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大儒、弟子圍成一團,足有上百人,這些人都是長天書院的核心,為首的大儒叫錢思問,雖然不是副院長,但在書院擁有諾大的威望,在京城讀書人之間的名氣也很高,深得他們擁戴。
吹鼻子瞪眼,身后像是有無形火焰燃燒,怒指著軍侯:“滾開!”
數十名府兵阻擋在前面,將他們圍住,墨刀指著,在陽光的照射下,寒芒閃爍,煞氣逼人,尤其是刀口,更令人害怕。
錢思問像是沒見到似的,毫無畏懼,不退反進,向著府兵逼去,非常囂張:“有種就殺了老夫!”
軍侯遲疑,不知道殺還是不殺?邊上的府兵下意識的望了過去,等待命令,這一耽擱,錢思問已經將刀推開到了近前,跟在后面的大儒、弟子,心里有底,府兵怕了,心里忌憚,不敢亂動,想想也對,他們是讀書人,科舉在即,這時下殺手一旦捅開,引發的后果誰也承受不住。
府兵慫了,眾人底氣來了,干勁十足,仿佛體內的小宇宙爆發,想要出風頭,跟在錢思問的身后,向著前面逼去,叫的更狠、罵的也兇。
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還想攻擊府兵。
軍侯不知道下不下狠手,他們每進一步,自己等人就后退一步,眼看就要到院門,再退就打擾侯爺的好事,面色猙獰,喝道:“列陣!”
鏗鏗…!
墨刀挽起,傳出低沉的刀吟,這是府兵攻擊的前序,氣勢一變,深冷、肅殺,眼神冰冷,像是石頭沒有一點感情,恐怖的兇威傳出,嚇的這群人立馬停下,害怕的想到,他們真敢下殺手?
軍侯冷冷的說道:“再敢動一下,殺!”
錢思問沒有被嚇住,繼續挑釁,指著自己的項上人頭:“有種就砍!”
腳步不停,再次緊逼。
所有人的視線望了過去,軍侯騎虎難下,殺很簡單,一刀下去就能送他上路,帶來的后果呢?萬一牽累到侯爺,萬死莫辭!
錢思問贏了,在半臂外停下,口水紛飛,狂妄出天:“滾!”
“滾!”
人群激動,聲嘶力竭的喝斥,摸清府兵的底,再無顧忌,瘋狂的向著前面沖去。
天地之間傳來恐怖的炸響,像是驚雷咆孝,在眾人耳邊響起,觸不及防下,雙腿一軟,摔倒在地上。
府兵分開,張榮華帶人走了過來。
見到他出現,喧鬧的現場安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再看后面被押著的四人,除了高強文以外都被抓了。
心里憤怒,迅速爬起來,礙于張榮華的銀威,想弄清虛實在動手。
軍侯行禮:“卑職沒用,請侯爺責罰!”
張榮華面無表情:“看好了。”
“諾!”
望著錢思問,張榮華道:“你剛才說什么?本侯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
前者心里也怕。
眼前這位可是京城新貴,以“殺神”出名,從踏入學士殿開始,倒在他手中的上官無數,尤其是工部和都察院,幾乎被干廢,強忍著驚懼,自己是大儒,名滿京城,放眼大夏也有諾大的名氣,還有不少門生為官,就算是南城侯又能如何?還能殺自己?想到這里,有恃無恐:“老夫的項上人頭在這里,有種就殺!”
張榮華伸出手:“刀給本侯。”
軍侯急忙將墨刀遞了過去。
所有人的心提到嗓眼,望著這一幕,想要看看南城侯敢不敢!
錢思問呼吸加重,眼睛瞪的很大,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刀。
張榮華道:“本侯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要求!但…很樂于助人。”
寒芒一閃,血光沖天,一顆人頭掉在地上,無頭尸體在慣性的作用下,依舊站在原地,幾個呼吸過后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隨手將墨刀扔給了軍侯,張榮華問道:“會了嗎?”
“學會了!”
張榮華背負著雙手:“將剛才襲擊府兵之人,全部除掉!”
這下輪到書院的人慌了。
一位大儒色厲內茬的威脅:“你濫殺無辜,無視朝廷律法,想要造反?”
