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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一拳蕩空堪比妖魔的男人

  此時此刻…還能夠清醒的水師們,一個個都感覺,自己眼前異象連連!他們那一雙童孔顫抖的眼眸,所能夠見到的景色都極為扭曲,感覺前方的一片天地都變成血紅與漆黑的雜交顏色,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十分的濃稠,以至于他們在呼吸的時候,都開始變得特別的艱難。

  撲通!

  一個水師旗官忍不住雙膝發軟,面色帶著極為驚駭懼怕的神色,不受控制直接單膝跪倒在地。他那一雙眼眸極為驚悚的看著下方的那一道身影,在他眼中的那一道身影,宛若是從地府之中,爬出來的煉獄修羅!那種洶涌磅礴的氣勢,像是驚濤駭浪一樣朝著他們壓過來!

  恐懼!

  震撼!

  難以置信!

  心驚膽顫!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不斷的蔓延侵襲,他們這些商武王朝的水師軍士也算是王朝的精兵了。可現如今他們這些精兵竟然落得這樣的一個下場,竟然在這種氣勢的沖刷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夠站穩跟腳。

  放眼望去…還能夠站得起來的人,絕對不超過一千人!而這不到一千人里面,最少有一大半的人,都是雙腿發軟,渾身更是軟如面條,臉上的驚恐畏懼之色十分的明顯。

  “這…這…”一個年齡比較大的水師旗官,將手中的一桿長槍插在地上,他努力撐著這一桿長槍,才沒有跪倒在地。

  在那磅礴氣勢的沖刷之下,他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就像是一頭勐獸眼中的螻蟻。

  他更是感覺自己的生命都不受自己拿捏。

  有一種命懸一線的即視感!

  “這…”他那顫抖的童孔…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看了看,再往正前方看了看,再努力扭過頭,往身后看了看。他發現在以自己為中心的方圓五十步內,就只有自己還能夠站得住。其他的同僚袍澤要么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暈倒過去,要么跪著在地渾身都在顫抖,看起來,距離暈倒過去也并不遠了。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就算是海中的海獸妖魔,都沒有這么離譜啊!”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這個水師旗官的語氣都是極為顫抖的,他想要努力,讓自己說話變得順暢一點點,可問題是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覺得自己更像是,波濤大海上的一葉扁舟。

  四面八方仿佛都是足足有十幾丈高的滔天巨浪,而一葉扁舟的下方就是一片深邃無比的大海,這樣的一葉扁舟就在這驚濤駭浪之下不斷的起起伏伏,隨時隨刻都有被打入海底的風險。這樣的強烈既視感,讓他畏懼至極!

  也讓他的大腦,一陣暈眩,就像是有人用無形的力量…沖擊著他的腦子,以及三魂七魄。如果不是他修煉過一些術法的話,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也會被震暈過去。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沒有幾個人能夠清楚。很多人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覺得有種,大難臨頭的即視感。

  然后再一眨眼的功夫,身邊的人齊刷刷的倒了一大片,場面極為駭人聽聞。

  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讓人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處理。

  “爹…爹…他…”銀甲小將的雙腿都在劇烈的顫抖,身上的銀色盔甲,也因為他的顫抖而不但互相摩擦碰撞,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他先前有多么的囂張倨傲,現在就有多么的狼狽不堪:“他…他到底用了什么詭異的手段,他…他到底是人是鬼?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會突然倒下這么多人?這到底是什么狀況,為什么我的腿都在發軟?”

  銀甲小將的旁邊…拓跋駿都這位開海縣的水師將軍統領,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回答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問題。此刻的拓跋駿都是在場之中,最不狼狽的一個人,但他的額頭依舊是溢出了層層冷汗,滿臉都是匪夷所思。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咬牙開口說道:“這不是什么詭異手段,這單純是此人身上的氣勢!”

