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哈利是變成阿尼馬格斯睡下的。
他開始明白,為什么許多會阿尼馬格斯的人,都更愿意用阿尼馬格斯——保持動物形態,確實要比保持人更舒服。
要說原因 哈利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動物形態下,腦子沒有人類那么發達,強迫放空腦袋,沒有那么多雜亂的思緒,自然就變得舒服。
人之所以生活的痛苦,就是腦子里想的東西太多。
變成一頭狼,腦子想不了那么多,哈利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覺。
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
運動完后,把還在睡懶覺的小天狼星和盧平從床上拽起來。
吃過早飯。
哈利的房間里。
三人并排坐好。
盧平伸出手,就要脫去自己的衣服。
“萊姆斯叔叔,請您自重。”哈利揮動魔杖,止住他的行為。
“萊姆斯?”小天狼星也小心翼翼地向他發出疑問。
盧平也很疑惑:“不用檢查我身體嗎?”
哈利搖頭:“我腦子里姑且有幾個方法,先試一試那些辦法,如果不行的話,再看看是不是其他原因。”
幾個?
這個單詞讓盧平有些頭暈目眩。
狂狼癥幾乎可以打上“不治之癥”的標簽,數千年來,無數企圖解決“狂狼癥”的魔藥大師、治愈大師全都失敗。
唯一能夠緩解的,唯有近些年的“狼毒藥劑”,也不過是讓狼人在狂化的時候,能保持理智。
哈利一張口,就是“幾個”?
人和人的差距真能大到這種程度。
哈利從口袋里翻出一張羊皮紙,在桌上攤開。
狼人這種生物,在他還是獵魔人的旅途中遇過不少。
并非這個世界獨有。
兩個世界的狼人也極其相似。
這個世界的狼人,是一種名為“狂狼癥”的病。
而在那個世界里,狼人的出現,是因為一種名為“變狼癥”的病。兩個世界狼人的發病形式,也幾乎一模一樣。
在滿月時候,會不受控制地變成狼人,喪失理智,不分敵我地進行殺戮。
只不過 在那個世界里,有一部分狼人癥患者可以在狼化狀態下保持理智——這很像服用狼毒藥劑的表現,甚至有一部分狼人能夠自由控制自己變形。
既然兩個世界的狼人都如此相似。
治療方法也可以參照一下。
“第一個辦法。”哈利拿起羽毛筆,在紙上寫下去,“五片荷蘭芹縫紉出的衣服,在你變成狼人的時候穿上,并安全度過一個晚上。”
“荷蘭芹?”盧平遲疑著,重復這幾個單詞。
哈利點頭。
“它們好像甚至不是魔法材料?”小天狼星也遲疑著,但他不敢確定自己的說法。
“確實不是魔法材料。”哈利肯定著他,“就是一種普通食材,昨天晚上配菜還有它。”
“那東西能行?”小天狼星繼續遲疑。
哈利語氣平靜:“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姑且試一試,荷蘭芹除了味道刺激些,也沒有副作用。”
盧平點點頭。
哈利把這一條寫完,接著開口:“第二個辦法,用處女眼淚調配一種魔藥,我會說服斯內普教授一起幫忙研究。”
盧平和小天狼星臉上都有說不出的別扭。
要斯內普來幫忙。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握緊拳頭,最終把腦袋轉到一旁,就當沒聽到哈利的話,他實在不想求助斯內普,可盧平的狂狼癥要是能解決,他覺得他能接受這一切。
“第三個方法”哈利抬筆,剛寫下幾個單詞,忽然頓住,“算了,這個方法就算了。”
小天狼星急了,一把抓住哈利的手:“別呀,怎么第三個方法就算了?”
“雖然已經有兩個,但多條路,不是可能性更大些?”
哈利面無表情:“第三個方法,是狼人的愛人向狼人表達純潔且無條件的愛,使狼人從內心接受并回應以純潔且無條件的愛。”
這一大段的話吐出來。
屋子里的兩個成年人都愣住。
“我當然希望這個方法也能派上用場。”哈利用羽毛筆尖點著桌子,輕聲說著,“但問題在于,愛人呢?”
盧平低下頭,小天狼星傻樂。
“不僅萊姆斯叔叔。”哈利加重語氣,“還有我親愛的教父。”
“你們兩個,加在一起,能湊出一段戀愛嗎?”
小天狼星爭辯:“萊姆斯是萊姆斯,我是我,我和萊姆斯不一樣,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還是很受歡迎的。”
“除了詹姆,就是我收到的情書最多。”
哈利很平靜,繼續拋出剛才那個問題:“所以,你們兩個,加在一起,能湊出一段戀愛嗎?”