軍侯上前,迎著他恐懼的眼神,墨刀斬下,將之擊殺。
接著是其他的人,一共十五人,沒有人能逃掉,當場擊殺,剩下的人嚇的瑟瑟發抖,想要找個老鼠洞藏起來,屁都不敢放一個。
張榮華狠辣的下令:“長天書院襲擊朝廷命官,沖擊府兵,全部拿下關押在府衙大牢!”
“諾!”軍侯領命。
手掌一揮,一群屬下如狼似虎的沖了上去,將這些人拿下,然后取出繩子,捆住他們的腳,拴在一起,防止逃走。
望著丁易。
張榮華吩咐:“帶人緝拿五家,別放走一人,家產全部充公!”
丁易帶著一些人迅速離開。
面露不屑,他倒要看看三大書院、包括京城中小書院的人,誰敢再跳出來!
“走!”
一馬當先,張榮華走在前面,向著外面走去,軍侯押著長天書院的人跟在后面。
陽光明明很暖,但對京城的上層來講卻很冷,像是刀鋒一樣,遍體生寒。
關于三座書院被查封的事,第一時間傳開,有心人都知道了,包括長天書院中張榮華以鐵腕手段斬殺錢思問等人的事。
金志堅登門拜訪,想要見褚續平,連門都沒有進去,后者很聰明,包括之前在御書房中發難,也是就事論事,御史的職責范圍之內,這會兒再卷進去,以張榮華的手段,敢這樣做,一定掌握鐵證,借機殺雞儆猴,嫌自己活的太長?閉門謝客,躲在工部誰也不見。
前者無奈,只能離開,但并沒有放棄,聯合一些人,借助著太宣寺的宣傳力量,抹黑張榮華,添油加醋,誣蔑他是“弒殺之人”,再帶人跑到御書房請命,一副硬剛到底的模樣。
這次的規模小了許多,遠沒有之前的大。
堅持到現在的官員,與三座書院牽扯很深,想要脫身也不行!若不然,明知道是死局,豈會傻乎乎的跳進去,只能祈禱陛下迫于京城的輿論壓力處置南城侯。
論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張榮華堪比三公,天帝傳打下良好的基礎,傳揚到現在,已經成了每個讀書人的必讀之物,是個人都知道。
書院改革雖然沒有塵埃落定,但消息已經傳開,京城及管轄的小鎮、村莊,聽聞朝堂的大人反對,想阻止府衙改革,直接怒了,眼下這條路被堵死,他們的孩子想要出人頭地千難萬難,如今一條康莊大道擺在眼前,抓住就能改變命運。
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組織,向著朱雀門趕去,求陛下主持公道,還南城侯一個公道!
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不懂大道理,但知道誰對自己好。
一些讀書人扇風點火,想抹黑張榮華,被擁護他的那些讀書人反駁,雙方的數量,還不在一個檔次,支持他的人很多,從一開始的口水戰,演變到最后的全武行,圍攻挑唆的人。
金志堅這邊派人抹黑,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群百姓一窩蜂的沖了上去,將這些人按在地上揍。
這一幕誰也沒有想到。
張榮華的名望竟然這么高,深受讀書人和百姓的愛戴。
府衙牢房。
大廳。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接過牢頭遞來的茶,還沒等喝一口,鐵常林匆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將事情迅速說了一遍。
心里沉重!
百姓的要求很簡單,也沒有那么多的心眼,誰對他們好、就念著誰。
張榮華時刻清醒,沒有被眼前的一幕迷住,事情還沒有落定,眼下只能自己頂在前面,等落實以后,才能上奏以夏皇的名義推廣,問道:“三座書院的資產清點完了嗎?”
鐵常林苦笑:“他們積攢的財富很多,下官第三次加派人手,距離清點完還要一兩天。”
“這么多?”
“書院是暴利行業,還細水長流,傳承這么多年有這些產業并不奇怪。”
“再抽調人手,明日早朝之前必須辦完。”
“是!”鐵常林疾步離開。
目光落在長學志身上。
張榮華手掌一揮,示意審問開始,獄卒上前,從鐵爐里面取出燒紅的烙鐵,比劃了一下,對著他的臉就要燙下去。
長學志拼命掙扎,想要擺脫身上的鐵鏈,都是徒勞,喝道:“你這是濫用私刑!”
