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好。”
“部長您回來了,部長辛苦了。”
許敬賢抵達仁川后直奔地檢,一路上遇到他的檢察官都紛紛駐足問好。
他上樓來到檢察長辦公室。
“咚咚咚!”
鄭檢察長喊道:“進來。”
許敬賢這才推門而入。
“是許部長啊,是從首爾帶回來了什么指示嗎?”看見是許敬賢,鄭檢察長下意識坐直身體,溫和的詢問。
自從姜家的事后,許敬賢就對他恢復了表面上的尊重,雖然還是沒有實際權力,但至少在面子上過得去了。
他對許敬賢也有了點好感,已經單方面決定等奪回權力后輕點收拾他。
許敬賢直接開門見山說道:“總統閣下對富川官場糜爛的事很憤怒…”
“總統?不是總長?你這次去首爾見到了總統?”鄭檢察長提高聲音。
“對啊,總長帶我去的。”許敬賢一臉風輕云淡,好奇的問道:“難道鄭檢察長你沒去過青瓦臺?沒見過?”
鄭檢察長面部微微抽出,恨不得把這裝逼犯一巴掌拍進墻里摳不出來。
總統那是人人都能見到的嗎?
他心里羨慕嫉妒恨,許敬賢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讓總長傾盡全力提攜。
這尼瑪還讓他怎么玩兒?
他前腳敢整許敬賢。
樸勇成后腳就能整他。
因為樸勇成明顯已經把許敬賢當做他政治上的接斑人,政治上的延續。
算了,自己再多忍一忍,明年年中樸勇成就退休了,等許敬賢的大靠山倒了,自己再開始執行奪權大計吧。
三十年漢江東,三十年漢江西!
莫欺中年慫!
“許部長繼續說正事吧。”鄭檢察長在心中鼓舞自己一番后恢復了冷靜。
許敬賢這才走到沙發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說道:“富川檢察支廳有部分人員將被革職和調職,總長的意思是讓檢察長你準備好從各部抽出些人手臨時填補空缺,維持支廳運轉。”
誰讓富川支廳歸仁川地檢管呢?
“我知道了。”鄭檢察長點點頭,他知道許敬賢就是來跟自己說一聲,具體要調哪些人過去不是他能做主的。
許敬賢之所以告訴他一聲,是防止上面有人問他這事而他一問三不知。
辭別鄭檢察長,回到辦公室后許敬賢把調查樸安慧案子的搜查官叫來。
“周慧珠調查得怎么樣了?”許敬賢淡淡的問道,周慧珠就是安承迅的女朋友,錦湖公寓402室的住戶,樸安慧出事當晚肯定在家的目擊者之一。
搜查官沉聲答道:“部長,我正想向您匯報這件事,我昨天去了周慧珠的老家,她去年就已經車禍去世。”
“而且她得死很蹊蹺,她三更半夜獨自出門,小地方沒監控,肇事者逃之夭夭,現在都還沒有抓到兇手。”
讓人很難不懷疑這是故意殺人。
“死了。”許敬賢眉頭一挑,齜了齜牙說道:“那么就只剩下安承迅了。”
這家伙現在越來越像是真兇了。
“我懷疑是安承迅滅口。”搜查官給出自己的推測還原案情真相:“安承迅本身極度好色,當晚去周慧珠公寓留宿,見到居住在對面404室的樸安慧后心生歹意,將其強爆并殺害,為了掩蓋痕跡又放了把火焚毀現場。”
“而周慧珠肯定目睹了男友的犯罪事實,但或許因為愛情,又或許是被重金收買選擇了為其隱瞞,警察也被安承迅收買,幫他處理了現場留下的痕跡,以及隱去對他不利的口供。”
“但周慧珠活著就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或者她已經心生愧疚,又或吵架時以此威脅安承迅,總之安承迅為了自身安全在一年前將其殺害滅口。”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著許敬賢:“所以接下來應該查當年審訊門衛老秦的警察,他既然隱去了對安承迅不利的口供,那就肯定是被收買的,只要他能指認安承迅,再加上老秦的口供,就可以讓安承迅配合調查,安承迅進來了就肯定得招!”
安承迅家里雖然小有余財,但還沒達到能讓檢方公正執法的地步,他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安承迅甘愿認罪。
“就按伱說的方向查吧,這件事你全權負責。”許敬賢沉吟片刻說道。
還是那句話,雖然他覺得有些順利得過頭,但現在也沒別的調查方向。
只能往安承迅身上查。
搜查官立正答道:“是,部長!”
“小王,好好干,我看好你。”許敬賢起身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勉勵。
搜查官眼神幽怨:“我是小李。”
我們搜查官都不配被你記住是吧?
