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和楊修國的目光一起轉向了聲音的來源,毫無疑問,說話的這個人顯然是有一定地位的,而在這種時候,有地位的人中還敢這么說話的,要么是瘋子,要么就是和楊修國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張揚的理解里,楊修國在政界里扮演的是一個中庸的角色,他為人低調,做事多說話少,很少在新聞媒體記者面前露面,至于有沒有樹敵則不為張揚所知,不過在梅寧這一畝三分地上,他的口碑是很不錯的。
至于這一次他之所以被人下黑手,要對付他的應該不是針對楊修國本人,而在于他和女媧集團關系的關系密切,有人想要借敲打他來敲打女媧集團罷了。
眼前這個家伙,光看著帶保鏢的樣子,就知道應該不是政界上的人物,而且他說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這一點看來,應該對楊修國的家庭情況還是挺了解的。
楊修國看了那開口的人一眼,并沒有多說話,而是加緊了步伐,朝接他的市委車子走過去,一邊低聲和張揚解釋道:“田忠郎,新菊集團總經理…”
張揚愣了愣:“菊花國人?”
楊修國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似乎對此人有些忌憚:“以后跟你解釋…”
“田總今天難道也是來接楊某的?”對于田忠郎的諷刺,楊修國似乎并不以為意。
“呵呵,當然不是,田某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呢,我這不是趕著去滬市嘛,趕巧了原本還以為以后只能在監獄里探訪你了,沒想到這么快就碰面了。”
田忠郎看了看一旁的張揚,帶著一絲尖酸的語調說道,“這個想必就是女媧集團老板張揚吧?就是他把你給弄回來的?老同學靠女兒吃軟飯這怎么說都…嘖嘖。”
張揚這下子才看清這個家伙的面貌,大約和楊修國年紀相仿五十出頭不過這廝保養得還不錯,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他的兩顆門牙貌似沒了,不過補了兩顆金牙上去咋一看還以為是個暴發戶呢。
張揚對于眼前這個人實在沒有半點的印象,新菊集團,他貌似沒聽說過,看公司名稱和他人的名字和菊花國的很像,還以為是一家菊花國企業。
聽到那田金牙帶著輕蔑的語氣這么說,張揚火氣就冒了出來了,不過他也沒那么沖動,因為畢竟楊修國在一旁,他要先尊重他。
而且看楊修國的表情,似乎并無意和對方起沖突,他不由得狐疑地按捺住了內心的怒火。
不動聲色地看著。
楊修國聽到田忠郎的話后,終于停下了腳步,劍眉微微一皺,淡淡地說道:“田總,上一代的恩怨,和小輩無關,你別扯太遠了!”
“哎喲,楊大市長你這是要發飆嗎?我好怕喔!不過大眾廣庭之下,想必您不好意思讓人動手吧。”
“夠了!”一個市委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攔在了田忠郎身前,“這里是機場,不是你喧嘩的地方。”
“你算個什么東西,有資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嗎?”那個田忠郎見狀,立馬雙眼一瞪,他身旁的兩個保鏢也開始捋袖子。
田忠郎那邊的人明顯要少,不過他卻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張揚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這貨是故意想挑事,現在機場這邊媒體記者成群,要是這邊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立馬就能上報紙頭條。
“算了,小陸,別跟他們一般計較。”楊修國皺了皺眉頭,看得出來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圖謀。
“楊副市長,別走得那么急啊,你生出這么兩個嬌滴滴的絕色女兒,要不我們結個親家如何?田某迄今還缺一個偏房呢,大的據說當小三了,那就算了,就剛剛那個吧,就剛才那個摘了墨鏡的…你們不是關系不好嘛,那就送給我調教調教…”
田忠郎聲音不大,但卻剛剛好讓楊修國、張揚以及那個小陸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楊修國瞬間站直了身子,劍眉擰了起來。
很顯然田忠郎的話已經觸動了他的逆鱗。
不過他還沒開口,就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動手了。
張揚一個箭步走過,直接重重地一巴掌扇在那個金牙田的臉上,而后一顆黃燦燦的東西飛了出來。
“哪里來的蒼蠅!”
