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氣,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圍坐在肖囂身邊的人,除了店長,便是店里的營銷,領班,職位低一些的,都被攆了出去,但正是這些人,最了解事情的真相,此時聽店長提起,表情也一個個的極為惶恐。
那種無形的恐懼氣氛,明顯已經滲入了每個人的內心。
連店里沒有開燈,黑暗的角落,都仿佛隱藏了什么。
而這位店長,講完了這些,甚至用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唉聲嘆氣的道:
“如今,已經鬧了一個多月了,早就有風聲傳了出去。”
“有這么個古怪的客人時不時的出現,女孩也時不時的失蹤,這誰聽著能不害怕?”
“一來二去,我們這里的生意,已經大受影響了…”
“…”
肖囂沉默了好一會,道:“他一般什么時候來?”
“周五。”
店長臉色有些凝重,道:“如果按他之前的規律,今天晚上,就會出現了。”
“還別說,一出這事,錢倒賺的踏實了…”
肖囂看著眼前這個店長哆哆嗦嗦的樣子,無奈的揉了揉眉頭。
他又細細的詢問了一下,發現情況比剛剛店長講的還要怪異。
比如他們也查過監控,但是監控里偶爾會捕捉到那個人出現的片刻身影。
甚至還有一次,看到了對方將鏈子套在一個女孩的脖子上,拉著對方進入洗手間的畫面。
可是事后再查,洗手間里卻空無一人。
他們也嘗試過報警,但警衛廳居然也毫無頭緒,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他們幾次想要關門歇業,但幕后的老板投資了這么大的心血,卻又堅決不同意。
一來二去,便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也難怪那個冰山女人說現在生意不太好,后面會更賺吧?
有這么個鬼一樣的家伙影響著,能好了?
而對于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肖囂也思索了一下:
如果店長沒有夸張,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人究竟是某種自己沒有見過的畸變生物,還是說,擁有詭異能力的異鄉人?他在這個店里,偷走了這么多的年輕女孩,又是做什么?
最關鍵的是,自己該怎么做?
“那個,肖哥…”
店長見肖囂陷入了沉思,也試探著道:“咱們今天,還營業嗎?”
“為什么不營?”
肖囂看了他一眼,道:“外面不是那么多人等著呢?”
“啊這…”
店長一下子擔憂了起來。
他其實一直在等新的經理過來,就是為了能找到個說話靠譜的人,趕緊關了吧。
這樣的事情一天天下去,誰能頂得住?
可沒想到,新來的管事人,居然也不管手底下人的恐慌?
唉,看著年紀輕輕的,居然也是個資本家…
卻不知,肖囂此時也在糾結著。
且不說這關系到自己以后每個月幾十萬收入的事情,僅僅這個事,也讓他有些好奇。
心里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自己多少還是要看一下。
實在解決不了,就找軟軟或者是楊佳過來幫忙。
而如今現在就關了店,不營業的話,那些失蹤的女孩怎么辦?
當然,思路雖然定了,但肖囂經過了上次與楊佳的交談,也明白了她們現在的處境,在整個黑門城,幾乎沒有幫手,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處理,所以還是要少給她們添亂。
不然的話,現在直接就叫軟軟或是小四過來,多簡單。
“難不成上面人是覺得他能處理?”
店長見了肖囂這冷靜的樣子,也略略心安,只好繼續給他介紹情況。
肖囂了解到了這個店的規模,也跟著店長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竟是意外的滿意。
辦公室足有上百平大小,明明只是個酒吧的小辦公區,但裝飾的居然非常有格調,有臺球桌和酒柜,一想到這么大一個辦公室,以后就是自己的了,肖囂倒是一下子期待了起來。
很快,時間就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還沒到熱鬧的時候,但氣氛已經開始。
肖囂坐在了辦公室里,玩了一會旋轉老板椅,又飛了一會鏢盤,拿電腦打了幾局斗地主,還喝了杯酒柜里的酒,覺得很滿意,也不知這辦公室用的什么隔音材料,樓下音樂放的震天響,辦公室里居然一點動靜也聽不著,而且知道他在辦公室里,店里的人也不敢隨便打擾。
甚至,連晚飯,都是店里的廚師特意做了,讓店員送到房間里來的。
而且這工作還不需要打卡。
這豈不是每天過來玩幾個小時,躺著就把錢掙了?
