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長的警察伸手撓了撓頭,一臉苦笑,他現在已經確定了張揚的身份,眼前這個人是梅寧的女媧集團老板張揚沒錯。雖然他的樣子改變了很多,但模子還是一樣的,作為一名老警察,他很快地看出了張揚化妝的痕跡。雖然不qīngchu他為什么要易容,但只要是確定這個人是張揚就可以了,這個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現在這個家伙比廄那些豪門的公子哥們更不好惹,君不見那些什么彭家、杜家、蔡家、申家這等豪門公子哥個個都被他修理過,像眼前這幾個只不過是普通紀委干部,就算是里面那個最高級別的胖子也不過是監察室x室副主任,正處干部,他會放在眼里才怪。而且,這幾個人做得確實有些不地道,按道理紀委只是約談,約談之后是否有問題才會決定處理意見。而這幫人倒好,大老遠地猴急跑到廄來抓人,本身做法就值得商榷,抓人過程更是太不像話了,又推又搡的,別說人家還沒定罪,就算是認定有罪了,在對方沒有反抗之下,一個堂堂單列市的副市長正廳級干部被幾個小輩這么擰巴著也太說不過了。當然,其實這一切倒不是引起這名警官反感的原因,更為重要的是,這幫人剛才那么干之后,對于他們過來過盤問,還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訓話官架子,這才是讓他頗為不爽的原因。真要抓的話。他們兩人倒是可以以他們傷害公民人身安全的名義來抓捕他們四個。現在呢,又加上一個張揚,他就更加退避三舍了。這挨他什么事啊,我一個機瞅機大樓巡警,可管不了你們神仙打架。還有張揚這尊大神,不是聽說受傷了嗎,怎么這會兒突然出現在廄,這是什么節奏當然,看到張揚真的伸手要扇那人巴掌的時候。他還是趕緊上前勸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在這動人啊。影響不好。”那個胖子被按在車門上,動彈不得,看到警察居然也只是勸和,并沒有想要幫忙抓人的意思。登時就吐血。這個莫名其妙跑過來的人是他們親戚不過此刻他依然嘴硬:“我告訴你啊,你這么做是犯法的,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人身傷害罪,還有知法犯法,毆打國家公務人員…”畢竟被人這么摁著實在是太難看了,而且一旁其實還停著一輛車,車上還有一個陪同來的大員在場呢,他不能認慫啊。但現在關鍵的是。這邊己方的人已經被打得亂七八糟了,那名大佬此刻竟然不聲不響。像是沒有看到現場發生的一切似的。這可真讓人吐血了,不過他也不敢呼救,萬一泄露了那大員的身份,也被這個二愣子揍了,那事情就大條了。千算萬算,事先誰會知道突然會跑出個二愣子來把他們莫名其妙當劫匪打啊。張揚也不理他,直接伸手在那個胖子身上的口袋摸來摸,摸了半天后,終于從他上衣西裝口袋里摸到了一本工作證。“封古全”張揚大體掃了一眼,應該是東南省省紀委監察室x室副主任,張揚對官場并不熟悉,不過大體上他也知道,這樣級別的應該不夠格來約談楊修國這種正廳級的干部,現場肯定還有更高級別的,只不過對方不出面而已。“你們三個呢”張揚把證件扔到那個胖子臉上,松開了他,又走到另外三個人面前,那三個人快吐血了,哪有這樣子的,自己來抓人怎么反變成了被別人查證件,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小子。要知道一般紀委的干部約談一些涉嫌違紀的干部,一般都是不會出現什么暴力對抗的,而且也會有上級領導陪同,被審查的人也會乖乖配合。有領導帶隊的話,紀委的干部一般也不帶證件。不過今天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一來是,上面的人急于求成,生怕出了什么個叉子,大老遠跑到廄堵人,想要在廄直接采取突審以取得確鑿的證據;二來,封胖子太想立功了,對于楊修國的質疑竟然采取動粗的方式,這絕對是極其罕見的事情。不過就算這樣那也沒什么,但偏偏卻半路殺個程咬金出來,污蔑他們是打劫的,這可真特么的,要打劫也不會到機瞅機大樓來打劫啊,這個家伙擺明了就是尋事的,偏偏現在圍觀的人已經很多了,而且還眾口一詞地對他們指指點點,甚至是在斥責。“這幫崽子,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毆打一個老人家。”“對啊,我剛才也看到了,尤其是那個胖子,還用腳踹,這些歹徒真的是,警察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呸”有大膽的還一口痰直接噴到了那個露出紅內褲的家伙身上,那人一見,急忙跑到車上躲了起來。那兩名警察一看,事情要鬧大了,當下也是頭皮發毛,急忙呼叫支援,想把圍觀的人驅散。