張榮華一動不動,磕著瓜子、喝茶。
眼看烙鐵越來越近,不足三寸時,像是抽空所有的精氣神,下面失守,嚇的小便失禁,低下高傲的頭顱:“我說!”
獄卒停下,乖乖的退到邊上。
張榮華道:“你只有一次機會。”
“小老兒明白。”長學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背后的官員。
“書房的椅子下面,有一個暗閣,東西就在里面。”
張榮華命人去取,很快人返回,取出一個包裹遞了過來,打開一看,滿意的點點頭,有這些東西,就能將這群官員拿下,包括金志堅。
又審問正麟書院和太義書院的院長,面對酷刑,倆人很快就招了,丁易這時返回,將幾家抓了回來,唯獨高強文逃了,已經命人緝拿。
鐵證面前,容不得狡辯,沒等用刑,像是竹筒倒豆子,有一是一,全部吐了出來。
交代一句,讓丁易去鐵常林那邊幫忙,自己拿著罪證,向著皇宮趕去。
御書房。
夏皇將這些東西看完,龍目很冷,這些官員竟然與他們勾結的這么深,把控京城書院,源源不斷的替各自的勢力輸送人才,若不是這次事情,不知道藏到多久,下令:“傳朕命令,將這些人拿下,沒收家產,男的發配萬里邊疆,女的打入教坊司。”
“是!”魏尚應道。
讓人皇衛按照名單抓人,官員都在外面,省了不少事,全部拿下押入刑部大牢,跳出來的讀書人也是一樣。
夏皇再道:“書院的后續如何安排?”
張榮華道:“將長天書院、正麟書院、太義書院的牌子摘了,改成府衙管理的書院,再加上府衙的書院,足以接收大部分讀書人,剩下的人由白鹿書院接管,人手方面,白俊逸派遣資歷深、教學經驗豐富的大儒幫忙,如此一來,便能解決讀書的問題。除此之外,臣打算嚴格控制書院的數量,視情況增加或者減少。”
拋出重磅炸彈。
“這一切都是在陛下您的指揮下,上京府才能改革成功,等臣回去以后,命府衙張貼告示,告知京城百姓。”
夏皇龍顏大悅,滿意的笑了:“去吧!”
“臣告退!”
出了御書房。
張榮華很輕松,走路都愉快一些,回到府衙,頒布諸多命令,再派人去天上人間一趟請霍景云過來。
一會兒。
霍景云帶著寧雪出現在外面,讓她在外面候著,進了大廳,關上房門,抱拳行禮:“侯爺!”
張榮華瞪了一眼:“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些虛禮?”
指著對面的椅子。
“坐。”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霍景云面露關心:“解決了嗎?”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金志堅已經被拿下,位置空缺。”
點到而止。
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深思熟慮,讓他通知霍景秀,后者是都察院都御侍監,正三品官職,輪調過去誰也挑不出毛病,空出來的位置,還能由他的心腹接任。
到了太宣寺,熬一段時間,資歷變的更加豐富,屆時再調動也簡單。
霍家如果點頭,徹底的綁上自己的戰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等崔閣老退下時,需要發力幫裴才華進入天機閣。
如果婉拒,表面看似沒什么,實際雙方之間有了間隙,無法再像之前一樣,哪怕有丁易這層關系也不行。
霍家在軍方的根基很深,但朝堂不行,局勢到了現在,不得不站隊。
霍景云很聰明,一念之間想了許多,沒有任何遲疑,抱拳感謝:“我替玄平先行謝過,回頭讓他擺下酒宴答謝!”
“好!”張榮華笑了。
“明日休沐,帶丁易上門提親。”
霍景云笑容更盛:“掃榻迎接!”
“寧雪想和你說幾句話。”
張榮華道:“讓她進來吧!”
霍景云起身,讓寧雪進去,走到角落停下,沒過去打擾。
房間中。
寧雪行禮:“見過侯爺。”
一段時間沒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比以前美艷三分。
張榮華笑著問道:“什么事?”
寧雪鼓足勇氣,玉手伸出,從懷里取出一件鎏金色手珠,一共十八顆,大小相同,以極品檀木凋刻,捧著掌心:“奴、奴家親手做的,求高人祝福過,戴在手上好運無雙。”
一雙桃花眼,楚楚可憐,仿佛在奢求收下吧!
