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藤小次郎很憋屈。
作為尹賀流這代最有天賦的旁支叛徒,他藝成之后就沒這么憋屈過。
放火不知道怎么被人逮個正著,然后一槍打了過來。
幸好自己反應機敏躲得快,子彈只是掛掉了大腿內側一小塊肉,要是自己反應再慢點,怕是那賴以成名的家伙事兒就會被當場廢掉。
這一槍差一點完成很多被害者家屬之前無法完成的夙愿,將他生理上變成太監!
不過越是這樣,左藤小次郎越是想女人。
他自創的忍者道和尹賀傳統背道而馳。
所謂的忍道,就是忍無可忍,勿需再忍,男女陰陽調和乃是天道,越是疼痛,就越是要釋放。
只有這樣,傷才好的快。
在被陳劍秋追得差點神形具散之后,他使出一招絕招“遁形”,掐住穴道止血,然后從反方向消失得無影無蹤。
左藤小次郎躲到一個山洞里替自己做了簡單的包扎,然后睡了一覺。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他從懷里取出一些干糧吃了,然后正式出洞了。
左藤小次郎沒有去向龜田正雄匯報情況,也沒有進一步去處理傷口,而是直接奔著幾處他常光顧的風月場所去了。
這貨正常情況下都不愛走正門,不過那些長期招待他的姑娘們都已經習慣了。
可正當左藤小次郎翻上其中一座建筑的屋頂時,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對于周圍環境敏銳的感知告訴他,有人在盯梢!
左藤想都不想,扭頭就是一路狂奔。
這幫中國人看樣子是記仇了,還知道他的弱點。
不過花錢的不讓去,他左藤小次郎有備選方案。
在檀香山,他有著好幾個姘頭,雖然又老又丑,可在關鍵時刻,可以充當不時之需。
然而,當他跑遍了所有姘頭的住所后,發現都有人盯梢。
左藤小次郎的牙都咬碎了。
這幫華人是真不給他活路啊!
華人街現在肯定是全部戒嚴,他不敢去;偷偷跑去日本人的聚居地禍害同胞姑娘,被發現了估計龜田正雄也會剁了他的三斤半;那些白人和本地居民的姑娘,他更是不敢動了。
當然,真被逼到那份上,他也不會管這些的。
當天晚上,左藤小次郎在檀香山的屋頂上逛了一圈又一圈。
過了晚上八點鐘之后,街道上連個雌性的動物都沒有了。
他不得不回到了白天藏匿的那個山洞里。
左藤藏身的這片山洞位于海邊,從山洞往外走不遠,穿過一片雨林,就是海灘。
夏威夷的海邊的夜晚,月明星稀,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
有海浪拍打著海岸的聲音,有呼呼的海風聲,還有雨林中奇奇怪怪的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聲音。
左藤小次郎只覺得自己小腹滾燙,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那感覺,讓他坐立不安。
突然,他聽到了海岸上傳來了一絲獨特的野獸叫聲、
左藤小次郎勐地從地面上跳了起來。
他飛也似地穿過雨林,來到了海岸邊上。
月光灑向了海灘,那里多了一些動物。
一只雄夏威夷僧海豹正發出求偶的尖銳鳴叫,而他的身邊,躺著一些雌性的海豹。
左藤小次郎的雙眼發出了魔鬼一般的光芒,他仿佛著了魔一樣,貪婪地看著那些恣意汪洋的雌海豹。
他放輕了步伐,悄悄地想要靠近那些雌海豹。
可不知是因為受傷之后他的動作不夠隱秘,還是那些夏威夷僧海豹過于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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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很快發覺了樹林這邊的動靜,小腦袋紛紛轉了過來。
海灘上的左藤小次郎避無可避,被海報們逮個正著,隨即紛紛潛入了海里。
左藤在原地捶胸頓足。
不過其他應該感到慶幸。
如果那些發情期的雄海豹沒有選擇跟著潛入海中,而是把左藤當做了求偶的對手。
那不用等到陳劍秋收拾他,就左藤現在的身手,大概率會被撕碎。
左藤無奈地回到了山洞了,他度過了一個非常難熬的晚上和一個白天。
又是夜幕降臨。
左藤小次郎決定自己得再次出擊,他的癮又翻了。
今天的夜色不如昨晚明亮,月亮時不時會藏匿影蹤,鉆進云朵里。
左藤小次郎開始沿著日本人居住區以及唐人街的外圍開始晃悠。
他不信,自己的威名和前天唐人街的戰斗,會讓所有女人都不敢走夜路,實在不行自己就去白人那邊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左藤小次郎蹲在被摧毀的那片哨塔廢墟時,他突然看到,一個身穿和服的女人正提著燈籠,邁著細碎的腳步,向著海邊的一座礁石走了過去。
