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總裁纏上我》這部作品,在去年十一月左右售出版權,立項確定拍攝成網絡電視劇。
今年二月份殺青,開始剪輯加特效的后期制作,并往上送審,又過了兩個月,一切完畢,《惡總》終于在四月二十七號,也就是昨天的晚上八點,于有錢鵝、奈非兩個視頻平臺播出。
這個事兒李培風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是不喜歡看電視劇,所以哪怕是自己的作品被搬上了熒幕,他也沒怎么關注。
是在微博上喊了兩句,號召書迷去觀看,可他自己連搜都沒搜。
而且寫《惡總》這本書的時候,李培風是抱著惡趣味的心態來寫的,那時他又比較年輕,剛剛踏入女頻,難免犯了一些寫作上的錯誤。
如今他的筆力提高了不知多少,再看自己那些稚嫩的作品,完全看不下去,何況是去看改編的網劇?
真要看了,哪怕只一集,也很容易患上尷尬癌晚期。
但李培風不想看,于慧芝同志作為作者親媽兼《惡總》書迷,可是心心念念了許久,在《惡總》發布的第一時間就做了忠實觀眾,看了兩集后喜歡的不行,這次打電話,目的就是來給自己的寶貝兒子表達喜悅之情的。
“電視劇還原度特別高,本來我覺得女主選角有點丑,但沒想到她演技挺不錯的,劇情也很有趣,現在豆瓣評分七點八,微博上討論它的話題熱度也很高,而現在才播放了四集而已,這部片子要火呀…風風,導演沒給你給發大紅包么?”
“版權都賣了,再火也和我沒多大關系。那片拍的很好看?”
“好看呀,你爸是平常不喜歡看電視劇的人,都陪我看了兩集,他也覺得有意思。”
“行,一會我也看看。”
母子二人閑聊幾句,除了《惡總》播出的話題,于慧芝又委婉地問起了李培風當下的同居生活如何。
“挺好的,都很幸福!”
李培風回答的自信滿滿,但畫面那頭的于慧芝一副狐疑之色,李啟元也在視頻里露出半張臉,撇了兒子一眼,嘴角的嘲弄之意非常明顯,仿佛在說騙爸媽可以,別騙自己!
“萱萱,去幫我把飯盛滿。”
李培風看父母的態度,決定顯擺一下自己在家中地位,所以拿出自己的還有一半米飯的碗遞給黃天萱,接著又對趙清歌努嘴:“朵朵,你幫我乘碗湯。”
看在他正和老李老于視頻通話的份上,黃天萱和趙清歌居然很給面子,一聲不吭的都按照囑咐干活,盛湯的盛湯,添飯的添飯…
“你們不要動手,讓他自己干!”
于慧芝眉毛一豎,不客氣道:“什么臭毛病啊,你還使喚起人來了!”
“這怎么了?整一大桌子飯都是我做的,讓她們給我盛個飯而已,有什么的?”
李培風渾不在意,且越說越來勁,隨手指了指武問月:“給我夾幾塊排骨,看不著我一直夠不到那菜么,一點沒眼力見!”
“吃。”
武問月趁著攝像頭拍不到自己的臉,對李培風翻了個白眼,但語氣居然是溫柔的:“多吃點。”
“誒呀,問月,你不要給他夾菜…”
“媽,你就別操心那個了,最近身體怎么樣?”
李培風過問了一下老媽肚子里的二胎,得到一切良好的回復后放下了心,另一端的于慧芝和李啟元,知道他在大別墅里享受齊人之福也懶得多言,沒兩句,掛了電話。
而這次通話本是正常不過的嘮家常,但因為來的時間很巧妙,直接讓四個女孩冷靜下來,熄滅了即將爆發的爭吵,飯后,她們還放下芥蒂,有了新的集體活動——看電視劇!
“還要開會員的?”
“第一集不用,先看。”
“別在客廳用電視了,去影音室吧,那里有投影設備,觀感更好。”
“走。”
四個女孩吃完飯直奔影音室,李培風收拾好飯桌也跟了進來。
造價三百多萬的家庭影院,效果如何無需贅言,市面上頂級的3dlp4k投影機搭配透聲幕布,播放一個國產都市言情劇實在大材小用,只有好來塢的特效大片才能真正發揮它的性能。
不過初見《惡總》的畫面,居然也給李培風眼前一亮的感覺。因為它沒有像當下國產片一樣,采用了十級美顏磨皮的濾鏡,夸張到連演員臉上的褶皺都看不見,反而是很自然真實的那種,單這一點就是很好的加分項了。
“這是小說剛開篇,陳傲紅開家族會議那段?”
