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詭異狀況,讓云九卿既震驚又緊張,一滴滴冷汗已經從額頭溢了出來。
跟隨著范道長這么多日,云九卿深知這個世界,有多么的兇險。
萬一當前之中的那一只奇怪的蝗蟲…
想要取她性命。
云九卿覺得自己的這條小命可能會轉瞬即逝!
畢竟,對方身處的位置,可是她的當前內部,從這樣的一個位置對她下死手的話,那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量。
“也就是說,這個蝗大仙不是什么好東西?!”劉風的動作都是僵硬住的。
因為他之前緊隨著云九卿,想要從一側取出三炷香,然后點燃奉上。
好在他的動作慢了半拍,否則的話他的下場,可能和云九卿一模一樣。
想到這里。
劉風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可不想招惹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更加不想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寄生在自己的身上。
光是想想。
都受不了!
“范…范道長…”此刻的云九卿苦著一張臉,對著范武問道:“我這個樣子,還有救嗎?”
“不清楚。”范武簡短的三個字,讓云九卿如墜深淵。
不過,范武繼續說道:“想要搞清楚你有沒有救,把那所謂的蝗大仙找到就行了。”
說完了這樣的一句話,范武將目光落在了,云九卿的小腹。
這個位置是修道者的丹田所在。
范武雖然沒有休息過什么功法,但是他這一雙眼睛卻能夠見得到,云九卿的小腹之處有一團法力在縈繞盤纏著,而這樣的一團法力之中,有一個很明顯的小黑點。
并且,范武能夠從這個小黑點上面,看到一道更明顯的屬性信息。
蝗大仙子嗣——命:1——力:1——技:同生共死、思想印記、
這樣一只小蟲子的屬性數值可謂是低的離譜。
對方的兩項屬性數值都只有1點。
但是卻有兩項技!
同生共死!
思想印記!
如果從這兩項技的字面意思去解讀的話…“同生共死”應該就是說這樣的一只小蝗蟲,和云九卿的生命是綁定在一起的。“思想印記”看起來有些許的抽象,以范武的猜測應該是不斷地在暗中,改變著云九卿的一些想法。
甚至,可能是逐步給云九卿刻上一個思想鋼印,強行將一個人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給控制住。
如果真如范武解讀的那樣,那這兩項技能,真不是一般的歹毒!
范武將目光移到了廟宇之中,那一尊并不算很大的神像上,神像看起來和別的神像不太一樣,因為別的神像一般都是人形。
而這一座蝗大仙廟之中的神像則是人身獸首,而且獸還不是一般的瘦,是一只蝗蟲的頭顱。
一具人的身軀的脖子上頂著一只蝗蟲的頭顱,這玩意兒可謂是怎么看就怎么怪。
“還是沒有屬性信息。”范武一雙眼眸不由微微一瞇,可是這樣的一尊神像真的沒有古怪嗎?如果她不古怪的話,為何云九卿拜她三下,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其中肯定另有玄機!
而且范武也知道自己這雙眼睛并非是萬能的,他是能夠一眼看見一些奇怪東西的屬性數值,可也有些東西他是看不見屬性數值的,比如說法寶、符箓、丹藥什么的。
范武手中已經約著一枚銅板,只見他將這一枚銅板彈出!
小小的一枚銅板,擁有著如同炮彈一般的威力!
眨眼之間竟將那一尊神像給擊碎!
神像的碎片朝著四面八方飛濺,然后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掉落了下來,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范武等人將目光,朝著那一樣奇怪的東西移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奇怪的蟲繭。
這樣的一個奇怪蟲繭有著的金屬光澤,上面有被什么東西捶打過的痕跡,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尋常的蟲繭,更像是類似于蟲繭的法器。
這樣的一件蟲繭法器并不是很大,可能還沒有,一個小酒杯那么大。
但也隨著它掉落下來,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從里面抖了出來。
那竟是一枚枚蟲卵!
