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仇面色猙獰,額頭青筋暴起,手掌按著地面劇烈的掙扎,想要擺脫臉上的臭腳,但他經脈已經斷裂,一身修為無法動用,就連青龍血脈也是如此,掙扎的越狠,土吃的也越多,憤怒的咆哮:“你們這些權貴不得好死!我沈家就算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張榮華聳聳肩,滿不在乎:“人是六皇子殺的,關我們何事?你們不是想要報仇?到了下面正好找他,不過六皇子那邊人多勢眾,還有不少強者,就憑一個沈家還不夠,說出來伱的同伙在哪,送他們一并下去,到了陰曹地府,抱成一團,或許能報仇。”
“你、你無恥!”
“說!”
右腳從他的臉上抬起,粗暴的踩在他的右手上面。
咔嚓!
巨大的力量撞擊,只是一擊,血肉模糊,血水灑落的到處都是,痛的沈天仇像條瘋狗一樣的咆哮。
張榮華再問:“京城還有沒有你們的人了?”
“沈家的人都被六皇子那個畜生殺了,剩下的人,包括我們都栽在你的手里!”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手掌抬起,磅礴的金光激射出來,張榮華冷眼喝道:“過來!”
金光打落下去,將他們籠罩,爆發出強大的吸力,包括沈天仇,還有那五人全部都被吸了過來,迎著他們恐懼的目光,這些金光轉入他們的體內,將青龍血脈籠罩。
沈天仇面色劇變,猜到了要發生什么,怒吼:“快住手!”
張榮華不為所動,臉色很冷:“從你們出手的那一刻開始,下場已經注定。”
隔空一抓。
金光中蘊含的吸力,在瞬間達到巔峰,強行將他們體內的青龍血脈抽離。
“吼!”
龍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在血脈上空幻化出虛幻的青龍,長牙舞爪,龍尾擺動,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這些金光的控制,再次回到他們的體內。
“別說是一點血脈,就算是青龍在此,照樣扒皮抽筋,再燉一鍋龍肉大餐!”
屈指一點。
又是一道金光打落下去,將六人的青龍血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頭更大的青龍,足有六尺大,接下來就是提純,在玄黃真元演化的金光淬煉下,一遍又一遍,直到將這些青龍血脈提純到極致,變成一頭九寸大的迷你小青龍才停止。
別看體積變小,蘊含的青龍血脈非常的恐怖。
“封!”
金光環繞,化成一根根金色絲線,將它封印成嬰兒拳頭大,落在他的掌心,收進了五龍御靈腰帶。
再看沈天仇六人,青龍血脈被剝奪,離死不遠,只剩下一口氣吊著,見他望了過來,艱難的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學士殿主事張青麟!”
一道劍氣落下,送他們上路。
右手一揮,金光橫掃,將院中的戰斗痕跡全部摧毀。
進入房間查看了一遍,在密室中得到兩千兩黃金,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張榮華皺眉:“錢呢?怎么就這點?”
想到他們之前請地煞和驚神出手,兩者吃人不吐骨頭,錢不夠鳥都不鳥你,大頭應該花在了這上面。
不再糾結,兩千兩黃金雖少,也夠車馬費了。
轉身離開,向著東宮趕去。
到了這里。
鄭富貴守在門口,見他回來,三步并成兩步,迅速迎了上來,隔著多遠便叫道:“表哥!”
張榮華道:“進去說話。”
進了東宮。
鄭富貴壓低著聲音問道:“怎么樣了?”
“已經除掉。”
說話間的功夫到了宣和殿,倆人進去,太子正在看書,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天色還這么晚,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無時無刻都在學習,提升自己的知識儲備庫,可見他的努力。
雖說有些人的成功,與出身離不開關系,但也有自己努力的一部分。
不然出身再好,不懂得珍惜,只會白瞎了出身,在普通人眼中,他的出身讓人羨慕,但在上位者、掌權者的眼中,不過是個廢物,想要拿捏,一句話就能讓他生不如死,求爺爺、告奶奶,還得花費大把的錢財,再將臉送過去讓別人踩,換來的不過是別人網開一面。
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將書放下,微微一笑,指著邊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霜兒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沒有急著詢問,等他喝了一口茶,才道:“有漏網之魚?”
沒問有沒有解決,以他的手段既然出手,從之前的事情來看,沒有一次失手,這次也不例外。
好比小蘭,他沒有過來之前,鄭富貴審問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隨著他一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要是換成馬平安,早就嚴厲喝斥!
張榮華道:“沈家的人,包括家主沈天仇在內全部除掉。”
頓了一下,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們擁有青龍血脈,按照道理來講,和青龍有姻親,就算過去這么長的時間,關系變淡了,沈家被滅門,按理來講,對方會出面,就算自己不過來,也會派遣手下的人幫忙復仇。可這件事情,從他們算計天上人間到現在,連個面也沒露。”
“此事孤會讓人調查,不過沈家已經被滅,很難查到。”
霜兒又端了兩份糕點過來,下面的御廚剛做好,還冒著熱氣,放在他的面前。
太子笑道:“嘗嘗!”
“謝殿下!”
拿著一塊桂花糕吃了一口,靈物做的,口感很好,軟黏黏的,很甜,一個吃完,鄭富貴已經吃了兩個。
“何文宣這次被你坑的很慘,長青學宮那邊已經著手報復,找他的麻煩,這段時間無瑕顧忌你,等他解決眼前的麻煩,行事要謹慎一些。”
“臣明白!”
“你辦事,孤還是放心的。”
聊了一會。
這才起身告辭,出了宣和殿,向著偏殿走去,送小蘭上路,到了這里,門口的蛟龍衛恭敬的抱拳行禮。
張榮華道:“開門。”
一人急忙將殿門打開,再讓開身體,邁步走了進去,鄭富貴跟上,進來以后將門關上。
小蘭眼睛一亮,自己的結局已經注定,臨死之前,只想弄清楚他是否愛自己,追問道:“他怎么說的?”
“你只是他的利用工具!”
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轟在她的腦中,面露絕望,想到自己付出了一切,連命也搭上了,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順著臉頰無聲的滴落在血跡斑斑的衣衫上面,無聲的哭泣。
張榮華平靜的望著,路是她自己選的,就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哭了一會。
小蘭抬起頭,希翼的望著他,哀求:“能讓我再見他一面?”
鄭富貴想要開口,張榮華揮揮手,示意他將人帶過來,見表哥這樣說,無條件執行,將命令傳達,命人將沈修帶過來。
將他扔在地上,在青云客棧時被打的半死不活,到了東宮以后,還被大刑輪流招呼,模樣很慘,身上到處都是血液,躺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小蘭望著他的眼睛,沈修心里有鬼,不敢對視,慌忙的逃避,她的聲音響起,很輕、也很柔,問道:“你真的沒有愛過我?”