李培風坐在角落的沙發,對著身旁的黃天萱隨口一問,黃總裁嗯了一聲,對屏幕目不轉睛:“拍的確實可以,剛才你沒見到,鐘楚夕演技不錯,臺詞也挺搞笑的…有書里的也有編劇后加的,都很符合人物性格。”
看到自己的書被改編成電視劇是種很奇妙的體驗,但見到鐘楚夕那張臉,李培風就想起那天對方投懷送抱的那一幕…有點出戲,看不下去,牽起了黃天萱的手,小聲感慨著說:“其實你才是我心中的陳霸總。”
黃天萱笑盈盈的回:“我要是陳傲紅,你早就被我弄死八回了。”
影音室雖然昏暗,但也能看清各自的動作,兩個人的親昵耳語,無疑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趙清歌輕咳一聲,讓李培風放棄了打算偷偷摸摸做壞事的念頭,想了想,索性離開影音室,回到自己房間收拾行李,準備搬到主臥。
老趙同房的要求還是得答應,他馬上畢業,婚期將至,這點小請求都不能滿足,李培風都覺得有些過分。而且他每隔五六天才睡一覺,偶爾陪老趙一起睡也不耽誤什么。
“怎么看一眼就走了?”
晚上十點半,趙清歌觀影歸來,一開房門,見到李培風搬到主臥用電腦碼字后,輕眨雙眸,但語氣平靜如常:“拍得不好看?”
“沒,就是單純的對電視劇不感興趣…您看著怎么樣?”
“很殺時間,她們還在看。”
說話間,趙清歌進了衛生間洗漱,李培風也將電腦關機,跟進去洗漱。
待二人再次出來,直奔床位。
脫衣,熄燈,睡覺!
好幾天沒合眼,李培風也有點困意,自然地伸手摟住趙清歌的脖頸,狂mua一頓,在對方臉上脖子上到處一頓親,親的老趙有點小氣后才算罷休。
“松開,睡覺!”
“好好好,老婆晚安”
李某人心滿意足閉上眼睛,準備進入夢鄉,但對方突然再次發聲,讓他睜開了雙眼。
“我不想結婚。”
黑暗中的趙清歌眼神有些茫然,語氣也是捉摸不定的飄忽。
李培風沉默兩秒,嘆氣道:“不想結就不結了。”
趙清歌抿了抿嘴,從面對面的姿勢轉身側躺背對著他了。
顯然,這是錯誤答桉!
李培風強行摟過來:“那我命令你,必須和我結婚!不管你想不想,你只有和我結婚這一條路可走。”
“婚后還維持現狀?繼續和她們住一起?”
趙清歌反問的同時,身子往遠離他的另一側移動,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當然不能了,她們一直住在咱家,被人發現的風險激增,所以等我們婚后她們肯定要搬走的。這不,隔壁的別墅正在做墻面和水電,等全部完工,她們也就該搬走了。”
隔壁…那和住一起有什么區別?
趙清歌深吸一口氣,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但細想想,如果她們三個搬出去,終究不是在一個屋檐下了,距離再近,大家也沒有住一個房子里,而是成了隔壁的鄰居,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每時每刻都能看見對方的臉,互看互厭從而一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
行吧,勉強能接受。
趙清歌緩緩回蹭到床中間的位置,手摸了摸枕頭,沒摸到李培風的手,猶豫了一下,就去對方的被窩抓。
李培風卻事先將雙手藏到了身下,所以趙清歌沒摸到他的雙手。
“干嘛?想讓我抱你?”
“你要是想要的話你就說話,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我抱呢?”
“閉嘴,睡覺。”
趙清歌渾身微顫,握著拳將手收回來,同時生硬地扔下一句:“把褲子穿上!”
“誰在家里穿褲子睡覺,那不有病么?”
李培風嗤之以鼻,趙清歌怒而反問:“你罵我?我讓你穿上內褲怎么了?”
“我習慣不穿了,你其實最好也別穿,上下內衣都該脫掉…”
“不脫!”
