氣,肯定會訓斥他一番,然后將他趕回丹陽老家去。

  做人也好,做官也罷,最重要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

  如果說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老是仗著親屬關系,看一些不該看的,那么遲早會闖大禍。

  劉文靜的姬妾就是沒擺正自己的位置,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還說出去了,然后劉氏一族就徹底的退出大唐的勛貴行列了。

  劉文靜也成了武德朝第一個被處死的開國功臣,也是唯一一個被處死的元謀功臣。

  李淵賜給他的恕一死的特權,愣是沒救得了他的命。

  由此可見,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下場有多慘。

  「到底是誰的信,跟你說了些什么?」

  不能偷瞄,不能討要,但不代表不能問。

  問一問,能說,人家肯定會說,不能說,人家肯定會說「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

  所以李客師沒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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