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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資本與權力,許敬賢的報復

  許敬賢解決了姜父的挑撥。

  但姜父尚未解決許敬賢的挑撥。

  晚上,加完班的姜靜恩冷著一張臉回到家,看了一眼父母,徑直就向樓梯走去:“我沒胃口,先去休息了。”

  她不想跟父親吵,但又不愿意當什么都沒發生,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抗議,希望父親能收斂。

  “站住!”姜父突然喊住她,陰沉著臉問道:“一回到家就甩臉色,是不是許敬賢給你說了些什么編排我?”

  這個王八蛋居然還真去找他女兒告狀挑撥他們父女的關系,豈有此理!

  “他為什么要編排你?”姜靜恩轉身嗤笑一聲反問道,目露嘲弄:“是因為你傲慢的讓他將我革職,而他拒絕了伱?還是因為你讓他離我遠點?”

  “靜恩,怎么跟你爸說話的。”姜母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輕聲呵斥一句。

  姜靜恩情緒瞬間激動起來,紅著眼眶吼道:“那要讓我怎么說話?我是人!不是機器!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而他帶著自以為是的傲慢來干擾我的生活,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她多少是有點叛逆,父親越是不讓她做什么,她就越要做什么來反抗。

  所以姜父做的事不僅沒能達成目的還會起反作用,不讓她當警察,那她偏偏就要當,而且還拼命做得更好!

  不讓她跟許敬賢走得太近,那她就偏要,甚至愿意淪為他的玩物,這會讓她有種反抗和報復父親的痛快感。

  說白了就是從小被控制慣了,心里一直壓抑著怨氣,長大后開始反彈。

  “我是為你好!你是我女兒!你在外面拋頭露面,槍林彈雨,我面子往哪兒放?”姜父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他不理解從小對自己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女兒怎么變成這樣:“許敬賢是有家室的人,你跟他勾勾搭搭還要不要名聲?又怎么嫁個好人家?”

  無論是不支持姜靜恩當警察,還是反對她跟許敬賢走得太近都是為了能讓她嫁進高門大戶,好拉娘家一把。

  “呵,我就是個聯姻工具嗎?”姜靜恩嘲諷的笑了笑,攥緊了粉拳,想讓我嫁個好人家?那我就偏不要名聲!

  看看到時候還有誰敢娶我!

  姜父喝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姜靜恩一言不發的轉身上樓,哐的一聲關上臥室門將自己反鎖在里面。

  隨即門內傳出一陣壓抑的哭聲。

  次日早上,昨晚哭了許久的姜靜恩起床時眼眶有些紅,只能通過化妝來遮掩,她不想讓下屬看見她柔弱的一面,在警署她永遠是冷艷的姜警衛!

  化完妝,穿上警服后她打開門準備去上班,但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的兩個保鏢攔住了:“小姐,老板說今天不能讓你出門,請小姐回房。”

  姜家位于仁川最好的別墅區,因為占地面積很大,所以出于安全考慮家里保鏢很多,加上傭人有二三十個。

  “讓開!”姜靜恩強行想往外沖,但卻是被保鏢擋了回去,她氣急敗壞的吼道:“爸!你要干什么!爸!爸!”

  她沒想到姜父居然直接給她禁足。

  “從今天起你不用去上班了,我會親自給你署長打招呼。”樓下傳來姜父冷峻的聲音,接著又稍緩:“等你辭職程序走完,我送你出國留學。”

  他覺得之前都是自己太過縱容姜靜恩才會變成這樣,所以要強硬起來。

  “我不要去留學!放我出去!你這是非法拘禁,是違法的!”姜靜恩都快氣哭了,紅著眼歇斯底里的吼道。

  姜父對此不屑一顧,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冷哼一聲:“就是違法又怎么樣?我倒要看誰敢來我家執法!”

  他這些年違法的地方還少了嗎?

  生意人,守法怎么賺錢?

  關自己女兒算個屁。

  “也不要想著許敬賢能救你,他自己都快兇多吉少了,竟敢挑撥我們父女的關系,我動動手指就讓他的努力化為烏有!”姜父語氣森冷的說道。

  許敬賢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他要將其踩入泥土,讓其知道什么叫資本!

  “你要干什么!”聽見父親要對許敬賢出手,姜靜恩又急又慌,聲嘶力竭的吼道:“這跟他沒關系!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你能不能別這么霸道!”