“隨你,晚安吧。”
李培風是真有點困了,打個哈欠也不要抱抱,直接閉眼準備睡覺,但門外窸窸窣窣的動靜,讓他豎起了耳朵,嘴角也隨之微微上挑,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嘶嗚啊”
沒過十幾秒,門外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女人哭聲,伴隨著鬼魅般的低音音色,若有若無,揮之不去…
聲音響起不過三秒,趙清歌就聽到了,第一時間鉆進了李培風的被窩!
“怎么了?”
“我好像聽到有聲音…”
“沒有吧?”
趙清歌捂著耳朵說不出話,在李培風的懷里渾身發顫,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五六秒后終于醒悟,惱羞成怒,對著房門的方向大聲呵斥:“徐曼凝,你給我出去,別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門外的聲音沒停,還傳來一陣飄忽的女聲,陰森恐怖的語氣,聽著跟影視作品里的女鬼差不了多少;
“趙清歌,你這個勾引自己學生,為人師婊的老女人,我來收你了…馬上開門,跟我下地獄走一趟吧!”
“滾!
趙清歌即怒又怕,也怪徐曼凝用手機放的那首音樂實在嚇人,李培風忍著笑,緊緊抱住老趙,嘴里安慰著‘不怕不怕’,效果甚微。
趙清歌冷著臉道:“她們在門外叫,你不管是不是?”
“管…曼凝,問月,你們倆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工作呢,別開玩笑了。”
“李培風,你也該下地獄…進了油鍋反復炸透,最后進畜生道輪回!”
哪怕經過偽裝,也能聽出這是武問月的聲音,而話語中威脅李培風聽著都覺得好笑。
下地獄?哪有什么地獄?她人即地獄!
往后的日子里,身邊這幾個女人一定會以他為重心不斷折磨彼此,這是不可回避的他異性,哪怕是兩個人的婚姻,也總會發生激烈的矛盾。
愛情不止有溫馨甜蜜,這種折磨也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緊緊摟住只穿著上下內衣的趙清歌,李培風不覺得痛苦,反而豪情萬丈地想要挑戰一下自我。
“你們再不走就進來一起睡,門沒鎖!”
“你敢!”
趙清歌瞪大了眼睛,這下不僅身子發顫,嘴唇也氣的發顫了,渾身黏滋滋的,好像真要下地獄…
“卡噠”
門開了,徐曼凝搶先一步進入房間內,順手點開了主燈,冷眼看向大床:“怎么不敢?一起睡有什么不敢的?!擠死你們!”
武問月還是有點理智,拽著她的手猶豫:“算了,別鬧了,回咱們房間。”
“不回,就在這睡了!”
徐曼凝看著床上李培風摟趙清歌的一幕,心里的醋意止不住的翻騰,心里一橫,脫了睡衣走到床邊,嘴邊念念有詞:“一直想睡主臥這張大床,今天我就雀占鳩巢,睡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辦!”
“你…出去,不行!
眼看徐曼凝上床還要躺下,趙清歌連推帶踹想把她攆走,但反而被徐大小姐無賴一樣的一把抱住雙腿,順勢躺進了被窩。
“給我點被,讓你睡中間還不行么?誒,你怎么渾身是汗,你們都干什么了?哈,不會是被我嚇的吧?”
“閉嘴,松開我!”
徐曼凝推搡著趙清歌往里擠,將床騰出點空擋來又招呼武問月:“快點過來,地方夠的,她們主臥的這床左右兩側都加了床榻,比咱們房間的床大多了。”
武問月眉頭緊蹙,盯著床上的三人來回掃視,最后目光看向李培風,一臉的不悅。
嘖,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暗黑的那一面所勾引起的小興奮是吧?
李某人也看著她,眼懷笑意地試探道:“要不月哥你躺我這邊?”
“我不想跟你們擠,擠什么啊…”
武問月不太情愿地挪動步伐,嘴上嫌棄無比,但身體很老實的坐到李培風身側的床上:“燈的開關在哪?”
“這。”
“啪”
燈一滅,陷入黑暗的房間內卻沒消停,趙清歌和徐曼凝一直在來回推搡,老趙心里憋著火,力氣很大,但徐曼凝也不是白給的,對準趙清歌胸前的朵朵就是一頓勐攻。
“不許碰我!”