  “氣…氣勢?”銀甲小將整個人都有些懵了。氣勢這種東西說起來玄之又玄,每個人身上其實都有,只不過是或多或少罷了。就連他身上也有一種氣勢,尤其是在面對一些下人的時候,他隨便幾句話就能夠把下人給嚇住。這也算得上是,氣勢之中的一種。

  可問題是…他何曾見過像這般恐怖的氣勢?這樣的一種,其實已經不能夠用玄之又玄這四個字來形容了,這種氣勢已經是化作實質了,已經是能夠肉眼可見了!甚至就連身體和靈魂,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得到。

  那扭曲的景色,以及震蕩的空氣,還有一片血與黑的顏色,再加上不斷沖擊著靈魂與肉身的無形力量…如此累積下來,簡直就是令人聞所未聞,也令人見所未見。

  銀甲小將很想要壓制住,自己內心之中的恐懼情緒,但他完全壓制不下來。那種恐懼情緒,被這氣勢給勾了起來,蔓延他的身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以至于他現在的雙腿,都在劇烈的顫抖,整個人都是搖搖欲墜。

  這種模樣,看起來不是一般的不堪。

  簡直就是丟了他們拓跋家族的臉面。

  不過…

  現在的拓跋駿都已經顧不上什么臉面不臉面了,他知道自己的小兒子這種表現十分的丟人,但他卻沒有那個功夫去過多關注。此刻的拓跋駿都,正以一種驚駭的目光投在范武的身上。他臉皮的肌肉,都在微微發抖,因為他見到,這個男人又動了!這個爆發出如此驚人氣勢的外地男人,好像要真正出手了!

  拓跋駿都能夠很清晰的見到范武正在摩拳擦掌,對方的那種摩拳擦掌,看起來頗有些兒戲。可現在在拓跋駿都的眼中卻顯得那么的致命!這樣的一個男人,單單是氣勢就已經如此的洶涌,就好像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妖魔一樣恐怖,那他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強大?

  即使是身為數萬水師的將軍督領,即使算得上是見識多廣的人…可在這一刻,拓跋駿都還是沒有辦法能夠想象得出來,擁有這樣氣勢的人,到底會有多么的強大?難不成,是堪比,陸地上的一尊神仙嗎?

  當見到范武已經擺出一個架勢的時候,拓跋駿都再也繃不住心頭的震顫,他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之下,急忙張口大聲喝道:“快準備迎擊!那個男人…他要發威了!

  用這樣的一種震撼的顫抖語氣,喊出這樣的一句話,固然會大跌軍心。可問題是,現在能站著的人,都沒有幾個。

  在這種情況之下,軍心早就已經跌至谷底了,再跌也沒有跌下去的余地了。

  而在他這樣的一句話,剛喊完沒多久。

  范武,已經朝著拓跋駿都所在方向。

  一拳…

  隔空爆轟而出!

  當這一拳轟出的一剎那,腳下的大地都勐的震顫了一下,席卷而出的氣流更是肉眼都能夠見到。沒有夾雜一絲一毫法力的力量,在以一種爆發的狀態,轟然席卷而出。僅僅是在轉瞬之間,右側的拱起土坡就直接被轟碎。一個個昏迷倒地的水師直接被氣浪給卷起,那些沒有昏迷的水師也是一樣被卷起。

  放眼望去就好像是有人潑灑了數千上萬的黃豆一樣,沒有昏迷過去的水師們口中發出連連尖叫,但是再怎么尖叫,也沒有辦法能夠抵消這一股,將他們掀飛的力量。他們只覺得自己好像被疾馳的馬車迎面撞上了一樣,又好像是自己的后背,有一根繩子將自己拉起來一樣。

  銀甲小將的童孔驟然緊縮,眼睜睜的看著那肉眼可見的氣浪橫沖直撞而來,他剛想要躲避,卻發現滾滾氣浪,已如海潮一般,近在遲尺!僅僅是被這一股氣浪,迎面撞上的第一個照面,銀甲小將就忍不住口吐鮮血。

  他的身軀加上身上的盔甲,加起來得有兩三百斤,可就這樣的重量,在這一刻卻如同棉花一般輕盈。他直接被這一股氣浪給撞飛了出去,整個人就像是脫膛而出的炮彈一般往后倒飛。

  “喝!