辦公室總共兩個人都能被你記錯。
“哦…是嗎?”許敬賢毫不尷尬的笑了笑,又臉色一肅:“我看好的是你這個人,你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是,部長。”小李嘴角一扯。
“叮鈴鈴叮鈴鈴”就在此時許敬賢的手機響起,他揮了揮手:“去吧。”
小李鞠躬后轉身離去。
許敬賢接通電話:“喂。”
“部長,你要我找的劫匪可能有線索了。”手機里傳來劉胖子的聲音。
許敬賢立刻嚴肅起來:“細嗦。”
他說三天破案,今天是最后一天。
抓不到人的話就只能先拿劉思維出來應付一下輿論,然后再接再厲了。
“有個小偷之前在龍峴市場那邊標記了一棟常年沒人住的民居,今早上過去準備下手,結果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湊近聽聲音里頭人還不少。”
“他向四周的居民打聽,但居民都說里面沒住人,沒看見人進出,他思前想后覺得不對勁,通過下面的人匯報給了我,說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一名專業的小偷從不即興犯罪,他們會將可以尋寶的點做上標記,比如哪家晚上沒人,哪家常年沒人等等…
然后一個一個的挨著偷。
“準確地址。”許敬賢立刻問道。
劉胖子答道:“龍峴市場208號。”
“謝了,給那個小偷多拿點錢。”許敬賢囑咐了一句,然后才掛斷電話。
那個居民樓里住的就算不是搶運鈔車的劫匪,那也肯定是伙不法分子。
所以無論如何小偷都算是立功了。
有功就要賞。
這樣以后才會有更多人提供線索。
許敬賢打給鐘成學,讓他那邊安排人去龍峴市場208號樓偵查下情況。
二十分鐘后,四個便衣警察來到龍峴市場附近,兩人在下面轉悠,另外兩人來到208號斜對面的居民樓,登上樓頂用望遠鏡觀察208號樓里的情況。
“大白天拉著窗簾,肯定有問題。”
“從透出的影子來看人確實不少。”
雖然208號樓拉著窗簾,但這種老房子的窗簾質量一般,再加上太陽光的照射,便能看見房間里人影綽綽。
“路邊的車也有問題,有幾個附近居民說其中幾輛車以前沒有見過。”
在下面轉悠的警察通過耳麥說道。
這種老宅子都在巷子里,是沒有停車空間的,所以只能停路邊,常年居住在這里的人對鄰居的車都很熟悉。
出現陌生車輛,如果不去注意的話還不會發現,但現在警察一問,他們瞬間就能想起有的車牌之前沒見過。
“等等,他們出門了!”突然,樓上拿望遠鏡的人驚呼一聲:“就是搶運鈔車的匪徒,還都背著包,里面裝的肯定是贓款,快,趕緊通知署長。”
“他們分成三撥了,我們跟上去。”
四名警察其中兩人一組,另外兩人則各自一組,分別跟上了三撥劫匪。
“他們是想分頭逃竄,不要在城內抓捕,放他們出去,在城外抓,調一部分在各個在出城路口設卡的警察到城外必經之路上等著,雙面夾擊。”
許敬賢得到鐘成學的匯報后立刻就做出了指示,絕境反撲最為兇狠,如果在城內抓捕,城里那么多市民很容易誤傷,也很容易讓他們挾持人質。
現在既然有在城外抓捕的機會那自然是放他們出城,能減少很多風險。
“明白了部長。”鐘成學答應下來后立刻開始調兵遣將,布置抓捕行動。
另一邊劫匪已經分頭向城外出發。
馬尾辮加上另外三個人一臺車走東邊的路出城前往金浦方向,準備先從那邊過江進高陽市,然后再做打算。
他們駕駛的是一臺黑色起亞轎車。
錢藏在后備箱里,而為了遮擋在后備箱放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長槍藏在座位下面,手槍則是帶在身上。
路上遇到警方的巡邏車時他們都能驚出一身冷汗,終于距離出城的路口越來越近,因為堵車而放慢了速度。
“前面也沒多少車,那么慢,是不是因為檢查得很仔細?”同車的金剛芭比望著前面盤查的警察有些擔憂。
他們根本經不起細查。
之所以檢查得慢,是因為在拖延時間讓出城埋伏的警察有充分的準備。
馬尾辮沉聲說道:“都做好拼出去的準備吧,西八,盤查的警察比想象中少,早知道就不分開直接硬闖。”
他們本以為警方會在出城的關卡會設下重重重兵,但現在看總共才七八個人,他們十幾個人能輕松沖出去。
分開后反而提高了突圍難度。
十幾分鐘后才輪到馬尾辮他們。
“停車,熄火,證件。”警察照例攔停他們,拿著司機遞過來的證件一邊看一邊詢問:“為什么要離開仁川?”
“這還不是劫匪鬧的嗎,待在這里總感覺心里不踏實,所以打算離開一段時間。”馬尾辮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實渾身的肌肉都已經繃緊,只要警察發現后備箱里的錢,或者是讓他們下車,那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動手。
“遲早會抓住他們的。”查證的警察看著他認真的保證一句,然后便將證件遞了回去:“沒事了,你們走吧。”
四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就這么查一下就行了?他們這么容易就混過去?
