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坐在帝座之上,俯瞰這一群亂臣賊子,要逆謀反叛,心中默默盤算,感覺不太妙。
按照正常的傳統故事劇情,
應該是各方路人,天下百姓,驚呼絕望,荊州恐懼。
一個個反派,接連嘲諷,怎么面前各種開裝。
最終,自己亮出底牌,力挽狂瀾,然后把他們統統弄死。
可是,這怎么就變味了?
百姓們開始習以為常了,只是哦了一聲,就默默圍觀。
而圍攻的修士,自己稍有誘導了他們一下,他們甚至還有些慌,開始如臨大敵,無比小心謹慎。
是自己魚釣得太多了?
這路數他們已經太熟了,不上鉤了?
吳浪一只手托著腮,側著腦袋坐在帝座之上,心中惋惜。
然而。
席如明卻是神色依舊平緩,卻是道:“嗤!你們一群懦夫,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空城計罷了...為你們是否謀反,你們一下子竟然變成了啞巴!”
他一步步踏足而出:
“你們對他心有陰影。”
“你們對他心有敬畏。”
“如此的你們,在旁邊怯懦,只不過是他橫壓一世的同時代敗者之一罷了,已無法和他爭這一大世!”
席如明懶得理會他們幾個唯唯諾諾的家伙了。
很是瞧不起他們。
霸者,當一往無前,去戰,去殺,修一股無敵的意志,橫掃當代,才是他們年輕一代的至強者。
當他們畏懼這一尊同時代最驚才絕艷的圣賢、連打都不敢打,那又如何能爭霸天下?
不過,也是當然。
斬了真靈,被丟過來,他們就是棄子,本來就已經廢的差不多了,白骨圣女就是一個例子。
而他圍堵他,席如明自命不凡,雖然斬了真靈,但他覺得自己能尋得仙藥,回復自己的殘缺。
嘩啦啦。
高空之上,寒風凜冽。
“當今這年輕一代,不過是你我之間,以及池華清等人罷了,天下寥寥無幾。”
席如明身影悠然,狂風吹得他的衣袖獵獵作響,目光調轉,看向遠處的穆季秋眾人,道:“這荊州天下,各處軍隊,只需一聲令下,便可紛紛證帝,證道荊州!”
“前輩,荊州證帝,自您而始!”席如明抱拳,淡淡對著旁邊那一尊合體期大圓滿的轉世渡劫長老道。
“應是如此。”
這一尊渡劫長老心中,漸漸凝重。
但凡有些潛力的渡劫大帝,都不會自斬真靈,轉世荊州,他們這些大帝基本都是潛力耗盡,命不久矣,才來荊州發揮最后的余熱。
如今,二十一尊大帝可以在各處同時證帝。
他甚至主動請纓,來荊州皇城,在二十一處之一最關鍵的地點,當著這一尊荊州人皇的面前去證帝,跨入渡劫期!
他在這里證帝,是最危險的。
如果這一尊荊州人皇,真有什么秘密手段,對他們動手,他是首當其沖,不會有證帝的可能性。
但他依舊選擇了最危險的位置,也是為其他證帝的人進行掩護,發揮最后的余熱。
他已有死意。
“如此,也便證帝吧。”
轉世的少年漸漸化為一尊老者容貌,一步步登高,每踏足虛空一步,天下旋渦就越發奔涌一份。
無窮無盡的道韻,在匯聚,牽動周圍大范圍的靈氣匯聚而來,形成一道巨大的靈氣旋渦。
荊州皇城之中,所有人仰頭看去,親眼正面的見證一尊大帝的誕生,這當時尋常修士百年難見的盛況。
而這盛況,不僅僅荊州。
這天下各處。
嘩啦!
一道道光柱,沖天而起。
一個個浩瀚的旋渦匯聚,在荊州各處分布。
若是從高處俯瞰,就會見到一處難以想象的盛世美景:
仿佛二十一朵云霧臺風旋渦的五彩花朵,點綴在荊州大地之上,攪動了整個荊州的所有靈氣。
“起風了。”
帝座之上,吳浪睜開眼,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敢在我荊州證帝,那么,只好處理掉你們了。”
“江山社稷圖,陣起。”
鋪天蓋地的淡淡金色覆蓋整個云霧之中。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下,一座座運河重新灌輸了一道道金色,在地底上形成到了錯綜復雜的金色河流支脈。
整個覆蓋荊州的大陣,再次被啟動。
“他果然要阻止我們證帝!”
“又是殺血骸道人的那一個‘江山社稷圖’手段?”
“這一次,他提供啟動‘大地陣圖’法力,是那一座座河流附近、遍布整個荊州數萬座的小雷音寺驛站。”
一尊尊強者不斷窺視,瞬間就知道了端倪。
這小雷音寺的驛站,原來不僅僅給他們留宿的地點,竟然還是一個個提供能量的節點。
他早有預謀。
這小雷音寺的佛修,統統都開始念經,提供法力,注入這個巨大的陣圖之中。
“他要做什么?”
