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獸島不算大,但島上的奇珍異獸真不少。
從泊船處到何羅魚湖只有短短三里路,曹謹行已經看到了至少七種異獸、十六種靈植!
無一不是中原極度少見的珍稀物種,連十四都讓島上那些奇花異草吸引住了心神。
不過,它很聰明,知道現在不是吃喝的時候,保護主人要緊,所以寸步不離跟在曹謹行身旁。
一行人穿梭在叢林中,距離何羅魚湖越來越近了。
逼近島中心,守衛也漸漸多了起來。
還有一些駐島負責培育靈植、豢養異獸的秦家能人露面,他們看到秦璇璣,全都恭敬行禮。
“二小姐。”
“林伯,帶大家去駐地暫避。”
秦璇璣對其中一個長者溫聲說道:“一會要切割附肉,何羅魚鬧起來,容易出亂子。”
“是。”
林伯常駐島上,自然知道這點。何羅魚不同于一般異獸,它的肉確實珍貴,在東海號稱“一斤肉、萬兩銀”。
論鮮美,何羅魚肉傲視群雄,但切肉不是那么簡單的。
即便使用《趕海秘術》制住,切割時還是會疼,何羅魚就會有“紅眼”不認人的時候,它的叫聲能令聽見的生命陷入癲狂,雖對人體影響不大,卻能讓島上異獸大亂,暴起傷人。
每年附肉長成或是切肉時都要鬧一陣子,島上的人也都習慣了。
一聽說要切割附肉,不用林伯組織,眾人已經自發地回到駐地關好門窗,等待結果。
所有守衛嚴陣以待。
端木楠揮手道:“還是老規矩,通幽以下的暫避,免得受叫聲影響,干擾切割過程。”
“是。”
守衛們慢慢退開。
端木楠和四位一同駐守的通幽高手領著秦璇璣、曹謹行來到島中心的那處大湖。
只見湖面澄澈如鏡,微風拂過,波光粼粼,宛如一塊藍寶石鑲嵌在大地上。
忽然,嘩啦一聲響,一頭三尺長的怪魚勐地躍出水面。
它長得十分怪異,單看外形像一條細長的泥鰍,渾身長滿細密的銀鱗,頭部很大,在那細長的魚身底下還長出七八條像是章魚觸手模樣的附肢。
那些附肢明顯是累贅。
怪魚幾次張嘴想要咬下,但它口中牙齒細小,即便咬的遍體鱗傷,也無法咬斷,且傷口還會長出新的附肉,因此只能不斷躍出水面,拍打身體,緩解附肢生長帶來的干癢疼痛。
曹謹行一看就明白了,這就是有“一頭十身”之說的何羅魚。
果然神異。
湖中何羅魚不少,有大有小。
最大的能有兩米長,小的不過半米,但都深受附肉之苦,不斷躍出水面,拍打身體。
“二小姐,事不宜遲啊。”
端木楠表現出一幅焦急的模樣,好似疼在他身上一樣。
“不急。”
秦璇璣無視他,上前一步,將曹謹行掩在身后,看向另外四個通幽高手,認真說道:“你們四位也想我現在施術割肉嗎?四位可都是父親重金請來的朋友,我秦家自問也從沒有虧待過幾位,你們何苦蹚這趟渾水?須知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么淺顯的道理,四位難道不明白嗎?”
那四人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端木楠神色驟然一緊:“二小姐,你…”
“你閉嘴!”
秦璇璣目光冰冷,掃過端木楠,對那四人道:“凡事三思后行,四位可要想清楚。”
端木楠的臉色刷地冷了下來:“你知道了?”
秦璇璣看都不看他,只是逼視著另外四人。
那四人低下頭,相互交換了個眼神,而后同時上前一步,與端木楠站在了一起,其中一個胖子微笑說道:“二小姐,這當過路財神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哦。”
他話音剛落,秦璇璣還沒反應,曹謹行輕輕應了一聲,迅速舉槍,兩把火銃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胖子和另一人的眉心!
扣動扳機,火花四射!
精鐵彈丸瞬間出膛!
曹謹行的速度太快了!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從拔槍,到舉槍,到瞄準,再到開槍,只在一剎那!
端木楠臉上剛浮起笑容,好像很滿意胖子的話,也很得意自己的計劃;
胖子和另外三人也才下定決心,準備擁抱富貴,對秦璇璣下手…結果就看到了那兩把火銃,看到了那槍口迸射出來的奪目火花!
他們以為多年家將叛逃,會讓秦璇璣一時難以接受,還準備欣賞她無助的神色,可是,秦璇璣確實一時不忍,沒有動作,但曹謹行沒有絲毫猶豫!
就在他們下決定的瞬間,他已經想好了他們的死法!
一聲炸響!
聲震云霄!
