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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學生們的精神都這么好,想必老師一定可以很放心罷(確信)

大熊貓文學    龍族之從挖卡塞爾墻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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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大雨,傾盆而下。

  被黑暗籠罩的斗獸場中,巨大的籠子上方赤紅的小蛇與黑發青年彼此對視。

  相同的黃金童中,也同樣燃燒著赤金色的光芒,如同燒盡黑暗的炬火。

  對于這個聲音,楚子航并不陌生。

  在路明非作為入侵者闖入卡塞爾的時候,楚子航與他戰斗時,就聽到過這個聲音。

  “我記得你…是你幫我覺醒了時間零?”

  楚子航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小蛇嘶嘶嘶地吐了吐舌頭。

  「我叫妙爾。」

  「我一直…都在這里等你。」

  「與我一體之人。」

  ——受神之垂憐,降生于世。

  妙爾自從被步舜賦予了生命與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與楚子航融為了一體。

  這便是步舜于楚子航身上所染的色彩。

  “與我一體…”

  從妙爾的身上,楚子航也能感覺到一種近乎血脈相連的親近感。

  就仿佛小蛇并非他物,而是他遺落在外的手指、眼睛,是他本該具備的另一部分。

  楚子航并不清楚,這名為「妙爾」的血色小蛇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也許是數年前那個他失去了父親的雨夜,也許是他在那座迷霧之島上身受重傷的時候…但不管到底是哪一種,他都能感覺到,妙爾的身上有自己需要的力量。

  他動了動手指,籠子上的小蛇也像是被什么摸了摸頭一樣,輕輕地搖擺起了身體。

  “你是我的一部分。”

  “那么這個籠子里面的東西呢?”

  楚子航視線下移,與被覆蓋籠子的黑布后的某個存在隔空“對視”著。

  直覺敏銳的他,一直都能感覺到一股赤裸的殺意存在,那沉重的喘息之物正在透過黑布,用殘忍的視線注視著他…

  就像是身處籠子里的它,才是那個掠食者。

  「它也是你的一部分呀。」

  「你來到這里,本來就是要尋找它的,不是嗎?」

  妙爾圓潤可愛的尾尖勾起黑布的一角,那如夜的隔閡此時仿佛化作了虛幻,在蛇尾朦朧地揚起青煙,澹薄得幾乎要消失。

  這似乎是觸發了某個開關。

  籠子中有某物站立起身,籠罩著鐵籠的黑色遮光布也隨之緩緩地澹化消失。

  楚子航也終于看到了籠中的那個身影——

  全身都披著青黑色的鱗片,裂開的口中露出獅子般的尖牙,一對巨大的骨翼如同斗篷般收攏在背后,黑色的短發在黑暗中如火焰般搖曳。

  強健、枯瘦、暴虐、冷酷…

  種種復雜的事物凝結成了他眼前這身形與他近似,只是面上覆蓋著鐵面般的外骨骼,看不清容貌的異形。

  楚子航立刻知曉。

  這就是另一個自己。

  走上了墮落的龍之道的他。

  伴隨著金屬被扭曲的聲音,利爪撕開鐵籠,異形的龍人走出囚禁之所。

  隨后,沒有任何的言語,它便嘶吼著向著楚子航撲了過來。

  在那利爪尚未臨身的前一個剎那,楚子航腦中瞬息間閃過了步舜的教導。

  只要戰斗…就好了吧?

  于是雨水凝結成了刀刃,名為村雨的妖刀落入他手中。

  雷光與火焰,在這黑暗的世界里閃爍。

  妙爾盤踞在破碎的鐵籠上,眼童中流露出孩子般的欣喜。

  一片漆黑,只有類似于井口的空窗撒下些許清冷的月光。

  普通地下室一般的空間里,鮮血如蝴蝶般輕舞,骨刃彈動,若有若無的哀愁歌聲回蕩不休。

  源稚女正在和化形為一個頭頂光環的血色人影的血壞,聯手毆打一條白鱗的大蛇。

  血壞還時不時地發出“桀桀”的怪笑,顯然對這久違的活動機會,感到好不快活。

  而源稚女,也是神情輕松,更在血壞的指導下不斷地練習著自己神名文字的力量。

  身為白王血裔,體內的龍族意志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不用說他的精神中還寄宿著另一個惡魔的意識了。

  本就在他的精神壓制下的龍血意志,近乎悲鳴。

  一道道力量被少年努力地榨取,融入到源稚女略顯單薄的身軀之中。

  森然的白骨,幽暗的薄夢,漸漸地開始環繞在他虛幻的身上。

  那是他久久未曾使用過的,言靈的力量。

  灰白的天空,飄落的大雪,以及通往地平線盡頭的鐵軌。

  零只身一人,沿著鐵軌前進。

  走向絕不會有終點的道路盡頭。

  沒有怪物,沒有他人,有的只有這無盡的純白。

  這白色的世界就像是她自己,心中永遠都飄著鵝毛大雪,冰冷得普通西伯利亞雪原下被埋藏的冰晶。

  “這里是我的內心嗎?”

  零并沒有對比感覺到奇怪。

  這里并不像其他學生一樣,存在著所謂的“血統意志”的化身,因為她的血統極端穩定。

  這本就是她被賦予之物。

  不會衰老,也不會成長,她的時間就永遠地停留在了那一刻。

  一如十七年前,她所認定的王牽著她的手那時一樣,她孤獨地走在鐵軌所指向的前方。

  給予了我名字的零,你何時才會再對我露出笑容?

  夜景下的老舊居民樓,仍能看到遠方那永遠不會停止的車流和燈火。

  路明非恢復意識后,就發現自己又一次來到了這里。

  這個有些“熙曉老師”,還有“路鳴澤”的內心世界。

  ——所以,他們真的就是自己內心力量的源頭嗎?

  路明非想道。

  然后他也不由得有些感嘆,步舜和熙曉的教學作風完全不同。

  熙曉的教學作風可以說是純純的斯巴達風格,路明非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撐下來的,可能是以為是夢境世界有獨特的濾鏡?

  而步舜這位總給人一種“很擅長催眠術”、“感覺可以在某些深夜片場就職”的老師,教學起來,卻往往會以夢境作為載體。

  就如他本人一般,如夢一般虛幻而縹緲。

  但卻又讓人能夠體會到一種,仿佛無法對他生出惡感的溫柔之處。

  “我現在又是學生了啊。”

  路明非轉過身來,看向身后并肩站在一起的小魔鬼與黑衣人,臉上露出了明快地笑容:

  “熙曉老師,好久不見!”

  神名熙曉的身旁,小魔鬼雙手抱胸。

  聞言,他頓時有些不忿地齜牙道:

  “哥哥!為什么只和這個家伙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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