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倒回,鄭修出場一拳一個殘缺怪前幾分鐘。
他聽從大腿鳳北的指揮,打算先殺仙姑。
這鬼蜮因仙姑而生,人魂匯聚產生了鬼蜮。
但按照鄭修的經驗,只要解決了鬼蜮產生的源頭,鬼蜮就能打通。
那邊出了三位奇術師,鄭修知道,但他不擔心。
有鳳北在,其實也沒什么太多可擔心的地方。
大不了,回檔。
鄭老爺底氣十足。
能在名為“鬼蜮”的異空間中死后重生,就是鄭老爺闖鬼蜮的最大底氣。
一個個蟲卵破開,鄭修揮舞斷刀,用那半截斷刀生生擋下胡亂襲來的長發。
晉升到“爐火純青”的盤龍十八斬,讓鄭修驚喜不已。
他感覺自己就像玄幻小說里的主角那般,開了竅,一切豁然開朗。
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毫無晦澀,他幾乎動則一念,便抬手出招,知道什么情況該用什么招式去應付。
斬去數十怪物,聽著耳邊哀嚎,鄭修來到美仙姑前。
“豎子該死!該死!”
半人半蟲美仙姑的優雅體態再次給鄭修帶來了非同尋常的沖擊。
腦子嗡嗡響。
眼前出現了美仙姑的幻覺。
美仙姑將衣服脫了。
酥奈全露,蟲臉嫵媚。
美仙姑的那一邊臉笑得很壞,很蕩漾。
另一邊臉不能稱之為“笑”,鄭修覺得那半邊蟲子臉想生吞他這只可口美味的童子雞。
果然直面污穢和腦補污穢對意志的沖擊力,不能一概而論。
美仙姑的體態鄭修不想形容第二回,他咬牙一步踏出,瞄準中間虛線,切下去!
鄭修腦后生風,鋒利的鐮刀如一把剪子,從鄭修背后斬來。
仙姑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獰笑。
鄭修一個激靈,細膩的孩童皮膚上白白的絨毛根根立起。
直覺。
“爐火純青”的直覺觸發幾率喜人。
他腦子里勐地閃過自己被切掉腦袋的血腥無碼的畫面。
就像是過了一幀的幻燈片。
緊接著就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他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兩把刀從頭頂呼嘯而過。
鄭修低頭一看那鐮刀來處,頭皮發麻,心中暗罵。美仙姑的體態此刻與“人”相差甚遠。身為神調巫門徑的仙姑,不知從哪里請來了一只螳螂怪附身,形狀越發獵奇。
那兩把鐮刀竟是從仙姑的腚后長出,由兩根猙獰扭曲的肉須連著,難怪出招如此隱匿。
是美仙姑的尾鐮!
你他媽跟我說這是螳螂?
誰家母螳螂菊花帶刺的!
一刀斬下!
讓我鄭某人,告訴你什么叫沿虛線切開!
從中噼開頭顱,噼斷脖子,避開胸口,斷刀一路破開胸膛!
鄭修幾乎是使出了往死里拱的力氣!
十二成神力!
高達三十六,遠超勐男的筋力在這一刀中徹底爆發。
一聲脆響,鄭修死死壓住的斷刀勐地一松。
下一秒,鄭修看著手里干干凈凈的刀鍔,又看了看卡在仙姑肚子上的半截刀片,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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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虛線切了!但沒完全切。
仙姑腹中,破了一個大口,腥臭的水噴出,鄭修連忙閃開。
這場面讓講究人鄭修靈感噴發,想出了一句詩:孕仙姑喜破羊水。
“啊啊啊啊啊——”
仙姑那半口半器的嘴巴發出刺耳的叫聲。
一眨眼,她背后兩根鐮刀,拖著兩道長長的肉須,沿著墻壁向上攀附。
篤篤篤!
瘸子的術以聲音為媒介,在洞窟中回蕩,蕩到這邊。
鄭修剛想攔,沉悶的敲擊聲傳來,鄭修腳步一踉蹌,一腳踢錯了方向。
鄭修目瞪口呆地看著仙姑屁股后面,伸出兩根鐮刀,靈活地帶著仙姑爬墻上頂,又快速揮動刨出了一個洞穴,仙姑一眨眼便鉆了進去。
這一切速度太快,仙姑從爬墻、挖洞、進入,動作絲滑,全在一念之間,熟練得可怕,讓鄭修連丟挑釁的時間都沒來得及。
跑了!
