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分鐘前,參與搶劫韓亞銀行押款車的匪徒已經落網,七人在逃竄途中被捕,有五人因持槍拒捕在與警方交火的過程中被擊斃,被搶現金全部追回,簡報完畢,感謝大家。”
禮堂內,許敬賢面對下方一眾記者簡短明了的做完簡報,還不等他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鞠躬轉身離去。
直到許敬賢消失后,現場的眾人才消化完這個震撼的消息,瞬間炸鍋。
“三天!許部長果真只用了三天!”
“真不愧是罪惡克星,戰無不勝…”
“是,是的總長,匪徒包括首腦都已落網,隨時可以結案,被搶現金全部追回,許部長功不可沒…”辦公室里鄭檢察長正在向大廳匯報,連連點頭哈腰,對許敬賢的贊美源源不斷。
此時許敬賢回到了辦公室,姜靜恩已經在里面等著他,目光略顯呆滯的坐在沙發上,完全沒了平時的神采。
“打死幾個該死之人而已,靜恩你沒必要給自己心理壓力,更沒有必要辭職。”許敬賢關上門看著她說道。
姜靜恩要辭職,并且還要為對違規下令打死匪徒一事而自首,許敬賢當然不會允許,畢竟他對其寄予厚望。
更何況這事只要不宣傳不公開不承認那就沒發生,也沒人會知道,姜靜恩主動自首,反而會引起輿論嘩然。
畢竟警方違規執法是很嚴重的事。
誰都不想被警察找個借口打死。
她雖然騷,但正義感比較強,否則一個千金大小姐也不會跑來當警察。
為的不就是一個踐行理想嗎?
可今天的做法卻違背了她的初衷。
不過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也一樣會選擇開槍為死去的屬下報仇。
實在容忍不了那幾個囂張的匪徒!
“違不違法,要取決于法這條律合不合理。”許敬賢走過去輕輕將她攬入懷中開始洗腦:“他們該死,但如果不死在你手里,卻又不會死,因為法官不會讓他們死,反而會讓他們一輩子都在監獄接受著國家的奉養。”
“這對被他們殺害的普通人和警察來說公平嗎?所以你雖然違背了法律但卻執行了正義,錯的是他們,是明明有死刑但卻不再執行的高官們!”
“伱只是用你的方法讓事情回到了正確的軌道上而已,所以你不僅不能辭職還要努力升職,去成為制定規則的人才能避免更多這樣的事發生。”
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
“我…真的沒錯?”姜靜恩眼神有些茫然的盯著許敬賢,這番理論跟她接受的教育不同,但又感覺有點道理。
許敬賢伸手摸著她滑嫩的臉蛋,輕聲細語的肯定道:“當然沒錯,那些下屬不都很支持你嗎?連我都支持你的做法,你錯在哪兒?太正義嗎?”
姜靜恩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放在腿上的粉拳緩緩握緊,思緒有些飄渺。
“邊吃邊聊吧。”許敬賢邀請道。
姜靜恩撩了撩發絲低頭用餐。
沒有碗筷,因為是硬度手抓飯。
詩曰:喚渠朝餐歇半霎,低頭折腰只不答。——宋·楊萬里《插秧歌》
“嘶”許敬賢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氣候變暖做出些許貢獻,隨手取下了她的發卡,烏黑亮麗的秀發瞬間宛如瀑布披散下來遮住其精致的面龐。
姜靜恩突然抬起頭問道:“部長你也做過這種事嗎?違規擊斃罪犯。”
“沒錯。”許敬賢知道她現在需要認同感,如果有個同類會更好,點了點頭說道:“法律判不了他們,那就我們來判,現在你心里好受多了吧?”
“嗚嗚嗚…”姜靜恩一邊狼吞虎咽吃東西一邊回答,所以有些含糊不清。
這可憐的孩子,中午為了抓捕那伙劫匪連飯都沒吃,顯然已經餓壞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許敬賢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一手擼貓似的擼姜靜恩,另一只手拿起手機接通:“喂,總長閣下。”
“敬賢吶,恭喜你了。”樸勇成哈哈大笑,接著說道:“今天的事我已經向總統大人匯報了,總統大人決定利用特權破格提拔升你為部長,任命過段時間會下來,你有個心理準備。”
死亡數名警察,涉案金額巨大,案情惡劣轟動全國,再加上許敬賢挖掘出了富川官場糜爛的真相,所以金大統領決定利用自己的特權給予重賞。
而且富川官場糜爛的事肯定不能暴露在燈光下,否則會影響政府在民眾眼中的形象,把劫案告破的消息大肆宣傳,就能趁機低調處理貪污窩案。
“什么?”許敬賢驚喜交加,一把將姜靜恩推開,直接站了起來,激動的再次確認道:“總統要特別提拔我?”
