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當您進入客艙后,請留意行李架邊緣的座位號,對號入座…”
波音738飛機公務艙內,李啟元和于慧芝夫妻倆坐在一起,互相耳語小聲商量著待抵達杭市后,該拿出一個什么態度和黃天萱的父母進行磋商。
李培風和武徐二女則坐在后一排,因起飛階段不能玩手機,兩個女孩都有點無聊。
沒事做的徐曼凝發現李培風閉目養神,索性將他的胳膊一把摟了過來:“想什么呢?”
李培風睜開眼后,磕巴也不打便信口胡謅:“在想你今天的妝容為何格外的美麗。”
徐曼凝嘴角一勾,面帶笑意地哼道:“屁,不知道又和哪個女人聊天…跟我聯線,我想看看天萱在做什么。”
武問月瞥了她一眼,也抓了一下李培風的手:“聯,我要問問你們倆在杭市第一次見面的那段時間都去哪玩了,我和曼凝也要去。”
可能是體驗多人‘聊天’的次數多了,她們逐漸適應了這種便捷的交流模式,不再反感,甚至主動要求李培風搭建‘聊天室’,就連趙清歌也是如此。
李培風認為這代表著五人關系的一大進步,就如趙清歌所說,他已經完成了感情上的挑戰,女孩之間雖偶有糾紛,總體卻已經接受了‘五位一體’的關系,正在逐步接納彼此。
但想要大圓滿,還差最后一難,也就是趙清歌口中生活的劫難,那是外界的考驗,也是最大的麻煩。
即便不考慮幾個女孩父母知道真相后,這份感情會遭受何等沉重的打擊,李培風會受到怎樣兇殘的制裁,單說李某人的父母,李啟元和于慧芝夫妻倆還有些接受不能。
黃天萱已經臨產,這次杭市之行的目的定然要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但之前大兒媳趙清歌的表態,讓老兩口實在不知道怎樣向黃爸黃媽交代,可不交代又辜負了天萱這個二兒媳。
怎樣能讓趙、黃兩個兒媳婦都滿意?她們在飛機上商量半天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心里就四個字;左右為難!
好在真正和黃天萱家人會面的時候,她們并未將內心的糾結表現出來。
轉眼間飛機抵達杭市,黃媽計娜和黃天萱的大哥帶了兩臺車迎接,武徐二女提前避開了,沒有和她們見面,計劃著等晚上再以黃天萱朋友的身份前往黃府。
而李培風一家三口到了黃家后,迎來的便是一場接風洗塵的午宴。
宴會中,老李首先對‘生米已成熟飯’后,她們才來進行雙方父母的會面給出了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那就是之前因為于慧芝身懷六甲,兩人實在抽不開身,最后他又對黃健中和計娜表示了下歉意。
態度很誠懇,黃爸黃媽心中的小小芥蒂隨之解開,態度也更加熱絡。
實際上,她們對這件事并沒有過于生氣,因為之前李培風已經表現出了心意,就是他給黃天萱的那一億彩禮。
這錢對于黃家來說當然不算什么,但對李培風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數字,黃健中和計娜起初聽了女兒說起后,都有些驚訝于李培風的財力和決心,當看到轉賬記錄后才確信無疑。
同時,她們也通過此事,明白了李某人一定會和自己女兒結婚負責到底的,不會半路甩手走人,而婚期只是早早晚晚的問題。
如今在飯桌上,兩家人坐在一起,此事終于不可避免地被提了出來,是李培風主動提的…
他這個孝子肯定是不能讓爸媽為難,也不能讓黃天萱一家子難堪。
“我和天萱之前商量過,想把辦婚事得時間定在九、十月份左右,地點就定在杭市。”
李培風道:“因為那個時候的天氣比較宜人,不冷不熱,適合舉辦婚禮,最重要的是寶寶有半歲了,天萱的身體也能恢復如初,能以最好的狀態登場。”
黃天萱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支持。選擇九、十月份舉辦婚禮還有個不能說的好處,那就是錯開趙清歌的孕期,縱使消息走漏,也不至于讓對方的身體氣出問題來,確保母子平安,同時避免老趙怒火攻心,做出類似自爆的不智之舉,致使喜事成壞事。
“啟元,你們夫妻倆是什么意見?”
