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常侃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突然他從床堊上站了起來,而后一腳把電視機踹到一旁,隨后伸手解開領子上的扣子,扭了扭脖子,滿臉猙獰地歪了歪下巴:“小美,讓怒叔過來一下。”
小美柳眉微微一蹙,并沒有說什么,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現在的常侃已經處于暴怒狀態,作為一名常年侍奉在他身旁的人來說,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有太多廢話的為好。
過了會兒,常怒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常侃暴怒的樣子,眉頭微微一擰,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少爺!”
“怒叔,事情發生了一點變化!”常侃突然變得很平靜的樣子慢慢地開口說道。
“我在隔壁房間已經看到新聞了。”常怒帶著一絲無奈說道。
常侃背著雙手,緩緩走到窗前,漫不經心地問道:“怒叔,現在警方的這個表態你怎么看?”
“據說,他們找到了琴海灣大酒店的監控錄像。”
“什么?”常侃猛然回頭,瞪著常怒,“怒叔,你不是告訴我,袁貴已經讓人把那邊的監控裝置都破壞了嗎?常樂也通過網絡把他們的數據給破壞了,所以無論是從物理上還是網絡上,那些東西不是都看不到了嗎?”
“這個”常怒沉吟了半晌,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我們很早就被盯上了,否則對方不可能那么湊巧就擁有我們的監控視頻。”常怒帶著一絲陰沉的臉色緩緩答道。
“這世界上,能知道我們在哪,想要干什么的,只有兩種人。”常侃目光一縮,頓時露堊出一絲驚疑之色,“要么是那邊的人,要么就是總參那的。”
“少爺的意思,我們被特工盯上了?”常怒眼角的魚尾紋瞬間皺成了褶子,景水軒那邊的話,如果要阻止他們行動,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了,完全不必要繞那么大的彎子。
所以很顯然,那就應該是軍情了。
“目前什么都不好說。”常侃瞟了常怒一眼,皺著眉頭道,“現在的關鍵是,要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段監控視頻落在警方那里,另外那監控視頻里到底是一些什么內容,而且時間上要快!”
常侃頓了頓后,又接著問道:“怒叔,你有什么辦法嗎?”
常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不過這么做的話,很可能會讓他暴露身份。”
“哼,他的身份重要,還是我們的安危重要?”常侃眉頭一擰,擺了擺手,“盡快弄清楚,通知你的人,下午之前我要知道答案,另外,我們的人來得怎么樣了?”
“東南省常字輩有五個人,常卓、常毅、常赫、常神、常秀眉,除了常毅和常赫之外,其他三人已經到了,不過平字輩的人,十五個人來了十二個人,要對付張揚的話,綽綽有余。”
常侃聞言,臉上明顯浮現了一絲陰云,看了常怒一眼。
常怒一凜,急忙解釋道:“其實,這次還算不錯了,要是往常,就算是上面下發了召集令,都不一定能夠有那么多人響應。”
“常紫娘呢,為什么沒有她的名字?”常侃不耐煩地問道。
“她隸屬于京堊城區域。”常怒猶豫了一下后,答道。
常侃聳了聳肩,笑了:“怒叔,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么?我說過,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但是常紫娘一定要把我給召過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少爺,我心 “好了,你別說了,我很清楚,紫娘是你的義女,你一直想讓她過土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不想讓她涉入我們這些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對吧?”常侃回頭,笑瞇瞇地盯著常怒問道。
常怒雙手微蜷,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怒叔,你應該很清楚,紫娘天生就是一名殺堊手,她的才華注定是要綻放在殺堊手界這個行業的,她是這行業的佼佼者,如果放任著她的才華,任由讓她飄落在這無期的社會大眾人群當中,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對吧?”
“而你竟然很可笑地安排她去一家酒吧里上班,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有多么的天真嗎?”
“少爺,您…您怎么知道我安排她去酒吧上班的?”
