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過后,金碧輝煌的大廳內一片狼藉。
強勁拳風吹偏了門外雨簾,沖來的鐵河山莊門徒,瞧見掌門被一拳轟飛,駭的又往后快步退去。
踏踏踏…
夜驚堂一襲黑袍站在大廳中央,周邊則是軟倒的掌門,和數十名目露震撼之色的門徒。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廣寒麟,雖然有點疑惑葉四郎為何個把月不見變得這般恐怖,但當下也顧不得這么多,在徒弟的攙扶下起身退開,迅速服下了解毒藥物。
官玉甲靠在墻邊,眼底亦帶著一抹驚疑,稍許沉默后,才站直身形,隨手拍了拍被轟爛的衣袍:
“好一手雷公八極,葉賢侄倒是藏得夠深。”
聲音一響,廳內眾人便回過神來,各大掌門和徒弟迅速退向了大廳門口。
夜驚堂本意是想和官玉甲談合作,想辦法打探到鄔王下落,或者騙出‘雪湖散’的秘方。
如今已經動了手,事情自然沒得談了。
“官莊主這‘小拳魁’,似乎有點名不副實。”
一住m.quanzhifash
“呵呵…”
官玉甲發出一聲不冷不熱的笑聲,扭動脖子活動筋骨,緩步走向大廳中央:
“方才見你挺懂事,未曾提防你,你偷襲之下全力一拳,都未傷到官某分毫,說官某名不副實,葉賢侄恐怕沒這資格。”
夜驚堂見官玉甲被重拳轟擊肋骨,連氣息都沒有太大變化,暗暗皺眉,沒有再言語,只是勾了勾手。
大廳中鴉雀無聲,大廳內外所有人都悄然后退,拉開了距離。
官玉甲見夜驚堂如此狂傲,眼底閃過一抹冷意,身形只是一晃,所立之地出現兩個凹坑,瞬息間繞過了半個大廳,幾乎是橫著滑向夜驚堂,半途右手握拳,腰背繃直:
“喝!”
爆喝聲中,官玉甲力從地起一拳轟出,氣勁聚于一點,駭人拳速帶起的破風響動,驚的在場掌門皆是瞳孔微縮、面色駭然。
夜驚堂處于重拳之前,只感覺面前赫然砸過來一枚重型炮彈,未曾臨身,氣勢已經壓的人近乎窒息。
此拳快到匪夷所思,柳千笙尚有年老體衰的弱點,而這一拳是實打實的不講半點道理。
夜驚堂反應快到離奇,見狀直接抬起左手帶偏重拳,右肩同時以‘熊精硬靠’之勢,正面撞入官玉甲懷中。
官玉甲見夜驚堂的反應竟然能跟上他的拳速,眼底明顯有訝異。
眼見夜驚堂眨眼拆招想來個鐵山靠,官玉甲連半點躲避的架勢都沒有,直接抬起左臂,一記勢大力沉的橫削蓋肘,直擊夜驚堂右側太陽穴。
肘過如刀,被官玉甲這種巔峰武人正面肘擊側臉,當場轟碎腦袋都是家常便飯。
夜驚堂見狀左手攔拳往側面硬帶,右腿繃直高抬身形,用肩膀撞向了削來的手肘。
轟隆——
雙方接敵一瞬之間變招數次,待肢體觸碰,腳下的地板瞬間便被震碎,兩股澎湃之際的氣勁,從兩人之間爆發開來。
夜驚堂發力招式占優,撞擊瞬間,官玉甲左手袖袍便四分五裂,腳下出現一條凹槽,整個人往后橫移兩丈有余。
而官玉甲‘小拳魁’的名號也不是假的,一記重肘落在夜驚堂肩頭,直接轟碎了夜驚堂右肩的衣裳,露出銀光閃閃的軟甲,沒有軟甲保護的大臂,硬生生被這一記重肘震裂了皮膚,身形往后退出兩步。
兩人一觸即分,雖然場面看起來是官玉甲被撞了出去,夜驚堂影響不大,但廣寒麟等人皆是行家,看出了形勢的不妙。
官玉甲用肘擊連攻帶防,硬接貼山靠,被撞出去身形卻不動如山,便是卸力無損拆招;而夜驚堂硬接一記肘擊,右肩見紅必然被震傷了。
官玉甲倒滑身形停住,當即想要上前壓著打,但剛踏出一步,眼神又化為了古怪。
而夜驚堂撞開官玉甲便后撤,抓住了三娘丟來了鳴龍槍,正欲反手之際,腳步也頓了下來,眉頭微皺,看向了官玉甲胳膊上的護腕。
在場眾人見兩人忽然停手,都是不明所以。
裴湘君提著佩刀小心盯防,見此開口詢問:
“怎么了?”