兩顆精鐵彈丸閃電出膛,猝不及防地打進了二人眉心!
當前西歐最強的火銃爆發出了強大威力,那彈丸直接打炸了兩人的腦袋!
瞬間,骨頭渣子和鮮血濺了端木楠還剩下兩人滿身滿臉!
那三人的表情立時僵住!
然而曹謹行半點不停,又把火銃對準了另外兩個通幽,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小心!!!”
就在這時,八道身影從湖底沖出,水花四濺,各自扔出了一蓬暗器!
秦璇璣這回反應極快,經過大姐“暗殺”事件,她的心神高度緊繃,反手就是一掌!
通幽八層的功力雄渾霸道無比,不等暗器近身,已經將它們全部震飛。
剩下那兩人也是縱橫東海多年的高手,經過瞬間的震驚后很快回神,第一時間偏過頭。
砰砰兩聲槍響!
這一次槍火掠過,沒能打中兩人要害,只擦過他們的臉,各自留下一道血線。
二人死里逃生,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后退,跟湖中跳出的那群人匯合。
端木楠同樣想跑,第一時間就要施展《金鯉行波》輕功與他們匯合,可是剛一提氣,忽然感覺丹田劇痛,好像針扎一般,五臟六腑似乎全碎了,手腳失去力氣,滿頭虛汗!
“這!”
端木楠滿臉慌亂,眼看著秦璇璣、曹謹行怒目而視,卻一動不能動,不由驚駭欲絕!
撲通!
直到這時,那兩具無頭尸體才倒地,悶響聲嚇了端木楠一大跳。
“你!你給我下了毒!”
端木楠腦中靈光一閃,總算回想起來,就在動身前,“秦璇闕”曾經給他送來一封信,信中是代秦璇璣向他道歉,言辭十分懇切,他本以為是秦璇闕的安撫,可是仔細回想,打開信封時分明還聞到了一股詭異的藥香——當時只看內容,并沒注意,如今想來,那分明是秦璇璣借機下毒!
“秦璇璣!你好狠啊…”
他一運氣,斷腸散和化功散同時催發,兩大毒藥讓他一下子變成了軟腳蝦!
端木楠勉強撐住身體,看向秦璇璣和曹謹行的目光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十幾年的交情啊,說下毒就下毒,這還是秦璇璣嗎?
這還是那個單純隨和,毫不設防的霧流島二小姐嗎?
還有她那個野男人,更是殺人不眨眼,他就沒見過如此輕描澹寫舉銃殺人的人!
“我狠?”
秦璇璣冷冷道:“是我爹讓二叔收養了你,教你武功!是我爹讓你當半個秦家人,有了‘端木公子’的名號!也是我爹給了你前途,讓你可以在珍獸島中飽私囊!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當沒看見!可你呢?被我大姐拒絕后就打我的主意,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那點心機?!這次更是擅離職守,看我也拒絕了你,馬上聯絡黃家,想里應外合害我!”
說著,秦璇璣掃了那群從湖底沖出的人一眼,領頭的那個正是黃家長孫,黃思遠!
“你還有臉說我狠!”
秦璇璣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志大才疏,人心不足!只記仇不記恩!這些年進你肚子的天材地寶,我秦家就當喂狗了!”
“你——”
秦璇璣字字如刀,端木楠氣急攻心,噗地噴出一口血。
“算了,璇璣。”
曹謹行放下雙銃:“為這樣狼心狗肺的人生氣不值得,還是看看這幫‘客人’有什么說辭吧。”
曹謹行看向黃思遠一行,發現高手還不少。
黃思遠通幽四層不足為慮,但身旁有三個中年人內功很是不俗。
其中兩位與黃懷江的內力相似,都是通幽后期,最后一位三十七八的樣子,內力至陰至邪,卻是通幽巔峰!
“這陣仗,是想活捉嗎?看來你們所謀不小啊。”
曹謹行笑了。
“十三太保名不虛傳。”
黃思遠目光掃過那兩具無頭尸體,再看向倒地起不來的端木楠,由衷說道:“早聽說十三太保曹謹行智勇雙全,手段狠辣,今日一見,果然非虛…更讓人欽佩的是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深陷重圍,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黃某佩服!”
秦璇璣挑眉,臉色古怪。
你們也能算重圍?那是你沒見過十六圍一、三法象暗殺,眼前這點陣仗算什么!
曹謹行笑容不變,隨口說道:“愁也沒用啊,端木楠固然狼心狗肺,可他一封信,就能讓你們出動這么多人,可見暗通款曲并非一朝一夕。既然如此,想必也不是言語能打發的,惡戰無法避免,那笑不笑又有什么不同?”
黃思遠怪笑道:“太保倒是思路清晰啊,就是不知會不會做聰明人該做的抉擇!”
曹謹行微笑道:“你是指識時務嗎?那不好意思,曹某長這么大,只會對打不過的人識時務,你們…還不夠格!”