“不清楚,我們也不是沒有防著他的江山社稷圖,但即使是他啟動了大陣,又呼喚出拍出血骸道人的那一掌,出現一尊渡劫初期的氣運化身,也只能殺掉一個,不可能解決掉,分布荊州各處的二十一尊正在證道的合體期。”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
分布荊州二十一處,同時證道,是無解的!
因為荊州太龐大了!
一尊巔峰渡劫大帝,要筆直橫跨荊州,最快的速度都得數十天之多。
即使是這一尊渡劫大帝,擁有空間靈根,不斷穿梭空間,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趕往這二十一個節點。
這是不可能阻止同時證帝。
“你在做些什么?”席如明道。
“斬了眼前,這一尊正在證帝的老帝。”吳浪緩緩開口,金口一張,緩緩吐出一道氣運匯聚,一尊人皇氣運分身出現在虛空之中。
嘩啦啦。
一道身披龍袍的金色虛影,再次浮現在虛空之中。
“死!”
他緩緩按下一掌。
這一尊氣運分身,遠遠沒有當時擊潰血骸大帝的高,只有合體期的水準罷了。
畢竟,之前匯聚得太高,險些出事,現在合體期就夠用了。
而自己現在又是“化神期”,提高一個大境界,到合體期的層次,并不是多離譜。
人皇宗,都有借助龐大氣運加持,臨時提高境界的手段。
嘩啦。
一只金色手掌緩緩按下。
“休要小看我。”
這一尊老帝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承天,“同階合體期,一只手臂,就想打死我,阻攔我證帝?”
雙方碰撞在一起。
然而,僅僅幾次碰撞,這一尊老帝卻是瞳孔迅速放大,只感覺死到臨頭,猛然之間閃過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這一招徹底打落,我會死!”
即使是他在證帝,此時對他動手是趁人之危,但他又豈是普通合體期的戰力?
這一招,的確強得恐怖。
“不愧是一招,就擊潰席如明的荊州天子。”這一尊老帝幽幽然嘆息,瞬間爆裂而開,化為了一灘血霧,彌留天地之間。
嘩啦啦。
一尊即將證帝的轉世重修大能,瞬間隕落。
席如明微微皺眉,倒是不為所動:
“你如此大張旗鼓,又如何?匯聚了這一道臨時的法身,只是斬殺了在你面前的其中一尊渡劫大帝而已,其他地方你趕不過去的,來不及的,等他們成為渡劫大帝,你荊州就無人可以擋了。”
“我可以趕得過去。”吳浪道。
“不可能!!”
席如明面色劇變,很快回復了正常的平靜神色道:
“除非傳說中的上古仙人,不然任何一尊大帝,也不可能頃刻間來往那二十一個證道之點,更別提你區區一尊化神期。”
吳浪忽然一邊搖頭,一邊失笑,不屑道:“席如明啊,席如明,還記得我之前在金鑾殿之上,對你們的答疑么?”
“你仍以舊日常識,竟然去衡量新的體系?”
“新的體系凡人修行,本就是超脫了未知的全新道路,舊日需要十八萬年登頂,新時代未必需要!”
“以古觀今,又以舊日的速度衡量朕,也實乃笑話!”
“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朕開辟的兩皇共帝,新人皇一脈的法力!”
說完,吳浪在人皇帝座之上,迅速站起身來,“朕且去荊州邊境,斬那一尊正在渡劫之帝!”
轟然之間。
這一尊金燦燦的氣運化身大帝,消失在原地。
他乘風而起,仿佛瞬息之間,以超越了所有當世大帝的速度,來到了荊州邊境,對著那一尊正在證帝的合體期,放手就是一掌。
一掌拍下。
同境界之中本不是對手,再加上正在渡劫證帝,根本脫不開身,趁人之危,一掌拍下,瞬間骨肉無存。
“這...這是??”席如明驚駭道。
他一瞬間就聽到了黃泉宗傳來的消息,那一尊正在證道的渡劫大帝已經身死道消了。
“你的速度,不可能!剛剛你過去荊州邊境打出一掌,又回來荊皇城了?這是天上的仙,才能....”席如明睜大了眼,整個人呆若木雞。
嘩啦啦!
下一刻,那一尊遠渡荊州邊境的氣運金色化身,重新匯聚在荊州皇城上空。
“朕的體系,開辟前所未有之新世紀,豈是你們能夠揣摩??”
“世界上最快的速度,不是空間,不是時間,而是心的距離,思想的距離。”
“心的速度,是吾開辟的人皇新體系。”
“只要民心尚在,我可橫渡天下。”
“一念之間,橫穿彼岸。”
“一思之中,踏遍疆土。”
荊天子背負著手,一步步走下帝座,看向席如明,目光猶如看向了一只無知傲慢的螻蟻。
看著這近乎神話的一幕,顛覆了自己的常理,席如明呢喃道:“你竟然真的可以在荊州之中,瞬間出現在任何一個角落,這樣的手段,近乎于舊日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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