“就碰你,就碰你,氣死你,我今天就在這睡了,以后我還要睡!憑什么你想搞二人世界,單獨和我老公睡覺?憑你年齡大,還是憑你會演戲?我不允許!
完全攆不走人,自己反而被徐曼凝拽住了又摟又摸的狂吃豆腐,趙清歌身上香汗淋漓,于是不再開口出聲,悶頭更加用力地和徐曼凝單挑…
李培風和武問月也沒閑著,兩個人緊緊相擁,偷偷摸摸地交換著口水和心聲。
月哥,你好變態,我好喜歡哦。
都特么是跟你學的,狗東西…抱緊點!
還是那句話,這種卑鄙齷蹉,藏頭露尾,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背著所有人偷偷摸摸做壞事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但很快,武問月的呼吸愈加粗重,動作也越來越大,李培風靈敏的感覺她們的行為要被另外兩人發現后,便迅速止住了,轉而去抱還在和徐曼凝打架的趙清歌,做和事老。
“行了行了,歇歇吧,早點睡覺,馬上十二點,天萱都已經睡著了。”
在被窩里多了兩個人的情況下,趙清歌對與李培風做親密動作時顯然有些抗拒,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為熱的。
“別碰我。”
趙清歌掙脫開他,把被子拽下來一點透氣,大口喘息恢復體力,心里突然有些慶幸。
幸好黃天萱睡著了,沒有和武問月徐曼凝一起到主臥搞惡作劇,否則今天這床…是真的躺不下了!
而慶幸之后依然是怨怒,這兩個女人怎么就一點廉恥心都沒有?明明李培風已經向自己求婚了,還跟狗皮膏藥似的粘過來,寧可四個人擠一張床?
正在憤怨之際,趙清歌忽然感覺徐曼凝的一條胳膊從自己頭下鉆了過去,通過微微起伏的動靜,她能清醒感受到徐曼凝正在用這支小手,摩挲著李培風的臉!
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竟敢還當著我的面…
趙清歌果斷起身,拿起徐曼凝的手甩到旁邊,然后踹了李培風一腳,李某人心領神會,這時候也不講什么‘你要是想要的話你就說話,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我抱’的廢話了,直接把趙清歌一把抱住,連腿都搭在她身上那種。
趙清歌有些不適應的低聲說了個;‘熱’字,惹得徐曼凝酸熘熘道:“能不熱么?抱我,我也熱!”
再過一周就邁入了夏季,當下首都的夜晚氣溫十余度左右,眾人還蓋著冬季的厚被,剛才又是一番折騰,肯定涼快不到哪去。
李培風干咳一聲:“該換被子了。”
然后手上動作不停,在趙清歌身上彈起了鋼琴…
雖然少了一個黃天萱,但這陰差陽錯的也算是大被同眠了,不干點什么實在可惜。而為了降低趙清歌的抵觸情緒,他還想了個極佳的借口。
“您想不想報薩普那晚的滔天之仇?”
要提起這個,趙清歌可瞬間就不困了,眼睛發亮,心中下意識地問;怎么報仇?
下一刻便覺得不對;
“不抱了,不報仇了!”
“不行,我一定要替您報仇!”
李培風驟然起身,正義凌然對著趙清歌撲了過去:“您放心,都交給我吧,我有分寸的!絕對會在恪守底線的同時,讓她們也體驗一番薩普那晚您所受到的屈辱!”
“你們?”
武問月和徐曼凝睡意消散的一干二凈,望著兩人的身影,瞠目結舌。
“快住手!”
“李培風你放開她,有本事沖著我來!
“抱歉了,今天你們只能看著!”
“你說什么?!”
這是個廝殺至猩紅的夜晚,嗚嚎與號角響徹云霄。
斷壁殘垣硝煙鳥,刀兵肆虐不相饒。
月上三更燭影搖晃,屋中的四人卻拼上了仇恨的刺刀。
正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舊仇雖了,又添新恨。
此等情仇,冤冤相報,總是沒個盡頭!
次日,早餐。
“昨晚我睡著之后,家里好像挺熱鬧。”
黃天萱掃視著飯桌上的四位,將她們欲蓋擬彰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后對鎮定的李培風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問:“你那特制大床到底訂沒訂,用不用我給你買一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