夜驚堂感覺剛才撞爛官玉甲袖袍,似乎連帶撞碎了什么東西,胳膊上傳來清涼之感,隱隱有點熟悉…
官玉甲瞧見面前的‘葉四郎’眼神凝重,就知道對方察覺到中了藥。
他本來是想拿葉四郎試藥,但對方言詞很懂事,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方才拳腳相接,純粹是正常的拆招,都沒打算掏‘大良珠’。
但‘大良珠’放在護腕外側,以備不時之需,葉四郎一下撞過來,硬生生把‘大良珠’給震碎了,藥液顯然觸及到了對方胳膊。
雖然是無心插柳,但過程結果倒是很有‘運籌帷幄、步步算計’之感。
官玉甲見此,干脆收手站直,露出一抹‘盡在我算計之中’的冷笑:
“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真以為我近身接伱一下,是為了和你比劃拳腳?”
裴湘君聞言臉色微變,知道夜驚堂遭了暗算,迅速靠在夜驚堂跟前:
“中了什么藥?”
“中了…”
夜驚堂感覺胳膊傳來一股清涼,滋潤著每一寸皮肉,連方才遭受重擊的肩膀,都在迅速恢復…
這藥勁兒比玉龍膏猛多了,怕是值好幾百兩銀子…
夜驚堂想說‘中了療傷神藥’,但看官玉甲‘算計很深’的模樣,顯然不可能拿傷藥裝毒藥嚇唬他。
除非官玉甲是想先打他一下,再奶他一口,故意羞辱嘲諷他…
常言‘事出反常必有妖’,夜驚堂仔細感覺,發現這藥效離譜的東西,似乎和上次的白玉珠子有一丟丟相似,就開口道:
“好像是焚骨麻配的毒藥。”
“啊?!”
裴湘君聽見這話,明白夜驚堂又中了‘功力暴漲丹’,心頭也莫名其妙起來,怕藥勁兒上來夜驚堂失控,當即護著他后退:
“走。”
夜驚堂雖然覺得這玩意不危險,但滋潤氣脈的效果好像沒了,氣脈又在擴張,以至于氣脈出現了些許脹痛感,和上次的藥并不一樣。
夜驚堂不清楚這是什么東西,為防出岔子,直接摟住三娘,飛身極退撞出了側面的窗戶。
嘩啦——
官玉甲想看對方能不能抗住藥效,自然不可能放夜驚堂跑,當下從徒弟手中取來一根長棍,飛身躍起撞破了上方的屋頂,追向了夜驚堂,還開口道:
“小子,你中了此藥,跑的越快死得越快,留在原地護住心脈,尚有活命機會,我不取你性命。”
夜驚堂并未搭理,撞出窗戶抱著三娘沖入雨幕,往山莊后方的山嶺疾馳,同時取出了一枚可解百毒的特供版白皇丹吞入口中。
白皇丹入口即化可解百毒,即便遇上了特殊奇毒解不了,也能暫時壓制緩解毒性。
但夜驚堂吃下去后,胳膊的舒適感并未消失,反而在白皇丹的作用下,傷勢好的更快了…
裴湘君提著長槍靠在懷里,提防著后方追趕的官玉甲,同時握住夜驚堂的手腕查看,結果發現夜驚堂氣脈逐漸洶涌澎湃,就和吃了立竿見影的春藥一樣,連呼吸都在逐漸粗重…
“你感覺如何?”