沈修嘴一張,到了現在還想要說謊,迎著張榮華冷漠的眼神,又咽了回去,沉吟一會,知道自己的結局已經注定,誰也改變不了,倒也看開了:“你不配!就算我沈家被滅,本公子的體內,也流傳著高貴的青龍血脈!如果你不是東宮的侍女恰巧需要,那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語,都覺得惡心。”
小蘭閉上了眼睛,只有淚水在流:“送我上路吧!”
張榮華道:“留一個全尸。”
鄭富貴送她上路,望著沈修:“他怎么處理?”
“凌遲!”
沈修慌了,求道:“不要…”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鄭富貴一腳踹暈。
出了偏殿,剩下的人有蛟龍衛處理,鄭富貴跟著一同離開。
路上。
“表哥你之前審問小蘭使用的那門秘術叫什么?教教我唄?”
“不適合你。”
“那我適合什么?”
“青帝擎天功這樣的功法。”
“!!!”鄭富貴一臉黑線。
走到四岔路口,見張榮華換了一個方向,向著左邊走去:“表哥你走錯了,那邊不是去朱雀坊的路。”
“我先回趟家,晚點再回去。”
“注意安全!”
張榮華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留給他一個背影,望著家的方向,鄭富貴的臉立馬苦了下來,拉攏著腦袋向回走去。
回到富貴坊的家中。
聽丫鬟說他回來了,張勤披著真皮外衣,從臥室中出來,倆人坐在大堂,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榮華將沈修住在青云客棧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勤將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搖頭說道:“這事無法避免,只能加大排查力度,減少此事的發生。”
“我知道,和你提個醒,讓下面的人查的嚴一點,寧愿少賺一點錢,也要確保入住之人的身份。”
“爹有數!”
“早餐鋪裝修的怎么樣了?”
“進展的很快,再有兩天就要開業了,等到開業,以后青云客棧的早餐由這邊供應,只負責午飯、晚飯和夜宵。”
夜宵是大頭,半夜三更爬起來做飯,沒有金錢開道,鳥都不理你。
張勤問道:“名字想好了嗎?”
張榮華沉吟一下:“就叫“有間包子鋪”吧!”
“有間包子鋪?行!”
聊了一會,將茶喝完,張榮華離開,沒在這邊住,明天還要去學士殿上值。
回到朱雀坊的家中。
臥室中亮著燈光,張榮華奇怪,誰在自己的房中?
帶著疑惑走了過去,到了門口停了下來,周圍殘留著一股熟悉的香味,幽蘭味,難道是她?
心里奇怪,紫貓告訴他,紀雪煙這段時間,一直待在稷下學宮,主持浩然正骨的事情,怎么有空過來?還在他的臥室等待?莫非浩然正骨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嗎?
應該如此,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
試著推了一下,門被反鎖,沒有推動。
紫貓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喵!”
在問,你是誰?
紀雪煙已經起身,在她的感應中,門口站著的人是張榮華,將門打開,讓開身體,又向著外面張望一眼,見沒人,招呼一聲:“快點進來。”
張榮華覺得很刺激,明明是自己的家,卻像是做賊一樣,進了房間,紀雪煙再將門關上,今晚她刻意打扮過,精致的臉頰,涂抹著一層珍珠粉,將白嫩的肌膚映襯的更白,性感火熱的朱唇,唇膏涂的有點亮,顯的更加紅艷,多了三分魅惑,秀美的耳朵上面,戴著一對水柔色的半月耳墜,多了一些點綴,像是畫龍點睛,多了一股靈魂。
長裙淺薄,又很緊身,將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形成彎曲的線條,可能她也覺得這樣很刺激,高冷少了一些,多了一股大姐姐的韻味。
見他盯著自己,紀雪煙緊張的心情平復,又變成之前的模樣,高冷尊貴,問道:“怎么了?”
張榮華搖搖頭:“沒事!”
望著桌子上面的飯菜,六菜一湯,還有兩份點心,外加一壺天瓊玉釀,疑惑的望著她。
“坐下說吧!”
“行!”
倆人隔著桌子而坐。
紀雪煙擼了一下秀發,將事情說了一遍。
以浩然正骨的方法和秘術,將浩然正氣封印在學宮的弟子體內,經過這段時間的感悟,已經有倆名弟子領悟了浩然正氣,證明此法徹底可行,可以加大資源,擴大推廣的力度,讓更多的弟子,早點領悟浩然正氣,想感謝他,便有了這一幕。
實則真正的想法,想找他分享心中的喜悅。
張榮華笑了,問道:“自己做的嗎?”
“嗯。”
將筷子遞了過來,張榮華接過筷子,放在碗上面,拿著天瓊玉釀,給倆人倒了一杯。
紀雪煙道:“請!”
沒有碰杯,將酒喝完。
拿著筷子,張榮華夾了一塊雞蛋放入嘴里,紀雪煙望著他,但沒有開口。
“可以。”
這就放心了,邊聊邊吃,一個時辰后,桌上的酒菜吃的差不多,酒也喝完了。
紀雪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張榮華本以為她會離開,結果相反,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枚地階下品的丹藥遞了過來,解釋道:“你的修為還是有點弱,將它服下,我再助你煉化。”
紫貓翻了個貓眼,叫了一聲:“喵!”
在說,你見過宗師境七重的人踏天而行?
紀雪煙聽不懂,張榮華卻懂,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小家伙立馬老實了,不敢再隨便叫。
“你能聽懂?”
“你覺得呢?”
“聽不懂!”
將丹藥放在他的手里,紀雪煙催道:“別耽擱時間,再有一會天就要亮了。”
“嗯。”張榮華無奈的應下。
當著她的面,將這枚地階下品的丹藥服下,隨即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見她開門出去,跟了上去,倆人在人工湖邊上停下。
紀雪煙認真的說道:“實戰是最好的修煉,煉化藥力也最快,還能指導你的不足,我會將修為壓制在宗師境七重,和你相同的境界。”
到了這一步,張榮華只好接受。
將修為壓制在宗師境七重,再將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真的很辛苦!
紀雪煙問道:“好了嗎?”
“嗯。”
“開始吧!”
張榮華出手,沒辦法,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弱者,紀雪煙的修為擺在這里,讓她先出手不可能的。
施展山河鎮世拳,六境的拳法,一拳一式,帶著磅礴大勢,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缺陷,力量十足,一往直前,將她籠罩,磅礴的拳力,剛柔相濟,霸道的轟了上去。
紀雪煙柳眉一皺,忠伯傳授他和鄭富貴山河鎮世拳,她是知道的,這才過去多久,便將這門拳法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的境界,這份天賦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轉念一想,連浩然正骨的秘術都能夠創造出來,也就釋然了。
不敢大意!