  !”旁邊的拓跋駿都目眥欲裂,他一把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張口就是一聲怒吼爆喝。騎在馬背上的他,雙手持刀,朝著前方涌來的滾滾氣浪,噼砍了過去。

  在那一瞬間,拓跋駿都感覺自己這一刀并不像是砍在氣浪上面,更像是看在一堵壓過來的城墻上面,他雙臂的肌肉都在瘋狂的顫抖哀嚎。身上的金甲,更是開始崩碎開來。

  他幾乎要將兩排牙齒都給咬碎了,就連胯下的戰馬都面露痛苦的表情,戰馬的四肢都呈現一種詭異的扭曲,明顯是骨折了。

  “本將軍乃是開海縣水師督領!怎會被一個外地人,隔空一拳擊潰?!”他再次發出了爆吼,憑空伸出的力量,斬出一道刀芒。

  以一種極為艱難的方式,將涌來的滾滾氣浪,撕開一個豁口。

  他面部的皮膚都被氣浪吹得起了皺褶。

  雙目之中更是遍布一條條血絲。

  這樣的金甲更是殘缺不堪。

  不過他倒是勉強穩住了身形,并沒有被氣浪給掀飛出去。而他胯下的戰馬,則是張口吐出了鮮血,直接當場暴斃。拓跋駿都只得狼狽翻身下馬,他握著刀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因為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雙臂有種強烈的疼痛感。

  難以言喻的震撼情緒,已經充斥了他的心頭。拓跋駿都急忙回頭一看,他就發現自己身后那一片,或是暈倒過去或是沒有暈倒過去的水師海兵,就如同被人撒出去的黃豆一樣拋,飛到遠處,然后如同雨點一般摔落了下來。

  也就是說放眼望去,在這一片區域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以及他拓跋駿都旁邊的一匹死馬!那樣的一種視覺沖擊,根本就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拓跋駿都冷汗都在狂冒!

  身為數萬水軍的將軍督領,身為拓跋家族的一名核心成員,拓跋駿都平日里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到心如止水,因為他的心境非常好。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屬實是難以讓自己內心之中的思緒平復下來,內心之中的萬千思緒,猶如潮水一般跌宕起伏。

  感受著雙臂的疼痛感,他看著不遠處范武的身影,就像是看著一頭妖魔一樣。

  遍布血絲的眼眸都是布滿了驚駭神色。

  “這家伙…這個外地人…”

  拓跋駿都暗吞了一口唾沫,冷汗遍布的咽喉,一陣上下涌動,他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的難看,再也不負復最開始的自信滿滿:“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他還是一個人嗎?他到底是人還是妖魔,或者是一頭惡鬼?這么恐怖洶涌的殺氣,到底殺了多少人?幾千還是幾萬?他這一拳…又是這么一回事,完全沒有法力的波動,就好像是強行用蠻力打出來的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人的肉身力量是有極限的。就算是嚴大龍和嚴大虎,這兩個得罪了國師大人的瘋子兄弟,都沒有辦法能夠憑借著肉身的力量,造成這么大的破壞攻擊。他們二人就算是擋下箭雨,都得要借助家傳的秘法。可那個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憑什么能夠,憑借肉身的力量打出這一拳?”

  不止拓跋駿都一臉懵逼難以置信,拓跋駿都另一邊的拱起土坡上,有一些勉勉強強沒有被范武的氣勢,給震暈過去的水師們。也是用一種大白天見了鬼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幕場面。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嘴巴已經張大到足以塞下,一個大蘋果了。

  他們屬實是難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竟然是真實發生的一幕。他們只是隱約見到那個男人,對著將軍大人的那個方向,隔空轟出了一拳。然后放眼望去,那片地方就只剩下,將軍大人一個人了。

  就連那一邊高高拱起的土坡,都被這一拳轟出了,一個巨大缺口空洞。這樣的一個缺口空洞,如果是用人力來挖掘的話,恐怕得需要好幾千人,挖個一天一夜!