原本被猝不及防推開的姜靜恩還有些不高興,但聽見這話后也沒吃坤的心思了,瞬間瞪大美目盯著許敬賢。
許敬賢這次的激動不是裝的。
而是發自內心。
按照正常情況,條例規定普通檢察官至少要入職七年后才能開始升職。
可他才兩年左右就要升部長了!
他本以為自己下次升職至少是要等到2003年魯武玄就職總統后用特權破格提拔他,沒想到金后廣先用了。
那他今年當部長,等魯武玄就職總統后再破格升他一級就能當次長,魯武玄卸任前他剛好入職超過七年,再正常往上面升一級,就能當檢察長。
而那時候他才三十二三歲。
多少人這個年齡段才剛剛通過司法考試,佼佼者也就是部長檢察官,可他介時卻將是一個檢察廳的一把手。
后面就是熬夜能熬到檢察總長。
先當上幾年檢察長,再當兩年檢察總長,然后走尹卡卡的路,總長卸任后參選總統,如果勝選的話,那就是四十多歲的總統,地表最強七零后。
所以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沒錯,你小子真是走運啊,上一個像你這么幸運的家伙是個叫魯武玄的傻子。”樸勇成語氣復雜的說道。
魯武玄一步登天,被從一個敗選議員破格提拔為國家重要部門的部長。
但他已經55歲了。
而許敬賢才26歲!
所以等后者被總統破格提拔的消息公布后,引起的震動會比前者更大。
“感謝總長,感謝總統,屬下必將再接再厲,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許敬賢說得斬釘截鐵,蕩氣回腸。
“你要好好報效國家。”樸勇成語氣嚴肅的囑咐一句,然后就掛了電話。
許敬賢緩緩放下手機,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有些不可置信,如夢似幻。
姜靜恩這才小心翼翼問道:“剛剛說總統要用特權提拔你升為部長?”
“嗯。”許敬賢笑著點了點頭。
“恭喜部長。”姜靜恩喜笑顏開,湊上去抱著許敬賢就想親他,但卻被許許敬賢躲開:“你先去漱個口,我可不想父子相殘,那未免太過血腥。”
沒有血,主要是腥。
姜靜恩聞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當晚韓亞銀行押款車被劫案告破的消息就在全國新聞上播出,總統金后廣高度贊揚了仁川檢警的辦案能力。
特別點名表揚了許敬賢。
當此事喧囂塵上的時候,秘密組成的特檢組當晚入駐富川,開始根據劉思維的口供自上而下清查所有官員。
10月20號,天氣晴朗。
許敬賢沒去上班。
因為今天他生日,自然得休假。
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上,一艘白色的游艇宛如一葉扁舟飄蕩在大海中。
游艇上有男有女正在狂歡。
“許部長生日快樂!”
“蕪湖!干杯!”
一群人高舉酒杯歡呼,許敬賢帶著林妙熙站在人群當中笑著舉杯回應。
“感謝各位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給我慶祝,都放松一點,隨便點。”
許敬賢26歲的生日自然不會大操大辦,只是邀請了一些朋友來聚聚。
雖然他提前說過謝絕送禮,但現在游艇其中一個房間還是堆滿了賀禮。
等回家還要收一波。
人沒來,但禮得到。
招呼完眾人后,許敬賢帶著身穿白裙的林妙熙走到一旁面朝大海在躺椅上坐下:“嫂子,你送我的禮物呢?”
他可是還記得林妙熙之前連續說過兩次要在過生日時給自己個驚喜的。
一直期待著呢。
“諾。”林妙熙從隨手攜帶的小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鑰匙遞給許敬賢。
許敬賢接過后挑眉:“這是什么?”
給我一把鑰匙是幾個意思。
暗示我可以插開你?
“你哥留下的。”林妙熙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將肉色絲襪包裹的玉足蜷縮起來踩在椅子邊緣,下巴抵在膝蓋上望著海面說道:“我也是上個月收拾房間時看到才想起來,這是你哥生前交給我保管的,說很重要,如果他出了意外會有人來問我拿這把鑰匙。”
“不過他說得神神秘秘,我當時沒放在心上,時間太久都忘記了,后來又發生你殺兄霸嫂等一系列變故,我就更記不起有這把鑰匙的存在了。”
“直到上個月決定跟你來仁川,收拾行李時在柜子里看到這把鑰匙才想起來,既然對他很重要,那對你也應該很重要,這個禮物你還滿意嗎?”
她側頭笑吟吟的看著許敬賢,風吹得披散的發絲凌亂飛舞,懷孕后越發圓滾滾的良心被膝蓋擠得呼之欲出。
“滿意,太滿意了。”許敬賢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心中思索起來,好大哥說他出事的話會有人來拿這把鑰匙。
但他死后自己頂替了他,所以應該來拿鑰匙的人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自然就不會來問林妙熙要鑰匙。
所以自己是不是得裝死一次把這個家伙釣出來,否則無法知道這把鑰匙是干什么的,或者是取什么東西的。
算了,以后再做打算,反正不知道鑰匙代表什么也不影響現在的生活。
如果現在刻意去追逐真相,說不定反而會弄巧成拙,打破眼下的清靜。
坐在游艇上,心情放松,又突然想到了送游艇的李尚熙,這個女舔狗最近一直沒聯系自己,不會放棄了吧?
