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風現在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83平,每月房租5000,平常他自己只用一個臥室,另一個臥室被他用來存放衣服等雜物。
之前倒是找人合租過,雖然房租支出的少了,卻有各種不便,所以李培風最后還是選擇單獨居住。
但眼下武問月沒房子住,他肯定得施以援手。
到家后,兩人將臥室騰出空間,隨后又到武問月之前的出租屋將行李搬了過來,忙活一下午,算是全部搞定。
“房東那我通知完了,這是鑰匙。親兄弟明算賬,以后每月房租你掏2000,水電和冬季取暖費我來出,但你要負責每周兩次的全屋清潔,行不行?”
“沒問題,多謝了。”武問月點點頭:“晚上飯我請你,想吃什么?”
“省點元子吧,你來下廚,隨便買點東西在家里做菜吃。”
李培風無所謂地擺擺手:“我要碼字了。”
碼字是不可能碼字的,考核任務一天完不成,李培風就要多提心吊膽一天。
回了自己臥室,他從電腦桌的抽屜里取出了那個小黑瓶。
香水·冥海之息 烏漆墨黑透著幽幽的藍,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雜色。轉動瓶子,里面的液體緩慢流動,好像比水更粘稠些。
“看起來不是很魔法。”
李培風觀察了半天,還是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
之前他被這香水的物品描述所嚇到,想著買防毒面具和小白鼠進行實驗,確定無害并檢測出功效后再拿出來使用。
但現在,系統說這東西能提升考核任務的完成幾率,是極為重要的道具。這個線索稍微消除了李培風的戒備心理,更加重了他的好奇。
“面具和小白鼠還在路上,得兩天才能到。”
“有點等不及了啊!”
李培風琢磨了一下,起身將房門反鎖,打開了臥室的窗戶…
兩分鐘后,李培風身上穿著厚重的羽絨服,臉上戴著十幾層的口罩和防藍光眼鏡,手上又套了件手套,全副武裝地擰開了香水瓶蓋。
李培風使勁嗅了嗅臥室內的空氣,沒聞到什么特殊的味道,索性打算將其倒出。
這香水沒有噴頭,所以李培風只是慎重地倒了一點在衛生紙上,看著那液體漸漸化開…
“還是沒什么味道。”
李培風逐漸開始摘口罩,一層又一層,直到將十幾層口罩全部摘下,在口氣中裸露出鼻子,仍然沒感受到任何香味。
不得已,李培風脫掉手套,冒險拿起那張撒了香水的衛生紙,放在了自己的鼻下,輕輕地嗅了嗅。
三秒后,他的表情從謹慎變成了疑惑。
“是你過期了還是我得鼻炎了?”
“你怎么和跟空氣一個味兒啊?!!”
“咔噠。”
下午四點,武問月買完菜回了公寓,見李培風的房門依舊緊閉,也沒去管,自顧自地去廚房洗菜做飯。
她對這的廚房不算陌生,對這里的調料、鍋碗瓢盆的位置也了如指掌。
以前李培風經常招呼三五好友來自家聚餐,吃火鍋,BBQ,白的啤的小酌三五杯。下廚的也基本是他和武問月。
“做個水煮肉片,清蒸多寶魚,西藍花炒牛肉,冬瓜排骨湯…”
搬了新家的武問月有一點點小興奮,在廚房內忙得不可開交,但做了一會后發現這菜做的有點多了,兩個人好像吃不了。
“要不要叫上曼凝呢?”
“還是算了。”
念頭一閃而過,武問月切斷的毫不猶豫。
“知道我們倆合租,她得氣成河豚一樣!”
“來了之后別說吃飯了,飯桌子都要被她掀掉!”
對于眼下三人復雜而尷尬的關系,武問月也很苦惱。
怪李培風嗎?
武問月知道,實際上對方也不想和徐曼凝發展成情侶關系,背上挖朋友墻角的罵名,而是后者太主動了。
主動到能把曾經身為直女的自己掰彎的那種,這誰也受不了。
怪徐曼凝嗎?
確實有點怨念,但對方既然已經向自己釋放了和好的信號…
以后若有機會,三個人應該坐在一起,正式地談一談。
思緒翻涌間,飯菜已經做好,武問月將碗筷端上飯桌,隨口喊了一聲:“培風,吃飯了!”
十幾秒后,李培風眉頭緊蹙,走出了房門,看到一桌子菜,臉色漸顯舒緩:“這么豐盛?”
“搬新家第一頓嘛。”
武問月摘掉圍裙,盛了一碗米飯遞給對方,隨后自己也坐下吃了起來。
“嗯,好吃!”
武問月贈予食物(換算金錢為145元),宿主距離開啟抽獎還剩16959…
李培風邊吃邊點頭,看到系統提示后,忽然發現自己誤打誤撞又解決了一個隱患。
那就是就算以后自己花光了所有軟飯幣,也不用擔心被餓死了!