“唉!”張榮華心里一軟。
不忍拒絕她的一番苦心,將左手伸了出去。
“替本侯戴上。”
寧雪美眸一亮,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氣質靈動,強忍著高興,急忙上前,心里告戒自己,冷靜!一定不能失禮,但太激動了,表現在臉上,尤其是握著張榮華的手,肌膚之間的接觸,傳來的厚重、安全感,心猿意馬,霞飛雙頰,低著螓首不敢抬頭,將手珠戴在他的手上,弱弱的說道:“它叫麟雪珠。”
麟取張榮華表字的“麟”字,雪取自己名字中的“雪”字,心跡表明,不敢再待下去,向著外面跑去。
張榮華笑笑,跟著出去,霍景云走了過來:“明日見!”
將他送出府衙,再次返回。
坐在椅子上面,望著手上的麟雪珠,摸了兩下,等丁易那邊的消息,沒有閑著,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上古醫道傳承,認真的看著。
難怪讓夏皇看重,記載的醫術高明,另辟捷徑,自成一脈,遠超現在的醫術,尤其是鴻蒙十三針更加不凡,使用者修煉的功法品階越高,效果也越強,至少增加兩倍,甚至更多。
認真的看著,吸收其中精髓,與自己的醫術融合。
漸漸地。
絲絲白氣從體內傳出,蘊含大道至理,至高無上,演化成“道”的異象,混沌、天地、萬物、日月星辰之間迅速轉變,若是有修煉者在此,無論什么境界,都能夠頓悟,獲得巨大的造化,再突破當前的瓶頸。
這種狀態也不知道持續多久,直到上古醫道傳承全部被吸收,成自身的東西,雄厚的積累爆發,醫術破境,突破到七境大道本源,神鬼莫測,就算是一個死人,不讓他死,閻王也不敢收,雖然夸張一點,但差不了多少。
好一會。
張榮華睜開眼睛,諸般異象滴熘熘一晃,再次轉入體內,氣質變化,縹緲出塵,像是超脫世外的得道高人。
眉頭緊鎖,面露不解。
“七境大道本源?武技的境界不是只有六境?最高修煉到技近乎道,就無法提升了嗎?怎么還有七境?”
看了那么多的藏書、珍本,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醫術到了七境,張榮華隱隱約約中覺得,已經登頂,達到極致,無法再提升一下。
“以我現在的醫術,能否解決陛下的問題?”
搖搖頭。
夏皇有涅槃至尊生生功和天帝封神術簡易版,增加十二年的壽命,足以解決暗中的敵人,等機會到了再出手醫治。
七境的醫術太過于逆天,一旦傳出去,以暗中的龐大勢力,夏皇都敢害,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扛不住,除非再進一步,魂師突破到神境,武道和肉身達到神天境才行。
(神境神天境)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張榮華吩咐:“讓人做一些吃的送來。”
研究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以五行幻靈法為基礎,后者境界越高,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已經六境技近乎道,揣摩起來不費吹飛之力。
等到飯菜送來,草草的吃過,再讓人拿下去。
右手一揮,一道靈魂之力打落下去布置一座結界,將房間籠罩,再以感應籠罩后院,有人過來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按照它的介紹,以五靈凝聚化身,雙手捻決、印法變化,五道靈光從體內沖出,金光閃爍,變化成五具化身,一模一樣,算是初步入門。
要是讓老夫子知道,揣摩到現在都沒有進展,張榮華一遍就成功,心性再好也會爆句“臥槽”。
連同本尊在內,六道身影縱橫閃爍,攻擊、防御…。
到了凌晨。
張榮華停下,衣袖一揮,五具化身再次化成靈光轉入體內,面露笑意:“除了不能離開,我的一身神通、秘術都能施展,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實力又能達到何種程度?”