“我…”
夜驚堂在雨幕中全速奔馳,臉頰逐漸泛紅,額頭浮現熱氣,渾身氣脈充沛至極,感覺只想找個人干一下,發泄體內無處宣泄的氣勁,男人女人都一樣…
夜驚堂回過看了眼,官玉甲吊在后方追趕,也不急著近身,看模樣是想等著他毒死。
而沒中毒的幾個掌門,和不少十二門武夫,也保持距離吊在后面。
大庭廣眾之下,把三娘摁住怕是不合適…
夜驚堂體內氣血逐漸狂暴,因為上次已經把骨骼肌肉調教到完美無暇的地步,骨骼肌肉倒是沒出現上次的酸爽感,只是氣血旺盛的話,感覺并不會影響身手…
唰唰唰——
數道身影在山莊后方飛馳,剎那間已經到了武明山后側,再往前就是無盡山嶺。
官玉甲保持數十丈的距離,密切注意葉四郎的身形,發現其速度逐漸加快,知道藥物起效,已經開始強行擴張氣脈,而身體也必然在被‘焚骨麻’等烈藥淬煉。
這種拆筋經錯骨切膚的劇痛,正常人根本扛不住,以前試藥的武夫,要么是倒地哀嚎抽搐,要么是發狂胡亂攻擊,通常幾刻鐘后就會斃命。
葉四郎能硬抗這么遠還沒出現異樣,求生欲果真如他想象的一般遠超常人…
葉四郎是試藥人中武藝最夸張的一個,估計只比他差一線。
官玉甲覺得葉四郎扛過藥勁兒的可能性很大,心底不免涌現出喜色,甚至都不敢追太近,以免影響到對方,致使對方分心沒能抗住藥勁兒。
但可惜的是,葉四郎的毅力,似乎也只比尋常試藥的武夫強上一點。
官玉甲在雨幕中疾馳,剛追到后山,就發現前方抱著人狂奔的葉四郎,身形猛然下墜,落在了山林之中。
唰——
官玉甲身形驟停,落在了十丈開外,手持齊眉棍斜指地面,注視著前方的背影,開口安慰:
“放心,我不趁人之危,你若能扛過藥勁兒,我放你一條活路。”
“呼…”
夜驚堂在雨中駐足,近在咫尺的裴湘君,明顯能感覺到一股燥熱,就如同一尊快要燒紅的鐵人。
裴湘君臉色微變,以為夜驚堂撐不住了,想把鳴龍槍接過來御敵;而在后山接引的駱凝,也無聲無息從側面抄了過來,想要掩護夜驚堂撤退。
但讓裴湘君意外的是,她抬起長槍,卻被身邊的驚堂握住,繼而槍就被抽走了。
“你…”
“我沒事兒。”
夜驚堂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加雨水,渾身霧氣蒸騰,全身氣脈已經充盈到不得不找個東西發泄一下的地步。
他握住黑布包裹的鳴龍槍,轉身看向不遠處的官玉甲,手腕輕抖。
嘭——
長槍包裹的黑布被震碎,黑色長鋒暴露在雨水中,隨手宣泄的氣勁,直接壓偏了周身的雨幕。
官玉甲瞧見此景,猜到對方可能是承受不住藥勁兒,準備發狂拼命了,冷聲道:
“小子,你先穩住心神抵抗藥勁,此時心神失守,你必死無疑。”
“你給我下的什么藥?”
“大良珠,能擴充氣脈、開筋鍛骨,只要抗住,你就能往前邁一大步,扛不住就死。”
夜驚堂微微點頭,覺得這玩意就是程世祿那顆珠子的仿品,開口道:
“你這藥配的不對,短時間擴充氣脈,若不設法發泄,會把氣脈撐爆。”
“嗯?”
官玉甲微微皺眉,起初還不明所以,但馬上眼神就化為悚然!
只見剛剛說完話的黑袍年輕人,單手持槍滑至槍尾,身形一閃之間,已經撞破雨幕壓身數丈,當頭一槍就劈了下來!