黃思遠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身后那幾個人更是怒不可遏,其中黃家掌脈高手黃懷術喝道:“狂妄!天高皇帝遠,在這東海,你以為你錦衣衛的身份真能保住你?!看在黃懷江的面子,趕緊滾!還能留你一命!別不識抬舉!”
“呵!”
曹謹行聽得忍不住嗤笑,看著他悠悠說道:“素聞桃花島黃家有劍、掌兩脈,劍脈修練《劍心訣》、《劍指神通》,掌脈修煉《碧波神功》、《落英掌》、《掃葉腿》,十年一決,勝者為家主…二十年前,劍脈第一高手黃柏淵擔心正面打不過黃懷江,就用盤外招對他妻子下毒要挾,迫使黃懷江在決戰中留手…”
黃思遠臉色愈發陰沉!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對勁了。
曹謹行恍若未見,繼續拖延時間,慢聲說道:“…黃家滿門皆知這宗骯臟交易,可是因為黃懷江并非嫡系,又不是黃家那老不死法象的親兒子,所有人都裝聾作啞,最終逼的黃懷江遠走中原…你也是掌脈的人吧,黃懷江走了,你們是不是當狗當習慣了!居然有臉說什么看在他的面子!就憑你們這群走狗也配提他的名字?!”
“你!!!”
黃懷術和另一個掌脈高手黃懷山臉色漲紅,勃然大怒,黃思遠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他爹是贏得不光彩,但已經成了家主,掌握家族,又有爺爺在上面震著,誰敢多話?!
多話的人都要死!
黃思遠冷冷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軒轅十四渾身燃燒起氣焰,上前兩步,誰敢傷我主人?
秦璇璣上前一步,《鯨息功》全面爆發,脆聲道:“他什么酒也不吃,有能耐沖我來!”
“好啊!”
那個一身陰邪之氣的通幽巔峰走了出來,上下打量秦璇璣,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目光:“通幽八層,運氣不錯,長的倒是很漂亮啊,可惜了…只要問出秦照南的下落就可以了吧,這個女人,我要了!”
黃思遠冷笑道:“好,趙隸,只要你有本事問出秦照南閉關之地,我保證,君若絕不會在意你多個女人。”
“哈哈哈!”
趙隸哈哈大笑道:“對付女人,老子可是行家,落到我手里的,就沒有撬不開嘴的!”
“無恥!”
秦璇璣大怒。
曹謹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周身殺意陡然爆發,澎湃洶涌,看著趙隸,沉聲說道:“我討厭這個人,我親自來!”
秦璇璣趕緊攔住:“別!我可以的,你的傷…”
“三招就夠了。”
曹謹行慢步走上前,留十四幫秦璇璣,自己拔出了腰間凌虛劍,長劍出鞘,劍光四射:“牛鬼也來了,你們對付其他的,這個交給我。”
趙隸看著他笑的更放肆了:“哈哈哈,腳步虛浮,有氣無力,還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三招殺了我!今天,老子就用你的命祭我的《天殘腳》!血漫山河!”
趙隸縱身躍起,周身真氣爆發,似有無邊血海在他身后翻涌升騰,化作一只巨大足印從天而降。
這一擊帶著無可匹敵的殺伐毀滅之氣,一腿掃出,天地震動!
曹謹行冷眼上看,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輕輕松開了手中凌虛劍。
那動作沒有絲毫的煙火氣,凌虛劍隨真氣而動,忽然帶出了一片水墨!
《非攻劍法》·筆歌墨舞!
此招乃是墨家御劍術!
曹謹行身受重傷,經脈經不起純陽之氣的折騰,《天道劍勢》不好施展,倒是墨家武功以守為攻,更加柔和。
隨著曹謹行劍指一引,凌虛劍帶起無邊墨色直射半空中的趙隸,后發先至!
《非攻劍法》術陣合一,虛實相交,趙隸冷不丁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劍光殺來,那團濃墨之中似有成百上前把劍,不由嚇了一跳!
半空中,他急忙收招后退,等落地之后,才發覺哪有什么墨,哪有上千把劍!那分明只是真氣幻化迷惑人心的障眼法!
趙隸臉色漲紅,大喝道:“你這是什么邪功!”
曹謹行瞇起眼睛:“死人不需要知道!”
一招退敵,曹謹行甩出長劍,上下翻飛,直接用出了《非攻劍法》最詭異的一招!
只見曹謹行雙手掐印,輔助行氣,周身混元真氣依劍訣全數轉化為非攻劍氣,灌入凌虛劍!
霎時,墨色真氣鋪天蓋地,猶如水墨畫卷般潑灑而出!
天人合一!
法御天地!
此時此刻,曹謹行天人合一范圍內,天昏地暗!