面露期待,這一天不會遠。
收起結界。
丁易他們還沒有過來,坐在椅子上,念頭一動,以靈魂之力刻畫出來的藏經閣浮現出來,從第一層開始,認真的看著…。
時間流逝,距離早朝不到半個時辰,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正在觀看腦中藏書的張榮華,收回心神,微微一笑:“總算來了。”
從椅子上起身,在外間停下。
丁易剛準備敲門,張榮華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進來。”
推開房門。
倆人進來,再將門關上,雖然疲憊,但很激動,內心的想法表現在臉上。
丁易迫不及待的說道:“哥,你猜一下,三家書院的產業、包括銀子,加在一起一共有多少。”
張榮華笑道:“一萬株千年靈藥。”
“有點格局好不好?往大了猜。”
“一萬五千株!”
丁易搖頭,嘆了口氣:“哥,這可不像你啊!”
張榮華震撼,一萬五千株千年靈藥,居然還少?每一株千年靈藥的價格在十七萬兩左右,不敢置信,還是開口:“兩萬株!”
“兩萬一千三百五十八株!”
房間中靜到心跳聲都能聽見,將近四十億白銀,就算三家書院傳承多年,哪來這么多的銀子?
似乎知道張榮華不解,丁易繼續說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正麟書院和太義書院還好,雖然不擇手段的撈錢,但沒有長天書院這么狠。”
取出一份文書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榮華認真的看著,長天書院占了一半,以長家、高家為首,其他三家為副,概括的產業很多,這些年來培養出來的弟子,不少人為官,在大夏各地安家,借著這層關系,利益達成一致,經營各種產業,什么行業賺錢就做什么,加上水患、天災,一旦百姓顆粒無收,低價從別的地方運糧,再高價賣出,多年下來積累龐大的財富,牽扯到的官員甚廣,就算有“師生”之間的香火情,也不是金志堅能夠玩的轉,背后應該站著一位大人物,才能打通所有關系。
放下文書,面色凝重:“你們怎么想的?”
丁易罕見的忌憚:“水很深!這次辦桉的人,換做是別人,恐怕剛動手,不是被調走、就是被秘密除掉!也就是哥你,以南城侯、府尹和驃騎總軍三職,外加培養出來的勢力、裴叔一系,還有太子支持、加上陛下盯著,背后又站著老夫子,暗中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才讓金志堅和長天書院試水,不然這次的交鋒,絕對前所未有的激烈。”
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若繼續查下去,有這些線索,幕后的人就算藏的再深也逃不掉,但那樣一來,引發的風暴,恐怕朝堂上的人,都將被卷入進去,誰也無法獨善其身,斗到最后,甚至會引發暴亂。”
鐵常林接過話,當即表態:“侯爺怎么吩咐,下官怎么做,不管前面是什么,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張榮華起身:“你們忙到現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本侯現在就進宮,等事情結束,本侯幫你請假。”
“謝侯爺!”
三人離開。
出了府衙,坐著車攆向著皇宮趕去。
到了朱雀門。
時間未到,城門并未打開,出示真龍令,讓守將稟告,一會兒,張榮華進了養神殿,夏皇斜躺在龍床上,披著一件龍袍,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你今日不是休沐?”
張榮華取出文書遞了過去。
望著他嚴肅的臉,夏皇心里一沉,上面記載的東西恐怕不簡單,翻開看著,心里怎么想的并未出現在臉上。
一遍看完,伸出手示意張榮華扶他下來,上前一步,扶著陛下下來,跟在身后,向著后殿走去。
這里第一次來。
養神殿后面是一座單獨的院子,寂靜、幽靜,只有一座小湖,沒有多余的雜物,有超級大陣保護,絕對的安全。
走到湖邊停下。
夏皇問道:“怎么想的?”
張榮華很滑頭:“臣以陛下惟命是從!”
“說實話。”
張榮華沉默,氣氛詭異,唯有夜風吹動,湖中的魚時不時的跳出來,再落下去,蕩漾著一圈圈漣漪。
“臣不敢說!”
夏皇道:“無論聊什么,朕恕你無罪。”
躲不掉,張榮華實話實說:“若繼續調查,軍隊時刻做好鎮壓叛亂的準備,四大部門、城防五司、包括金鱗玄天軍和人皇衛準備血戰,命運學宮沒有任何問題,長青學宮的問題一定很大,稷下學宮不好說。”
夏皇背負著雙手,望著湖中游動的七彩龍麟魚,再問:“還有呢?”