“次奧,金牙,我的金牙…”田金牙立馬連滾帶爬。
“啪!”清脆的掌擊聲落下之后,他的兩個保鏢才反應過來,立馬就沖向張揚,兩人也沒二話,直接掏拳招呼張揚。
張揚眼角余光一掃,剛才他已經吃準了角度,剛剛那一巴掌他好避開監控攝像頭,這會兒這兩人上來,他故意不躲,挨了不輕不重的兩下。
挨了不痛不癢的兩拳后,他卻一個好像受力不住的模樣,蹭蹭退了幾步,順帶就退到了田金牙的身旁,猛地一個極其隱蔽的側肘撞在那個家伙肥厚的肚皮上,田金牙當場就趴在了地上,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那兩個保鏢不明所以,還以為張揚不過是湊巧的而已,就要沖上來對張揚動粗。
張揚瞇了瞇眼,雙眸露著一抹淡定,他也不準備還手,其實也不用他還手了,因為那兩個人還沒沖到張揚面前,一個高挑但身材絕對稱得上是火辣的身影橫里沖了過來,揪著第一個保鏢的領口衣領,狠狠一拽,隨即一個膝撞!
“啪!”那個保鏢立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外一個揮舞著拳頭看到襲擊他們的竟然是個女的之后,頓時一陣羞惱,直接一個擺拳。
“啪!”胳膊肘還沒伸直,他就突然發現自己的胳膊肘猛地曲成九十度,一下子脫臼了!
人家連給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躺在地上的瞬間,終于看清楚了出手的人長啥樣子。
對方一副咖啡色墨鏡,一身的黑色風衣,綁著短馬尾,那臉蛋,長得絕對的是絕色尤物級的,太漂亮了,可是太尼瑪狠了,這個胳膊肘…他瞬間想了起來,斷了嗎?
他冷汗一冒,立馬嚎叫了起來。
警堊察過來了,張揚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田忠郎,淡淡地說道:“你叫田忠郎是吧,今天只是算利息,你會慢慢發現噩夢這才剛剛開始。”
“你…你敢威脅我,臭小子,你不就是個女媧集團嗎…有你哭的時候。”
“我等著,你不能弄死我,你就等死吧。”張揚笑瞇瞇地站了起來,朝一身黑色風衣的火辣尤物走了過去,借機捉著她的胳膊肘叫苦道:“哎喲,要不是你出手我就死定了…”
這個絕色尤物是潘寧寧,此刻看到這家伙摟著自己胳膊肘裝逼,甚至手掌外側還不經意地觸碰到她豐挺的玉峰外側,頓時一陣羞惱,冷冷的瞪了張揚一眼,強行忍住想要啐他一口的欲望,美眸一掃機場周圍圍觀的人群,壓低聲道:“行了,別賣萌了,看笑話的可不止那些記者。”
張揚聳了聳肩,看了看疾步趕過來的警堊察,低聲道:“交給你了…”
說完,張揚一溜煙就跑了,那兩個警堊察是認識張揚的,正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讓張揚做個說明的時候,潘寧寧已經伸手攔住了他們:“人是我打的,他們涉嫌妨礙執行公務…”
然后拿出她的證件,那倆警堊察接過去看了看,不由面面相覷,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拿著證件躲到一旁咨詢了一下,一分鐘后,立馬畢恭畢敬地把證件還給了潘寧寧。
“對不起,潘少校,冒犯了,請問有什么我們可以配合的嗎?”打電話征詢的警堊察一邊抹著冷汗,一邊低眉順眼地問道,眼前這個美女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特工啊!
“我懷疑這兩個人身上身上挾持兇器,麻煩你們帶回去仔細搜查一下。
聞言,那兩個警堊察立刻警惕了起來,其中一個還拔出了今天特意派發的配槍,直接對準了那個胳膊肘扭曲了的人,大聲吼道,“趴在地上,不準動。”
那兩名保鏢聞言,一個勁地叫苦不迭,這特么的被打成這樣了,昏過去了,還妨礙個毛線的公務,至于攜帶兇器,次奧,我們剛過的安檢,能帶什么兇器啊!
不過沒辦法,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雖然說可以預期對方不會真的開槍,但是那種感覺還是極其恐怖的。
那個還醒著的保鏢只能極其苦逼地想辦法扇了他同伙幾巴掌,把他弄醒,然后被帶上手銬。
田金牙一看情況變成這樣子,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半晌,看到楊修國已經走遠了之后,這才想到了什么,急忙忍著痛,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全會長…我是田忠郎,我在梅寧機場,我被打了…”
電話那頭,一個略顯得懶洋洋的聲音只是哦了一聲,隨后才不痛不癢地反問道:“嚴重不?”
“唉喲喂,痛死了,我的兩名手下被這邊的警堊察帶走了,會長,您得想辦法幫幫忙啊。”
“楊修國怎么樣?”
“什么楊修國…噢,對,對,他…咦,他上車走了。”
“砰!”電話里,傳來一聲拍桌子的聲音,“怎么走的?不是讓你激怒他,讓他下不了臺嗎?”
田忠郎冷汗登時冒了出來:“對…對不起,會長,我也想啊,可是那個張揚二話不說,上來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