所有景物一片漆黑,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一切,將方圓十丈之內化為禁區!
趙隸還沒等反應過來,頭頂、腳下已經被黑色籠罩,劍光隱藏其中,殺機凜冽,嚇得他臉色大變!
這到底什么武功?!
怎么如此邪門!
黃思遠等人離得遠,早看出不妙,第一時間撤出黑霧籠罩范圍,逃出一劫,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霧將曹謹行、趙隸兩人全部淹沒。
“不對勁!快!拿下秦璇璣!”
黃思遠心中升起不祥預感,伙同黃懷術、黃懷山還有另外兩名秦家叛徒以及剩下的四個黃家精銳殺向秦璇璣!
但不等他們殺到,一條粗大觸手從天而降,拍在秦璇璣身前,瞬間地裂山崩,攔住了那些人!
牛鬼現身了!
——自曹謹行槍響之后,早就待命的牛鬼火速朝聲源進發!曹謹行之所以跟他們東拉西扯,就是在等牛鬼過來!
秦璇璣站在山一般的牛鬼之前,那樣渺小,又那樣高大。
她先擔心地看了那片黑色濃霧一眼,轉過頭時,臉上已帶了殺氣,大戰一觸即發!
與此同時。
無邊黑霧之中,曹謹行的殺招也積蓄到了尾聲。
趙隸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待著,神色越慌張,心臟彭彭直跳,緊張的戒備四周!
就在他準備不顧隱藏的凌虛劍沖出黑霧時,忽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黑暗中一道道劍光懸浮半空,就仿佛一望無垠的田野上那一棵棵的莊稼!
地為良田,劍為稼穡!
虛實相應,難分真假!
殺招再起!
一片森然!
《非攻劍法》·紙田墨稼!
這這這!
這到底是什么武功?!
怎么如此詭異!
趙隸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他就沒打過這么莫名其妙的架!
忽然!
劍動了!
第一根“莊稼”拔地而起,閃電般刺向趙隸!
趙隸大驚失色,全力運功飛起一腳,氣芒迸射,卻是踹在空處,那劍光是假的!
“艸!”
趙隸又驚又怕又怒:“曹謹行!滾出來!躲在陰影里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真刀真槍的打!”
回應他的是第二、第三根莊稼,趙隸不敢不擋,可是又不想虛耗真氣,便隨便踢了兩腳。
不成想第一劍是假,第二劍是真,一劍劃過他的大腿,鮮血直流!
“啊!”
趙隸慘叫出聲!
接著第四、第五、第六、第七…
越來越多的飛劍,越來越多的劍光,到最后鋪天蓋地,浩浩蕩蕩!
趙隸已經嚇傻了,破口大罵,根本不敢猜虛實真假,對每一劍都全力以赴!
只聽叮叮當當的交擊聲不絕于耳,趙隸踢腿不停,奮力擋劍,火星子直冒!
沒一會他就已經是滿頭大汗,衣衫殘破。
《天殘腳》威力驚世,損耗也是極大,這么高強度長時間的出手,誰也頂不住。
“曹!謹!行!”
趙隸大吼:“你給我滾出來——”
“好啊。”
噗嗤!
劍光從身后襲來,曹謹行一劍砍斷了他的左臂,再度悄然隱沒于黑暗之中。
“啊啊啊!”
趙隸捂著傷口大聲慘叫,不斷踢腿!
噗嗤!
又一劍從右側砍出,干脆地砍斷了他的右臂!
趙隸大吼,踉蹌跌倒,借機回身一腳,勢大力沉,踢飛了曹謹行。
但他自己也已雙臂盡斷,正咬牙忍著劇痛,顫抖著準備用斷臂取出懷中傷藥,黑暗中再來一劍,砍斷了他的右腿!
趙隸已經快沒力氣慘叫了,身體不穩,撲通倒地,懷中裝著造化丹的瓷瓶摔到了地上,他滿頭大汗,掙扎著往丹藥方向爬!
噗嗤!
又一劍從上到下刺穿了他的右胸,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慘叫聲接著響了起來!
曹謹行氣喘吁吁地從黑暗中走出。他現在內力還算夠用,身體不濟,就這么幾劍已經讓他虛的不行了。
曹謹行喘著氣走過來,一腳踩在趙隸的背上,手握劍柄,鮮血不斷從趙隸傷口處噴涌而出!
趙隸趴在地上,渾身是血,大聲慘叫,那聲音撕心裂肺!
曹謹行臉色蒼白,面無表情地低下頭道:“你剛才說要對秦璇璣干什么?再說一遍。”
“我…”
趙隸早已嚇得肝膽俱裂,哪里還有話說,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別說那些沒用的。”
曹謹行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法象老子都搞死好幾個了,通幽巔峰裝尼瑪呢?!”
說完,他握住劍柄用力一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蒼穹。