和自己合租的武問月,就是一個穩定的長期飯票。
如果她能承包下兩人未來的一日三餐,自己將節約自己在吃飯上的軟飯幣花銷。
“意外收獲啊!”
李培風略有驚喜,但問題在于,如何勸說對方呢?通過減房租的方式估計是行不通的。
雖然之前自己每月給她減了五百的房租,但條件是對方負責房屋清潔。若再減千八百的費用,讓對方負責做飯,系統肯定不能承認,那是交易關系…
“看來只能厚著臉皮蹭了,等她做好了飯,我拿起碗就吃,她還能打我?!”
李培風暗自點頭,并奉上了一連串彩虹屁:“月哥哥,月哥哥,你廚藝太好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在你做的菜面前也不過如此而已!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啊?”
武問月茫然了一下,隨后呵呵道:“還行吧,好吃就多吃點。”
“謙虛了不是?就眼前這道水煮肉片,酸甜苦辣味道全,人生百味在其中!”
“是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我的廚藝只配做方便面嗎?還是不能加蛋的那種!”武問月一臉狐疑。
李培風佯裝沒聽到,夾起盤里的牛肉,夸張道:“哇!再看這道西藍花炒牛肉!你的刀工精巧堪比庖丁解牛!看這多寶魚,鏤月裁云真是別具匠心!還有這道排骨湯…”
李培風喝了一小口,陶醉道:“仿佛將戀愛的甜,拼搏的咸,失意的苦,委屈的酸,巔峰的辣按比例調配,澆到對生活充滿無限渴望與希望上,簡直太好吃啦!!!”
“切。”
武問月也隱約察覺到對方的險惡用心了,撇嘴道:“你省省吧,我以后不會做飯的。太費時間,直接學校食堂,干凈又衛生。”
李培風很是失望:“不是吧?月哥哥以后不給我做飯了么?一定是我哪里沒有做好!對不起,月哥哥,我給你道歉了。”
秘技·茶言茶語,開啟!!
“有病病?”
李培風嘆氣道:“我沒有病病啊,只是人家真的很想吃月哥哥做的飯嘛,是小風不好嗎?為什么不給我做飯呢?”
武問月瞪大雙眼:“畜生,請你收一收神通好吧?跟我你也玩這套?!”
“別這樣說人家啊,我只是不太會照顧自己罷了,真希望有個像月哥哥廚藝這么好的人能照顧我…”
“我,我行李呢?你再說我走人了!這合租我根本住不下去!!”
“不要啊哥哥!”
李培風抓住武問月的手,深情款款:“我知道做飯很麻煩,月哥哥不想做是應該的,人家也不想為難哥哥,但光是想想以后的日子里,哥哥做飯,我洗碗,每天都能吃到哥哥做的飯菜,就很浪漫,很開心呢。”
“…逼我打人是不是?”
武問月嘴角抽搐:“你今天抽什么風?”
“月哥哥想打小風嗎?”
李培風故作猶豫,幾秒后干脆松手,將自己的臉伸了過去,閉眼害怕道:“如果哥哥打小風能開心的話,那就打吧!但不要傷到自己哦!”
“沃日…”
“一天最多一頓!聽到了嗎?!!”
武問月恨得咬牙切齒,用雙手對著那張帥臉就是一通亂揉,而這舉動也直接導致李培風齜牙咧嘴的破功了。
“操,一頓就一頓,別捏了!捏壞了我這張臉你他媽就是罪人!”
“手感還挺好,皮膚比我還滑嫩,你是真變態啊…”
武問月略有不舍地收回雙手,接著吃飯,但剛吃了一會,她使勁嗅了嗅,眼神忽然變得有些疑惑:“你聞沒聞到一股,香味?不是飯菜的味道。”
“什么香味?”
李培風神情緊張,握著飯碗的手一僵。
“就是…”
武問月先是嗅了嗅自己的雙手,又不解地看向李培風,最后繞過飯桌,來到了他的身前,彎腰嗅著他的脖頸、臉頰,甚至是雙手,表情也漸漸從疑惑變成夾雜興奮的癡迷…
“就是這個味道!”
你不對勁!很不對勁!
李培風動也不敢動,如臨大敵:“沒事吧?到底聞到什么了?你形容一下這種香味!”
“好像…”
武問月把他的雙手牽了起來,將其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做著深呼吸。
“嘶~哈~”
李培風是一動不敢動,只是眼神偷瞄四周,琢磨著自己如何安全跑路。
幸好武問月在做了四五個呼吸后,眼神似乎恢復了正常,看著李培風仿佛見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一樣忍俊不禁。
“小風,你好像個在海里做撐桿跳的大橘子!”
我看你那架勢像是要把我把當成餐前水果給吃嘍!
李培風惡寒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