密密麻麻的蟲卵十分的小巧,就如同福壽螺的卵一樣,外表還蒙著一層透明的粘液,數量乍一看,起碼得有上百枚!
“這是什么鬼東西??”劉風趕緊彈射一般,與那些蟲卵拉開一段距離。
他的臉上寫滿了驚駭的神色:“云姑娘丹田之中的蝗蟲,該不會就是從這些蟲卵里面鉆出來,然后飛進丹田里面的吧?”
范武搖了搖頭:“如果是飛進丹田之中的話,那我不可能看不見。”
說明這些蟲卵所孵化出來的小蝗蟲,是以一種更為詭異的方式,憑空出現在云九卿的丹田。
而觸發這樣的一種詭異方式的原因,可能就是云九卿,點燃的那三炷香。
也有可能是她捧著三炷香拜的那三下。
總而言之…
云九卿今天晚上也算是栽了。
當然。
她栽了很多次了。
多這一次。
也無妨!
“咕冬!”云九卿能夠聽得出來,就連范道長似乎都沒有辦法,能夠找得出端倪在什么地方。這樣她忍不住暗吞了一個唾沫,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云九卿弱弱的問道:“范道長,這樣的一只蝗蟲,能夠對我…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脅嗎?”
“比方說它會不會吃光我體內的法力,吃光我的法力之后,會不會咬破我的五臟六腑?”
“倒沒有這么夸張。”范武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讓云九卿頓時就松了一口。
她還是很相信范道長的。
“不過…”然而,范武的突然一次語氣轉折,又讓云九卿的一顆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只聽,范武繼續開口說道:“它很有可能已經與你的性命綁定在一起,如果貿然將它殺死的話,那么…你也會跟隨著它一起死亡。”
“并且…它應該會無時無刻改變你的意識,比方說,它會不斷的督促你去做一件事情。”
“到了那個時候,你會不知不覺去做那件事情,并且你會認為你做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
范武這樣幾句話,讓云九卿的那一張小臉,頓時變得一片煞白。
這和變成一個傀儡有什么區別?
如果變成這樣的一個傀儡的話,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樣直接一了百了!
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范武微微彎腰,將地面上的蟲繭給撿了起來,然后將這一個蟲繭放置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他嗅到了一種十分奇怪的味道,這樣的一種怪味,就有利于他順著這種味道搜尋別的東西。
范武臉上咧起了些許的笑容。
因為…他嗅到了行走的自由屬性點的味道!
“你們留在此地不要走動,過一會貧道回來”范武留下這樣一句話后就離開了。
留下三人在這里面面相覷。
看著范武離去,且沒入了夜色之中的背影,劉風弱弱地問道:“范武道長他這是要去哪?”
問出這樣的一句話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尊被范武擊碎的蝗大仙神像。
發現這些神像碎片,并沒有任何的動彈跡象,他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范武道長應該是發現了什么蹤跡。”行風子說道:“在范武道長回來之前,我想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離開這一座廟宇。”
“誰也不知道…這外邊究竟會有什么危險,以我們目前這個狀況,一旦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說實話,在這一行三人當中,也就只有行風子,是有點實力的。
云九卿勉勉強強也還行,但是她的體內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只蝗蟲。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也不知道云九卿到底,能夠發揮幾成的實力。
就連云九卿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
云九卿附和的點了點頭:“確實,我們應該聽范道長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離開這一座廟宇。就算是有什么危險來臨,也要將危險,擋在廟宇之外。”
與此同時。
某處。
“蝗仙大人,又多了一個。”位于地底的一處溶洞內,只見一個臉上長著一個大黑痣的老者,恭恭敬敬地對著一頭龐大生物說道:“只需再有個三百五十六人即可,但這一片地方恐怕,很難尋得到這么多人了,興許我們需要將視線,放在附近的一些縣城之中。”
“再過兩日就是村民們的大祭拜,到時候只需稍微運作一番…就能夠多拉一些人過來。等到,最后的三百五十六人也集齊了之后,蝗仙大人您就能夠利用他們,煉出登仙蠱!”