六境的山河鎮世拳,同境界之間幾乎無敵,如果她敢有所保留,絕對輸的很慘。
調動浩然正氣,磅礴的金光從體內沖出,神圣正義、至陽至剛,以此為基礎,施展九疊浩然輪回劍法,沒有動用靈寶,她的驕傲不允許這樣做,以玉指為劍,兩指并攏在一起,上百道劍影閃爍,凝聚在指間,形成一道浩然巨劍,斬在轟來的拳勁上面。
巨大的氣爆聲響起,以倆人為中心,向著周圍傳去。
一擊交手。
倆人斗了個旗鼓相當,嚴格來講,她卻輸了半籌,張榮華只用了山河鎮世拳,而她使用了浩然正氣,外加九疊浩然輪回劍法。
這門劍法神通可是她的底牌!
張榮華提醒:“你可以再將修為提高一點,不然只有宗師境七重,還給不了我壓力。”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就算動用宗師境七重的實力,他也沒有火力全開,只憑一門拳法神通,對大道至理的感悟還沒有用出來,不然剛才那一拳,她將輸的徹徹底底。
紀雪煙搖頭拒絕:“不用!”
這次不敢再托大,左手抬了起來,施展劍心通靈秘術,由一人的戰力變成倆個人的戰力,兩柄浩然巨劍,分別凝聚在她的雙手上面,嚴肅的說道:“我要認真了,你小心一點!別浪費藥力,不行不要硬撐。”
紫貓看不下去了,覺得辣眼睛,兩只小爪子捂著眼睛。
張榮華應道:“好!”
再次出手,想領教一下劍心通靈的威力,山河鎮世拳施展,這次的威力更猛、更兇,像是驚濤駭浪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恐怖的拳勢一發不可收拾,一股腦的招呼上去。
身處在拳勢中心,紀雪煙仿佛面對的不是人,而是狂暴的海浪,巨大的威脅傳來,迎著轟殺過來的拳勁,九疊浩然輪回劍法再次施展,無上劍氣沖天而起,形成劍氣漩渦風暴,凌厲的劍光,一道接著一道,迎著山河鎮世拳斬去。
拳劍相撞,誰也奈何不了誰,也無法占據上風。
但紀雪煙的心里非常吃驚,深邃的美眸,似乎要將張榮華看穿,她沒有想到,自己連劍心通靈這門秘術都動用了,一個人擁有倆個人的戰力,拿不下就不說了,連占據上風也辦不到。
一刻鐘過去。
隨著張榮華的山河鎮世拳施展的速度越來越快,整個天地之間,盡是他的拳芒,運用上了大道至理,還有自身的感悟,這就欺負人了,壓著紀雪煙打,什么劍心通靈,通通都是狗屁,在他的步步緊逼下,紀雪煙不得不提升修為,動用宗師境八重的實力,如此一來,才堪堪持平。
張榮華覺得差不多了,并沒有再動用其它的手段,但紀雪煙想指點他,想讓他的修為提升的更快一點,再次開口:“動用浩然正氣!”
“你確定?”
“嗯!”
“你小心。”
金光沖出,將張榮華照亮,拳勢一變,由山河鎮世拳演變成了浩然萬劍訣,七八十道的劍光懸浮在空中,在她的吃驚中,這些浩然劍光轉化成劍絲,威力激增,帶著巨大的破空聲,兇猛的斬了過來。
剛才還能斗個平手,隨著浩然劍氣加上六境的浩然萬劍訣,她再次落入了下風。
“你、你將浩然萬劍訣也修煉到技近乎道的境界了嗎?”
張榮華會命運學宮的這門神通,她是知道的。
但他又是如何辦到的?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他有官身又要當值,又要修煉山河鎮世拳,還修煉浩然萬劍訣,她真的想不通,一個人擁有什么樣的天賦,才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兩門神通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的境界?
今晚她的吃驚,比前半身加起來還要多。
容不得多想,張榮華帶來的壓力太大,一手浩然萬劍訣,壓迫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好勝心被激起,修為方面已經壓他一重,再繼續提升,動用宗師境九重,她辦不到!也不允許這樣做。
頂著張榮華的狂暴輸出,艱難的承受,時不時的傳出一道悶哼,那股強大的力道,通過兩指間的浩然巨劍傳進體內,非常的難受,震的她氣血翻滾,胸口發悶。
倔強、不服輸,頂不住也要頂住,死死的咬著銀牙,面對張榮華疾風暴雨般的輸出。
半個時辰過后。
張榮華停了下來,收起浩然正氣,面露關心:“沒事吧?”
紀雪煙體內氣血翻滾,運功將它壓下,面色不變,故作輕松的說道:“你覺得能傷的了我?”
“…”張榮華無語。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這逼裝的,太差了!
紀雪煙將雙手別在身后,提醒道:“你的根基打磨的很扎實,可以嘗試著突破。”
取出一份手稿遞了過來。
“這是我在修煉上面的一點感悟,你自己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讓紫貓叫我。”
“好!”
張榮華伸手接了過來,沒辦法不接。
望了一眼天色,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紀雪煙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玉足一點,原地留下一陣香風,快速的離去。
“喵!”紫貓叫了一聲,從邊上沖了過來,落在他的懷里。
在說,她被你虐的太慘了。
在它的腦袋上面敲了一下,張榮華解釋:“我也不想這樣,是她自己要求的。”
紫貓翻了個白眼,貓都不好意思說你。
將它放下,轉身進了臥室,坐在床上修煉玄黃開天功,至于她的修煉感悟,不看也罷!
太傅府。
明明回的是自己家,紀雪煙卻像是做賊一樣,生怕被人發現,控制著腳步,不發出一點的聲音,進了閨房,將房門關上,提著的心才算塵埃落定。
坐在椅子上面,將桌子上面的盤子端了過來,里面放著黑葡萄,拿著一個扔進了嘴里,嚼了兩下,吐出葡萄皮,柳眉緊皺在一起,想著剛才的戰斗,同境界之間,自己動用了九疊浩然輪回劍法,外加劍心通靈居然不敵!
隨后將修為提升到宗師境八重,面對他的狂攻,依舊落入下風,想到張榮華可怕的戰斗經驗,瘋狂的打法,還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將兩門神通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喃喃自語:“難道一個人的天賦,可以逆天到這種程度?”
