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信息,對于林水心來說是勁爆的。
畢竟這游戲不僅能讓人變成瘋子,還能直接把人玩消失了?這是林水心沒有想到的。
但這就很奇怪了,如果玩游戲能玩到人直接消失,那只有一個十分離奇的可能。
“難不成她還能到游戲里面去了?!”
“這的確很奇怪,你被發現的時候,按理說已經在家里昏迷了七天,但是你的體格和精神都沒有退化,反而是在這段昏迷之中變得更加強大了,這…”金典的目光死死地看住了林水心,“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本可以直接問我,為什么要用之前的那些方法?”
“你若是和拐走我女兒的那些人…或者勢力,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要是和他們一伙的,和你透露這些信息十分危險。”
“我可是被你們雙手雙腳束縛在床上的人,我能有什么威脅?”林水心訕笑一聲,“倒是因為對我的這些非人對待,你說不定失去了拯救你女兒的最佳時機,你知道嗎?”
“你這種指責沒有根據。”金典雖然很急,但也不算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現在一切拯救我女兒的方式都是未知,你說這種話,也在我這里占不了什么優勢。”
林水心知道,跟聰明人,要有聰明人的對話方式。
“那你不如幫我恢復記憶,我總感覺,我的記憶里有一片汪洋大海,但是卻只有一個針眼一般的通道能讓他們出來,而你…”林水心略顯無語,“之前就仿佛是想把這個狹小的通道也給堵住。”
“之前我的確是怕你跟那些未知是一伙的,但現在…”金典表情變得真摯,“我能相信你嗎?”
“那我又憑什么相信你?”
“我帶你去見你剛才想見的那個銀發女孩。”金典給出自己的條件,“這個條件,夠誠意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個銀發少女,林水心心中就會多出一些懷念的感覺,這個條件對他來說的確吸引人。
“行,帶我過去。”
“等會,我這邊回合結束,到你了。”
林水心知道,他是想要自己也給出相應的條件了。
林水心只能是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想到了才能打啊,我現在根本沒有手牌,只能空過了。”
“你的思維,完全不像是一個喜歡玩游戲的死宅該有的,你的社會經歷也十分微薄,你…是怎么做到的用這種方式來跟我對話的?”
“先去見那位少女吧。”
金典沒辦法,只能是在筆記本電腦上又多敲了幾個字。
“跟我來。”
穿著病號服,林水心跟著金典醫生下了兩層樓。
這院內所有的醫生護士見了他,似乎都要尊敬幾分,顯然他這個頭牌并不是浪得虛名。
而到了那五樓完全封閉的病房前,他只是輕輕地刷了一張卡,身份驗證馬上通過,門上亮起了綠燈。
林水心想進去,但金典則是馬上穩住了門把手。
“還有什么問題嗎?”林水心微微有些疑惑。
但金典這次,則是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沒事,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兩人一齊走了進去,走了好幾步,那表情消沉的銀發少女,才是看向了來著。
見到金典的瞬間,她的表情上甚至是露出了一絲的驚恐,但是在見到了林水心之后,馬上又是露出了一絲很難讓人察覺的,淡淡的笑容。
而走到離床還有幾步路的時候,金典再次把林水心給攔了下來。
“停。”
“又怎么了。”
“監控,幫我掃描一下,她身上藏了什么東西沒?”
角落里,一個監控攝像頭馬上轉移到了銀發少女的身上,似乎是展開了一場X光檢測。
“報告金主任,她的腹部底下藏了一把水果刀,請小心,就算不近身,也有可能被她進行投擲攻擊。”
金典一副看吧我早就提醒過你了的表情,但林水心此時最多的則是疑惑。
“你們這可是精神病院,是怎么讓病人能私藏水果刀的。”
“可能是去洗手間,或者在某個護士或者員工進來的時候,順手偷的吧,她在學校里明明是一板一眼的好學生,這種敏捷的身手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練出來的。”
“還能是哪里,游戲唄。”林水心聳聳肩,“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我不懂,也不知道這個游戲為什么能達成這樣的價值。”金典搖了搖頭,“難道我的女兒,現在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既然現在還沒有找到,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閉上你的臭嘴。”
“不是你問我的嗎?”
林水心說著,往前走了一步,金典立馬質問。
“你干嘛?!”
“她的敵意是對你的,不是我,我認為我能嘗試跟她交流。”
“呵…”
金典也沒有去阻止。
畢竟自己已經把寶壓在了他的身上,那就姑且相信他的行為吧。
要是真的被面前的女孩所傷,真的應激讓他想起來點什么呢?
而且僅僅是對話,說不定就能得到不少自己想得到,但又沒得到的東西。
金典情不自禁地再次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床邊,并沒有座位,林水心是跟金典使了個眼神,金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看到了銀發少女那邊的表情,他知道這事兒有戲,也就暫且先當一當林水心的仆人。
板凳給過去,林水心在銀發少女的面前坐了下來。
而銀發少女只是盯著她,一句話不說,嘴角雖然笑意一點點地在浮現,但是眼角,卻是讓人驚異地掛出了淚水。
這讓林水心更是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就仿佛是自己失去了什么自己十分想要保護的東西。
“那個,我們能聊聊嗎?”