完全就跟做夢一樣!
“還愣著干什么?走啊!別擋著后面的人。”警察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好好好,謝謝,我們馬上就走。”
開車的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啟動汽車緩緩駛出臨時關卡,然后逐漸提速,直到從后視鏡里都看不見后面的臨時關卡時,四人才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真是蒼天庇佑啊!”
“沒想到我們那么容易就出來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怎么樣。”
“就這些廢物還想抓我們?許敬賢說三天之內抓我們歸案,今天好像就是第三天吧?他臉都要被抽腫了!”
劫后余生的喜悅充斥在心頭,平時壓抑的他們在此刻高興得像個孩子。
萬萬沒想到就這么輕易混出來了。
司機直接播放車載音樂,隨著動感的DJ響起,車輛在公路上不斷提速。
突然,四人的笑容逐漸消失,笑聲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音樂還在繼續。
因為在他們的視線前方,數輛警車與荷槍實彈的警察早已經嚴陣以待。
站在中間的指揮官正是姜靜恩。
身穿一身藍黑搭配的警服,頭上戴著女式警帽,面容冷冽,英姿颯爽。
“哇嗚哇嗚”
與此同時后方也響起警笛聲,數輛警車的身影長嘯著出現在后視鏡中。
“阿西吧!我們中計了!”
剛剛還喜不自禁的四人如墜冰窟。
轉眼間就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司機驚怒之余果斷踩下剎車,車身劃出去一段后在路中間停下,而同時從后方追上來的警車也停下了,隨即一個個警察跳下車架槍對準了他們。
現在是前有狼,后有虎。
他們被卡在中間動彈不得。
“車里的劫匪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警方開始例行喊話。
“媽的,這些狡詐的家伙!”馬尾辮怒罵一聲,咬牙說道:“先打,干掉幾個混蛋出出氣,然后再投降,反正最多就是無期,他們又不能殺俘。”
既然沒得逃,那就出口氣再說。
另外三人立刻彎腰抽出了長槍。
“去死吧混蛋!”馬尾辮怒喝一聲提起搶直接沖著擋風玻璃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無數子彈帶著怒火傾瀉而出,擋風玻璃被打碎,子彈無情射向了警察。
警方被打個措手不及,雖然反應過來后瞬間反擊,但是也倒了兩個人。
畢竟按照條例規定,警察就是不能主動開槍,但劫匪卻能肆無忌憚的。
“噠噠噠噠噠噠噠!”
劫匪槍響后,警方也全面開火,為了防止誤傷,一邊開火一邊壓進,不然隔得太遠很容易打到對面自己人。
“投降!別開槍!我們投降!”
馬尾辮本身沒準備同歸于盡,就是想出氣,所以打完一梭子后身體就縮進了車里,狡詐的丟了槍大喊投降。
“我們投降!你們不能再開槍!”
另外三名劫匪也紛紛跟著大喊。
所有警察頓時下意識的停止射擊。
“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走火打死你們幾個人,我們投降,投降了,你們在開槍的話,那可就違法了啊。”
馬尾辮踢開車門,舉起手跳下車。
雖然嘴里說著抱歉,但臉上卻是一幅挑釁和嘲弄的表情,看著那些警察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暢快不已。
“媽的!這個混蛋!”
“阿西吧!真想崩了他們!”
所有警察都是氣得眼睛發紅,恨不得扣動手里的槍將劫匪全掃成篩子。
馬尾辮神色囂張:“呵呵,注意點啊千萬別走火,不然你們可就違法了。”
壞人不需要遵守規則。
反而能用規則來綁架好人。
將靜恩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兩具屬下的尸體,面無表情的盯著馬尾辮,然后突然冷聲說道:“匪徒拒絕投降并且武力拒捕,所有人,立刻擊斃他們!”
馬尾辮臉上的表情頓時驟然一僵。
其他警員也是震驚的看向姜靜恩。
“阿西吧!臭表子你敢!”馬尾辮驚怒交加,臉色煞白的沖姜靜恩大吼。
“沒聽見我的命令嗎?”姜靜恩面古井無波,話音落下的同時,直接搶過旁邊一名警員手里的步槍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
槍口顫動,子彈出膛,剛剛還囂張的馬尾辮身上出現數個血洞,踉蹌著倒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錯愕和不甘。
“不!你們不能這樣!”
“你們可是警察!怎么能殺人!”
另外三名匪徒在短暫的懵逼后都被嚇得大驚失色,又憤怒卻又帶著祈求意味的聲嘶力竭的指責姜靜恩違法。
姜靜恩臉上看不見一絲情緒波動。
“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砰!”
所有警察在沉默中先后扣動扳機。
激烈的槍聲響了10秒鐘左右。
剩下三名匪徒再也來不及發出聲音便身中數槍倒在了血泊中,眼睛瞪得溜圓,嘴里還在不斷往外溢出鮮血。
生動詮釋什么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此時動感的車載音樂還在播放。
還沒修改,馬上改…月底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