李啟元和于慧芝沒有吭聲,在黃健中的發問下,前者才強打起精神,故作開明道:“我們沒意見…孩子,嗯,兩個孩子說了算。”
計娜笑:“那就這么定了吧,但結婚證你們還是要先領了,那個也不麻煩,幾分鐘就能辦完。”
按常理來說領證確實如計娜所說那般簡單快捷,但李培風屬于特殊情況,他不能那么辦,可也有其他法子就是了。而且在和黃天萱領證前,還要和武問月和徐曼凝先把證領了。
“我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記住一點,你和清歌還沒離婚呢,所以絕對不能把事情搞大,要是你們從夫妻關系變成被告和原告,那我和你媽真的救不了你了。”
在杭市呆了兩天后,一家三口匆匆坐上了前往首都的飛機,又和趙海奇李馨吃了頓飯,李啟元和于慧芝便匆匆回了寧遠城。分別時,老李語重心長地跟兒子叮囑了一番話,主要是怕李培風罪行敗露被審判收押。
“您放心吧,真愛是無法被囚禁的!”
李培風信誓旦旦,實際上他對此也比較擔心。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他認為最初那個在不離婚的前提下,和武徐黃三女于東國內領證計劃的可刑性實在太高,很容易東窗事發,一旦未來婚姻登記信息全國聯網了,即便當事人不舉報,他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所以李培風打算去其他國家登記。
各個國家之間的結婚信息并不公開,很多國家也歡迎外國游客旅游的同時,在它們那順帶結個婚,程序并不復雜,只要省去找使館公正這一步,完全影響不到國內。
李培風雖然做不到在東國是東國人,在西國是西國人那樣靈活,但來一手在東國已婚,在西國同樣已婚的膽子還是有的。
三個女孩最開始覺得他這法子沒誠意,要求他必須在本國領證,但在李培風以之后再補辦的勸說下冷靜思考一番,也都同意了。
于是在大年初八,杭市之行結束后,李培風便攜武問月和徐曼凝來到了大洋彼岸的西國賭城;拉斯維加斯。
這座城市不僅以賭博、旅游、娛樂業為重心而著名,還被冠以‘結婚之都’的美稱。
一是因為這里市政府的婚姻登記處全年無休,24小時提供服務,登記手續異常簡單,填表簽字交75美金就可以拿證。
二是因為城市里娛樂業相當發達,衍生出各種堪稱完美的結婚配套服務,商業發達,酒店繁多,教堂遍地,簡直就是領完證直接開啟蜜月的完美節奏。
但這次來之前,李培風為了給武徐二女一個驚喜,沒說要和她們領證的事兒,只是以旅游的借口來的。
可武問月和徐曼凝結合之前他說的出國領證計劃,心里已經隱約有所察覺,只是配合他沒有直接發問罷了,因此兩個女孩都對這次旅行充滿期待。
徐曼凝這個心里藏不住事的坐了整整一天的飛機,但因為在飛行中休息的很好也不覺得乏,剛下機,便略有興奮地對著拉斯維加斯的機場左看右看。
“人不少啊,誒,那一排排發著彩光的機器是什么?”
李培風循著徐大小姐的視線看向機場的左側區域,視力極強的他看清機器上面的英文后啞然失笑:“老虎機…不愧是賭城,氛圍感一下就上來了!”
“去看看,我以前都沒見過。”
武問月也好奇,兩個女孩便拽住李培風的手走到了機器前,觀察了一下其他人是怎么玩的,然后紛紛也動手嘗試了下,最后每人玩了四五次,總共輸掉二百多美金告終。
“沒意思,吃飯去吧,不玩了。”
徐曼凝立刻就覺得掃興了,武問月也挑眉,邊走邊問:“小風,咱們來這不是為了賭博的吧?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項目,比如能讓我們真正開心的那種?”
李培風打哈哈:“當然了,賭博是種惡習,咱們不是來賭博的,是來旅游購物的…現在是下午兩點,先去吃點好吃的,晚上咱們去逛街,你們隨便買,一切都由我來買單!”
“顯得你有錢了?購物在哪不行,何必跑這么遠?”
徐曼凝小聲地哼了一聲,下意識摩挲著戴在無名指上那枚英文名為‘Trinity’,東文名叫‘三位一體’的戒指。
那還是兩年前李培風新晉白金時,給她和月月買的禮物,當時還在卡地亞專柜店里遇見了趙清歌來著…
徐大小姐看了看武問月的,她也戴著呢,再看了看李培風,沒戴!
