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風屬實沒想到冥海之息的特性居然這么神奇。
原來它的持有者是聞不到香味的,只有周圍人才能察覺到。難怪自己在臥室鼓搗一下午也沒弄明白。
而且這香水的威力也確實是大,李培風在臥室里做測試的時候,根本沒有將香水用到自己身上,只是手和鼻尖不小心觸碰到了一點點,就被武問月聞出來了。
似乎還產生了一些很微妙的,暫時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效果…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額,是四年前?”
李培風緊了緊睡衣,小心翼翼到:“好像在學校的體育館吧?”
武問月莫名感慨:“對,當天我們都要用龍門架練胸,但器械只有一個,只能輪換,互相眼神示意,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做完后,彼此默契地為對方切換合適的重量…”
“鍛煉完你邀請我一起吃飯,我還以為你要泡我。”
武問月笑道:“但也只是簡簡單單吃了頓飯,互相聊了聊天。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接觸,我就覺得我們仿佛認識了很久。”
這也沒喝酒,怎么開始追憶往昔了?不行你下桌吧!
難道這也是冥海之息的特性?
李培風納悶期間,手機鈴聲響起,一個備注名為‘師妹盧菁’打的維信語音…
“抱歉…講。”
李培風做了個手勢,當著武問月的面便點下接通。
“師兄~”
盧菁的聲音甜蜜度值簡直爆表,假的有點刻意:“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一個月給你十萬!兩個月給你買臺帕拉!結婚后零彩禮,再送你九百九十九萬的陪嫁!”
李培風啞然失笑:“三天前我給你過機會,但你給我發了個三十八塊錢的紅包。現在,你又說這些,你擱我這擱我這呢?”
“對啊。”
盧菁嬌笑道:“閑著沒事找點存在感,畢竟你魚塘里的魚那么多,要是忘了給我喂餌怎么辦…正經的,我和之卉云州之旅結束了,兩個小時后到燕都車站,你接下我們唄?行李挺多的,我們倆拿不過來。”
“不行,沒空,去不了。”
李培風還想接著和武問月測試香水效果,哪里肯離開,于是果斷拒絕:“你們找別人吧,明天返校請我吃飯,師兄給你們接風洗塵。”
“什么?給我們洗塵還要我們請你?我沒聽钅…”
“塞油那拉~”
李培風掛了電話,沒事人一樣繼續吃飯:“你剛才說到哪了?咱們第一次見面?啊…繼續!”
武問月笑了笑,也不奇怪。
自她認識對方起,李某人一直這個德行,手機從不離手,異性電話不斷,就算現在掛了電話,屏幕上還顯示七了八條維信新消息,準是其他女性在撩騷。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應該離你遠點。”
“嗯?為什么?”
武問月感慨道:“因為很多對我有好感的學妹一聽說我認識你,就開始疏遠我了。”
“我怎么了,她們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
李培風解釋道:“咱們可是在北華師,這是一個直男有三個前任還算專情的地方。情史比我豐富的男同學比比皆是。我如此風評,完全是因為我的顏值比較出挑,所以成了眾矢之的,被妖魔化了。”
武問月似笑非笑:“如果剛才收拾房間的時候,我沒見到那已經用了半箱的避孕套,你現在的話我沒準真就信了。”
“我都說過了,那是上一個租客剩下的。”
這種蹩腳的謊言,武問月都不屑搭理,繼續吃飯,吃著吃著,她忽然嘆了口氣:“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啊?”
李培風愣了,看了看一桌子美味佳肴,思考片刻,由衷地說道:“為了每頓都能吃上四菜一湯!”
“我說的是人這一輩子的終極目標,你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每頓都能吃上四菜一湯!”
李培風不假思索地重復了一遍,說完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神色凝重:“你沒往飯菜里下毒吧?!”
“一、香水持有者聞不到香味。”
“二、香水的味道會讓人聯想到柑橘、海洋。”
“三、(疑似)輕微消除與香水使用者的隔閡,提高好感。”
“四、(疑似)香水對中樞神經系統有興奮作用,人聞到以后會產生類似喝酒的效果。多巴胺分泌,開心;語言功能失控,多話;心里機能紊亂,輕度興奮、膽子大,行為出格;跳出日常思維模式的束縛…”
吃完飯,李培風回了房間,第一時間坐在電腦前記錄下目前觀測到的香水信息和功效。
實際上,截至目前,武問月的一切行為和語言都還算在正常理智的范疇。
什么回顧往事舊情,討論人生的意義,對人的本質進行深度思考…根據李培風對武問月的了解,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也這樣。
就是在剛開始,對方抓起自己雙手聞那兩下比較夸張。
但結合雙方的關系,這也算不了什么過分舉動,之前兩人甚至做過更親密的、屬于兄弟之間的肢體接觸。比如在大街上勾肩搭背,在擂臺上摟抱摔跤,在健身房互相按摩拉伸…
總體來講,武問月所表現出的變化過于輕微,李培風甚至不能肯定這種變化到底是香水導致的,還是因為對方剛搬了新家,心情興奮所導致的。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沒有真正的抹上香水,只是沾上了一點點。”
“但這香水的功能若僅限于此,可幫不了我什么,還是要真正試一試!”