  如果因為自己牽連了許敬賢,斷了他的前程,那這輩子她都過意不去。

  “讓我女兒主動勾引他,那本就是他不可饒恕的錯!”姜父顯然是霸道慣了,或者說是不把許敬賢當回事。

  畢竟他肯定不敢對檢察長,對一位議員,或者是柿長說這么囂張的話。

  姜靜恩再次試圖往外闖:“讓開!”

  “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兩名保鏢目光帶著同情和哀求看向姜靜恩。

  他們也只是打工的啊!

  姜靜恩盯著兩人看了一眼,狠狠的關上門,拿起手機給許敬賢打過去。

  另一邊許敬賢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接通電話后問道:“怎么,關于劉思維的調查那么快就有結果了嗎?”

  “許部長,你先聽我說,我爸把我關在家里了,要幫我辭職,他還要對你下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把你關起來了?”許敬賢打斷姜靜恩的話,怒喝一聲:“誰給他的權利拘禁一位警衛?我現在就過來!”

  他嘴角瘋狂上揚,看來自己的挑撥很有效嘛,姜父的反應越激烈,姜靜恩的反彈就會越強烈,所以姜父這么做相當于是在幫他攻略自己的女兒。

  姜靜恩聽見這話心里感動不已,沒想到許敬賢為了自己居然要直面她父親的鋒芒,那自己就更不能牽連他!

  “謝謝你許部長,但沒用的。”姜靜恩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隨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答應辭職,并出國留學,然后嫁給他選的人,以此換取他同意不針對你,我不能連累你。”

  “行,反正你嫁人后也能出軌,我們還可以再續前緣。”許敬賢說道。

  本來還感動和悲傷交織的姜靜恩聽見這話頓時破防,羞惱不已:“你…”

  “開個玩笑讓你放松下心情,就給我一個小時試試,好嗎?”許敬賢輕笑一聲,語氣溫柔的打斷了她的話。

  姜靜恩抿了抿嘴:“嗯,好。”

  她對此是不抱希望,不過許敬賢都已經這么說了,她也不忍心打擊他。

  等他試過不行,也就該死心了。

  掛斷電話后,許敬賢立刻給鐘成學打去電話:“立刻抽調五十名義警…”

  今天他就要讓姓姜的老東西認識認識什么叫他代表的是大韓民國政府!

  讓他知道什么叫權力!

  半個小時后,姜父吃完早飯就準備去仁川地檢拜訪鄭檢察長,讓對方幫忙給許敬賢個教訓,讓他知道厲害。

  “哇嗚哇嗚哇嗚”

  就在此時一陣警笛聲隱隱傳來。

  聽著越來越近。

  姜父和姜母愣住,對視一眼同時往外走去,然后就看見一輛又一輛防爆涂裝的警車在自家別墅院門外停下。

  車門打開后一個個戴著頭盔,身穿黑色防爆服,全副武裝的義警跳下車快速列隊,五十人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直接將外面的路給堵死了。

  “老公,這…這是怎么回事?”姜母一臉茫然的看向身邊的丈夫詢問道。

  姜父也很疑惑:“不知道啊!”

  樓上臥室的姜靜恩自然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但很可惜她窗戶對著的是后院,所以看不見前院發生了什么。

  五十名義警列成兩排,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來從隊伍中間穿過,所有人瞬間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立正敬禮。

  車停穩后一個警官上前彎腰開門。

  許敬賢氣定神閑的下車,面無表情的站在車門邊旁理了理領帶和西服。

  “許敬賢!”姜父下意識脫口而出。

  許敬賢扭頭沖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姜靜恩警衛被非法囚禁在這棟別墅的某個房間里,立刻將其解救出來,有誰膽敢阻攔,就地抓捕!”

  這就是權力。

  “是!”五十人齊齊跺腳應道,聲音直沖云霄,氣勢磅礴,如猛虎聚嘯。

  姜父聞言頓時氣血上涌,沒想到許敬賢敢如此大膽,肆意妄為,驚怒交加的大吼一聲:“放肆!許敬賢你簡直無法無天!你讓他們進來試試!”

  他對聚在前院的保鏢喊道:“給我攔住他們!每人工資翻倍!放心,他們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不敢動手!”