轟隆——
寂靜山野之間,憑空響起一聲悶雷。
后方追趕想要觀察戰局的十二門武夫,剛剛靠近追逐雙方所在的區域,就發現山坳間的樹林氣勁肆虐。
一條驟然出現的長龍,裹挾紛飛枝葉,直接劈開了密集雨簾,直接朝這邊壓來,給眾人的感覺,猶如忽然闖入神禁之地,驚醒了一頭在此地沉睡的惡蛟狂龍!
而直面狂龍的官玉甲,感觸自然最深。
眼見滔天氣勁帶動雨幕,從樹林中直撞而來,官玉甲瞬間就認出了這是紅花樓的‘黃龍臥道’。
但把黃龍臥道用出這種毀天滅地的聲勢,官玉甲只在多年前縱橫江湖的老槍魁手中見過。
雖然看起來氣勁掌控有點糙,沒老槍魁那般舉重若輕、賞心悅目,但動靜大到這種地步,威力應該差不了太遠!
官玉甲眼底閃過驚悚之色,身形當即側閃,一棍掃向劈來的槍鋒。
官玉甲雖然號稱‘小拳魁’,但橫練功夫沒有到蔣札虎那種金身不破的地步,更沒有柳千笙巔峰時‘刀不沾身’的底蘊,打拿兵器的同等對手,肯定得拿兵器,且火候并不算低。
嗙——
夜驚堂迅猛至極的一槍劈下,官玉甲抬棍橫掃,砸在槍鋒末端,準確無誤擊偏長槍。
官玉甲知道夜驚堂中藥,現在是靠著藥勁兒亂打,避開鋒芒之后,就靠著超凡身法繞到側面,以長棍捅向夜驚堂咽喉。
這一招速度極為迅猛,角度也刁鉆毒辣,在劇痛影響神志亂莽的情況下,不可能防住。
但讓官玉甲震驚的是,眼前戰力暴增的黑衣槍客,毀天滅地的一槍劈下,發現不中竟然驟停在半空,繼而便行云流水橫掃,來了一式霸王開海。
轟隆——
長槍橫掃之下,周邊雨幕都被帶動,硬生生在雨幕中攪出了一個圓形空洞。
兩招之間銜接行云流水、毫無間隙,可以確定身體毫無異常,甚至連剛才右肩遭受的重創,似乎都已經不存在。
唯一區別,就是出手裹挾的氣勁,短時間暴漲了一大截,到了官玉甲接不住的地步。
官玉甲反應極快收棍橫擋,浩瀚氣勁掃上長棍,整個人便被轟飛了出去,瞬間撞斷了側面一排樹木,在林中飛出十余丈遠。
官玉甲遭此重擊,心頭滿是錯愕,待倒飛途中看到那雙沉靜如水的冷峻雙眸,驟然反應過來現在是什么情況——藥真起作用了!
葉四郎和尋常武夫一樣內勁暴漲,但承受住了副作用,沒被劇痛影響神智,導致戰斗力短時間激增。
雖然藥效沒有他預想的那般,直接讓葉四郎脫胎換骨,全方位暴漲化身武魁,只是治好了肩膀的傷勢、內勁暴增了一截。
但偏偏葉四郎和他的差距并不是很遠,傷勢恢復,內勁還暴漲一大截,那可就不虛他了!
官玉甲親自送藥養出個怪物,心頭懊悔不已,只恨沒問白司命多要一顆大良珠。
如果他還有此藥,現在服下,還不得把這撞大運的小輩吊起來打?