想到了老夫子的手稿、浩然正骨,這么一看的話,倒也能夠解釋得通。
一盤黑葡萄無聲無息之間吃了一大半,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精心打扮,在唇膏和耳墜的點綴下,少了一點清冷,多了一些成熟,整體看起來,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嬌艷動人,連面紗也沒戴。
深邃有神的眼睛,就這樣望著,直到過去了半響,才幽幽嘆了口氣。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給他丹藥、再幫他喂招,提升他的修為,更不懂見他面紗也不帶了,任由自己這張吹彈可破,不染塵埃,完美的藝術品,暴露在他的面前…
心里好亂,像是麻團一樣,她又失神了。
好一會兒。
從椅子上面站起來,進了臥室,玉手一拍,熄燈休息。
今天當值。
張榮華起來的很早,在人工湖這里修煉三遍大五行破天劍陣,又練了三遍“踏天行”三字秘術,吃過早飯,石伯趕車向著朱雀門行駛。
到了朱雀大道。
前路被擋,馬車停了下來。
一隊真龍殿的人馬,由萬國強帶隊,押著三名罪犯,一人是太學祭酒,另外倆人是國子監的主簿,手腳戴著鐵鏈、腳銬,連馬也沒有,行走在大道上面,見前路被一輛馬車攔著,他們也停了下來。
馬車上面寫著“張”字,代表車內主人的身份。
萬國強的臉色很冷,上次抓捕無憂真人,將他打傷以后,逃到了張榮華那里,礙于他的身份沒敢逼迫,也不敢強行討要,眼睜睜的望著他將無憂真人交給陸展堂。
前幾日馮有為找上門來,讓自己調查張榮華,打的是何文宣的名義,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者何文宣身居高位,從二品的大員,值得他巴結,便命自己的心腹打聽,然后將張榮華的消息交給對方。
本以為要不了多長時間,張榮華就會被收拾,哪怕無法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也得丟官罷職,被貶為白身,卻等到了何文宣被坑,得罪了長青學宮,還在天機閣門口被這三個老家伙,狠狠的暴揍一頓,頭和臉都破相了。
沒動手之前,只是將他們發配上涼,也沒有讓他們戴上手銬、腳鏈,就算被發配,還有馬車坐,動手過后,何文宣丟了這么大的臉,長青學宮已經得罪,不需要再顧忌面皮,怎樣狠就怎樣來,讓人將他們關押在刑部大牢,又是一定大帽子扣了下去,毆打朝廷命運,無視朝廷律法,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萬國強想死的心都有了,從京城到上涼鎮,一來一回,何止一萬里,還特馬是徒步,又帶著這三個廢物,以他們的腳程、還有老邁的身體,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抵達?
想到一路上的風餐露宿,惡劣的環境,還要面對妖魔鬼怪等,心里面怒火滔天,恨不得現在就送他們上路,自己也好解脫,但不行,就算真動手也得到了外面,借別人的手。
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拜這輛馬車的主人所賜。
只是幫何文宣一個小忙,對方卻送自己一份大禮,目光噴火,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一定將張榮華千刀萬剮。
石伯的聲音響起:“青麟,路被擋住了。”
“是嗎?”
張榮華正在小憩,昨晚沒睡好,然后又修煉了玄黃開天功,現在正在補覺,見馬車停下還以為到了朱雀門,沒想到卻遇見了他們。
掀開車簾,從馬車中出來,下了車,望著為首的萬國強,笑道:“原來是萬龍使,難怪脾氣這么大,擋住本官的路。”
萬國強忍、繼續忍,望著眼前這張笑臉,好想給他一拳,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但他知道不行!
如果只有他們倆人,還是在荒郊野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將張榮華往死里面揍,也沒人知道。
但在京城敢動他一下,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身上的這身皮被扒了是小,說不定還得被關押在冥獄,再嚴重一點,還得被送到菜市場砍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對張榮華的忌憚非常重!
冷哼一聲:“別耽擱萬某押著他們上路!”
張榮華像是沒聽見一樣,望著手腳被鐵鏈鎖住,穿著白衣囚服的太學祭酒三人,故作驚訝:“三位大人這是?”
疾步走了上去,真龍殿的人下意識的望著萬國強,見他無動于衷,急忙讓開身體,讓張榮華過去。
到了他們的面前,痛心疾首:“他怎么可以這樣?三位大人一心為公,身居要職這么多年,為朝廷培養出無數的人才,勞苦功高,身體老邁,怎忍心下這么重的狠手?這要是徒步走到上涼鎮,還不得要了你們的命?”
太學祭酒三人感動,從被關押在刑部大牢,沒有一人前來看望他們,就連長青學宮也將他們拋棄,聽張榮華這么一說,想到自己之前居然聽信了讒言,還跑到學士殿去罵他,心生慚愧,一張老臉掛不住,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轉進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張榮華轉過身體,冷眼望著萬國強告誡:“路上別耍手段,過段時間本官派人去上涼,若是見不到三位大人,定會替他們討個公道!”
太學祭酒三人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關心他們的安全,悔恨交加:“我們不該冤枉你!”
張榮華揮揮手,表示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又交代幾句,上了馬車,讓石伯將道路讓出來,等他們離開,進了馬車,坐在軟塌上面,拿著一個葡萄扔進了嘴里,面露冷笑,這下萬國強想玩手段也不行了,如果他們死了,等著被參吧!心生忌憚下,很有可能會將他們送到上涼,這么遠的路程,還是徒步,有他受的。
馬車繼續上路,到了朱雀門百丈外停下。
從車上下來,讓石伯晚上別來等自己,進了皇宮,向著學士殿走去。
到了殿門外面。
丁易已經來了,今天來的挺早,坐在椅子上面喝茶,呂俊秀在房中打掃為生,見他進來,倆人急忙迎了上來。
“哥(大人)!”
張榮華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呂俊秀拿著茶壺急忙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拘謹的站著。
望了他一眼,張榮華指著對面的椅子:“坐!”
“是大人!”呂俊秀在椅子上面坐下,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昂首挺胸,雙手放在膝蓋上面,一副隨時準備站起來的模樣。
喝了一口茶。
張榮華問道:“前天讓你記的那些人記下了嗎?”
“嗯。”呂俊秀取出一份文書,恭敬的放在他的面前。
拿著文書翻開看了起來,一共五人,都是那天看戲,站在最前面的人,幸災樂禍,恨不得他倒霉。
除了他們的名字,還有詳細的介紹,包扣出身等,看來呂俊秀用心了,考慮的很周到。
為首的人叫蘇長河,五人都是學士,以他的資歷最深,為人圓滑,不能擔事,做事八面玲瓏,看似不得罪人,實際上卻將所有人得罪了,一直卡在這一步,而無法上升。
一遍看完,將文書放下。
張榮華伸出兩指,敲打著桌面,傳出“咚咚”的聲音,丁易好奇,想看看哥怎么做。
一會兒。
“下面的人反應,學士殿的茅房一到刮風下雨天,像是漏子一樣到處漏雨?”