狗東西應該是怕趙清歌發現,一直把戒指藏起來不敢戴。
“你的戒指呢?”
徐大小姐晃了晃手,明知故問地試探。
“放家里了…但可以再買嘛。”
李培風眨眨眼睛:“咱們在這的商場每人再買一枚新的,怎么樣?”
武問月呵呵裝傻:“舊的你都不戴,又買新的你想干嘛?你個喜新厭舊的初生…別牽我手!”
李培風牽了一個還不夠,又去牽徐曼凝,異國他鄉換了個陌生的環境,雖然身處人流量奇高的機場,也讓他膽子大了不少。
“松開松開!有路人在看呢,你不要命了?”
“你可是撒謊跟老趙說要處理《劍與法》海外出版事宜才出國的,萬一咱仨這樣被人拍視頻發到網上讓她看到了,那你就等死吧!”
徐大小姐卻和武問月一樣的嫌棄,加快腳步想要往前走,又無法掙脫的開李培風的手,兩個女孩只能‘被迫’這樣被牽著了,心里卻有點美滋滋的。
因為通過剛才的試探,她們已經確定了,李培風這次帶他們出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履行和她們領結婚證的諾言。
實在是心心相印久了,太了解彼此之間的想法。
但結婚領證這種事還需要有個求婚做鋪墊,李培風當初跟趙清歌都求了,現在跟武徐二女領證也少不了這個儀式,否則她倆肯定會有意見,為此李某人已經提前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武問月和徐曼凝也在期待著他的表演…
三人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出了機場,前往提前預定好的酒店公寓,放下行李,簡單吃了點東西,沒有休息便開始了逛街之旅。
賭城的夜景極為繁華,處處都是燈火輝煌,流光溢彩,霓虹閃爍如夢如幻。一座座巍峨聳立的高樓大廈,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地雄偉。
在各個地標建筑處拍照打卡,領略異域風情,在各大商場穿梭購物,用買買買滿足膚淺的物欲。
逃離原本的生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體驗三個人專屬的世界,這不是此行的目的,但能帶來快樂就有著足夠的意義。
夜十點左右,兩個女孩逛得腿乏了才坐車回到酒店,專屬管家送來了紅酒和大餐。
三人位于公寓39層高樓頂端房間,享受美食之余俯瞰黃金海岸和賭城風光,望著天空中撒落下的月光,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毋庸置疑的,很享受!
武問月感慨:“我們以后應該經常這樣出來旅游…嗯,我還想去紐約看看。”
徐曼凝幽怨:“今年肯定不行了,后天咱們就得回去,某人還要伺候兩個孕婦呢,等孩子生出來更沒時間…李培風,啊啊啊!”
徐大小姐說完話突然就生氣了,拽住李培風的胳膊吭哧一口,發現對方渾不在意連痛都沒叫,便又去咬他的臉,咬的滋砸作響,同時下意識地抓住了武問月的手…
“幫我一起咬他!”
“神經啊,我還沒吃飽呢。”
“先吃他!”
三人都喝了些酒,兩個女孩眼如秋水,面若桃花,氣吐如蘭…嗯,不管多少次,李培風都覺得很贊!
包裹,纏繞,毫無保留的糾纏,三人的靈魂仿佛也鑄造了一條堅不可摧的鎖鏈!
當室內即將迎來一場大戰時,李培風的手機響起震動提示,他臉色微變,掙脫開來,轉而深情道:“問月,曼凝”
“嗯?”
“我愛你!”
李培風把這三個字的一句話對她倆每人都說了一遍,徐大小姐抽抽鼻子,唔了一聲,眼神從迷離變得有點小嫌棄:“我煩你!”
“說一句屁話就完了?”
武問月瞅瞅他:“小風,你今天要是沒別的節目了就趕快脫褲子,我們都有點累了,再給你點時間,明天繼續籌備…”
“有,有節目。”
李培風干咳一聲:“要不你們先補個妝?”
徐曼凝眼睛一亮:“補妝干什么?要去哪?”
武問月沒忍住笑:“你還問啥呀,想被劇透?讓你補妝就趕緊補,我…我涂個口紅就行了。”
徐大小姐有點緊張,哎呀一聲:“馬上,等下…我再換套衣服!”