常侃冷笑著從懷里抓了一把東西,摔在桌面上:“這家酒吧叫紫瀾,出資方就是你給她安排的那個男人,另外個女的叫尹瀾,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這,少爺,紫娘好歹也為組堊織上做了不少事情啊,您就放過她吧。”常怒盯著桌面上的那些照片,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怒叔,你別想太多了。”常侃笑瞇瞇地轉過頭來,盯著常怒,“紫娘那么厲害,我怎么舍得對付她呢,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她這次幫我們完成這個任務,那么以后她是要繼續當蔡冰的跟班也好,要做她的酒吧老板娘也好,通通與我無關。”
“少爺,這次任務的話,我一定保證完成,由我來吧。”常怒一臉信心滿滿的樣子說道。
“你?”常侃盯著常怒,看了老半天之后,再次笑了,突然伸手拍了拍常怒的肩膀說道,“好,那,這次就拜托你了,不過紫娘的話,人還是必須過來,至于她出或者不出任務,讓她自己決定好了。”
常怒還想再說什么,常侃的眉頭已經豎了起來:“好了,到此為止,這件事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了,召集那些前來回合的人員,我們安排一下,你安排在警方內部的人讓他立刻展開行動。”
梅寧市市公堊安局刑偵支隊,公堊安局局堊長鄭新成親自主持召開琴海灣海景大酒店的偵破工作會議。
“同志們,根據齊小小同志提供的線索來看,犯罪分子絕對是一支有組堊織而且具有紀律性的犯罪團伙,所以我們不能麻痹大意,我這里主要講一下幾點行動和問題,第一行動方面,目前我們已經通知了河冀省公堊安廳,向他們通報了鑫勇保安公司負責人袁貴的犯罪事實,他們將會很快采取行動,控制鑫勇保安公司,并訊問相關負責人。”
“第二點,根據線索,我們已經查到了另外一名涉案犯罪嫌疑人常怒,原名王振同,原來是一家國營汽車廠的資深工程師,后來自己提前申退,目前職業未明,不過根據他的出行記錄來看,他這些日子,經常來往于京堊城和梅寧;而根據最新的情報顯示,他已經逃亡高林市角斗鎮,我們已經通知了高林警方展開行動,必要的話,我們還會組堊織特遣隊上去幫忙。”
“幕三堊點,齊小小同志提供的視頻畫面里,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還有那兩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的身份是什么,和這件事有什么關聯,也是要調堊查清楚的。”
“同志們,你們還有什么問題要補充的嗎?”鄭局堊長抬頭四下環顧了一圈,目光從省公堊安廳的督察組臉上掃過去,又落在齊小小身上,露堊出一絲贊許之色,要不是齊小小及時把視頻交給偵辦組的話,市局這次恐怕就要出大洋相了。
原本他們是準備宣布調堊查女媧集團和楊副市長,好給外界一個交代的。
可想而知,如果真的那么干的話,不但讓真兇逍遙法外,還會被他們看笑話。
最重要的是,這將會置楊副市長于何地。
這個齊小小還真是一個幸運星啊。
市公堊安局齊副局堊長聞言,接過了話頭,說道:“剛剛張局堊長總結得很好,另外有幾個問題,我也要提醒各位偵辦的同志們,田忠郎和全斗煥和幕后犯罪嫌疑人袁貴以及王振同并沒有經濟利益上的糾紛,所以這次的殺人動機到底為何,還是一個疑點。”
“還有一個疑點,田忠郎和全會長所請的保安堊全部都是來自鑫勇保安公司,而事發之后,田忠郎的兩名保鏢卻毫不知情是他們的同事槍殺了他們的雇主,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整件事很有可能是臨時起意的,所以這里面袁貴和田某人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沖堊突,以至于他們會殺人滅口這也是要調堊查的。”
“對于新聞媒體,我們還要時時刻刻和他們保持聯絡,免得再次造成負面影啊。”
會議一開完,齊小小就被叫到了鄭局堊長的辦公室,她一走進去,就發現辦公室里除了鄭局堊長之外,她老爸也在。
齊小小柳眉一蹙,但還是恭恭敬敬敬了一個禮:“鄭局堊長、齊副局堊長,你們找我?”
“坐!”鄭局堊長讓齊小小坐下后,看了一旁的齊副局堊長一眼,笑瞇瞇地說道,“老齊啊,這次多虧你教的好女兒啊,要不是她,我們市局這次的臉就丟大了,保不準現在你我已經在寫檢查了,還好當初沒聽你的,說我們小齊同志不適合刑偵工作。”
齊副局堊長堊老臉一紅,看著自己的女兒,心里也是一陣欣慰,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她一個野丫頭,野性難改,而且剛剛從交堊警轉到刑偵,一點經驗都沒有,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事實證明,小小同志運氣還是很不錯的…而一個刑偵人員除了業務技能水平不能低之外,運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鄭局堊長看了看擺在他桌面上的那個U盤,抬頭看了看齊小小,笑瞇瞇地問道,“不過,小小同志,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弄過來的?”([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