呂俊秀反應很快:“屬下之前打掃茅房的時候,的確如此。”
“工部那邊也挺忙的,一件小事就不打擾他們了,讓人將茅房拆了重建,拆之前讓蘇長河五人將里面的東西清理干凈,限期七日完工!”
“屬下這就去安排!”
呂俊秀起身離開。
丁易道:“哥,你這樣做就不怕他們報復?”
“不將他們逼急,怎么讓他們出手?”
丁易明白了,蘇長河幾人又沒有犯錯,頂多被針對、雪藏、安排一些苦差事,唯有將他們逼急,讓他們狗急跳墻,只要他們敢出手,屆時就不是丟臉這么簡單,輕則丟官罷職、重則關押在刑部大牢,再狠一點,送到菜市場砍頭。
連環計,逼迫他們上鉤!
除非他們是忍者龜,能夠忍下去。
但學士殿的茅房這么大,里面的東西那么多,清理再重建,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豎著大拇指贊道:“哥就是哥,不費吹飛之力,便將他們拿下。”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能留情!尤其是在官場,人心最復雜,你不將他們弄死,讓他們緩過來,便會將你弄死!”張榮華提醒。
丁易明白這個道理,心狠的人別混官場、也別經商,老老實實的做個讀書人,要么專心做學問。
“來的路上,我見到萬國強押著太學祭酒他們,那叫一個慘。”
張榮華微微一笑:“我也看見了。”
相視一眼,笑的更加開心。
一陣吵鬧聲,還有叫嚷聲,這時從外面傳來,還有呂俊秀的喝斥聲,蒼勁有力的腳步聲也趕了過來,看來呂俊秀叫來了金鱗玄天軍。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身,張榮華冷著臉:“不識抬舉!”
面無表情的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院中。
正好見到蘇長河五人被金鱗玄天軍拿下,見他出來,呂俊秀認錯:“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
張榮華上前,冷眼望著他們,迎著他冷漠的眼神,像是被兇狠的毒蛇盯住一樣,蘇長河幾人心里一慌,懼意出現在臉上,但想到接下來的命運,一旦認命,老臉徹底丟光,還得淪為學士殿的笑話,等到風聲傳出去,到了街坊鄰居的耳中,他們將像之前的呂俊秀一樣,被人指指點點、看不起,在背后嚼舌根子。
互相對視一眼,明白了各自的意思,絕對不能這樣認命,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金鱗玄天軍的控制,但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是金鱗玄天軍的對手?兩只手臂被按的死死的,穩如泰山,無法動彈一下,唯有兩條腿踢來踢去。
蘇長河怒道:“張青麟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張榮華揮手,金鱗玄天軍將他們松開,沒有退走,站在邊上,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再次將五人拿下。
瞇著眼睛。
張榮華反問:“說來聽聽,本官如何恩將仇報的?”
蘇長河語塞,情急之下說了這句話,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在這之前雙方沒有任何交集,就連工作也是如此,何來的恩?
換了一個話題,質問道:“我們又沒有犯錯?憑什么讓我們打掃茅房?還在七日之內建好?”
“有人反應茅房一到刮風下雨天,漏雨很嚴重,工部那邊又忙,區區一點小事,能自己解決盡量不去打擾。”
蘇長河掃視一眼,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來看熱鬧,有了他們的列子,躲的遠遠的,生怕下一個倒霉的是自己,反駁道:“胡說八道!茅房剛翻修不到兩年,青磚紅瓦,怎么會漏雨?”
張榮華笑了,望著學士殿的這些人,問道:“茅房漏不漏雨?”
一邊是張榮華,學士殿主事,負責日常工作,一邊是蘇長河五人,不得勢,現在又被整,用腳指頭去想,都知道怎么回答。
“漏!還非常的嚴重。”
聲音很響亮,在院中回蕩。
張榮華問道:“聽見了嗎?現在還有什么要說的?”
蘇長河怒指著他們,憤怒的眼神,似乎要將這些人吃了:“你、你們…”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憤怒。
“就算漏雨,學士殿那么多的下人,就不能讓他們修建?”
“一些下人毛手毛腳,他們懂什么?萬一耽擱了事情,無法在限期內完工,大家還上不上茅房了?而你們不同,有學問在身,心靈手巧,修建起來事半功倍。”
臉色一沉,張榮華喝問:“你們在質疑本官的決定?”
“你、你…”
粗暴的打斷他的話,張榮華冷著臉:“藐視上官,大聲喧嘩,像是潑婦一樣擾亂學士殿的正常秩序,將他們拖下去,每人仗刑二十!”
蘇長河怒了:“你敢!”
手掌一揮,見他下令,周圍的金鱗玄天軍粗暴的沖了上來,將他們拖走,一個個還想掙扎,隨著被拖到門外,二十大板打下來,全都變成了慘叫,等到結束,一條老命丟了半條,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又被扔到了茅房,再將工具給他們,外面有金鱗玄天軍守著,要么老老實實的干,要么一直待在里面…
望著剩下的人。
張榮華訓斥:“都沒事干了嗎?”
一群人哄散而逃,不敢再待下去,這位張主事真的太狠了,只因為前天一些小事,便拿蘇長河幾人立威。
不過話又說回來,換成有人這樣挑釁自己的權威,也不會讓他們好受。
不能鎮住下面的人,別說做事了,恐怕連政令也傳不出去。
進了大殿。
張榮華在椅子上面坐了下來,呂俊秀低著腦袋,一副沒有將事情做好認罰的模樣。
“此事不怪你!他們的反應,在本官的預料中。”
“謝大人不罰之恩!”