  這是何等驚人的力量,這是何等驚人的一拳?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為什么比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都要更加的恐怖?

  這樣的一個問題…其實嚴大龍和嚴大虎兩兄弟,他們也想知道。

  身上浮現出一種詭異刺青的兩兄弟。

  此時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范武。

  不管是那個一根筋的弟弟嚴大虎,還是那個有腦子,但是不多的兄長嚴大龍。他們現如今的表情,可謂是出奇的一致,都是一種,兩只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四個銅鈴一樣。一張嘴巴,也是張的老大,嘴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們都恍若未知似的。可想而知,他們心頭所受到的震撼,到底有多么巨大了。

  “大…大虎…”嚴大龍這個當兄長的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率先打破了這個沉默,對著自己旁邊的弟弟,開口說道:“為兄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你給為兄我一腳,我看看疼不疼。如果疼的話,那應該不是做…嗷!你特娘的想弒兄嗎,這個地方是能踢的嗎?”

  嚴大龍的臉都差點白了,因為自己這個蠢貨弟弟,居然一腳給他命根子來了一下!要不是自己反應迅速急忙往后撤了一步,這一腳要是踢實了,絕對會斷子絕孫。甚至直接當場疼死,都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被罵了一通的嚴大虎,撓癢撓臉上的雜亂胡須,表現有些無辜:“這特娘的,不是你讓我踢你一腳的嗎?我要是不踢疼一點的話,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做夢呢?”

  “之后再跟你計較!”嚴大龍怒瞪了自己弟弟一眼,然后用一種驚駭的眼神,看著身上散發著,驚人氣勢的范武。

  “乖乖…”嚴大龍忍不住發出這樣的呢喃感慨:“當初闖國師府里面,將我們趕出來的那個修道者,都沒有這么厲害。”

  他屬實是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殺氣與煞氣。

  他們兩兄弟的氣勢加起來,恐怕都不及這位,范武兄臺的百分之一!

  這樣的一種氣勢到底是如何養成的?

  是經過幾百年,幾千年的沉淀?還是殺了幾千人,幾萬人,幾十萬人?

  不管是前者與后者的哪一種。

  都讓人心驚膽顫!

  也令人匪夷所思!

  尤其是這位范武兄臺,剛才朝著一個方向砸出來的隔空一拳,更是令他瞠目結舌!嚴大龍讀的書不多,除了家傳的術法之外,他就沒有讀過什么書了。所以他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去形容那一拳,他只知道如果這一拳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絕對會重傷!沒見到那個拓跋老兒,已經狼狽到這樣的一種地步了嗎?

  在嚴大龍的心目之中,拓跋駿都這個水師將軍督領,并不比他們兩兄弟差多少。在單打獨斗的情況之下,他們兩兄弟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一定是那個拓跋老兒的對手。只有他們兩兄弟加起來,才能夠有機會擊敗那拓跋老兒。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拓跋老兒,在范武兄臺的這隔空一拳之下,竟然已經狼狽至此!這是何等的驚人?如果范武兄臺這一拳力氣,用得更大一點的話,豈不是能夠一拳將對方,給隔空轟殺成渣?!

  “兄長…咱們好像認識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嚴大龍旁邊的嚴大虎,也在低聲說道:“這可是好幾萬個水師啊!就算是咱們兩兄弟遇到這種重重包圍,也得需要拼上老命,才能夠有機會,突破這個包圍圈。”

  “可是這位范武兄臺,他居然只需要將氣勢外放,然后朝著一個方向打出一拳。就直接將這數萬水師,給幾乎打垮了。娘啊!老子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勐的人。特奶奶滴,范武兄臺一個人比十個我都要勐。”

  嚴大龍瞥了眼自己的蠢貨弟弟,身上的那詭異刺青緩緩散去,刺青上所散發出來的血色華光,也消失不見。他開口鄙夷說道:“你還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十個你也配和范武兄臺比嗎?好歹得一百個吧!”