那座礁石又叫“望夫石”,相傳最早一批來到夏威夷的日本人中,有女人一直在這里盼著出海打漁的丈夫回來,
不過一般過了一定的期限如果見不到親人回程,那她們的男人多半是喂了魚。
但還是有女人等回來了自己的夫君。
當地的日本人,一直覺得這里冥冥之中有神照大神庇佑,所以時不時會有女人來到這里祭拜。
這些祭拜大多數是在白天,在晚上的左藤小次郎是第一次看到。
不過此時x蟲上腦的他已經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或許女人許愿的并不是他的丈夫,而是姘頭,見不得臺面,所以才會在晚上偷偷前來。
不過現在左藤小次郎的眼里,現在的場景,略顯詭異。
那個女人背朝著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也看不見她的手,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和服和一盞燈籠漂浮在夜色中一樣。
如果換成平時,左藤小次郎還有些敬畏之心,可現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今天,就算是女鬼,自己也把她給辦咯!
左藤小次郎拉上自己的黑色面罩,開始飛速向著那個女人飛速移動而去。‘
很快,他便靠近了。
這一次,他連頭好像都看不見了,只有那燈籠在上下晃動。
左藤小次郎心一橫,悄悄靠近了那盞燈籠。
他高高揮起自己的忍杖,向前拍了過去。
這把忍杖據說在神鬼共存的江戶年代得到過知名陰陽師的加持,收拾個把女鬼不成問題。
然而,那個女人突然轉過了頭來。
盡管左藤君有心理準備,有可能是裂口女、產女、或者是雪女什么的,額,不對,雪女只會出現在雪山里,夏威夷,不可能。
不過這張轉過來的臉,還是超出了他想象的極限!
這張臉慘白慘白的,好像是女人,又好像是男人,它的眼睛燈籠的照射下咕嚕嚕直轉。
而且,這張白色的臉也是漂浮在空中,似笑非笑,驚悚和怪異到了極點!
甩出去的忍者杖戛然而止。
左藤小次郎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這是什么鬼啊啊!啊!啊!”
他可以接受眼前是一個在他所知范圍內的女鬼,但絕對無法想象那些超脫他認知的存在!
其實肖恩也被嚇了一跳。
他提心吊膽地在海邊上走著,耳朵支了起來,隨時隨地檢測著周圍的動靜。
左藤小次郎由于心急,動作幅度有點大,其實已經被黑人發覺了,所以他轉過了頭。
忍者已經被嚇得屁股尿流。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逃出這該死的地方。
這兩天真是的是活見鬼了!先是自己忍術被破,然后在海邊遇到神秘的鬼怪。
肖恩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猶豫是直接扔掉燈籠撲上去還是掏出和服下面的槍。
但左藤小次郎已經站了起來。
他的腳剛邁出第一步,在靠近道路的地方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陳劍秋手持著栓動步槍,開著射手模式,一槍命中了左藤的小腹。
“上次逮不著你,這次還逮不著?”陳劍秋收起了槍,向著肖恩他們走來。
左藤小次郎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肖恩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陳劍秋。
陳接過那盞燈籠,湊到了地下躺著的忍者的臉上。
他扒下了他的布面罩。
這張臉與何寬給他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真正的忍者,不應該留下自己的真面目,你算不上!”陳劍秋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他掏出了自己靴子里的那把匕首,手拍打著匕首背,獰笑著走向了滿眼驚恐的左藤小次郎,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覺得殺了你不太合適,你還年輕,需要成長。”
“你是有弱點的,也正因為是這個弱點讓我逮到了你。”
“不如,我替你斬去你的弱點,讓你能夠變得更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