林水心的問話十分客氣,但面前的銀發少女就仿佛是根本聽不懂她的話語一樣,只是歪頭。
“那個,我想說說,我們一起玩的那個游戲的事情…”
“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會聽,所以,你只管問,如果能回答,我一定會解答給你聽的。”
林水心微微有些震驚,而他身后的金典則是直接站了起來,他那愛不釋手的筆記本電腦,都是差點兒掉在了地上。
畢竟…這可是他之前無論用了怎么樣的方法,讓這位少女去回憶,甚至是讓她產生幻覺,都沒有達成過的事情,這簡單的一句話指明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這兩人認識,而且,很顯然,是在游戲之中認識的!那么有沒有可能,自己的女兒,也是跟他們認識的同一個游戲圈子里面的人呢?!
而這位銀發少女反而是對兩人的反應十分懵逼,就仿佛自己只是說出了一句理所當然的話語,所以她也是有些謹慎地追問了一句。
“我有哪里表現得不夠好嗎,水心。”
水心!?
金典在后方再次震驚,畢竟這絕對是一個只有跟十分熟悉的人才會用到的稱謂。
他們絕對認識,而且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故事的,自己之前一直想讓他們互相吐出真相自己在去拼湊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沒想到只是把他們放在一起,這個事情就立馬迎刃而解了嗎?!
金典激動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這個舉動立馬是遭到了銀發少女舉刀威脅。
“你干嘛,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靠近我。”
金典馬上是舉起了雙手,賠笑著往后退了好幾部,然后是把目光看向了林水心。
“這是十分值得稱贊的成就,對吧,你一定想起了點什么,我們要不回那邊去慢慢談?”
“不,這還不夠…”林水心此時對金典只剩下了敷衍,對于銀發少女的興趣,已經超越了一切事物。
“那個,我們之前,發生了什么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為什么?這有為什么嗎,就應該是這樣的啊?”
看銀發少女這樣的表現,說實話,林水心更想把她當做是一種妄想癥,但就像是對金典有一種十分直接的厭惡感一樣,這個少女身上的懷念感和熟悉感,也讓林水心不得不去深度思考她的話語。
就應該是這樣,那就說明在游戲里面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讓她對自己如此信任。
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和她同時失去了這個記憶,只有自己是值得信賴的人這件事情,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難道…自己是一個什么很重要的人嗎?!
林水心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么思考過自己的存在的意義,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如此重要的人物,他馬上是回頭看向了金典。
“除了她,還有別人嗎?”
“什么意思?”金典這時候自然是想先裝傻。
“和我們一樣玩了游戲的人,我想一個個都見一下,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的情報。”
“玩過這個游戲的人多了去了,我們…乃至全國的精神病院最近都人滿為患,你要一個個地去看,那看到猴年馬月去了?!”
金典說的有道理,自己會去玩的游戲,一定是比較火比較熱門的游戲,那游戲玩家的數量,應該是多到自己無法控制得過來的。
“他們都還活著嗎?”
金典對林水心這個之前隱約也問出來過的問題,此時是多出了一份警戒。
“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好像…你很期待他們都死了一樣?!”
不是期待他們都死了,而是感覺他們應該是已經都死了才對啊…
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那我再問問,他們現在也都我一樣,能正常跟你交流嗎?”
“不,多數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暫時沒有能醒過來的跡象。”金典感覺有點穿幫,但也只能繼續說下去,“你,還有這位女孩,你們是少數。”
“那這里還有少數嗎?”
“還有一個…不過…”
“不過什么?”
“是個外國人。”
“是不是小小的,有著金色的頭發,做事兒說話都有點做作又有點怯生生的感覺?!”
金典沒有直接回復,但是他的表情上,很明顯就是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當然,不用金典來問,林水心自己都有這個疑問。
自己好像能知曉很多信息,但又無法把這些串聯起來,那個游戲到底讓這個世界,讓自己發生了什么變化!?
“帶我去見她。”
林水心再次做出要求,金典這邊也是挺無奈,只能照做。
“走吧,她在六樓,但是她那邊看完之后,我需要你這邊給我一點信息,如果不行…”金典露出了兇相,“我也會用一點我的方法,來得到我想要的情報,別忘了,你現在怎么說,都還是在我的手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林水心倒是不惱,直接覺得很好笑。
“我這是,在跟你商量…”最終慫的,當然還是金典,但他剛準備帶林水心出門,這里面的銀發少女顯然是不干了。
“別走,水心!”
那聲音,是十分卑微的哀求,就仿佛是林水心這一別,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一般。
林水心當然是因此停下了腳步,雖然剛才他已經覺得面前的少女再說不出什么有效的情報,但是自己現在卻已經是用起了套路…不逼一下,是不可能得到情報了。
自己什么時候…竟然也是變成了這種殘忍的人嗎?林水心心中倒是苦笑了一聲。
“我在呢。”林水心十分溫柔地回應了一句,他自以為,自己就應該以這種態度來對待她。
“我…難道還得是吊車尾嗎,競爭力,就算在哪里都不行,我,我感覺我可以,我還能超越…”
“她這到底在說什么?!”金典這下是有些急了,因為他明顯從銀發少女的口中聽出來了情報的味道,卻感覺自己完全和這些玩過游戲的人不在一個頻道。
但林水心對他,也只是搖了搖頭,無可奉告。
不過對銀發少女,林水心體內卻是有個聲音呼之欲出。
即使那些事情,現在就如同是鏡花水月一般,讓人完全無法觸碰,但林水心卻明白自己應該給予這個少女的承諾——
“放心,你不會是最后一個,最次不是還有那個金頭發的給你墊底嗎?”林水心對銀發少女,做出了堅定的表情——
“而且,你們我都不會放棄,我一定會帶你走出這個精神病院的,等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