李培風摩挲著冥海之息那小小的一瓶,思索了片刻,將瓶蓋擰開。
少量倒出了約莫黃豆大小的一滴液體,然后兩手揉搓,均勻地抹在了自己耳后、胸膛、以及手腕等身體部位。
說來奇怪,黑中帶藍的香水一旦接觸到肌膚,立刻變成了透明的,并迅速被體表吸收…
“咚咚~”
“進!”
李培風一愣,他正要走出房間,在武問月身邊繞一圈,看對方會有什么反應,沒想到人家自己來了,還拿了一瓶威士忌,兩個酒杯。
“沒碼字?聊聊?!”
雖然是請求的語氣,武問月卻不等回復,便把兩個酒杯放在桌上,人往床上一坐,咕咚咚開始倒酒。
“你沒事吧?”
李培風狐疑道:“這酒你從柜子里拿的?我記得你以前很討厭喝酒啊。”
“突然想喝了,人總是會變的。”
武問月隨口道:“就像你以前說自己要轉博,結果聽我也轉博,又不轉了。”她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你是孫悟空吧,跟我玩七十二變呢?!”
“額,因為確實可能會出現點意外…”
李培風岔開話題:“我房間里怎么樣?沒有難聞的味道吧?”
“還行。”
武問月似乎沒察覺到什么,站起身,在房間里轉了轉,然后于窗臺駐足,看了兩眼窗外剛剛出現的月亮,對著并不算明亮的月色喝了口酒,最后又回到他身邊。
“…”
為什么我剛才只是沾了一點點你就那個反應,現在真正擦在身上你反而無動于衷呢,甚至根本沒聞到香味?
這香水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李培風納悶的時候,武問月不知道為什么,原本迷茫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并俯下身子摟住了他的脖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要你陪我一起讀博!”
“…”
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李培風心中一驚,但明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這個,大概,或許,可能…我盡量吧!”
“你他娘的!”
武問月有些惱怒:“你以為我為什么轉博?因為我想?屁!”
“四五年的時光,基本與社會隔絕,每天就坐在實驗室里看paper寫paper,各種寫寫寫改改改。拿著微薄的補貼還要被導師壓榨,又苦又窮又枯燥…我一個女人,讀完博都快三十了,你以為我喜歡就這條路?如果不是你說過你要轉,我根本不會和導師說我要讀博!”
“現在,我跟導師說我要轉博,他也答應了,都跟領導打好招呼了,你卻要提桶跑路?李培風,你王八蛋吶你!!”
“不是…”李培風還真沒想對方轉博居然是因為自己,震驚之下還沒等回應,卻聽武問月一字一頓道;
“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讀研大半也是因為你,光是讀研就讓我的頭發快掉光了,不得已剪的短發。若是讀了博,沒準得讓我猝死,你要敢丟下我自己跑了不陪我,我和你沒完!!”
恐怖如斯!!
是香水的作用嗎?
李培風喝了口酒壓驚,嗓子卻依舊有些干啞:“你讀研怎么又賴我身上了?你這樣講話,會讓我對我們單純而高尚的革命友誼產生懷疑…”
“友誼?呵呵。”
武問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再倒上半杯,再一飲而盡,啪的把杯子一放,忽然冷笑起來。
“怎,怎么了?”李培風忽然感覺自己手有點抖。
“四年了,這四年你借著按摩拉伸的機會摸了我多少次大腿和屁股?按完就坐在那不動不敢起身,你以為沒發現你什么情況?你那時候還記得什么叫單純而高尚的友誼嗎?你踏馬可真是個大畜生啊!!”
“本來我和徐曼凝談上就是想氣氣你,看看你的反應,結果…我恨不得打激素把自己變成男的,然后缸了你,剝奪你的交配權!”
“?!”
李培風目瞪口呆。
武問月呢喃道:“現在合租挺好,你能消停點,帶回來一個我攆走一個,也算間接剝奪了你的交配權…”
“?!!”
“你說什么胡話呢?”
“過來!”
武問月看了看他,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么著,臉居然肉眼可見的紅了:“靠近點。”
“我不!”
李培風嚇得立刻想要后仰,結果武問月猛然用雙臂環住他的脖子,居高臨下的俯身貼向李培風,呼吸急促起來,眼睛深處含著一種復雜的情緒,其中包含了凝為實質的恨意…
“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啃徐曼凝的?”
“冷靜,你喝多了!月哥,武爹,爸爸,我錯了。”
“我真錯了。不管你要干什么,請你三思而后行!!”
李培風是真后悔把香水的實驗對象放在武問月身上了,話說這到底是香水的功效還是對方常年累積的情緒宣泄,或者正是因為前者誘發了后者?
“回答錯誤!!”
武問月嘴角上挑,雙唇微張,吭哧就是一口…
李培風面如土灰:“噠咩,噠咩噠咩!不可以,不可以色色!不可以色色哦!”
“兄弟!你是我情比金堅的兄弟啊!你上了我那是會天打雷劈的!啊~~”
(試水推中,數據好重要,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