“為了這一日,蝗仙大人您謀劃了十幾年的時間,這十幾年的時間,您不斷的收集各方信徒,為的…就是將來的那一日!我們都會竭盡全力,輔左蝗仙大人您!”
“嗤——”
一陣怪異的聲音,在這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響起,就好像是一個壓力閥在泄氣一樣。
在這地下溶洞之中,一共有兩個生物。
一個就是臉上長了一顆大痣,并且剛才還在說話的老者。
另外的一個則是一頭怪異的生物。
這樣的一頭生物,長得有和人類一般的身軀,但是后背卻長著半透明的雙翅,最為詭異的就是那一個頭顱明顯不是人的頭顱,而是一只…放大版的蝗蟲的頭顱!
這樣的一個怪異生物和廟宇之中的神像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體型上的不同。
因為這生物的體型十分龐大。
但那是一個頭顱…就有一座房子那么巨大。
從這樣的一個怪異生物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片地底溶洞有多么巨大了。
“當初,我們這些人跟隨蝗仙大人您脫離血蠱教,就是為了將來那一日!”臉上長著一顆大黑痣的老者,說起話來極為激動。
同時,也透露出他們的身份,他們曾經竟然,是血蠱教的教徒!
當然…同這樣的一句話也可以聽得出來,他們現在已經脫離血蠱教了。
早已經不是血蠱教的人。
“登仙蠱…”這個時候,只聽那個所謂的蝗大仙,如蝗蟲一般的頭顱之上的口器一張一合,在這空曠的地下溶洞之中,她竟然口吐人言:“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將十萬個信徒盡數煉化,可煉化出登仙蠱,服下登仙蠱就能夠跨越那一步。到了那個時候,本座便也能光明正大,自稱自己為神。”
“但這并不意味著結束,初步跨越到那樣的一個境界,想要和蠱神相媲美,還是太難了。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醞釀。”
說完這樣的幾句話之后,蝗大仙的聲音頓了頓,沉默了半響,說話的語氣之中遍布殺機:“為了能夠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本座不惜,變成這樣的一副鬼樣子。并且在暗中潛藏了,足足十幾年之久。”
“遲早有一日,本周會殺回血蠱教!十幾年時間的謀劃不能付之東流,這段時間,你要看緊一點,不要讓計劃出現什么差錯。”
“是!蝗仙大人!”臉上長著大黑痣的老者,急忙回答說道。
雙方的交流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除了他們二者曾經都是出自于血蠱教的之外,還提到了…他們與血蠱教之間的一種矛盾,這樣的矛盾,似乎是一種生死之間的大矛盾。
并且,這位蝗大仙的力量貌似是達到了一個界限,需要利用“登仙蠱”打破這樣的一個界限。
從而獲得非同凡響的力量,以至于生命的層次,都會躍進到一個前所未及的地步!
那便是——成神!
成為一尊邪神!
“對了。”蝗大仙忽然說道:“血蠱教那一邊,有什么動靜嗎?”
那個老者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稟蝗仙大人,據說血蠱教糾集了很多教徒,在隔壁的大周王朝之中不斷作亂。他們還聯合了,大周王朝的一個叫鎮海王的家伙,屬下覺得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將整個大周王朝的局勢都給攪亂。”
“如此一來陷入戰亂之中的大周王朝,人命就完全不值錢了…秩序什么的基本也是崩潰了。到了那個時候,血蠱教就可以大肆利用大周王朝的百姓,進行養育蠱神。”
“有著一個王朝數以千萬計的百姓,當做是養育蠱神的養料,血蠱教這一次如果能夠成功,那么他們的力量與勢力,將會暴漲好幾分。”
“哼!”蝗大仙一聲冷哼:“這是他們一貫的手段了,想必他們現在肯定是十分的歡喜吧?畢竟,成功將一個王朝給拉入戰亂之中,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得到的事情。”
“只可惜,陷入一種虛假歡喜的他們并不知道,他們潛在的最大敵人是本座!”