  姜父就不信許敬賢真敢冒著會被自己瘋狂反撲報復的壓力讓警察攻進自己家里,更不信他真的不害怕自己!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再加上相信姜父的煽動,十幾名保鏢還真就鼓起勇氣擋在了院門前和外面的警察對峙。

  “進攻!”許敬賢對姜父的叫囂輕蔑一笑,平靜的吐出兩個字作為回應。

  “是!”帶隊的警官立正敬禮后拿出面罩戴上,轉身下令:“立刻投擲垂淚彈驅散非法武裝人員,一隊破門控制現場,二隊三隊救人,其余人原地待命保護許部長,聽從他的指揮。”

  “是!”所有人再次齊聲應道,參與進攻的隊伍紛紛拿出面罩戴上,抽出橡膠棍,橫放在手中的防爆盾前面。

  許敬賢則是轉身坐進了車里,透過車窗點燃一根雪茄看著外面的場景。

  十幾名警察拉開垂淚彈丟進去,院子里頃刻煙霧繚繞,姜家的十數名保鏢被嗆得眼淚直流,捂著口鼻亂竄。

  “咳咳咳!”“咳咳!不行了!”

  “我投降!咳咳咳!我投降!”

  “哐!”警察趁機強行破門,隨后如狼似虎的揮舞著棍棒沖了進去,對著那十幾名亂竄的保鏢就是一頓毆打。

  從軍隊轉業的義警主打就是一個服從性,而且南韓軍隊霸陵頻發,養成了他們陰毒險惡的性格,下手狠毒。

  在鎮壓普通人這方面他們是行家。

  橡膠棍帶著呼嘯之聲打在保鏢臉上瞬間鮮血淋漓,血珠飛濺在防毒面罩的透視鏡上模糊了視線,見血后反而使得他們更加兇狠,猙獰尤勝惡鬼。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站在家門口的姜父看著這一幕都氣傻了,渾身直哆嗦,雙眼充血,許敬賢瘋了嗎!

  仁川從沒發生過這么惡劣的事!

  姜母嚇得臉色發白,緊緊抓著姜父的胳膊:“老公,怎么辦,怎么辦。”

  另外兩隊警察直接無視姜父姜母沖進了別墅,每經過門口和樓梯就留下兩人站崗警戒,其余人繼續往上沖。

  來到姜靜恩臥室外,不等兩名保鏢說話就沖上去將其放倒,打開門對姜靜恩敬禮:“姜警衛,我們奉許部長之命前來解救你,請跟我們離開。”

  看著門外走廊上全副武裝的義警和被摁在地上的保鏢,姜靜恩腦子里轟然炸開,目光呆滯的怔怔站在原地。

  這就是許敬賢采取的辦法?

  為了救她出門。

  居然直接調動警察攻入她家!

  雖然她心里覺得太駭人聽聞,膽大妄為,但同時又很興奮和感動,畢竟又有幾個男人能為她做出這種事情?

  這不僅需要權力,更需要勇氣!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激動,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帶我去見他。”

  “請把這個戴上。”領頭的小隊長拿出一個備用的防毒面罩遞給姜靜恩。

  姜靜恩戴上面罩后在數名義警的護送下走出別墅,此時外面已經被完全控制住了,空氣中還有些許催淚彈發出的煙霧沒有散去,那十幾名保鏢頭破血流的被義警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只有姜父姜母平安無事,當然指的是身體上,心里早就已經千瘡百孔。

  看著女兒出來,姜父目赤欲裂的咬著牙說道:“許敬賢他瘋了!你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嗎?許敬賢將為他的肆意妄為付出慘烈代價!”

  今天他可謂顏面掃地,如果不報復回去他會淪為整個仁川商界的笑話。

  “那就讓我跟他一起承擔。”姜靜恩此時早已經被感動得上頭了,丟下一句話就迫不及待向許敬賢的車跑去。

  她上車后摘了面罩,二話不說抱著許敬賢就是一頓亂啃,許敬賢自然也毫不客氣,熟練解開襯衣的扣子。

  車外是一個個背對車輛,靜默無聲的警察。

  對于許敬賢今天的行為,姜靜恩被感動得不行。

  高山流水遇只因。

  “混蛋!給我住手!”姜父隔著車窗只能遠遠看著,霎時目欲噴火,大罵一聲想沖上去阻止。

  但是卻被警察用防爆盾矗立起的人墻堵死在了院內,只能眼看著奔馳車有節奏的晃動,一只小腳抬起來踩在車窗上。

  奔馳車的隔音很好,再加上離得又比較遠,所以他聽不見女兒的叫聲。

  但饒是如此也被刺激得夠嗆,歇斯底里大罵:“許敬賢我草尼瑪!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死!死!”