楊修國至始至終一直呆呆地站著,一來他對于自己突然被紀委的人約談,一下子難以接受,直到被推搡著上車還沒弄qīngchu自己的經濟問題到底是什么問題,但他很qīngchu,只要被約談了,那么自己的仕途大概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二來,他實在是被張揚這家伙的行為給驚呆了,上來二話不說,居然動人,而且還是這些官員聞之色變的紀檢委干部,直到那幾個人被啪啪啪揍得鼻青臉腫后,他才反應過來,那時候他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不過他始終還是贊賞張揚的手段的,這一過來。就先給對方蓋個大帽子,攔路搶劫,他是見義勇為。他們幾個人自恃身份不肯拿證件。再被打,現在還引來圍觀群眾,而這些人身份特殊,大眾廣庭之下是絕對不可能承認他們是東南省紀委的人的,畢竟跑到廄來抓人,顯得有些過了,程序上和剛才的行為也不符合。現在雙方可謂都是騎虎難下。自然只有等待警方出場了。警方一介入,就等于是給自己制造了一瀉沖的時間。不過張揚肯定也會惹上麻煩了。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他來,現在的楊家某種意義上來說。和女媧集團關系極其的密切,老爺子親自為女媧重癥中心爭取了地點,大女兒楊靜是重癥中心的總裁,二女兒楊菲是張揚的老師。甚至兩人的關系已經超出了師生的范疇。所以他寧愿自己被人抓走。也不愿意看到張揚出事。“別鬧了。”楊修國并沒有喊張揚的名字,不過他知道張揚肯定知道自己是在喊他。“我愿意配合調查,咱們快走吧。”說完,他自己低了低頭,鉆進了車里,那幾個騎虎難下的人一看,如獲大赦,趕忙一窩蜂鉆上車。司機剛要開車。卻發現車上多了一個人,張揚拎著行李箱也跟著上了車。“好吧。我有錯,我也跟你們走吧。”封副主任傻眼了,伸手摸了摸腫脹的臉不知道該怎么辦。“開車啊”張揚大咧咧地吼道,經過了剛才的折騰,他敏銳地發現,這些人肯定有什么貓膩是他不知道的,按道理,他們約談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他們現在的表現卻是躲躲藏藏的,肯定不正常。再說了,對方明明是東南省紀委的人,那么抓了人也應該回到東南省審查,怎么反而會搭車離開機場,唯一可能的是,他們并沒有準備回東南省。張揚雖然不諳官場程序,但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楊修國是不是有可能被冤枉呢他不能坐視楊靜和楊菲的父親被人就這樣眼巴巴的帶走。看到自己坐上車后,那些人的表情,他心里更加篤定了,這里面要是沒有鬼那才是怪事。“胡鬧…”楊修國看了張揚一眼,不由是嘆了一口氣,他在官場多年,怎么會不知道這里面的貓膩,現在看到張揚上車,心里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遺憾了。
現在這事,擺明了是雙方都沒有退路了他們要是不能把自己辦成鐵案,他們肯定也要倒大霉了,而自己一旦被坐實,也是一輩子難以翻身。“開車啊”張揚心里有底之后,更是提高了音調。那個司機一愣,急忙看向了那個封副主任,胖子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了一下后,揮了揮手,咬著唇低沉地說道:“開車”這是一輛米黃色外殼的考斯特面包車,車上除了胖子的身份確定為紀委干部之外,其他三個人和司機并無出示工作證件。楊修國坐在中間wèizhì,張揚則坐在他身旁,車內的氣氛顯得極其尷尬,尤其那個胖子,那臉色鐵青得可怕他不時和另外三個人交流著眼神,張揚呢,則不為所動,拿著自己的手機也是在慢悠悠地發著短信。和張揚同時聯絡的人很多,不過比較重要的是喬希兒,夏國青和喬云峰的信息都是通過她中轉過來的。另外一個是司源,張揚只發了個短信給他,問他紀委約談的程序問題,結果那小子半天沒回復他。夏國青和喬云峰則是在四處打聽上面的消息,結果讓人大吃一驚的是,他們事先并沒有獲得任何上面的組織要調查楊修國的通知或者是暗示。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對方臨時起意報復的可能性更高,而且省紀委監察x室確實有個姓封的副主任,如果是以經濟問題約談楊修國的話,多半是已經有了確實的證據。與此同時,車里那四個人彼此眼神交流了一段時間后,他們也開始摸出爪機,大概是在干著和張揚同樣的事情了,而后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淡定的神色,看樣子,他們已經非常有信心了。張揚皺了皺眉頭,冷冷地掃了他們幾人一眼,那幫人一看,乖乖地避開張揚兇神惡煞的眼神。封胖子則冷哼一聲轉過頭。這會兒張揚的手機才來了個短信,低頭一看,發現司源那個家伙終于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