就在蝗大仙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溶洞突然地動山搖起來。
大量煙塵與碎石稀里嘩啦地落下來。
一根根垂下的鐘乳石脫落下來,其中一根巨大的鐘乳石,朝著老者落下。
驚得老者急忙往一側狼狽躲避。
他這一副老骨頭可經不起這么沉重的鐘乳石砸落下來,如果被砸中的話,估摸整個人都得要變成一坨肉醬,雖說魂魄可能會保存下來,但是肉身就得要變成蟲子的食物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老者的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色,他急忙抬起頭看著上方溶洞的洞頂:“上面,好像有什么東西!”
難道是地震了?地龍翻身?
不可能啊!
這一處地方,多少年沒有發生過地龍翻身了?
而且沒有任何的預兆。
怎么可能是地龍翻身?
可問題是上面究竟有什么東西他也不太清楚,他總覺得凍頂的上方好像傳來了一陣陣悶響,隨著這樣的悶響不斷的響起,溶洞之中的顫抖程度,就變得愈發劇烈!
老者甚至能夠見到一條條裂縫,開始出現在云洞的洞壁,如果這樣的動靜持續下去的話,他懷疑這一處巨大溶洞,會不會突然坍塌?
這可是數十丈深的地底啊!
這樣的一處溶洞一旦坍塌下來,砸落在身上的各種泥土巨石,何止是萬萬斤?就算是給他一百條命,都不一定夠用的!
想到那樣的驚悚畫面,老者的身后衣裳都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他急忙扭頭看向了蝗大仙,然后詢問道:“蝗仙大人,這…這溶洞之內,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后。
他就聽見蝗大仙開口說道:“上方…好似有人,在往下挖掘。”
這位蝗大仙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些許不確定。
因為這聽起來過于離譜了。
離譜到家了!
溶洞之上的土層數十丈之厚,什么人吃飽了沒事干從上方挖下來?又有什么人能夠力量這么恐怖,在上方挖下來的時候能夠波及到下方?
聽到了蝗大仙這樣的一句回答,老者目瞪口呆:“有人從上方往下挖掘?!”
他整個人都傻了!
如果不是對蝗大仙非常的尊敬,如果不是他覺得蝗仙大人是不可能對自己開這種玩笑的話…他甚至可能會以為,蝗仙大人這是在逗他玩!
卡察——
卡察——
頭頂上的溶洞洞頂已經出現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砸落而下的一根根鐘乳石,每一根都如同致命的武器,讓老者那叫一個狼狽不堪。
而蝗大仙則是抬著頭看向上方,那如同蝗蟲一樣的頭顱,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變化。
她只是呢喃了一句:“那個人…要來了!”
溶洞的洞頂直接坍塌了一個直徑十幾米的大洞,這樣的一個大洞貫穿了數十丈之厚的土層,從這個大洞的正下方往上看的話,甚至能夠看得到一輪皓月,在夜空之中懸掛著。
伴隨著一塊塊巨石落下來的還有一道人影,那樣的一道人影穩穩落在了溶洞的地面上。
“貧道我好像聽見了你們與血蠱教有些仇恨,真巧啊!沒想到,來到這大炎王朝沒多久,就再一次,聽見了這三個字。”
那樣的一道人影矗立在那里,身姿可謂是非常的挺拔,就如同是一顆老松一般。
此人雙手環抱于胸前,沐浴在層層煙塵之中。
讓人很難能夠看得清他的面龐。
反正,老者看不出這個家伙到底長什么模樣。
老者的表情可謂一臉驚駭:“你…你是何人?!”