“你想黑色的那件外套?那我也換新衣服吧。”
兩個女孩忙著更衣準備之際,居然沒注意李培風趁此機會偷偷跑了出去,等她們準備好了,才發現房間里沒了李某人的身影,打開房門,走廊內得音響傳來一陣舒緩的音樂。
“WewerebothyoungwhenIfirstsawyou(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
“Iclosemyeyesandtheflashbackstarts(我閉上眼我們的故事在我腦海里一幕幕回放)”
“人呢?”
徐曼凝沒太注意歌曲,反而看李培風不見了格外納悶,武問月猜測:“去拿東西了還是…”
話沒說完,二人便見到了走廊的盡頭,突然出現一群衣著時尚運動的年輕男女往這邊走來,她們人數約莫十來位,雖然具備黑白黃不同膚色,臉上卻均掛著燦爛或搞怪的笑容,有的隨著音樂舞動身體,有的在鼓掌歡呼,還有的在向兩個女孩打招呼,仿佛認識她們一樣。
“這是…”
“哼哼”
武問月和徐曼凝相視一笑,這應該就是李培風安排的節目了?有點緊張…他怎么叫來這么多人啊?
“I’llbewaitingallthere’slefttodoisrun(我等待著這一天,只有逃離才能讓我們擺脫束縛)。”
“You’llbetheprinceandI’llbetheprincess(你會成為王子,而我也將是公主)。”
當音樂到了副歌部分,那十余位男女也到了武徐二女身前,轉而整齊劃一的跳起舞來,動作協調統一,舞姿瀟灑自然,讓人忍不住的放松開懷。
“WeetolasVegas(歡迎來到拉斯維加斯。)”
“Mayyoubehappy(愿你快樂幸福。)”
eupstairswithus(和我們一起上樓吧)”
舞者們將兩個女孩圍在中心,接著,有兩名女舞者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并牽起了武問月和徐曼凝的手,向樓上走去。
“去哪?”
“這不已經是頂樓了嘛?”
徐曼凝和武問月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跟著她們走,又上了一層樓梯后,由舞者們引導,打開了安全門,抵達這棟39層樓高的樓頂天臺。
明月當空,晚風徐來,拉城夜景和遼闊的黃金海岸線,她們在客房的落地窗前已經看過,但在門打開的下一刻,武問月和徐曼凝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來,以至于二人都沒有在意自己的頭頂被舞者們戴上了白色的頭紗。
因為本該空曠的天臺被布置的極為溫馨,紅毯、花瓣、閃爍的彩燈、一個巨大的被擺成心形的燭火、碩大的MarryMe燈牌和錦簇成團的白色氣球…
“Thisloveisdifficultbutit'sreal(此愛雖艱難,卻比磐石堅)
“Don'tbeafraidwe'llmakeitoutofthismess(我們會走出困境,終成眷屬)”
音樂走向了高潮,而酒店樓頂前方的夜空中,那成百上千臺閃閃發亮的無人機,也拼湊出一片流星雨的畫面。
四五秒后,流星雨又變成了一只玉手穿過鉆戒的圖案。
“Lookatthesky!(快看天上)”
樓下的車流、鳴笛聲加大了分貝,無數路人也因天空上的無人機編隊表演而駐足驚嘆。
“天吶,這是什么秀嗎?或者是誰在求婚?”
“太浪漫了,但男女主角在哪呢?”
天臺上,舞者們將武徐二女引導到位后便悄然退去,李培風此時已經換了身正裝,手捧兩束玫瑰花,面帶笑意地走進了將花送給二人。
“怎么樣?是你們想要的大場面嗎?”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這個時候,武問月和徐曼凝都有點懵,尤其徐大小姐,想強忍把眼淚憋回去,可還是沒忍住,接過話后流著眼淚說不出話來。
武問月沒哭但也比較激動,看看手里的玫瑰,壓著顫抖的嗓音故作不屑:“就這?你也太俗了,一點驚喜都沒有!”
“落俗不可避免,但浪漫至死不渝!而且只要我們在一起,我保證,往后的每一天你們都有驚喜。”
李培風嘿嘿一笑,從衣兜里拿出提前買好的兩枚鉆戒,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單膝跪地,誠懇無比:“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