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菲勒?那個石油大亨?
這位仁兄在1870年成立了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也就是后世熟知的標準石油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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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十年的時間掃蕩了東部的煉油業,用價格和工藝擊垮了那些小的煉油廠,幾乎壟斷了煉油業和石油運輸業。
1880年,標準公司煉的油占全美的95,還控制了美國的一些主要鐵路干線。
陳劍秋原以為這位老兄對石油工業上游,也就是油田的覬覦,要等到1886年以后,可沒想到,他甚至在西部,都早已開始布局。
他有那么一瞬間突然覺得,羅斯威爾那塊地上產出了石油,真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塊“應許之地”所面臨的第一道威脅,不是惡劣的環境,也不是聯邦政府的條令,竟然是這個壟斷巨頭的一個小小布局?
不過這種事情,陳劍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他面臨的挑戰,基本上就是一個接著一個。
不過他猜測,洛克菲勒現在應該忙著處理另外的事情。
“他的股份有多少?”陳劍秋問道。
“比我少,不過你也知道他的做事風格,只要聞到石油味,就不會善罷甘休。”
阿斯特玩著沙發前茶幾上的小擺件:“陳,我的那份可以賣給你,其他人的,我也可以幫你收,只要價格合適。”
“那塊地出油了。”陳劍秋突然說道。
阿斯特抬起了頭,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陳劍秋:“你為什么告訴我這個?”
不出油的地是一個價,出了油的又是另外一個價了。
“中國人做生意以誠信為本。”陳劍秋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們沒有欺瞞朋友的習慣。”
地出油的消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以共濟會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風格,如果這塊地打算全部出售,兩個大股東的調查人員,肯定是不會少的。
至于他說這話么,一半真,一半假。
阿斯特對眼前的這個中國人有了新的認知,他很快明白了陳劍秋的意思。
“你要多少股份?”
“消息我會暫時保密的,你先把其他人踢出局。我要除了你和洛克菲勒以外的那些,按公允價值計量,溢價算給你。”陳劍秋說道。
“我希望油井和羅斯威爾其他的土地,是分開進行開發的,我只希望有一個可以立足的地方,這需要成立新的公司對那些土地做打包處理。”
陳劍秋從經理的桌上拿起一張羅斯威爾的地圖,在上面畫了幾筆,遞給了阿斯特。
“法律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你的律師應該善于操作這些事情。”
“好的,沒問題,我來處理。”阿斯特點了點頭,滿口答應下來,“那洛克菲勒那邊呢?也瞞著?”
“不,消息告訴他,并且幫我轉告他,歡迎他來位臨建廠!”
陳劍秋站了起來,重新拎起了箱子:“我會讓肖恩留在城里,有消息可以通知他。”
阿斯特把陳劍秋送到了樓下。
“對了,你說得那些是真的么?”阿斯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羅斯威爾鎮被龍卷風摧毀了?”
陳劍秋點了點頭:“是的,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不過要先穿越一片荒漠。”
“那,沃恩也死了?”阿斯特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問道。
陳劍秋又點了點頭:“是的,被響尾蛇咬死了。”
離開公司總部的那棟二層土坯房,陳劍秋騎上了黑蘿卜,準備回旅館。
去的時候是一路問過去的,回來的時候卻是輕車熟路。
每過一個街區,建筑風格都會產生巨大的變化,那些白藩籬和黃色的土坯墻形成鮮明的對比,顯示出這個城市的割裂。
他來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那個為了紀念驅逐印第安人而建的雙尖碑似乎被人清理過了,在這片飛沙走石的路上有點格格不入。
正當陳劍秋騎著黑蘿卜,閱讀著碑文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陳龍先生!陳龍先生!總算找到你了。”
陳劍秋回過頭一看,是旅館的老板,正慌慌張張地向著他跑來。
“你先讓我喘口氣哈。”旅館老板跑到了黑蘿卜前,還沒等陳劍秋開口,說道。
他沒有騎他的那頭小毛驢,而是步行過來的,所以氣喘吁吁。
陳劍秋靜靜地等待著老板喘完,然后才問道:“怎么了?”
“唉,我就說你們那貨太現眼了,警長正帶著人檢查呢。”
“警長?哪個警長?范克里夫嗎?”陳劍秋有點疑惑,“他不是死了嗎?”
他伸出手,把旅館老板拉到了馬背上:“邊走邊說。”
“嗨,不是,是新的警長,原來范克里夫的那位助手。”旅館老板坐在陳劍秋的后面,擦著頭上的汗,“你們那位中國小哥正好在,讓我出來找你們。”
陳劍秋知道,旅館老板說的小哥是李四福,這孩子挺老實,不過勁兒挺倔,英語也不怎么好。
這孩子怕是要吃虧!
他駕著黑蘿卜,帶著老板,向著旅館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離旅館還有十來米遠時,陳劍秋便看到了旅館的附近,早已經站著好些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他們控制著旅館的周圍。
“唉,這幫家伙,老是這么搞,我的生意可怎么做啊!”旅館老板一聲哀嘆。
陳劍秋沒搭理老板,他下了馬,直接向著旅館的后面走去。
他們的馬車,停在那里。
一個白人警察戴著藍色的制式高帽子,手上拿著一根馬鞭,帶著幾個警察站在馬車邊上。
馬車上原本蓋著的布已經被掀開了,露出了里面的桶。
李四福張開了雙臂,死死地抱著那個桶,一臉倔強地看著那些個警察。
“我們需要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違禁物品!”警察陰陰地說道,“最近附近的幫派,會裝一些不該裝的東西在里面。”
李四福看著那些個五大三粗的警察,心底里有些犯憷,可一想到這桶是陳劍秋的,心一橫,直接撲到了那些桶上,回頭大聲沖著那些警察喊道:
“不,這些是我們老板的東西,你不能碰!”
為首的警長瞇起了眼睛,他獰笑了起來:
“我們擁有在圣菲城內的執法權,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里面藏著對圣菲市民構成安全威脅的物品。”
他的聲音陡然放大:
“快滾開!”
李四福的身體紋絲不動,一點挪開的意思都沒有。
警長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向著馬車上的中國小伙子抽了過去。
眼見那鞭子就要抽到李四福的身上。
這一鞭子下去,其他的不好說,一道血印是肯定逃不掉的。
可那鞭子突然在空中停住了。
從鞭子的那頭,傳來一道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鞭子從警長的手中脫手而出,扯得他向前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艸!”
警長呸了一嘴的灰,抬起了頭。
一個穿著馬褂的中國人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而自己的鞭子,就在那個人手里。
中國人將鞭子遞了回來:
“警長,檢查個東西,沒必要發這么大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