  他看不起許敬賢,可現在許敬賢當著他的面這樣,讓他如何能忍?

  今天這件事肯定會傳出去的,會在仁川的上層圈子里傳開,就算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光是因此產生的風言風語就足夠讓他顏面掃地,丟盡老臉。

  他必須要報復許敬賢出這口惡氣!

  “許敬賢你個混蛋!無法無天的狗雜種!不弄死你我他媽就不姓姜!”

  姜父在外面歇斯底里的罵,姜靜恩則在車里哭哭滴滴,交相輝映。

  許敬賢只感覺真他媽刺激。

  所以這次比較快。

  “靜恩你先休息休息,我下去跟你爸聊兩句。”許敬賢穿好衣服說道。

  姜靜恩臉色通紅,眼神迷離躺在座椅上,累得不想說話。

  放縱完后她感覺自己剛剛真是太瘋狂和太荒唐了,雖然有車遮擋,外面的人也看不見,但還是感覺很難為情。

  不過做的時候確實是很刺激。

  特別是自己爸爸也在外面看著,她心里既羞恥同時又有種報復的快感。

  許敬賢下車向姜父走去,脖子上還帶有唇印:“姜會長,你女兒真潤。”

  “王八蛋!我要殺了你!”姜父被強烈的憤怒和屈辱感刺激得快瘋了,氣喘吁吁的低吼道:“我不會放過你!”

  他在仁川那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肆無忌憚,膽大包天的人,一個小小的副部長檢察官,誰給他的膽子?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你拿什么不放過我?”許敬賢不可置否的反問了一句,上前一步跟他面對面,眼神兇狠而冷冽的說道:“我不僅要你女兒,我還要你的家業!”

  “你癡人說夢!”姜父咬牙怒罵道。

  “那拭目以待好了。”許敬賢輕描淡寫的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現場義警也有序的收隊撤離,數量警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我現在家是不敢回了。”

  姜靜恩已經穿戴整齊,她坐在副駕駛上眼神水汪汪的看著許敬賢說道。

  許敬賢沉聲說道:“我先給你買套房子住著,等你爸氣消了再說吧。”

  嗯,買房的錢當然是李尚熙出。

  “只能這樣了。”姜靜恩嘆氣,隨即又捂著臉羞澀的說道:“這回我在仁川上層圈子里的名聲算是毀了,我爸也該徹底打消拿我聯姻的想法了。”

  之所以說是上層圈子,因為普通人根本不會相信這種荒唐事,也沒有更多的途徑求證,所以只會當是假的。

  二十分鐘后抵達了仁川警署。

  “組長,部長,劉思維的資料查出來了,另外韓亞銀行劉次長的車進了富川一條街道后就失去了蹤跡,那條街上的監控當晚很巧的同時壞了。”

  兩人剛到警署,還沒進姜靜恩的辦公室,一名警員就走上前來匯報道。

  許敬賢接過他手里的文件袋打開看了起來,劉思維,男,34歲,富川雅娛公司會長,其名下有多家娛樂會所和工廠,在富川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這個人那么有錢,而且身份地位也不低,又樂于做慈善,怎么看也不像搶劫犯。”姜靜恩喃喃自語說道。

  但許敬賢覺得他嫌疑很大,不然跑去見寸頭中年干什么?特別是劉次長失蹤的地方正是富川,這太巧合了。

  許敬賢繼續往下看,劉思維并不是富川本地人,是五年前到的富川安家落戶,用五年時間從無名小卒成為當地的商業神話,被無數人奉為偶像。

  哪來那么多商業神話,許敬賢懷疑這家伙的錢全都是搶回來的,洗白后買房買地買產業,搖身一變當富豪。

  “繼續查,從他的生意,朋友,競爭對手,全部往前倒推五年的查!”

  許敬賢將文件袋遞給姜靜恩,這只是劉思維個人的資料背景,有助于他了解對方,但對破案沒有太大幫助。

  “是。”姜靜恩點了點頭,走進警署后她又恢復了平時嚴肅冷峻的作風。

  兩人并不知道,在他們調查劉思維時對方正在動員一次新的創收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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