咋一起,似乎有點不太敬崗愛業。
但轉念一眼,粉紅少女幫本來也不是什么好單位,黑社會不都靠薅普通人羊毛發家的?
那自己薅她們的羊毛,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心理建設一下子就完成了,躺平躺的沒有一點負擔。
當然,先得保證這酒吧順利營業才行。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肖囂便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就見這里已經是一片燈光閃爍,穿著清涼的女孩帶起了氣氛,穿著馬甲領結的店員則端著酒水在卡座之間穿梭來去,已經有不少客人坐在了酒吧里面了。
肖囂第一眼的觀感,覺得還不錯。
客人比紅眼睛俱樂部那些文明多了,一個脫褲子的都沒有。
不過,雖然氣氛熱烈,但肖囂也看出了,領班與店長等人,不少都憂心忡忡。
看樣子,店長雖然努力的嚴禁店里人討論這件事,更不想讓那些過來玩的客人知道,但了解內幕的店員們,也一個個的壓力極大,只是失蹤的都是女孩,不然男服務生也跑光了。
現在,他們在店里工作,神情都畏手畏腳,生怕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怪異的身影。
而肖囂在這充滿了不安的氛圍里,則讓自己保持著鎮定。
雖然在店長們的描述中,那個怪人恐怖又詭異,但好歹自己也是這一卦的不是嗎?
再說了,肖囂是個很仔細的人,早就從店長的描述里,發現了一個重點。
那個怪人,偷的都是女孩…
自己好歹是一男的,所以危險性其實沒那么高吧?
各種安慰著自己,他按捺住心里的緊張,冷靜的看著酒吧的各個角落。
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比較菜,所以才這么小心啊…
雖然之前已經解決掉了一個紅眼睛俱樂部的千分老手,而且自己也已經進行了洞察者路線的強化,但肖囂心里很明白,自己終究只是一個新手,對這世界的理解還非常的淺。
能解決鬼男,運氣成份居多,誰讓他一個狩獵者路線,非要跟自己肉搏呢?
換作任何一個其他的異鄉人,都比自己強吧?
洞察者路線,可不擅長戰斗啊…
三條痛苦之犬,雖然經過了二次強化,但戰斗力弱了些。
肖囂估摸著,它們應該還沒有與千分老手正面對抗的能力,最多用于偷襲。
而老舊唱片機與屠夫,都還沒有強化過,能力更是有限。
可惜了…
強化的話,需要很多積分呀…
也就在他的沉思之中,周圍噪雜的音樂,不停灌入耳膜。
之前幾乎完全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的肖囂,感覺極度不適應,若不是為了觀察一下那個怪人會不會來,這會估計就想跑回辦公室里呆著打游戲了,但也就在這想法里,他微微一怔。
隱隱約約,覺得周圍的音樂,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剛下樓時,只覺得這里的音樂,那都不是音樂,根本就是加入了震憾節奏的噪音。
而在不知不覺中,這噪音…居然多了點哀怨意味!
肖囂猛得抬頭看去,就發現,就連酒吧里的燈光,不知何時,都變得有了些壓抑。
舞臺上,DJ正奮力的搓著盤子,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這哀怨感始終都揮之不去,就連寥寥幾個正在隨著勁爆音樂搖擺的清涼女孩,都感覺到了不對,正呆呆的抬頭看向DJ臺。
“好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
可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似乎音樂自己有了生命,也在努力的調整。
經過了幾秒的尷尬之后,音量瞬間拔高,一個歡快的聲音高亢的響起,瞬間充斥耳膜。
周圍的狂歡人群愣了一下,忽然集體歡呼,魔怔一般跟著搖擺了起來。
氣氛竟似瞬間提升了幾個量級。
但肖囂卻是直接懵住了:“沒錯了,自己應該沒有聽錯…”
“這是…老唱片機的風格?”
“它怎么跟著過來了?”
“…”
同樣也在他想著時,一段信息涌入了腦海:
物品名稱:老舊唱片機檢測到痛苦物質正在提升,是/否進行強化強化金額:499積分強化金額:498積分 備注:真可憐,主人不舍得給錢,只有自己努力打工了呢…
肖囂整個人都懵住了:“還能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