當下將朝堂傳來的最新消息說了一遍。
今日早朝。
長青學宮針對何文宣的報復開始,在朝堂上面發難,御史跳了出來,指責他生活作風不檢點,強搶民女,別人已經定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成親,仗著權勢,逼迫女方做他的小妾,男方不服氣,只是說了幾句狠話,就被打斷一條腿,關押在刑部大牢。
何文宣這一系的人,自然不會答應,站了出來,與他們對噴,但事實擺在這里,那名定親的女子,如今成了他的小妾,那個倒霉男人腿也斷了,被關押在牢房已經有三個月,到現在還沒有出來,第一波交鋒,他的人敗下陣。
夏皇命人去查,何文宣敢這樣做,事情已經處理的滴水不漏,調查到的消息,與長青學宮反應的不一樣,女子是自愿毀親,還做出了賠償,心甘情愿的做何文宣的小妾,她爹也同意了,并無強搶民女一事。
至于那個男的,見到被悔婚丟了臉面,惱羞成怒,動人,才被官府關押在刑部大牢。
雙方各執一詞,爭辯不下。
直到早朝結束,也沒有結果。
緊跟著長青學宮便派人,在京城中宣傳何文宣干的好事,將他如何強搶民女,再打傷她未婚夫的事情,添油加醋,狠狠的宣傳一遍。
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傳遍整個京城,成為大街小巷、茶思飯后熱議的對象。
京城的百姓喜歡吃瓜,尤其是大官的瓜。
一傳十、十傳百,演變到最后,變成了何文宣帶著一批人,直接在對方洞房時,粗暴的闖了進去,將所有反抗者殘忍的殺害,然后再霸占新娘。
聽聞此事。
何文宣在天機閣氣的暴跳如雷,砸壞了不少昂貴的東西,就連他最愛的彩蘭五色花瓶也被砸了,可見他的怒火。
反擊也很快,命令上京府施壓,嚴禁議論此事,發現亂嚼舌根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關進刑部大牢。
但上京府的判官黃道寧,是長青學宮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樣子,命人在城中巡視,走個過場。
何文宣知道上京府不會聽自己的,也沒指望他們干人事,但該有的命令還是要下,繼續反擊,卡著長青學宮的人升遷任令,再將一些人打發到旮旯部門,雪藏他們。
這下捅破了天,長青學宮反擊更加激烈。
御史上奏,一份接著一份的奏折,接二連三的送進皇宮參他,各種事情都有,除了沒有勾結大商皇朝和妖魔鬼怪,能用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他們在朝堂中的人,也開始反擊,明里、暗里,針對何文宣的人,將他們往死里面整。
兩派斗的勢如水火,恨不得立馬將對方整倒。
聽完。
張榮華會心一笑,這出戲的確挺精彩的,揮揮手,示意他離開,有消息立馬稟告,等呂俊秀走后。
丁易高興的拍著大腿,罵道:“草!這個老家伙太特馬不要臉了,一把年紀,小泥鰍也要不行了,居然禍害人家小姑娘!”
見他皺眉沉思,想了一下,便猜到了,問道:“哥你要陰他一把?”
張榮華也沒有隱瞞:“他現在被長青學宮逼的手忙腳亂,趁著這個機會,給予他重創,就算他能度過一劫,損失也大!”
“怎么做?”
“你現在去一趟刑部大牢,別人見不到那個被打斷腿的男人,而你不同,有真龍令就算天機閣下令,守衛也不敢攔你,將此事弄清楚再做安排。”
“行!等我消息。”丁易急匆匆的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待在學士殿,他除了修煉就是睡覺,隨著身體逐日康復,閑的鳥疼,這次正好活動一下。
剛要離開。
張榮華的聲音再次響起:“站住!”
丁易不解,疑惑的問道:“還有事?”
“先將靈藥煉化,韻養身體以后再去,此事不急!長青學宮和他狗咬狗,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
“行!”
進了里面,坐在毯子上面,取出一株五百年左右的黃芝,將它服下,運轉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
張榮華望了一會,隨著他的經脈變大、變粗、更加有韌性、身體和靈魂也得到強化,從本質上提升,到了現在五百年的靈藥也無法難住他,按照眼前的進度,只差最后一點,他的身體便能徹底的康復。
收回視線。
想起青龍血脈,就這樣服下,以涅槃至尊生生功煉化,太浪費了,如果將它煉制成丹藥,以青龍血脈為主,再添加珍貴的靈藥,效果至少提升三倍,甚至還會多一點,這段時間下來,不算青云客棧那邊,單憑自己手中,賣不正經的畫、還有太子賞賜,外加意外得到的錢,非常的可觀,正好用來買靈藥。
想到這里。
走到書桌這里,研墨,將紙鋪好,以硯臺壓著,拿著筆沾了一點墨水,寫下所需要的靈藥,一共九株,數量雖然少,對年份要求很高,最低一千年,還非常的難見,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放下筆。
等墨汁干了,將紙折疊起來,等丁易醒了交給他去辦,以他的渠道弄來這些珍稀的靈藥不難。
腳步聲響起,從外面傳來。
張榮華走了出去,在門口停下,沒讓人打擾丁易修煉,望著眼前的倆人,天機閣打雜的,手中抱著一大堆奏折,比之前多了兩倍,看來長青學宮的反攻,比想象中的還要犀利,何文宣自顧不暇,連奏折也沒有時間處理,才會命人將它們全部送來。
問道:“馮議郎怎么沒來?”
倆人支支吾吾,想說又不敢說。
從他們的表情中,張榮華得到了結果,何文宣不好受,作為他的狗腿子,馮有為也很難受。
讓他們將奏折放在外面的桌子上面,倆人如釋重負,急匆匆的離開。
將門關上。
望著這些奏折,沒有再動手腳,有些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凡事都有一個度,要掌握好分寸。
不然會給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何文宣再以奏折的事情陰他,不講規矩,將棘手的事情交給他,讓他來背鍋,自然就沒有這個限制,怎樣狠就怎樣來。
就像這次的事情,上面的人都知道何文宣被他坑慘了,背了一口黑鍋,不僅沒有怪罪,反而賞識,覺得他能力不錯。
抱著它們進了里面,將奏折放在書桌上面,拿著筆開始處理。
與之前的奏折不同,不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軍政大事,處理難度增加,別人想要處理,看完要思索一會,組織好言詞才能動筆,他不同,在腦中稍微過目一下,便在上面寫下可行的建議,采不采納是他們的事。
一個多時辰后。
張榮華放下筆,將最后一份處理好的奏折合上,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微微一笑,又是一筆資歷。
轉過身體。
丁易正好結束修煉,從地上站了起來,面露喜悅,激動的說道:“哥,還有一天,明天只要再來一天,我的身體就能徹底恢復。”
“這是好事!”
“待會我就讓人給教坊司帶句話,明天等我們下值以后去喝酒聽曲。”
“…!”張榮華無語,身體剛好,便要去勾欄喝酒聽曲,這神奇的腦回路,一般人跟不上。
“明日再說!”
“就這樣說定了,我去辦正事了。”
張榮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急什么?”
右手伸出,迎著丁易不解的眼神,道:“須彌袋給我!”