鄭修很生氣。
可正常人,頭、頸、胸都被從中間切開了…還能這樣跑嗎?
鄭修已經無法理解美仙姑的構造,改天定要和斗獬一同探討。
這時鄭修回頭一看,發現那邊正上演著一出“奇術大亂斗”。
走出兩步,鄭修察覺到不對,平地上仿佛多了一個隱形的迷宮,讓鄭修失去了方向。
遠處月燕一時陷入危機,鳳北來救。
鄭修想起月燕與鳳北講解的,關于奇術師施術的理論。
篤篤篤。
聲音不斷,對面瘸子、瞎子、聾子叫聲不斷。
“原來媒介是聲音!”
鄭修二話不說,二頭肌鼓起,掌心虛闔,往兩耳朵一拍。
腳下一松,方向感瞬間恢復如常。
鄭修兩耳流血,臉上寫著果然如此,笑道:“這術,不難解呀!”
山壁洞窟中。
隨著鄭修一拳一個,三位殘缺噴血倒飛。
純粹的暴力,樸實無華,沒那么多花里花俏。
頃刻間,月燕恢復目力,震驚地看著十步開外,雙耳溢出鮮血的少年。
她仿佛是頭一回認識他般,滿眼震驚。
殘缺三人的術的確不難解。
能輕松解開三人連環術的人有兩種。
狠人和變態。
鳳北屬于變態,天生異人,手握不祥。
至于鄭少爺。
三人鑲嵌在墻壁中,奄奄一息。
聾子最慘,由始至終承受的傷害最足。
先是被月燕切了五指,再被鳳北消去一臂,如今胸膛塌陷,口中涌出泡泡,烏黑雙唇躡躡,似仍想掙扎,卻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聾子!瘸子!”
和尚掙扎爬起,腦殼去了一小塊,他此刻眼睛早已閉上,在茫然地呼喚其余二人名字。
鄭修此刻耳旁寂靜,心無旁騖。
他默默向瞎子走去,其余二人的媒介皆是聲音,對鄭修毫無威脅,先滅了“也許”還能睜眼的瞎子再說。
一步,兩步,三步。
鄭修很快便來到瞎子面前。
“呀!”
一直隱藏在高處俯瞰戰局的血鴉,忽地發出一聲厲叫,慌忙飛走。
瞎子臉上浮起了一個個血泡。
血泡涌出,破開,涌出,破開。
轉眼間,瞎子那臉上、身上,似被犁了一輪,沒有完好一處,坑坑洼洼。
瞎子感受著體內的燥熱,茫然呼喚其余二人的他先是一愣,隨后嘿嘿直笑,口吐血塊,原地盤坐,雙手合十。
直覺。
鄭修再次感覺到不對勁。
他勐地回頭看向其余二人。
只見瘸子、聾子的身體同樣先是浮起一個個血泡,緊接著如充血般腫起、膨脹。
直覺頻頻觸發,但就算直覺不觸發,鄭修也察覺到三人的怪異。
他一步蹬出,向后暴退。
“快走快走!”
匆忙間,鄭修指著唯一的出口,示意三人趕緊走。
他自己能讀檔,可他唯一不確定的是,三人在鬼蜮中死亡,是否能隨著讀檔而存活。
鄭修不肯定,無法確認。
鳳北三人與自己那般,是突破暗帳直接進入鬼蜮。
鄭修自己還活著,隨時能讀檔倒是無妨。可他不能用其他人的性命去賭。
聾瞎瘸三人膨脹如球,體表呈半透明狀,血管筋脈,纖毫畢現!
三人就像是一個注滿了水的球。
波波波波 面容扭曲的三人那瞪出眼眶的眼珠子飛出,彈在墻上,啪滋變成球餅。
瞎子這次是真的瞎了,可他卻嘴角咧向耳根,像是在笑,又像在哭。
聾子伊伊呀呀。
瘸子的拐杖落地。
“啊…”
三人同時道:
“是老大的…‘花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