小天狼星張張嘴,把頭一低,不再說話。
“所以這個方法不可行。”雖然這么說,但哈利還是把這段話寫在紙上,“當然,如果萊姆斯叔叔你能為我找到一位嬸嬸,這個方法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盧平苦笑。
他怎么找?
沒有人會愿意和狼人戀愛,更不要說結婚、付出真愛。
小天狼星坐一旁看笑話。
“如果你覺得有難度。”哈利補充說明,“可以先幫我親愛的教父找到戀人,從中吸取經驗。”
小天狼星一怔。
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自己又不是狼人,不需要解毒!
“我很贊同。”盧平點著頭,“布萊克家的唯一繼承者,這個名頭可是很吃香的。”
哈利跟著感慨一句:“年少、英俊、多金,還獨自一人。”
“我要是女性,我都想嫁給他了。”盧平附和一聲。
小天狼星被他們惡心得直起雞皮疙瘩:“算了,別,這樣不好。”
“同樣的年齡。”哈利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態,“詹姆的孩子都已經十五歲、奔著十六歲去看了,你竟然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小天狼星心如死灰:“哈利,求求,別說了。”
“你怎么和我曾曾祖父一樣。”
去年,他去過校長辦公室一趟,被曾曾祖父——那位最不受歡迎的校長攔下,說的話和哈利現在說的大同小異。
布萊克只剩他這么一位,該成婚了,該向韋斯萊一家學習,多生幾個孩子,哪怕不能在質量上勝過韋斯萊們,至少在數量上不能落下風。
等他回到波特老宅,曾曾祖父也會厚著臉皮過來,甚至說動弗萊蒙特一起催婚。
哈利不再說話。
盧平點著頭,強調起來:“這很重要。”
“還有第四個方法。”哈利接著說下去,小天狼星長松口氣。
盧平重新坐好,認真聽講。
“找到讓你變成狼人的東西。”哈利輕聲說道。
盧平一怔。
他的目光越過哈利、越過關閉的門,越過洶涌滾滾向前的時光河流,又一次看到那天的事。
“我出生于一個巫師家庭。”他深吸口氣,緩緩說道,“父親很好、母親也很好,我應該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
“但因為一些沖突。”
“我父親和芬里爾·格雷伯克——一頭最臭名昭著、也最殘忍的狼人,有過一些沖突。”
說到這,盧平頓一下。
“我曾經有抱怨、痛恨過我的父親,但我從未認為他做錯過。”
“格雷伯克像對待他所傷害的每一位小巫師那樣,對我出手,在四歲的時候,把我變成狼人。”
哈利提問:“咬傷,還是通過詛咒?”
“咬傷。”盧平很平靜地回答,“可惜爸爸媽媽當年立馬為我治療好傷勢,不然還能讓你見識下傷疤。”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歡快:“我和你說,那個傷疤可真嚇人,我當時還沒意識到狼人有多可怕,哭都是因為那傷疤哭的。”
“格雷伯克一般出沒在哪?”哈利問道。
“你要狩獵他?”盧平敏銳察覺到哈利的意圖。
哈利點頭。
“我不建議。”盧平立馬搖頭,“哈利,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不值得讓你冒這么大風險,那是狼人。”
“哪怕被咬上一口,你也會變成.”
哈利輕聲說道:“我知道。”
說著,他頓一下:“只是教父說的對,多一個方法,就多一些可能。”
“而且,如果前幾個方法都不管用,我們再來嘗試這個方法。”
哈利又停頓一下:“如果萊姆斯叔叔你不想讓我去找格雷伯克,那就請快些找到真愛,不然我覺得還是去抓那個玩意更靠譜些。”
盧平苦笑,點著頭:“我爭取。”
接下來的半個月。
哈利一直在翻閱有關狼人的書籍,偶爾和小天狼星、達力出去飆車——當然,更多情況,是分院帽出去自己飆自己,有時會返回霍格沃茨,把格蘭芬多的畫像偷出來。
他和斯內普之間的傳信越來越密集,甚至比和赫敏之間的傳信還多,有時候一天能好幾封。
海德薇重溫二年級暑假的疲憊。
斯內普先生家里并沒安裝電話,哪怕海德薇給他塞去好幾份電話傳單,也沒起到任何效果。
最初,斯內普并不想答應。
但當哈利透露出,如果斯內普教授不愿意幫忙,那他只能去翻倒巷、或是其他黑巫師聚集地去尋找芬里爾·格雷伯克的意圖后。
西弗勒斯·斯內普,立馬答應下來,并把這列為哈利的暑假作業,如果做不好,等開學后,一堂課扣他二十學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