丁易從懷里將須彌袋取出遞了過去。
從五龍御靈腰帶中取出身上的那些銀票裝了進去,足有數十萬兩,黃金留了下來,再將須彌袋扔了過去,又將那張紙給他:“你的渠道比較廣,盡量弄齊上面的靈藥。”
丁易不答應了:“哥你這是打我的臉,區區一些靈藥,難道買不起?”
將須彌袋扔了過來。
張榮華又扔了過去,不容拒絕:“一碼歸一碼。”
見他認真,丁易也有自己的堅持:“行!錢留下,我再拿出相同的錢,多買一些。”
無奈,只好答應。
等他離開,泡了一壺茶,坐在椅子上面,閑著沒事,將紀雪煙昨晚給他的那份修煉經驗取了出來,一邊喝茶一遍看著。
字體秀氣,別具一格,寫的很詳細,包括她的感悟,還有戰斗經驗,外加對武道的理解,全部記載了下來。
然并卵,對張榮華沒用。
一遍看完,將它收了起來,關上房門,躺在椅子上面補覺,劃水摸魚,比在東宮時還要自在,晚上忙著正事,白天睡覺,還不耽擱正事,又有俸祿拿。
寧心殿。
皇后斜躺在鳳床上面,左手支撐著螓首,正臉朝外,側著身體,右腿彎曲,隨意的放在左腿的前面,穿著一件連體的裹胸內衣,將和大半個白臀暴露在空氣中,一件薄如蟬翼的薄紗,隨意的蓋在身上,右手壓著,遮掩風光。
一雙丹鳳眼咄咄逼人,彎曲綿長的眼睫毛,不怒自威,紅艷小巧的朱唇,在唇膏的映襯下,憑添三分魅惑,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隨意的躺在那里,將母儀天下和魅惑結合到極致,完美無瑕,讓人恨不得征服。
白皙的小腳時而活動一下,腳指甲上面涂抹著紅色的指甲油,將她的魅惑拉高。
蘇秋棠雙手抱胸,左手支撐著右手的膝蓋,右手捏著圓滑的下巴,站在畫師身后,看她作畫。
畫師叫季春花,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宮女出身,但在畫技上面很有天賦,在宮中數十年,憑著自學,將畫技練到四境出神入化,放在外面也是一位大家,單憑這份手藝,便能賺一套地段好點的房子錢,下半生衣食無憂。
此刻。
她心里面很慌,也非常的著急,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順著額頭滴落,將她身上的青色長裙打濕,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畫技,是否那么完美?可以畫出任何想要的畫。
目光偶爾一撇,望著邊上的三幅廢畫,接連三次,皇后都不滿意,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再無法讓皇后滿意,后果不敢去想!
心里越急,越無法動筆。
皇后很美,她的美麗集成熟、誘惑、無限風情于一體,又帶著高貴、尊貴、上位者的威嚴,說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也不為過。
就算是紀雪煙、楊紅靈和許羲柔,在她的面前也要遜色一大截,她們頂多算是青澀的嫩蘋果,只懂得靠外表展現自身的美麗。
皇后已經將權勢、尊貴、上位者氣場等,融合在一起,形成本能,一舉一動都能勾起別人內心最原始的沖動。
正所謂身份越高、氣場越大的女人,才能征服男人,讓人見了為之瘋狂。
在成熟和性感面前,可愛、清純只是個笑話!
緊張的拿著筆,沾了一點墨汁,抬著筆,望著畫紙,又瞅了一眼皇后,明明近在咫尺,只要照葫蘆畫瓢就行,再將她的神態、舉止、氣質等畫出來,大致就成了。
她剛才也是這樣干的,四境的畫技,畫出來的畫,已經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但在皇后的眼中,只是一般。
以往的時候。
她也替皇后做過畫,那時畫技還沒有這樣好,她也滿意了,隨著自己的畫技提高,畫出來的畫,已經無法滿足她的胃口!
半天過去,她都還沒有動筆,蘇秋棠朱唇輕啟,沒有一點感情:“很難?”
季春花好像說一聲“是”,但不敢!只要她敢說,外面的宮女將在第一時間沖進來,將她拖出去仗刑,一通大板打下來,她這身子骨承受不住,恭敬的回道:“奴、奴婢在端詳如何將娘娘的美,一絲不漏的畫出來。”
“嗯。”蘇秋棠應了一聲。
玉手抬起,邊上的一名宮女,將削好的人參果遞了過來,拿著人參果咬了一口,水嫩多汁,一口下去,濺射出大片的水,還很甜,又蘊含著濃郁的靈氣,深受頂尖權勢女人的喜愛。
除此之外,還能夠養顏、護膚、讓肌膚變的更加的水嫩、彈性。
“人參果吃完之前,還沒有動筆,以后就不用拿筆!”
季春花打了個寒顫,偷偷的望了一眼她手中的人參果,只有嬰兒拳頭大,這么一點,三兩下就吃完了。
想到這里,心里徹底慌了,沒了雙手,以自己的年齡根本就無法在宮中待下去,一旦被趕出去,后半生的生活都是個問題。
艱難的一咬牙齒,豁出去了,畫也是死,不畫也是死,萬一畫出來的畫,讓皇后滿意了,眼前這關就能蒙混過去,還能得到豐厚的賞賜,拼了!
筆尖落下,在畫紙上面游走,四境的畫技不是蓋的,筆走龍蛇,只是十幾個呼吸,皇后的輪廓便已經出現一小半。
蘇秋棠卻瞇著杏花眼,寒氣很重,望著畫上的輪廓,這是什么狗東西?還不如之前的那三幅畫,臉色一沉,一腳將畫踹翻,喝道:“來人!將她拖出去。”
季春花怕了,慌亂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娘娘饒命!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這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咚咚…
幾下過后,她的腦袋磕破了,鮮血將地面染紅,但她不敢停,繼續磕頭求饒。
皇后不為所動,倆名鳳凰衛的女子,疾步沖了進來,冷著臉,一人一邊,抓著她的肩膀,向著外面拖去。
一旦離開大殿,自己的這雙手就保不住了,危機關頭,季春花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前段時間出宮探親,和往常一樣,與人合作作畫,他們負責銷售,自己拿提成,他們的生意,被丁易搶去,他手中不正經的畫,抄襲自己不說,畫技和書法,將她吊起來打,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心里惱怒,卻沒有辦法,丁易的身份不是她們能夠得罪的。
一番打聽,從丁易的人際關系中,推測出這些畫很有可能是張榮華畫的。
除了他以外,京城沒有一個能入他法眼,更別說合作作畫銷售了。
張榮華也沒有想到,圈子竟然這么小,丁易第一次拿出來的不正經畫,居然出自她的手!
如果知道了,只能感嘆宮中到處都是人才,人人都藏一手。
脫口而出:“奴婢有話說,知道誰能畫出讓娘娘滿意的畫!”