這么想想還有點可惜呢。
許敬賢真舍不得錢包離開自己。
伴隨著一陣香風,大嫂韓秀雅披著一頭金色長發赤著腳走了過來:“大家都在那邊嗨呢,你們作為主角單獨在這里談情說愛,是不是不太好?”
她順勢從后面趴在許敬賢背上。
差點把女兒的口糧擠出來一些。
“唉,我現在懷著孕呢,想嗨也嗨不動。”林妙熙對大嫂和老公的親密行為沒有多想,畢竟兩人經常當著她的面打打鬧鬧,親人間的互動而已。
兩人清清白白的,不需要避諱。
這就是許敬賢和韓秀雅這對狗男女的狡詐之處,他們知道如果偷偷摸摸的反而容易引起懷疑,所以干脆經常光明正大在林妙熙面前有肢體接觸。
比如韓秀雅經常幫許敬賢按摩,許敬賢幫她捏腳,或者三人互相捶背。
久而久之,林妙熙就見怪不怪了。
“那你就在這兒吹風吧。”韓秀雅對她做個鬼臉,拉起許敬賢的手就拖著他往船艙里走:“敬賢,我們去玩。”
許敬賢一臉無奈的看向林妙熙。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兩個可惡的家伙。”林妙熙揮了揮手驅趕道。
日落西山,整個海面都被撒上了一層昏暗的暖黃,紅色的太陽似乎要被海平面吞噬,游艇也踏上返程之旅。
嗨了一天的眾人都累了,此刻各自找個位置坐著喝喝酒,聊聊天,許敬賢坐在甲板上欣賞著這落日的余暉。
視線中出現了幾艘快艇,居高臨下看著快艇上的人,他不由皺起眉頭。
因為根據他的經驗來看,那幾艘快艇上的都不是好人,而且腰間有槍。
不過他也沒腦子一熱就喊停下。
畢竟船上人雖多,但都沒有武器。
更何況他今天休假。
又何必自己給自己找班加呢?
快艇很快就擦著游艇而過,消失在視線中,半小時后,剛剛過去的幾艘返航時快艇又從游艇旁路過,這次速度更快,因為快艇上的箱子不見了。
顯然是已經完成了某種交易。
不過這今天都與許敬賢無關。
直到天黑后游艇才在碼頭靠岸。
“許部長,感謝您和許夫人今天的盛情款待,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許部長,我也先走了…”
一眾客人紛紛向許敬賢告辭離去。
時間匆匆,轉眼就來到了月底。
關于許敬賢破格提拔的總統特令還沒下來,不過在仁川地檢,不管他是什么職位都不會影響他手中的權力。
但他還是擔心是不是出意外了。
有點想給樸勇成打個電話問問。
“叮鈴鈴!叮鈴鈴!”
他正想給樸勇成打電話,沒想到樸勇成就先打過來了,接通后不等對方說話就先開口:“總長早上好,我想問問總統特令大概什么時候下來。”
以他目前和樸勇成的關系。
問這點事絲毫不需要扭扭捏捏。
更何況他越是如此沒有距離感,越能表現出他對樸勇成的信任和依賴。
而同時樸勇成也會越信任他。
“我打給你就是想說這件事。”樸勇成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總統雖然有特權,但是也得考慮多方意見,晉升流程要經過法務部,法務部部長覺得你升得太快了,總統正在考慮。”
“法務部部長?我沒有得罪這位大人物的機會和地方吧?”許敬賢一聽法務部部長從中阻撓,頓時就急了。
在司法口,他接觸過地位最高的就是樸勇成和法務部的副部長金宇翰。
就連見都沒見過法務部部長,對方為什么要擋他小小一個部長的前途?
幸好關于自己要被總統破格提拔的消息沒有提前宣揚出去,不然到時候如果取消,那就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樸勇成說道:“你需要再抽空來一趟首爾,去拜訪一次柳部長,他想當面跟你談談,這個人很不好相處,你記住謹言慎行,千萬不要得罪他。”
現任法務部長叫做柳德成。
許敬賢頓時心里一萬匹草尼瑪狂奔而過,半個月前從首爾回仁川時還暗自發誓下次再去首爾就不會離開了。
沒想到這一轉眼就得打自己的臉。
“是總長,我就這兩三天去。”雖然還未見面,但他已經恨上了柳德成。
不管什么原因,擋他前途就不行!
要不是因為那老家伙官大,許敬賢恨不得今晚就安排泥頭車送他上路。
“阿西吧!”
掛斷電話后,他是越想越煩燥,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
這姓柳的實在是欺人太甚!
“咚咚咚!”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許敬賢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憤慨激動得心情,正襟危坐喊道:“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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