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很清楚,自己準備前往廢土的消息,目前應該只有老頭子知道…可現在序夜也知道,是不是代表老頭子把這消息透露給她了?
“別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序夜無辜地眨了眨眼,解釋道,“是你爺爺跟我說的。”
“…”
“他找我要了幾份廢土的地圖,都是永夜東南方的詳細地形圖,我問他要這個做什么,他說他要帶你出去旅游踏青去…”
“嗯…是這樣。”陳景點頭,面不改色地說道,“永夜市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序夜似乎并不相信陳景的話。
她歪著頭打量了他幾眼,最終也沒再問什么。
“那些尸體我可以吃嗎?”
忽然,拜阿吉的聲音在陳景心中響起 陳景回頭一看,只見拜阿吉正目不轉睛地望著那些修道士的尸體,眼里透著一種對“美食”的渴望。
“這些尸體多臟啊…”陳景的潔癖讓他下意識拒絕了拜阿吉的請求,“回去給你買烤肉吃!”
“吃這些舊裔的尸體…對我有用…”拜阿吉小心翼翼地說道,聽不出真假,“我恢復記憶的速度或許能快一點…”
陳景一臉懷疑地看著它。
它別過頭沒敢看陳景。
“那我幫你問問…”
陳景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頭向序夜詢問道。
“序夜姐,這些尸體你們留著還有用嗎?”
序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反問道。
“怎么?你拿他們有用?”
說著,序夜微微湊上前來。
就像是要親上來似的,距離陳景的臉只有不到兩厘米。
霎時間,雙方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呼吸。
陳景嚇得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畢竟對他這種社恐人士來說,與不熟悉的人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是別人要的話,姐姐可不會給,留著這些拿去喂贖罪者也挺不錯的,但如果是你想要…”
序夜慢慢站直了身子。
她雙手搭在西裝制服的背后,淡漠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捉弄成功的欣喜。
“你要的話,姐姐當然可以給你。”
“怎么回事啊?”隗楠抱著手臂站在陳景身邊,看著序夜滿臉的敵意,“你別占他便宜啊!我看著呢!”
與此同時,言雀也微蹙起了眉頭。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總而言之,就是莫名看這個女人有些不順眼。
“這也算占便宜?”序夜饒有興致地說道,“我可還沒碰到他呢,只是覺得他身上的氣味挺好聞的。”
此時坐在地上喘氣的豬倌看見這一幕,咂了咂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默默地把頭別開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但心里還是犯著嘀咕…
這還是我們議會的治安總長序夜大人嗎?
她可是那種看著好相處實際上跟冰渣子一樣的女人啊!
還是說…她看上了陳景的背景?所以才刻意表現得這么親切?
豬倌在心里嘀咕著。
忽然,幾聲高跟鞋的噠噠聲來到他身后,隨之便傳來一個聽著溫柔實則淡漠的聲音。
“豬倌,如果你腦子不好用了,可以拿來煮腦花給玉虺他們吃…”
“???”
豬倌回頭一看,只見序夜正一臉微笑地站在他身后,嚇得他連滾帶爬的直接跑了。
“總長大人!工廠區那邊還需要我去盯著!那幫勛貴養的小雜種又開始鬧事了!我先去看看!”
“去吧。”
序夜漫不經心地背著手,目送豬倌離開。
直到那個龐大的身影從她視線中徹底消失后,這才回過身看向陳景他們。
此刻。
拜阿吉就跟個垃圾佬一樣,從樓上撿尸一直撿到樓下,中途也有治安員想要阻止它破壞現場,但被拜阿吉一眼就瞪回去了。
“怎么看著有點丟人啊…”陳景表情尷尬地瞥了拜阿吉一眼。
但對方根本就沒有察覺,依舊我行我素地撿尸,甚至還把地板上的血跡都給舔了個干凈。
等拜阿吉打著嗝回來的時候,陳景都不想挨著它,指著邊上示意讓它離自己遠點。
“它身上的肉好像變多了。”序夜一直都在觀察拜阿吉這個古老種。
以她極為毒辣的眼力,似乎觀察出了許多容易被忽略的變化。
“骨頭也變得更堅硬了…”
“有嗎?”陳景將信將疑地看了拜阿吉一眼,也沒看出來有什么變化。
“其實這不奇怪,畢竟對大多數古老種族來說,舊裔的血肉都有滋補的作用。”序夜笑道,隨后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精致的身體曲線盡顯女性的柔美。
“我送你們回家吧。”
“不用了。”陳景急忙搖頭拒絕,“我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不麻煩序夜姐了。”
“你都叫我姐姐了,還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序夜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更何況,隱修會的人已經到商場外面了,如果我不親自送你們回去,你們可能會有麻煩…”
“行吧…那就麻煩序夜姐了。”陳景撓了撓頭,感覺今天的事已經夠多了,如果再給那幫隱修會的人火上澆油,估計真得出亂子。
序夜點點頭,耐心地等待著陳景他們將今天買的東西都撿了回來。
隨后一行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滿載而歸地離開了商場。
如序夜所說。
商場外面可比里面熱鬧多了。
十字長街已經被上百位治安員封鎖,不遠處還能隱約看見一張熟面孔坐在吉普車上。
那是玉虺。
“阿景你看,如果沒姐姐帶你們出來,那幫修道士還不找你們的麻煩?”序夜抬手指向封鎖線外,只見那里站著一片烏泱泱的人群,幾乎都是修道士的打扮。
“我爺爺讓我點把火。”陳景低聲說道。
“這把火,點得不錯。”
序夜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忍不住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只感覺軟乎乎的。
但陳景的反應則像是應激的貓一樣,急忙歪過頭又往旁邊躲了一步,表情十分尷尬。
“看你一臉天真懵懂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會真的那么單純呢…沒想到你竟然有膽子拿自己當做籌碼…”
序夜見陳景像是逃命似的躲開倒也不惱,反而覺得逗這個弟弟玩…還挺有意思。
此刻。
她細邊框的鏡片上,正倒映著那些滿目憤慨的修道士。
“這一次,教皇可能要出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