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南德斯還沒想好通過什么方式聯系上阿斯特家族來索要贖金。
阿斯特三世已經在辦公室里大發雷霆了。
他寶貝兒子消失不見的消息當天就傳到了紐約。
消息是管家用加急的電報傳給他的。
管家被堵在學者的房間里,隨后被一幫“手無寸鐵”的平克頓偵探裹到了普通車廂。
“少爺呢?”管家這些平克頓的“精英”們。
“他還在房間吧?”剛成為頭頭的比斯平愣愣地答道,之前阿斯特的安全工作全是由羅素一手安排的,他一無所知。
等到火車停下后,管家第一時間跑到最后面的車廂,里面卻是空空如也。
管家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克魯克上校,請求他的騎兵隊伍能幫他找到自己的少爺。
克魯克上校義正言辭地說道:
“阿斯特先生大概率是被那幫印第安人弄走了,您放心,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追捕他們,同時也會想方設法營救阿斯特先生。”
如果換成其他人,阿斯特家族的繼承人在自己的轄區失蹤,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可克魯克不一樣,作為西點軍校畢業的高材生,他有他的驕傲。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是同屆里面混得最差的。
比起阿斯特,他更關心自己的那個老對手,杰羅尼莫的下落。
自己追到那個印第安人,肯定弄死他,至于那個闊少爺生死如何,跟他有毛的關系。
精于人事的老管家怎么能看不出克魯克在想什么,心急如焚的他在火車到達圣菲之后,第一時間將電報拍到了紐約州阿斯特家族的大本營。
“廢物,都是廢物!”阿斯特三世暴跳如雷,他那個寶貝兒子是自己老子指定的家族唯一繼承人。
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他兒子,他可能都坐不到家主的位置上。
親兒子必須得想辦法找,立刻!馬上!
平克頓那幫廢物自己現在是信不過了;通過自己在政界的關系施壓?可山高皇帝遠,亞利桑那軍區的負責人都是這種態度,顯然靠不住。
阿斯特三世一邊在腦海中尋找能幫得上的人,一邊抬筆寫給管家的電報。
只能先讓人在新墨西哥州的管家想辦法了。
他奮筆疾書。
“約翰!約翰!”
門外的秘書被喊了進來,阿斯特撕下了眼前本子上的紙,然后轉身從保險柜里取出一張支票,在上面填了個數字,再蓋上了印戳,一并遞給了秘書。
“把這五千美元匯給管家,按照這個內容拍電報給他。”
還留在火車站等消息的管家收到了阿斯特三世打來的電報,上面內容出奇的簡單:
當地找可靠之人便宜行事,費用已匯,不夠再聯系。
管家一臉的絕望。
可靠之人?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哪來的可靠之人?
如果自己的少爺真的在那個印第安戰神手里,美國陸軍拿他們沒辦法,號稱第一安保公司的平克頓偵探社被他們集體繳了械,自己能怎么辦?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月臺走去。
當他路過月臺的時候,和兩個人擦肩而過,他們一個留著翹起的胡子,一個看起來好像未成年。
哈尼夫和唐尼也在露臺上,他們把那個黃色牛仔帽帶到最近的小鎮后,果然在治安所門口的公告欄上,看到了這個人的懸賞布告。
所以,當他們走出治安所大門的時候,心情非常愉悅。
因為哈尼夫的手上多了249美金。
“老大,我們現在怎么辦?”唐尼問身邊還在美滋滋數著鈔票的賞金獵人。
“閉嘴!我不是你老大,我們的老大現在在那輛火車上!”哈尼夫嚴肅地糾正了唐尼的說法,
“怎么辦?當然是繼續跟著他啊!”
就沒見過這么好的買賣,隨便打了幾槍,跑跑腿就收一兩百美金。
跟著這個中國人一定有肉吃,有肉吃就是老大。
他們打算直接去火車的下一站,也就是新墨西哥州的首府:圣菲,去等著。
然而,當他們終于看到那輛火車進站的時候,卻傻了眼。
因為特殊的原因,圣菲變成了這輛列車的終點站,可直到上面的乘客下完了,哈尼夫都沒有看到陳劍秋和其他人的影子。
一個卷毛中年人從豪華車廂走了下來,哈尼夫看著眼熟。
這人不是之前和陳劍秋在一個車廂,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作家么?他怎么跑后面的車廂去了?
哈尼夫剛準備叫住他,可管家的聲音卻從身后傳來:
“馬克·吐溫先生,真的很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我現在在這里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不能照顧到您那邊了。”
事情發生之后,馬克吐溫成了克魯克詢問的第一個對象,因為和印第安人一同消失的陳劍秋名義上是他的保鏢。
但他們很快便摸清楚了這是一場誤會,作家不會比他們更了解陳劍秋。
“您要不要嘗試著去報警呢?”作家手里提著箱子,替滿臉愁容的管家出主意。
“沒有用的,如果是那幫印第安人,克魯克上校已經說會幫解決,警察根本幫不上忙;如果是那些冒充您保鏢的人,警察只會懸賞他們幫倒忙,而且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大張旗鼓的好。”
管家嘆了口氣。
“只能找當地靠譜的人來解決這種事情,我準備去當地的商會碰碰運氣。”
哈尼夫轉過身來,擋在了管家的面前。
他已經用陳劍秋給他的錢買了一頂全新的帽子和一身炫酷的皮衣,在來火車站之前,還順道去整理了下自己的發型和胡子。
管家正在和馬克吐溫說話,壓根沒注意到一個人在旁邊,他直接無視了哈尼夫,繼續跟作家交談。
“嘿,先生,我剛聽你們說有綁架桉要處理?”哈尼夫放棄了用自己的魅力吸引管家,直接對他說道,“要不要考慮下我,這方面,我是行家。”
管家這才注意到哈尼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唐尼掏出了懷里打了叉的懸賞令,展示給管家:“我們剛在火車上抓捕了一群劫匪。”
馬克吐溫也終于看到了哈尼夫,他只知道這人聽陳劍秋的話,所以也點了點頭:“嗯,是的,這人靠譜。”
管家大喜,緊緊地握住了哈尼夫的手:“那可要拜托你了。”
“那么,被綁的人是誰呢?”
“我的少爺,之前和你們在同一輛車上。”
“嗯,綁架他的人有線索么?”
“可能是一群印第安人和一個換皮膚亞洲人帶領的團隊。”
哈尼夫陷入了沉思,他的腦子在飛速地旋轉著,然后滿口答應下來。
管家約了哈尼夫晚點在圣菲的商會商討后續的事項,他要去趟銀行。
哈尼夫滿意地目送他遠去。
“嘿,還是陳的下手狠,這家伙一看就很有錢,我們當個中間人,回頭跟陳聊下,算不上犯法吧。”
唐尼的聲音從旁邊幽幽傳來:
“可,,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老大他們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