現在想這些為時已晚,官玉甲不清楚這藥有多猛,落地后一棍擊偏緊隨其后的槍鋒,身形便往山林深處全力飛遁。
夜驚堂額頭青筋鼓起,氣血近乎沸騰,落地后根本不給半點機會,剎那再度追到官玉甲背后,手中長槍前刺,一式青龍獻爪送向官玉甲脊背。
颯——
官玉甲完全跑不過,背后寒意襲來,避無可避只能當空轉身,往后抽出一棍,凌空擊偏槍鋒。
擋——
爆響聲中,墨黑長槍貫穿雨幕,遭受重擊的槍鋒,雖然略有偏移,但依舊貫入了官玉甲左肩。
長槍裹挾的駭人氣勁瞬間爆發,槍鋒尚未透體而過,官玉甲右肩后方的衣袍與皮肉已經炸開,在雨幕中爆出一片血霧。
重擊之下,官玉甲悶哼一聲,直接化為脫弦利箭,再度往后方橫飛,掃平一線叢林。
夜驚堂一槍重創官玉甲后,身形如同狂雷,竟是在官玉甲落地之前,再度追到身邊,一槍直擊咽喉。
官玉甲發現對方連出三槍后氣勢不減,反而有愈來愈強之態,心中算是徹底相信了白司命以前看似胡扯的吹噓之語。
葉四郎內勁照這個速度暴漲,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比肩槍魁斷聲寂。
官玉甲眼見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再拖下去必死無疑,當下也激起了心中悍勇,爆喝一聲持棍掃開槍鋒,繼而身形全速爆發近身,一拳攻向夜驚堂面門。
而夜驚堂對此不躲不避,直接棄槍右手握拳,如同沖城巨炮般往前方山林轟出。
轟隆——
雙拳相接!
后方追逐的武人,只見兩人相撞之處的雨幕,在無與倫比的沖擊之下往天空倒飛,瞬間炸出了個方圓數丈的半圓空洞。
周邊林木在摧枯拉朽的拳勁之下枝葉粉碎,連地面的雜草灌木,都被瞬間壓平在原地。
堪稱浩瀚的氣勁貫體而入,官玉甲上半身的衣袍粉碎,發冠炸裂,裸露的右臂血管都被震爆,整個人撞入山地,在地面上犁出一條凹槽,直至撞上了一顆大樹的樹干才驟停。
嘭——
樹干劇烈震蕩,無數綠葉當空飛散。
而夜驚堂正面硬接官玉甲搏命一拳,也并不怎么好受,右拳直接見血,本就破破爛爛的右邊衣袍徹底碎裂,連同面巾和發帶都被堪稱恐怖的拳勁震碎,整個人往后到滑出去十余丈才堪堪停住。
嘩啦啦——
一拳過后,被沖擊到半空的雨幕,重新落回林地,山坳間恢復死寂。
“呼…呼…”
夜驚堂站在原地氣喘如牛,披頭散發渾身汗氣蒸騰,在雨夜之中看去,猶如地府走出的九幽殺神,注視半截身子埋入土里的官玉甲,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官玉甲靠在樹干下,臉色漲紅,口鼻涌出獻血,踉踉蹌蹌撐著樹冠站起,盯著夜驚堂發青的俊朗面容,咬牙道:
“咳咳…這藥…真他娘猛…”
夜驚堂想要上前補刀,卻發現這‘大良珠’似乎是假藥,剛硬了片刻,藥勁就迅速消退,出現了疲軟之態。
而且此藥擴充氣脈的效果很剛猛,但不像上次的珠子一樣能修復、護住氣脈,哪怕三槍一拳把體內氣勁宣泄出去,依舊把身體憋到了不堪重負的程度,再打估計會損傷氣脈,當下也停了下來:
“確實挺猛。你自己怎么不吃?”
官玉甲恨不得現在就吃兩顆,但身邊沒有,眼見十二門的武人追了過來,捂著肩頭朝山林深處踉踉蹌蹌跑去。
夜驚堂斟酌了下,沒有冒險強追,只是抬手示意鳥鳥跟著去找鄔王老巢。
踏踏踏——
片刻后,被甩出極遠距離的裴湘君和駱凝,全速飛馳過來,后面則是各大派的武人。
夜驚堂找了塊破布蒙住臉,轉眼看向跑過來的兩個沒中藥的掌門:
“去追。”
兩個掌門武藝并不算差,見下藥暗算他們的官玉甲遭受重創,夜驚堂又開口下了令,想想還是咬牙帶著徒弟追了過去。
裴湘君和駱凝,見夜驚堂消耗過大,不敢遠離,迅速和夜驚堂一起先行離開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