這樣的一句驚聲質問,從他的口中脫口而出。
老者也很想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澹定一點點。
但是,親眼目睹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發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那也難度太高了!
“囚龍觀,范武。”面對這個老者的驚聲質問,范武很坦率地回答說道。
“囚龍觀,范武?”老者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蝗大仙就已經口吐人言:“從未聽說過。”
她的三個單眼和一對復眼已經落在范武身上,那種聲音繼續響了起來:“本座雖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也從未聽說過你的名號,但既見本座,你為何不拜?!”
這樣的一句話落下,層層疊疊的聲音在溶洞之中不斷的回蕩,一陣陣回音涌入了范武耳內。
如果是心智不穩定之人,聽見這樣的聲音,恐怕就已經忍不住跪倒在地。
但是范武卻不受影響。
范武用一根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輕輕一吹,將小拇指上的一些灰塵給吹開之后,一副什么影響都沒有受到的模樣。
并且對著,身軀極為龐大的蝗大仙裂嘴一笑:“想要讓貧道我,對你拜一下…好歹也得要成為真武大帝、或者玉皇大帝這種級別吧?!”
蝗大仙:“…”
她顯然有些沒有想到,自己的魔音竟然對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沒有什么用處。
而范武的這樣一句話,讓蝗大仙不知作何言語。
如果她能夠擁有什么真武大帝、或者玉皇大帝,那樣級別的力量,那她至于茍在這個溶洞之中嗎?至于為了一只能夠讓她成為邪神的登仙蠱,費這么大心思去謀劃去準備,甚至還要避免,被血蠱教的人發現嗎?
在蝗大仙沉默的時候,范武繼續開口說道:“聽見你與血蠱教有矛盾的時候,還以為你算是一個好人,但是越聽越發現不太對勁。”
“原來只是狗咬狗而已。”范武笑道:“不過,就憑現在的你,想要去找血蠱教的麻煩的話…對付一些小嘍啰,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但如果對上血蠱教的蠱神,那你就差得遠了。”
蝗大仙的面部似乎抽動了一下,但她這一張蝗蟲臉讓人摸不清,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蝗大仙冷冷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本座剛才,在說些什么的?”
“自然是憑借著這一對耳朵聽到的。”范武回答。
“哼!”蝗大仙冷哼道:“看樣子你是不愿說了。”
說實話。
范武確確實實…是憑借著自己的一對耳朵,聽到這兩個家伙對校方談話的,并且將這兩個家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入耳中。
但既然這個所謂的蝗大仙不信,那就不信吧!
范武也懶得與將死之徒解釋什么。
插在他腰間的城皇令,已經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了,城皇令上更是快速閃現出一行又一行的血色小字,那些血紅色的小字,都在闡述著這個蝗大仙,曾經或現在做過的一些罪惡之事。
范武只是稍微低垂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城皇令,就能夠察覺到城皇令閃現的血色小字,數量多達數百上千。
可想而知,對方的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這小小的一個城皇令,根本無法完全呈現。
這要是把對方詳細的罪狀,全部都給細細的書寫出來,估計…能夠將幾本冊子都給寫滿!
對于這樣的一種十惡不赦的存在,范武自然是不會客氣的。
范武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根本就沒有隱藏。
因為他覺得完全沒有那個隱藏的必要。
他甚至故意將自身的殺意大大方方展露出來!
洶涌磅礴的殺意,在這個溶洞之內不斷肆虐,讓那個臉上有大黑痣的老者、以及身軀極為龐大的蝗大仙,都是感覺到心頭一沉。
緊接著,心中便是一驚駭!
老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以至于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這這這…這是何等驚人的殺氣?這個家伙到底殺過了多少人?或者說…他殺的不是人,而是惡鬼,或者是詭物?”
亦或者,三者皆有!