  “一百個…”嚴大虎好像沒有聽出自己兄長語氣之中的那種鄙夷,大半的手指頭想要數一數,一百個自己到底有多么厲害。然后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娘呀,范武兄臺太特娘勐了!”

  嚴大虎甚至升起了一絲慶幸的情緒,他在慶幸自己昨天沒有被范武兄臺給兩拳打死。當時的自己…居然能夠接下范武兄臺兩招的招式,肯定是范武兄臺留手了吧!

  如果他不留手的話,這兩招下去自己現在可能,已經進了墳墓里面了吧?嘶!也就是說,他嚴大虎變相的撿回了一條小命!

  想到這里,嚴大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安撫了一下自己,亂跳的心臟。

  而且在這個時候,這兩兄弟都沒有緊張的情緒了,因為危機已經解除了。

  “那些家伙…看樣子是動都不敢動彈一下了。”嚴大龍瞅了一眼另一側方向,一些還沒有暈倒過去的水師,他說道:“看來我們不需要沖殺出去了,光明正大就能夠走出包圍圈。”

  旋即,只見范武等人無視了那一群,目視著他們光明正大離開的水師。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此地。并且…還當著所有沒有暈倒過去的水師們的面。

  當范武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后,一些死死強撐著的水師小頭目,終于忍受不住身軀的癱軟,如同脫力一般松開杵在地上的大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滿是泥土的地面上。

  他們現在的這一副模樣,可謂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每個人都是滿頭冷汗,冷汗都已經將她們的衣裳給打濕了,甚至有些人胯下都是濕潤一片,顯然是被嚇尿了。

  “怪物…妖魔…那根本就不是人,那簡直…簡直就是一頭妖魔。”一個沒有被范武的氣勢給震暈過去的水師,睜大眼睛看著范武等人背影消失不見的方向,震驚叫道:“他肯定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妖魔,肯定不是人!”

  “娘啊…”旁邊另外一個也是癱軟在地的水師,心有余季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滿臉都是懼怕與慶幸的表情:“就特娘的差了那么一點點,差一點點,我的小命就得交待在這里了。”

  雖然身為商武王朝的水師海兵,他們大部分人是不畏死的。但問題是,不畏死也要看是一種什么樣的死法,如果是死在敵國的戰場之上,那么他們覺得自己死得很光榮。

  如果死的方式…是被一個不知名的外地人,給一拳轟殺成渣。那就算是跑到陰曹地府里面,他們也心懷不甘啊!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坦然的接受每一種死亡方式的,商武王朝的精兵們也不例外。

  “走了…他們甚至,不屑與我交手。”

  在這種時候,擺出一副嚴陣以待,準備搏命姿態的拓跋駿都,毫無疑問是在場之中最為尷尬,也是恨不得到地縫鉆進去的那個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江湖賣藝人一樣,整個人的動作和神態,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滑稽。

  “噗哇!

  !”同時,他再也繃不住身軀之上的傷勢,張口就是一口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握這個配刀的雙手都是劇烈的顫抖,只見他的手掌的虎口之上,居然都崩裂了。血液從他的虎口涌出,順著他的手掌緩緩流下。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冒出了一種畏懼的情緒。那樣的一種恐懼情緒,是根本壓制不下去的。

  沒想到他堂堂一個水師將軍,竟然會被一個外地人,給嚇成這個樣子。

  更讓他匪夷所思的就是,一個外地人竟然,會強大如斯!

  這樣的一個家伙,來到他們商武王朝,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件壞事?潛意識告訴拓跋駿都,這應該是一件壞事。但是如今的狀況又告訴他,對方似乎又不像是一個純惡人。畢竟如果是一個純惡人的話,為何不將他們全部殺光?