“狗急跳墻!逼到絕路的時候,或許會干出一些喪盡天良的事,引外人入境!”
“知道朕為何要動手了嗎?”
“臣現在明白了。”
“吃著朕的俸祿,享受無上榮耀,掌握諾大權勢,野心滔天,想要更進一步做人上人,不將他們鏟除,大夏的國力就算再強,也無法滅掉商朝。”
夏皇再道:“太初魔神傳來消息,暗中有人盯上了丁易和鐵常林,想要將他們擊殺,再毀掉所有罪證,消息傳過來時,朕讓神話的人出手,一番交手讓他逃了。”
張榮華震撼,動鐵常林就算了,丁易也敢動?若他出現意外,自己這邊不說,丁齊一定會瘋,不管在哪也會回來。
又不解,神話做什么的?比太初魔神還要強大?
夏皇沒有介紹的意思,接著說道:“還記得你在御書房說的那句話?”
想了一下。
張榮華道:“記得。”
夏皇道:“溫水煮青蛙,要讓他們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放松警惕,暗中以雷霆手段出手,一一鏟除。”
轉過身體,目光望向遠方,似乎落在上涼鎮。
“巫族已經動手,中天大營的軍隊近期就會輪調,滅族的計劃即將開始,等他們離開,按照計劃,一旦后續的軍隊培養好,將趕赴另外兩處邊境,準備滅晉國和五行部落,大戰一觸即發,這時不能亂。”
“陛下您辛苦了。”
夏皇搖頭:“苦一點無所謂,朕就怕百年過后,大夏的基業毀于一旦。”
“以殿下的才能,此事絕對不會發生。”
夏皇笑笑:“此事到此停下,告訴丁易、鐵常林,不要對外提一個字,關于這次的談話,爛在心里面。”
“是!”
“去吧!”
張榮華告退離開。
夏皇再次開口:“朕很生氣!”
魏尚心痛,陛下這一生受的委屈很多,安靜的聽著。
“他們的膽子太大了,丁易也動,若他出事,丁齊一定會回來,就不怕一換一?”
眼中寒芒閃爍,夏皇身上的氣質勐地一變,殺伐凌厲,戰意沖天:“你去一趟命運學宮,轉告夫子,請他們喝杯茶。”
“是!”
“請火祖過來。”
魏尚離開,去了一趟皇宮武庫,然后向著命運學宮趕去。
一會兒。
火祖進來。
夏皇行禮:“見過老祖!”
火祖躲開,沒受這一禮,反而行了一禮:“見過陛下!”
夏皇苦澀:“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
“不能!”火祖搖頭。
睿智的眼神,堅定不移。
“禮數不可廢。”
夏皇將那份文書遞了過去,火祖看完,又還了回去,氣質沒變,依舊像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只是眼神更加犀利,帶著恐怖的威壓:“要動手了嗎?”
“內憂外患,時候還未到。”
“您的身體?”
夏皇輕松一笑:“青麟創造出了涅槃至尊生生功與天帝封神術簡易版,能增加一些壽命,有這些時間緩沖,足以解決一切。”
火祖也笑了:“那小子不錯,可惜被夫子那個老家伙捷足先登,不然將成為我皇室的駙馬。”
笑容一斂。
夏皇取出一本書遞了過去,封面空白:“夫子昨天送來的,記載著五行幻靈法和大五行自在化身神通。”
“他怎么得到的?”
“青麟。”
“這小子運氣真好。”
鄭重的收了起來,火祖嚴肅道:“那半步始終邁不出去,這輩子怕是沒指望,有這兩門大神通,實力也能增加一些。”
沉吟一會。
夏皇再道:“青麟身邊有位強者,叫石伯,朕派人試過,雖說沒有交手,但從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應該和夫子同一層次!”
火祖面色大變,這話換成別人說出來,絕對不會相信,想到最后一境的艱難,鄭重的問道:“他怎么突破的?大陸上怎么會出現倆位這樣的人?”
“不知道!”
“這是好事,他是青麟的人,關鍵時候,青麟出面一定會出手。”
夏皇笑了,繼續說道:“蘇秋棠前段時間出宮,從青麟的府上回來受了重傷,應該是石伯出手。”
火祖面露狠辣,面露嘆息:“可惜了!”
“時機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