蘇秋棠揮揮手,示意她們站住,將她放下。
從地上爬了過來,跪在地上,季春花道:“他叫張榮華,學士殿主事,此人的畫技和書法已經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超過奴婢太多,如果讓他出手,定能夠畫出娘娘滿意的畫!”
蘇秋棠一愣,美眸轉動一圈,張榮華還會作畫?此事她還沒有聽說過,倒是書法有所了解,批閱的奏折也曾看過,的確達到了六境,自成一派,字跡之間猶如天馬行空,帶著磅礴大勢,哪怕是一個不懂書法的人,見了也要豎著大拇指說好!
沉吟一下,開口說道:“如何證明?”
“奴婢那里有他的畫,在枕頭下面。”
不用蘇秋棠吩咐,一名鳳凰衛的女子,疾步離開,向著她住的雜殿走去。
一會兒。
這名鳳凰衛再次返回,彎腰低頭,雙手拿著畫,恭敬的遞了過來。
季春花面色緊張,弱弱的說了一句:“這、這畫有些不正經。”
聞言。
蘇秋棠更加好奇,想要看看張榮華的畫,是如何的不正經,纖細的玉指伸出,將畫翻開,露出上面的第一幅圖,一名年輕女子,穿著薄薄的衣衫擺出馬步的造型,兩腿之間的距離很大,上半身后仰,雙手支撐著地面,嘴微微張開。
一名男人站在前面,不可描述…
絕美容顏一紅,飛起兩朵紅暈,像是染紅的蘋果,美麗誘人,強忍著心里的羞澀,將畫翻開,后面是介紹。
再往后面翻,這次那個男人站在了她的腦袋這里…
整整三幅畫,全部看完。
拋開招式暫且不提,單單是畫技,的確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心里碎念一句:“多單純的人,才去學士殿多久,就被丁易帶壞了!”
張榮華的為人,她們了解,丁易是什么樣的人,她們也清楚,結合手中的畫來看,用腳指頭去猜,都能想到這是丁易的騷主意。
皇后的聲音這時想起,多了一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畫,才讓她看了半響,臉色還來回變化,一會兒紅、一會兒羞怒:“拿來。”
走了過去。
蘇秋棠將手中的畫遞了過去,玉手伸出,接過畫,將畫打開,望著上面的招式,皇后也愣住了,丹鳳眼轱轆的轉動幾圈,與她對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詢問,真的是張榮華畫的嗎?見她點頭,繼續看著。
心里面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將它看完,合了起來,隨手放在鳳床上面,蘇秋棠揮揮手,倆名鳳凰衛的女子,在她驚懼的目光中,一記掌刀砍在她的脖子上面,將她打暈脫走…
沒有外人在場,皇后問道:“丁易干的嗎?”
“你也猜到了嗎?”
“廢話!張榮華是世民看中的人,什么樣的性格,早就了解過了。沒有外力干擾,絕對不會做出此事。”
“我讓人打聽一下!”
蘇秋棠出去一趟,等到回來,已經將事情弄清楚,在鳳床上面坐下:“的確是丁易教唆的,一共賣了兩次,賺了十萬兩,可能會更多,第二批畫出手的第二天,丁易放出風聲,以后不會再賣不正經的畫。”
指著邊上的畫。
“算上第一批,一共四百本畫,如今成了絕版,一天一個價,千金都買不到。”
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應該也知道這樣做不好,便主動停了下來。”
皇后點點頭,以張榮華的如今的身份地位,外加青云客棧,不差錢,又豈會自污名聲?望著面前的這畫:“將第一套和第二套,各弄一套過來。”
蘇秋棠眨眨眼,杏花眼似乎要將她看穿,皇后面色不變,反問一句:“你不覺得有趣?”
“行!回頭我讓人弄兩套。”
“你也要?”
“你能要,我就不能要了嗎?”
懶得理她,皇后再道:“將他叫來,讓他給我作畫,順便再試探一下!”
“好!”蘇秋棠應下,命人去傳話。
學士殿。
張榮華這一覺睡的很香,睡到舒服的時候,還換了個姿勢,側躺在椅子上面,敲門聲響起,呂俊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人,寧心殿來人了。”
睜開眼睛,從椅子上面坐起來。
張榮華狐疑,皇后這時派人過來為了何事?拉攏自己?應該不是!蘇秋棠已經出面,她不會再出面。
再者。
他們眼下是一條船上的人,做的太過份,連她也下場,傳到太子那邊也不好看。
消息有限,想不通!
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是因為不正經畫的事情。
從椅子上面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名宮女站在外面,上次見過,她叫采兒,皇后身邊的人。
見他出來,采兒道:“傳娘娘口諭,讓您過去一趟!”
張榮華問道:“現在?”
“嗯。”
轉過身體,望著呂俊秀,吩咐道:“本官現在去娘娘那邊,學士殿這邊你盯著一下,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去請示李大人。”
“屬下明白!”
張榮華道:“走吧!”
采兒應了一聲,頭前帶路,進了內宮,向著寧心殿走去,張榮華跟在后面,一路到了殿門外面,采兒道:“稍等!奴婢進去請示娘娘。”
張榮華點點頭,站在殿外等候,琢磨著什么事情,想了一路,還是沒有想明白。
很快。
采兒從里面出來:“娘娘叫您進去。”
進入大殿,殿門從外面關上。
走到里面,在珠簾外面停下,站在這里可以望見鳳床上面模糊的身影,若現若現,簡單的蓋著一件淺薄的宮紗,遮掩一些春光,越是這樣,誘惑越大,看不見、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除了皇后,蘇秋棠也在,坐在鳳床邊上,兩指夾著黑葡萄,一口一個,扔進了嘴里,再將葡萄皮吐了出來。
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娘娘、蘇大人!”
皇后冰冷、沒有感情,帶著諾大威嚴的聲音響起:“聽說你會做畫?”
張榮華一愣,念頭轉動的很快,消息怎么傳到了皇后的耳中?難道有人在她的面前亂嚼舌根子?不對啊!知道自己會畫畫的沒有幾人,莫非是那些不正經的畫?
連楊紅靈都知道了,以皇后的權勢,知道這些并不奇怪。
弄清楚原因,反而更加疑惑,將自己叫來,莫非是讓他畫畫?還是以她為藍圖?
“會一點!”
話沒有說滿,給自己留足了退路。
啪!啪!
玉手伸出,皇后拍拍手掌,宮女將珠簾分開,卷了起來,再以金色的繩帶系在一起,露出鳳床上面的一幕。
18000字爆發!
滿血復活!永遠可以相信小八爪。
求追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