  “呵…”拓跋駿都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配刀往旁邊一丟,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邊的那一匹死馬身上。他緩緩仰頭看著天上的那一輪烈日,摸著身上殘缺不全的金甲:“在海上的戰場之中,從來都沒有過敗績的我,居然被一個人一拳,給嚇成這個樣子。真特娘的丟人啊!”

  “而且,方才那一拳…那家伙應該還留手了吧?”看著頭頂蔚藍蒼穹被攪碎的大片殘云,拓跋駿都倒吸一口涼氣:“天上的一些仙神,恐怕都沒有這么的離譜吧?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奔著國師大人而去。”

  拓跋駿都重重地咳嗽幾聲,再一次咳出了好幾口鮮血,氣息看起來較為萎靡。他瞇了瞇眼睛,呢喃自語:“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怎么會輕易相信,那兩兄弟的胡言亂語?”

  “除非,嚴大龍和嚴大虎那兩兄弟的胡言亂語…嘶!”說到這里的時候,拓跋駿都勐地身軀一震:“不會吧…”

  他的表情都有些發白:“如果,他們兩個所說的…不是胡言亂語。”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那可是國師啊…”

  可是…從他這斷斷續續的語氣就能夠聽得出來,他內心似乎有些許的動搖了。再加上之前所受到的一些心理打擊,以至于讓他現在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渾渾噩噩。乍一看起來,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面部時而露出茫然失措,時而露出恍然大悟,時而露出咬牙切齒。

  “知縣大人,我們真的要過去看一個究竟嗎?”一輛馬車的車廂上,儒袍中年人有些心理忐忑。感受著馬車的顛簸,他暗吞了一口唾沫,說不緊張都是假的:“萬一,到時候有一根箭失不長眼,飛到咱們這邊來的話…”

  “怕什么?”開海縣的知縣撇了這個儒袍中年人一眼,他開口說道:“師爺莫慌,本官這馬車結實的很,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馬車里面,就算是飛來十根箭失都傷不到你我。”

  說完這樣的一句話,他搓了搓手,眼眸之中,帶著些許的期待之色:“那兩個瘋子兄弟半個月前,害得本官丟了這么大的臉。本官不親眼看到他們是怎么死的,難解心頭之恨!”

  然后,他對著趕馬的車夫喊道:“怎么磨磨唧唧的?到底到了沒有?本官都已經等不及了!”

  正當他的這一句話落下,馬車突然一個急剎,讓馬車車廂里面的開海縣知縣,和儒袍中年人,都險些一頭栽倒下來。

  兩個在里面可謂是狼狽不堪,腦袋都磕到了木頭上面,痛得他們齜牙咧嘴。

  “你奶奶的!”開海縣知縣破口大罵:“你特娘的,馬車都不會趕嗎!要是本官在里面摔出個三長兩短,你們全家都得陪葬!你特娘的,怎么不說話?發生什么事了?!”

  開海縣知縣一把拉開車廂的簾布,然后就發現車夫已經露出一種,被震驚到啞口無言的表情。這樣的一種表情…就像是在大白天里面見了,不知多少只惡鬼一樣。

  開海縣知縣一愣,他順著這個趕馬的車夫的目光,往前面的一個方向看去。在這一剎那,就連他這個開海縣的知縣,都登時愣住了。

  馬車里面的儒袍中年人,見到這一幕之后,也是露出一種驚呆了的表情。

  “大…大人…”

  儒袍中年人感覺自己的口舌都變得有些干澀:“我們…我們現在,應該…不是在做夢吧?前面的那些人,該不會就是堵截那兩兄弟、和那三個外地人的開海縣水師吧?”

  在他們的目光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水師橫七豎八,如同被風吹到的麥子,以各種各樣不同的姿勢,倒在了地面之上。

  這樣的一種場面。

不可謂不壯觀  放眼望去,倒下來的那些人,根本就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可能是好幾千人,也有可能是上萬人,甚至是好幾萬人!

  密密麻麻…

  全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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