老者覺得自己也算是那種殺人如麻,不把人當人看的存在。活了這么久的時間,死在他手底下的無辜百姓加修道者,就算是沒有兩百多個,估計也有一百多個。
可問題是,殺了這么多人的自己,身上的殺意甚至都不如眼前這個囚龍觀范武的一絲一毫!
他深切的感受到空氣變得極為濃稠,就好像是置身于一團液體之中。
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冷汗,已經從身軀的每一寸肌膚緩緩溢出,他的雙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顫!
老者知道自己這樣很丟臉。
尤其是在蝗仙大人面前,那就更加的丟臉了,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畢竟自己可是蝗仙大人的得力干將,他覺得自己現在這么丟臉,相當于丟了蝗仙大人的臉!
“咕冬!”老者忍不住暗吞了一個唾沫,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從自己的心頭,慢慢浮現了出來。
這讓他更為震驚!
面前這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自己僅僅是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以及對方是來自于哪座道觀。除此之外…自己對于對方就一無所知了。
就是面對這樣的一個,自己幾乎一無所知的男人,自己居然畏懼了!
他恐懼了!
然而,老者不知道的就是…蝗大仙比他更震驚!因為范武的那種磅礴殺氣,主要是針對于蝗大仙的。
那股殺氣籠罩于蝗大仙的龐大身軀,讓她的身軀都有些許小小的僵硬!
開什么玩笑?
當年,她蝗大仙叛出血蠱教的時候,在血蠱教之中,也是實力極為強大的存在之一。在叛出血蠱教后,經過一系列的機緣巧合,現如今比當時,還要更加的強大不知多少倍。
而且,現如今的蝗大仙,距離邪神這個檔次,也僅僅只有最后的半步之遙。只要能夠跨過那半步之遙,她就能成為一尊恐怖至極的邪神!
就是自己這樣的一位存在,居然會被一個男人的殺氣所影響!
而且影響甚大!
“你在害怕?”在這種詭異的寂靜環境之中,范武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他這樣的一句話…很明顯是在問蝗大仙!
而且,說這句話時的那種語氣。
還帶著一絲絲調侃。
以及揶揄!
“…狂妄!
”蝗大仙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真的恐懼了,否則的話自己的道心就得崩潰了。就算是她這種妖邪之徒,也是有一顆道心的,一旦道心崩潰,那么她此生的成就也就如此。
到了那個時候,哪怕給她足足一百只登仙蠱,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在一種又驚又怒的情緒之下,蝗大仙決定直接出手,她不想試一試這個所謂囚龍觀范武的斤兩。
因為她覺得如果自己試探出手的話,很有可能會陰溝里翻船。
畢竟此人很強!
此人強大到足矣讓她第一擊就得用出全力!
然而…
讓蝗大仙沒有想到的就是,范武的動作竟然比她更快——只見,范武已經捏進了右手的拳頭,他并沒有拔出身后的那把斷魔雄劍。
因為已經力屬性只有199.999,差那么一丟丟才能突破200點,才能達到仙神級別的罪不可赦之徒,還不配讓范武拔刀斷魔雄劍。
范武的架勢已經擺開了,他的右腳置于身后,腳下仿佛生根一般,穩穩地站住。
左腳則是置于身前,整個人以一種側身的姿態,左側身軀偏向于蝗大仙。
在這一瞬間,范武眼眸之中,戾色一閃而過!
身上洶涌的殺意,已經化作了暴虐的氣息!
右肩微微往下一沉。
龐然力量從地而起!
他的腿、腰驟然扭動,全身上下的一塊塊肌肉如同一座山巒一般,后背上的肌肉更是在快速扭曲推攘,手臂之上的肌肉更是在瘋狂顫動,皮膚之下的根根青筋如同蛟龍在游動一般!
一記沉重的右擺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了一個肉眼無法看見的驚人弧線。
隔空朝著正前方的蝗大仙…
一拳擊出!
拳風咆孝!
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